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来西亚华文少儿出版业流变与崛起

2017-03-10 11:46王争辉
怀化学院学报 2017年4期
关键词:红蜻蜓马华华文

王争辉

(马来西亚拉曼大学中华研究院,马来西亚吉隆坡43000)

马来西亚华文少儿出版业流变与崛起

王争辉

(马来西亚拉曼大学中华研究院,马来西亚吉隆坡43000)

马来西亚少儿出版业20世纪初期发轫,但发展过程缓慢,并一度被马华文学界、社会团体及商业界忽视。马华各界轻视少儿出版业,使少儿出版业财富被台湾及香港出版商抢占。20世纪末期马华出版界开始觉醒,并在少儿作家及出版界精英奋力拼搏下,逐渐扭转了少儿出版业发展的颓势,夺回了少儿出版主导权。新形势下,马来西亚政经环境平稳;中国“一带一路”战略强势推进,这为马华少儿出版业崛起注入了新动力。

马华少儿出版业;流变;崛起

马来西亚是个多元族群国家,华人族群是马来西亚第二大族群,人口数量仅次于泰国和印尼[1]。马来西亚不但华人人口众多,而且华文教育体系完备,华文出版业发展势头强劲。目前,针对马来西亚华文出版的相关研究课题主要有:青少年期刊出版研究[2];华文课本出版与华文教学研究[3];儿童华语课堂设计研究[4];本土少儿文学出版品及儿童文学发展现状研究等[5]。本文从历史发展角度及社会环境角度揭示马来西亚华文少儿出版业发展的过程及策略,为马来西亚少儿出版业发展提供决策参考。

一、马华少儿出版业被“轻视”

马来西亚华文出版业对中华文化在海外传承,发挥着积极作用,而华文出版品是马来西亚华族了解中华文化的重要窗口,并被马来西亚华人广泛关注。华文少儿出版业,作为马来西亚出版业重要组成部分,为马来西亚人才培养作出了贡献,但却因种种原因,曾经被忽略,被轻视。

(一)少儿出版业被马华文学界视为“幼稚文学”

20世纪50-60年代,中国文学作品深受马来西亚青年欢迎,特别是怡保地区阅读风气盛行,书店林立,鲁迅、巴金及茅盾等作品均可在书店买到,这为马来西亚阅读爱好者及追求新思想的青年提供了给养渠道[6]。中国文学作品源源不断输入,促进了马华文学出版事业蓬勃发展,而对马华少儿文学出版业发展却影响甚微。

马华少儿出版业发展缓慢,也说明马华对少儿文学的理解深受中国传统思想影响,即儿童独立人格的缺失,及儿童文学的依附性。中国文学界向马来西亚华族传播中国成人文学,但却忽视中国优秀儿童文学作品的传播,这种有选择的文学转播方式造成了马华与中国相似的儿童文学认识理念偏误,影响了马华儿童出版品的发展,这也成为马华少儿出版业发展缓慢的外部原因。

马来西亚著名儿童文学家年红认为,马来西亚文学界对马华儿童文学一直存在偏见,视马华儿童文学为“幼稚文学”,不能入马来西亚华文发展的潮流,这阻碍了少儿文学健康发展,进而影响了马来西亚少儿出版业的发展速度。在马来西亚不仅仅马华,其他族群对儿童出版品同样不重视,忽视儿童文学发展对少儿成长,对国家未来发展战略的重要性,最终,造成整个国家不重视少儿出版品,少儿出版业发展缓慢。

马华少儿出版业命运始终与马华文学命运紧密相连,马华儿童文学也经历了与马华文学发展相似的过程,即从上世纪20年代发轫,经过抗战时期、日据时期、英殖民统治时期、马来亚联邦独立后一段时期,直到70-80年代,马华儿童文学作品和刊物才逐渐发展起来。马华儿童文学发展,为马来西亚少儿出版业发展奠定了良好基础,特别是1969年南马文艺研究会成立,一批优秀的作家和出版人共同提振了马来西亚华文少儿出版业的士气,为华文少儿出版业发展奠定了良好基础。

