国产航母的“内在气质”是什么？

宋晓军

10月26日，当俄罗斯海军“库兹涅佐夫号”航母还在参战“首秀”的途中时，中国国防部新闻发言人在第六次回答记者有关中国首艘国产航母建造进展时说：主船体已在坞内合拢成型，正在开展设备安装和舾装等建造工作。这个消息一出，就引起了我身边关心军事的朋友们的热烈讨论。于是，有朋友借之前国防部发言人比喻首艘国产航母“既有外在颜值，更有内在气质”的一句话问我：首艘国产航母的“内在气质”是什么？对此我的回答只有四个字：科学、合理。

要解释这四个字，不妨先回顾一下美国的“福特级”航母设计、建造过程的一些例子。与中国首艘国产航母对俄航母的参照相类似，“福特级”除了采用“尼米兹级”航母的基本船体外，其他设计采用了很多新技术。为此，美国海军和承包商专门根据《国防装备项目工作分解结构手册》（MIL-HDBK-881）为“福特级”航母制定了三级的工作分解结构计划。第一级：航空母舰系统。第二级为从属第一级的9个单元——1.0：项目集成；2.0：舰体；3.0：系统测试；4.0：训练；5.0：数据资料；6.0：保障设备；7.0：现场作业；8.0：基地和工业设施；9.0：相关计划接口。第三级还有从属于第二级每个单元下面的N个分单元。如从属于“2.0舰体”单元的有10个分单元——2.1：舰体结构；2.2：动力装置；2.3：电气设备；2.4：指挥和监视设备；2.5：辅助系统；2.6：舾装和家具；2.7：武器装备；2.8：舰艇整体集成；2.9：舰艇设备保障服务；2.10：航母航空系统。

作为全球研制航母经验最丰富的美国，编制标准、规范的工作分解结构计划，是为了满足管理部门、管理人员和开发人员的需求，使航母研制计划按预期时间表顺利推进。同时，由于“福特级”航母采用了13项新技术，那么在上述第三级每个含有新技术的分单元下面，又要求采用新技术的承包商还要制定一个由N级和N个单元构成的项目分解结构计划。如在“2.10航母航空系统”分单元下，还要制定一个“电磁弹射系统工作分解结构计划”。这样更有利于管理部门对采用新技术的系统进行成本核算和技术成熟度跟踪，以防止航母项目发生成本超支、进度延误等问题。2011年9月，“福特级”航母首舰“福特号”162个大型建造模块合拢成型后，美国政府问责署于2012年6月至2013年9月对项目展开调查。在2013年9月5日问责署发布的“调查报告”中指出，受几项新技术成熟度的影响，航母研制费用已从2008年的105亿美元上升到128亿美元，超支达22.3%，而且延迟了航母初始作战能力的形成。为此问责署向国防部和海军提出了5条“补救”建议。

通过“福特级”航母设计、建造过程的一些例子可以发现，对于研制航母这类大型且系统复杂的武器平台而言，不仅要有一个科学、合理的工作分解结构，而且还要适量地采用成熟的新技术。其实中国海军和工业部门早在首艘国产航母开工建造前几年，就赋予了“辽宁号”航母作为科研试验与训练平台的功能。而这一安排本身不仅是要为首艘国产航母的研制制定出一个科学、合理的工作分解结构计划，同时还要在吸收“辽宁号”航母科研试验和训练有益经验的基础上，根据自身的工业基础和科研能力，科学、合理地适量采用成熟的新技术，对首艘国产航母在功能和性能上进行改进和提高。当然，如果俄航母真在叙利亚战场上实现了参战“首秀”，其经验和教训也是非常值得中国首艘国产航母借鉴的。

10月18日，俄罗斯“库兹涅佐夫号”航母编队前往地中海执行反恐增援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