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来自我认知的乐观偏向——ERP研究的证据*

尹天子

(1.贵州师范大学教育科学学院，贵阳 550001；2.贵州师范大学贵州省普通高校基础心理与认知神经科学特色重点实验室，贵阳 550001)



将来自我认知的乐观偏向
——ERP研究的证据*

尹天子1，2

(1.贵州师范大学教育科学学院，贵阳 550001；2.贵州师范大学贵州省普通高校基础心理与认知神经科学特色重点实验室，贵阳 550001)

采用事件相关电位(ERP)技术，考察了将来自我认知的乐观偏向。采用指示性冲突范式，让被试在将来自我认知表征与反应相容和不相容两种条件下，对将来自我的可能性和时间距离做出指示性的判断反应。行为结果表明，在将来自我的可能性和时间距离两种认知指标上，被试在冲突条件比一致条件的反应时显著较长；ERP结果显示，冲突条件比一致条件诱发了显著增强的N2和N450波幅，而一致条件比冲突条件诱发了显著增强的LPP波幅。

将来自我；乐观偏向；可能性；时间距离

1 问题提出

自我是一个复杂的系统(黄希庭，2006)。在时间维度上，它是一条时间线，贯穿着过去、现在和未来。将来自我是我们处于未来时间的自我概念。健康的人大多都有一种以积极的方式来认识自己未来的偏好。可能性和时间距离是人们表征将来自我的主要指标(Chambers & Windschitl，2004；Sharot，Korn，& Dolan，2011；Chambers，Windschitl，& Suls，2003；Sharot，Riccardi，Raio，& Phelps，2007)。在时间自我的比较中，人们倾向于认为自我的将来会好于过去和现在(Kanten & Teigen，2008；Luo，Huang，Chen，Jackson，& Wei，2010)。在社会性比较中，人们倾向于认为自己经历积极的将来事件的时间距离更高于同辈他人，而经历消极的将来事件的可能性则更低于同辈他人(Chambers et al.，2004；Sharot et al.，2011；Chambers et al.，2003)。或者与同辈他人相比较，认为自己经历积极事件的时间距离更近，而经历消极将来事件的时间距离更为遥远(Sharot et al.，2007)。这种现象被称为乐观偏差(optimistic bias)。

尽管人们对将来自我的乐观偏向能促进积极情绪和心理健康(Sheldon & Lyubomirsky，2006；Meevissen et al.，2011；McElwee & Haugh，2010)，但是其对人们的风险行为或非理性行为的消极影响(Bränström，Kristjansson，& Ullén，2006；Dillard，Midboe，& Klein，2009；Seaward & Kemp，2000)也使研究者们致力于探讨能够降低这种认知偏差的途径。大量研究表明，乐观偏差是一种稳定的现象，很难降低或消除(Sharot et al.，2011；Lench & Ditto，2008)。有研究发现，聚焦于自我的风险增加行为或比较靶的风险降低行为能够降低对将来自我的乐观偏向(Weinstein，1983；Weinstein & Lachendro，1982；Valadez-Meltzer，Silber，Meltzer，& D’Angelo，2005)但是这些研究没有澄清将来自我乐观偏向的降低是源于知觉到自我风险的增加还是他人风险的降低。也有研究显示，告诉被试风险事件相关的自我因素或要求被试自己想出使风险事件更可能发生的自我因素，都不能成功地降低被试的乐观偏差，甚至会使被试降低对自己风险因素的认识而使乐观偏差增强(Gerrard，Gibbons，& Warner，1991；Weinstein & Klein，1995)，给被试提供积极或消极事件发生的平均实际概率(Sharot et al.，2011)或两者有相同的基率(Lench & Ditto，2008)，被试也仍然维持对将来自我的乐观偏向。为什么这种乐观偏向如此稳定？是认知因素没有起作用，还是其作用受到了其他心理过程的影响而被削弱？有研究指出，将来自我的乐观偏向是一种普遍性的人类特质，是一种自动的、出现于意识之外的情绪过程(Lench et al.，2012)。陈瑞君等人(2013)研究也指出，乐观偏差具有自动化、无意识的内隐特点。Sharot等人(2011)发现，乐观偏差在“现实”面前能够得以维持与前额皮质降低对将来消极信息的神经编码有关。这些研究结果似乎表明，将来自我乐观偏向的产生涉及自动化的心理过程，而外显层面的认知干预很难降低这种过程的影响。但乐观偏差是社会性比较的结果，难以客观地反映出个体对自我相关的将来自我非比较性的认知特点。基于此，本研究借鉴认知冲突和情绪冲突的研究范式，通过一个指示冲突任务考察将来自我的心理表征与指示性反应之间一致和冲突两种条件的反应时和ERP成分的差异，进一步了解将来自我认知的特点。