(二)马华为公民权而“无暇顾及”少儿出版业

争取公民权成为马来西亚华文少儿出版业发展缓慢的又一重要原因。马来西亚华族是马来西亚最大移民群体,自清末大批中国人移居马来西亚以来,华族祖先经过与英殖民者及马来土著居民艰苦斗争,甚至流血牺牲,获得了在马来西亚这片土地上的暂住权,有了寄居之所。1955年中国领导人周恩来在万隆会议上宣布中国将取消双重国籍,这让寄居于马来西亚的中国人陷入两难境地。中国取消双重国籍政策颁布后,大部分华人放弃了中国国籍,并开始了与马来西亚政府争取新公民权的斗争。各大报纸开始关注中国同胞公民权;关注华族生存权及华文教育权,而无暇顾及少儿出版品,少儿出版业发展停滞不前。

在这段争取公民权的特殊岁月里,马来西亚华族经历了苦难,这血泪交织的公民权争取过程,也成为马华文学描写的主要内容。各文学组织及作家纷纷提笔,通过小说、诗歌、历史评述等形式,制造社会舆论,呼吁华人团结一致,争取公民权。因此,马华出版业也紧随马华文学,大量刊印相关书籍,支持马华争取公民权,而忽视少儿出版业。

直到今天马来西亚政治组织、学术组织、民间团体仍然以各种方式争夺和捍卫华族权益,并通过各种形式的文学作品讲述华人奋斗史,华族希望通过出版物将华族发展史传承下去,让更多人了解华族的伟大,而儿童出版和华族抗争史比较就显得分量不足,这也是马来西亚华人文学出版业兴盛,而马华少儿出版业落后的重要原因之一。

(三)马华经济立足意识下少儿出版“停滞不前”

马来西亚独立后,华族获得了身份认同,成为马来西亚一分子,华族开始积极奉献于这个新兴国家,并逐渐成为马来西亚经济发展的重要组成力量,在马来西亚经济上树立了绝对优势,而这种经济上的绝对优势与马华长期所面临的紧迫政治环境有一定关系。马来西亚政府从宪法上保障了马来族群的利益,而对于华族利益却置之不理,甚至对华人政治进行打压,马来西亚各族群长期政治博弈和妥协形成了今天马华“重商轻政”的局面。

华族清晰的经济立足意识,为华族获得了在马来西亚发展的基础,在这种意识指导下,华族开始重视商业,通过商业获得社会认同和国家认同。既然华族重视商业,而商业的规则是“在商言商”,因此,华族社会组织投资也非常谨慎,因为原始资本积累对华族来讲实属不易。少儿出版业在马来西亚一直处于被各界遗忘的状态,华族社会虽然经济实力雄厚,但由于对市场需求预测不准,没有资本愿意进入。大部分资本仍然投资在马来西亚传统行业,对于新兴的少儿出版行业,持观望状态。因此,在马华经济立足意识下,马华少儿出版业无人问津;而马来西亚马来族群文学及少儿文学量质与马华相比相差甚远,马来文少儿出版业更是经营惨淡,无力涉足马华少儿出版业。

以上分析可见,马来西亚华文少儿出版业在马来西亚发展受阻有多方面原因,这里主要分析了马华文学界、马华社会组织及马华商界对马华少儿出版业发展的影响,探析了马华少儿出版业发展早期屡屡被忽视的主要原因。

二、马华少儿出版市场“财富”拱手相送

马来西亚华文教育体系良好,华人华文阅读水准非常高,少儿华文阅读市场空间较大,市场利润丰厚,但早期马来西亚少儿出版品并不被大家看好,各界对马华少儿出版业的消极态度,反而为台湾和香港出版商提供了良好的市场机会。

(一)马华少儿出版市场被台商“抢占”

台湾积极关注马华少儿出版市场,并组织台湾相关部门对马华少儿市场进行持续性调查分析,为台商进攻马来西亚少儿阅读市场提供信息支持。台湾文化部长龙应台表示“台湾图书出版品每年有近16%在马来西亚销售,台湾的文学、文化带给马来西亚华人很丰沛的滋润”;同时其还表示,台湾当年推动侨生政策,大批马来西亚华人子弟进入台湾留学,马来西亚侨生归国之后进入马来西亚各个领域,这些侨生是台湾的“文化大使”[7]。

台湾联经公司对马来西亚华文图书市场调查显示,马来西亚中文出版品来源呈现多元化发展趋势,马来西亚本土华文出版品占有54.6%的市场份额;引进台湾出版品份额占30%;引进内地出版品份额占15.8%;引进香港出版品占1.5%;引进新加坡出版品占0.1%[8]。

马来西亚及中国政府对马来西亚华文图书出版业重视不够,为中国台湾地区中文图书在马来西亚市场销售提供了广阔市场。同时,香港、新加坡华文图书也纷纷进入马来西亚,分享市场利润。中国出版界也有少儿作品输出到马来西亚市场,但所占比例甚少。

(二)香港少儿出版品“活跃”在马来西亚

根据杨松年、彭志凤对华文出版品的研究,战后及建国后10年期间马华文学书籍出版有三个中心,即新加坡、马来亚联邦和香港,其中新加坡出版537本,占66%;香港出版143本,占18%;马来亚联邦出版129本,占16%[9]。从以上数据可以看出,新加坡香港是马来西亚华文书籍的主要供应源。庄钟庆认为马来西亚出版品出版权被别人掌控的重要原因是马来西亚印刷技术落后,并且印刷费用高昂,为了节省成本,马来西亚出版商把作品印刷权交给香港印刷公司进行印刷,印刷好后再运回马来西亚销售,这样虽然可以减少印刷出版成本,但整体来看,马来西亚图书价格还是处于高位[10]。

20世纪60年代,香港儿童读物依然盛行于马来西亚儿童阅读市场,并与台湾少儿读物、内地少儿读物形成三足鼎立的局面,这种局面给马来西亚本土儿童文学发展带来了冲击。马来西亚著名儿童作家年红表示,香港、台湾及中国大陆儿童读物能在马来西亚占据地盘,与马来西亚印刷业软硬件不发达有直接关系,最终,造成马来西亚本土儿童读物售价居高不下,为香港等地儿童出版物在马来西亚销售提供了空间[11]。

(三)中国内地少儿出版品在马失“良机”

中国儿童文学在马来西亚有久远的传播历史,早在15世纪,就有华人从中国来到马来半岛谋生;到19世纪,华人大量涌入马来半岛,寻找安身立命之所;1815年马六甲就设立了华文学校,教学内容也以《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和《四书》之类的经典古籍为主,同时也教导书法和珠算等。由此可见中国少儿出版品在马来西亚有近200年的历史。虽然从时间上看,中国少儿读物在马来西亚传播有悠久历史,但却未能蓬勃发展。近代中国社会动荡不安,处于危难之中,也慢慢失去了对马来西亚华人的关注,中国少儿出版品开始在马来西亚自生自灭,自由发展。

上世纪60、70年代当中国内地正在轰轰烈烈开展政治运动之时,国民党领导的台湾省出版业迅速崛起,并开始向马来西亚输出少儿出版品,占领少儿阅读市场。除此,台湾还积极吸引马来西亚华族子弟去台湾留学,一系列对华裔政策的刺激,促使台湾文学及少儿文学出版物在马来西亚快速发展,而中国大陆少儿出版物则在马来西亚市场呈萎缩之势。

中国改革开放后,政府开始全面推进中国出版业改革,鼓励中国出版业参与国际分工,内地出版业开始继续开拓马来西亚少儿出版市场,但竞争优势已不及台湾少儿出版业,更让内地出版业感到不安的是马来西亚少儿文学已经取得长足发展,也已经开始向中国市场挺进,中国少儿出版市场已经失去了主动权,即使完全觉醒,也只能合作互惠,已无力在马来西亚少儿出版市场呼风唤雨。