2 研究方法

2.1 被试

随机招募20名被试参加本研究，年龄范围18～24岁，男生8名，女生12名。被试均为右利手，视力正常或矫正正常，无情绪障碍疾病病史，实验后给予一定的报酬。

2.2 实验设计和材料

采用2(将来自我效价：积极、消极)×2(实验条件：一致、冲突)的被试内设计。实验材料为积极和消极的自我概念词或事件各70个。词语长度为3～6个汉字，大多数词语字数为4～5，其中积极词语平均字数3.83个，消极词语平均字数4个。以24号宋体呈现于屏幕正中，均为黑色背景白色字体。

2.3 实验程序

被试坐在遮光的实验室内，距离显示器约70cm。实验分为练习和正式实验两个部分，正式实验包含4个block，共480个试次。一致条件和冲突条件采用block间设计，每种条件120个试次，积极和消极自我概念词或事件各60个试次，呈现顺序随机。可能性和时间距离判断两种实验条件顺序在被试间平衡，中间休息3分钟。在每种实验条件的正式实验前，设置了20个试次的练习，积极和消极自我概念词或事件各10个，练习时有正误反馈，被试熟悉实验任务后进入正式实验阶段。练习阶段的脑电不纳入分析。

具体实验程序为，首先告诉被试实验中呈现的自我概念词或事件是描述将来他/她可能具有的特点。每个试次开始时在屏幕中心呈现一个500ms的注视点“+”，要求被试注视着注视点位置，注视点消失之后是一个随机的800～1200ms的空屏，此为基线。之后在屏幕中心呈现一个积极或消极的自我概念词或事件，为了避免被试将自我概念词或事件与按键联系起来而产生干扰作用，将“可能我”和“不可能我”(“接近我”和“遥远我”)显示在词语的下方，并且将其左右位置进行伪随机设置。一致条件中，当呈现积极的自我概念或事件时要求被试判断为“可能我”(可能性认知)或“接近我”(时间距离认知)，而呈现消极的自我概念或事件时则要求被试判断为“不可能我”或“遥远我”；冲突条件的反应则与之相反。实验前要求被试将左右手食指分别放在F键和K键上，实验中只要求被试用与“可能我”和“不可能我”(“接近我”和“遥远我”)呈现的位置相对应的手按键，而不需要记住具体按哪一个键做反应。要求被试在正确的条件下尽快做出反应，被试按键后刺激消失，如果被试在5000ms内没有做出反应则刺激消失。随后为1000ms的空屏，下一个试次开始，每31个试次要求被试休息2分钟。EEG从刺激出现开始记录。实验过程中要求被试尽量保持身体和头不要动，不要眨眼。

2.4 EEG数据采集与处理

实验仪器为Brain Product脑电记录系统，前额电极接地，采用64导电极帽记录EEG，实验记录时使用左侧乳突为参考电极同时记录右侧乳突的电位活动，离线处理时将双侧乳突的平均值进行重新计算参考。同时记录右水平眼电和垂直眼电，滤波带通为DC～100Hz，采样频率为500Hz/导，头皮电阻降至5kΩ以下。完成连续记录EEG后进行离线分析，分析时程为1000ms，含基线200ms，自动矫正眨眼、运动等伪迹，波幅大于±80μV者在叠加中被自动剔除。

对一致和冲突条件中积极和消极自我概念词或事件诱发的EEG进行叠加，从ERP总平均图上可以看出，一致条件和冲突条件都诱发了N1(50～150ms)，P2(150～300ms)，N2(300～400ms)，N450(450～550ms)和晚期正成分LPP(600～800ms)。对N1 和P2成分进行全脑电极点的独立样本t检验，结果显示，一致条件和冲突条件对积极和消极将来自我的指示性反应在全脑电极上均没有显著差异(ps>0.05)，因此不再对其进行重复测量方差分析。N2和N450的最大差异波出现在头皮中前部，测量位点为Fz、FCz、Cz、F3、F4、FC3、FC4、C3和C4；LPP成分的差异波最大处位于顶叶-中央区，因此选取FCz、Cz，、CPz、FC3、FC4、C3、C4、CP3和CP4 9个电极点进行分析。对测得的N2、N450和LPP平均波幅进行三因素重复测量方差分析，分析的因素为实验条件(冲突、一致)，将来自我效价(积极、消极)和电极点。

3 实验结果

3.1 行为结果

由于本研究要求被试在正确反应的基础上尽快做出判断，被试的正确率都达到较高水平，因此，行为数据主要分析不同条件中的反应时(见表1)。

在可能性的判断中，重复测量方差分析结果显示，实验条件主效应显著，F(1，19)=22.43，p<0.001，η2=0.51；效价主效应显著，F(1，19)=32.20，p<0.001，η2=0.59。在时间距离的判断中也得到了相似的结果，实验条件主效应显著，F(1，19)=46.79，p<0.001，η2=0.67；效价主效应显著，F(1，19)=22.86，p<0.001，η2=0.50。在可能性和时间距离判断中实验条件和效价的交互作用均不显著(ps>0.05)，对积极和消极将来自我可能性和时间距离的判断，冲突条件的反应时均显著长于一致条件(ps<0.001)。

表1 一致条件和冲突条件被试反应的正确率(%)和反应时(ms)：M(SD)

3.2 ERP结果

3.2.1 将来自我的可能性认知

ERP结果见图1。

(1)N2成分 重复测量方差分析结果显示，实验条件的主效应显著，F(1，19)=4.22，p<0.05，η2=0.23；电极点的主效应显著，F(8，152)=7.70，p<0.001，η2=0.35；电极点和实验条件的交互作用显著，F(8，152)=3.76，p<0.05，η2=0.21；冲突条件比一致条件在电极点F3、Fz、FCz、Cz、FC3和C3诱发了显著较大的N2波幅(ps<0.05)。

(2)N450成分 重复测量方差分析结果显示，电极点的主效应显著，F(8，152)=5.89，p<0.01，η2=0.30；电极点、实验条件和效价的三重交互作用显著，F(8，152)=5.51，p<0.01，η2=0.28；在积极将来自我的判断上，冲突条件比一致条件在电极点FC4和C4诱发了显著较大的N450波幅(ps<0.05)，而消极将来自我的判断，冲突条件比一致条件在电极点F3和FC3电极点上诱发了显著较大的N450波幅(ps<0.05)。

(3)LPP成分 重复测量方差分析结果显示，电极点的主效应显著，F(8，152)=5.38，p<0.01，η2=0.21；电极点、实验条件和效价的三重交互作用显著，F(8，152)=5.33，p<0.01，η2=0.21；在积极将来自我的判断上，一致条件比冲突条件在Cz、FC4、C4、CPz、CP4、FCz电极点上诱发了显著增强的LPP波幅(ps<0.05)，而消极将来自我的判断在电极点FC4上一致条件比冲突条件诱发了显著增强的LPP波幅(p<0.05)。

图1 积极(左)和消极(右)将来自我可能性判断诱发的ERP总平均图及差异波、地形图

3.2.2 将来自我的时间距离认知

ERP结果见图2。

(1)N2成分 重复测量方差分析结果显示，实验条件主效应显著，F(1，19)=3.83，p<0.05，η2=0.15；电极点的主效应显著，F(8，152)=6.57，p<0.01，η2=0.23；电极点、实验条件和效价的三重交互作用显著，F(8，152)=2.77，p<0.05，η2=0.11；冲突条件比一致条件在电极点Fz、F3、FC3、Cz、C3、F4、FC4和FCz上诱发了显著增强的N2波幅(ps<0.05)。

(2)N450成分 重复测量方差分析结果显示，电极点的主效应显著，F(8，152)=8.31，p<0.001，η2=0.27；电极点、实验条件和效价的三重交互作用显著，F(8，152)=26.58，p<0.001，η2=0.55；在积极将来自我的判断上，冲突条件比一致条件在电极点F3、FC4和C4诱发了显著较大的N450波幅(ps<0.05)，而消极将来自我的判断冲突条件比一致条件在电极点F3、FC3和C3电极点上诱发了显著较大的N450波幅(ps<0.05)。

(3)LPP成分 重复测量方差分析结果显示，实验条件的主效应显著，F(8，152)=6.66，p<0.01，η2=0.23；电极点、实验条件和效价的三重交互作用显著，F(8，152)=9.03，p<0.001，η2=0.29；在积极将来自我的判断上，一致条件比冲突条件在电极点Fz、F4、FC4、C4和FCz诱发了显著增强的LPP波幅(ps<0.05)，而消极将来自我的判断，一致条件比冲突条件在电极点Fz、F3、FC3、Cz、C3和FCz诱发了显著增强的LPP波幅(ps<0.05)。

图2 消极(左)和积极(右)将来自我时间距离判断诱发的ERP总平均图及差异波、地形图

4 讨论

研究考察了将来自我认知的乐观偏向。行为结果显示，被试在提示将来自我认知(可能性认知和时间距离认知)冲突条件的反应时显著长于一致条件的反应时。被试对积极的自我概念词和事件作出“可能我”和“接近我”的判断，以及对消极的自我概念词和事件作出“不可能我”和“遥远我”的反应更快；而对积极的自我概念词和事件作出“不可能我”和“遥远我”的判断，以及对消极的自我概念词和事件作出“可能我”和“接近我”的反应显著较慢。在可能性和时间距离指标上都反映出人们有趋近积极将来自我而回避消极将来自我的倾向。

ERPs数据显示，ERP的早期成分N1和P2在一致条件和冲突条件之间没有显著差异，这说明，两种条件的差异不是由对刺激属性的早期加工引起的。而在300～400ms和450～550ms时间窗内，冲突条件比一致条件诱发了显著增强的N2和N450波幅，尤其对消极将来自我的判断。N2是van Veen和Carter(2002)在Erikensen侧向任务(flanker task)中观察到的峰潜伏期为340～380ms的负成分。在遇到明显的冲突时，该成分诱发的波幅会明显增强。他们认为N2反映了正确反应前的冲突监控，即反应抑制。N450也是一个典型的表征冲突的ERP成分。其峰值大约出现在刺激呈现后400～500ms，在头皮的中前部，冲突条件的波幅更负(Kadosh et al.，2007；Szücs & Soltész，2007)。在认知冲突的研究中发现，由大脑皮层的中前部或外侧前额叶诱发的 N450成分与大脑对冲突的监测有关(Larson，Farrer，& Clayson，2011；West，Jakubek，Wymbs，Perry，& Moore，2005)。Markela-Lerenc等(2004)的研究发现，ACC所诱发的N450产生于450ms到550ms之间，可能反映晚期的反应冲突的监测。这在神经机制上进一步说明，在假设的冲突条件中，将来自我的心理表征与反应之间出现了冲突，在将来自我可能性的心理表征中，被试对积极将来自我是可能的，而消极将来自我是不可能的形成自动化的联系；在将来自我时间距离的心理表征中，被试对积极将来自我距离较近而消极将来自我距离较远形成自动化的联系。有研究者认为自我相关的比较性判断偏差是服务于自我相关的目标或动机，如，自我增强和免受焦虑的自我保护动机(Kanten & Teigen，2008)。也研究者指出，影响人们对将来事件认知的并不是事件效价本身，而是与之相联系的情绪，乐观倾向很大程度上出现于意识之外的情绪过程(Lench & Bench，2012；Lench & Ditto，2008)。因而在将来自我可能性的心理表征中，当积极的将来自我与可能性低，以及消极的将来自我与可能性高相联系时出现了心理冲突；在时间距离的心理表征中，当积极的将来自我与较远的心理距离表征，以及消极的将来自我与较近的心理距离表征相联系时诱发了较大的心理冲突。这与行为结果中对反应时的分析是一致的。

ERPs结果还显示，一致条件比冲突条件诱发了增强的LPP成分。自我积极偏差的ERP研究发现，自我相关的积极形容词比他人相关的积极形容词诱发更大的LPP波幅(刘沛汝，2011)。LPP波幅可能反映了对将来自我认知的一种积极偏差。在已有研究中也发现，LPP成分与刺激的性质有关，欲求刺激比中性刺激诱发更大的LPP波幅(Gable & Harmon-Jones，2010)，欲求刺激可能有两种类型，欲获得的和欲回避的，我们推测，一致条件的提示反应与积极将来自我是欲获得的，而消极将来自我是欲回避的心理表征是一致的，而冲突条件的提示反应可能使被试对积极将来自我的欲获得和消极将来自我的欲回避产生了一种抑制作用，抑制了对将来自我的乐观偏向。这是因为，人类的认知过程是具有适应性的(Tooby & Cosmides，2005)。古语有云：“夫凡人之情，见利莫能勿就，见害莫能勿避”，趋利避害乃人之常情。根据进化心理学的假设，人类也已经进化了一种特定的心理机制，能够对自我将来的威胁做出适应性的反应，这种适应性反应的最根本体现就是趋利避害。

研究中还发现了将来自我认知在一致条件和冲突条件之间出现了大脑侧面化优势，一致条件和冲突条件对于积极将来自我的判断差异主要表现在大脑右半球中前部，而对于消极将来自我的判断则主要表现在大脑左半球的中前部。对情绪的动机维度的神经基础的研究发现，大脑半球的左额区域对趋近动机的强度敏感，而右额区域与回避动机有关(Harmon-Jones，Vaughn-Scott，Mohr，Sigelman，& Harmon-Jones，2004；Price & Harmon-Jones，2011)。还有研究指出，欲求刺激诱发的高强度趋近动机与大脑左侧额叶皮质的激活强度有关，欲求刺激比中性刺激在两侧的中央区和顶区诱发了更大的LPP波幅，并且左侧额区大于右侧额区(Gable & Harmon-Jones，2010)。根据这些以往的研究结果，本研究结果可以尝试解释为，在一致条件中，消极将来自我是自动化的欲回避刺激，而积极将来自我是自动化的欲求刺激；而在冲突条件中，积极将来自我的不可能出现或出现时间距离较远和消极将来自我的可能出现和时间距离较近则对于个体而言产生了一种不可避免的回避倾向，这种提示性的认知判断对积极将来自我的自动化心理表征产生了抑制作用，诱发了对于积极将来自我无法趋近而消极将来自我无法回避的状态。这也进一步验证了对不同效价将来自我的自动化心理表征与提示性反应之间的冲突关系。综合本研究结果来看，人们对将来自我的认知存在乐观偏向，并且这种偏向可能是一种自动化的心理表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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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Optimistic Cognition of Future Self——Evidence From a Study of ERP

Yin Tianzi1，2

(1.School of Education Science，Guizhou Normal University，Guiyang 550001；.Guizhou General Colleges Key Laboratory of Fundamental Psychology and Cognitive Neuroscience，Guiyang 550001)

How to draw on the advantages and avoid disadvantages is the most fundamental expression motivation for human survival and development.The motivation is not only reflected in the present，but also future pointing.The present study used event-related potentials(ERP)technology，and employed an indicative future selves’ cognition-response conflict paradigm in order to investigate whether the cognition of future selves exist automatic optimistic tendency.The experimental behavior results showed that the response time of conflict conditions significantly longer than the consistent conditions.The ERP results showed that conflict conditions elicited significantly enhanced N2 and N450 amplitude than consistent conditions，but consistent conditions elicited significantly enhanced LPP volatility than conflict conditions.These results indicate that the cognition of future self exist automatic mental presentation.This is reflected in the trend that people automatically approach positive future selves while avoiding negative future selves.

future self；optimistic tendency；possibility；temporal distance

贵州师范大学资助博士科研项目(社科博[2013]9号)。

尹天子，E-mail：ytianzi@126.com。

B848

A

1003-5184(2016)05-0427-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