三、马来西亚华文少儿出版业走向繁荣

马来西亚华文少儿出版业在上世纪70年代进入发展期,90年代红蜻蜓等少儿出版社迅速崛起,为马华少儿出版业增添了活力,马来西亚少儿出版品市场也出现了本土、中国台湾、香港、内地作品同台竞技的局面,竞技中马来西亚本土出版品逐渐获得优势。

(一)马华少儿创作者“笔耕不辍”

马华少儿文学虽然在马来西亚发展困难重重,但马华少儿作家始终没有放弃振兴马华少儿读物的决心。马华少儿文学作品在发轫时期,作家作品屈指可数,并且少儿文学作品带有成人意识,有些作品并不适应少儿阅读。马来西亚独立后,马华儿童文学界才有了较为稳定的创作环境,虽然独立后一段时间马华儿童文学仍处于低潮时期,但一些儿童文学作家一直坚持创作,例如,马汉,年红,丁娜等。1969年,南马文艺研究会成立,为马来西亚少儿出版品创作聚集了人才,推动了少儿出版业发展。南文会成立后,在主席年红带动下,创作成员数量不断壮大,儿童创作也进入活跃期,南文会也成为马来西亚少儿文学发展的重要据点。除了创作外,南文会还积极组织出版活动,出版了《南文会少儿丛书》(50集),会长年红主编了《儿童报周刊》、《泰来少儿丛书》、《彩虹少儿丛书》(共20种)、《世界华文少儿小丛书》、《婴幼儿歌》(共6册)等,马华少儿创作者“笔耕不辍”,为马华儿童文学的发展做出了贡献。今天,马华儿童出版品已经不仅仅局限于文学,漫画、图画书、拼音书读本、影视小说、有声读物等出版品丰富了马来西亚少儿阅读市场,提升了马来西亚儿童阅读风气。

(二)红蜻蜓等“劈荆斩棘”振兴马华少儿出版业

对于马来西亚少儿出版品长期依赖国外市场的现象,马来西亚仁人志士也非常担忧,因此,创作马来西亚本土少儿出版品的呼声不断响起。红蜻蜓少儿出版社社长许友彬先生也有同样认识,于是开始创作本土小说。许友彬先生创作了适合本土少儿阅读的长篇少年小说,他不但创作理念正确,而且非常成功,他的小说受到了马来西亚少年的追捧,他也改变了马华文学界对少儿出版业的认识[12]。

廖冰凌认为“近10年来,马来西亚本土少儿文学稳健发展,销售业绩几乎与上榜的台湾书籍分庭抗礼,台湾童书在马来西亚市场出现了弱势”,这说明马来西亚本土少儿小说已经崛起,并且发展势头强劲[13]。马来西亚少儿出版品虽然经历了漫长的萌芽期和成长期,但却为走向成熟期蓄积了力量,实现了厚积薄发。马来西亚少儿小说出版品能有今天良好的发展态势,与红蜻蜓出版社有着重要的关系,红蜻蜓出版社作为少儿出版市场的领导者,创造了马来西亚出版业的多项奇迹。

首先,在创作类型上,红蜻蜓出版社别出心裁,创作了与其他少儿小说不同的体裁。马来西亚红蜻蜓出版社发起人许友彬表示:“少年小说是马来西亚独有的产品,这一类小说在中国内地、台湾称为儿童文学,儿童文学被列入教育体系里,而马来西亚少年小说不在教育体系之内,主要满足少年课余生活需要。”[14]红蜻蜓出版社引领了马来西亚少年小说市场,并影响了一批出版人共同奉献于少年小说市场。红蜻蜓少年小说因其良好的市场影响力,而被誉为马来西亚原创少年小说基地。

其次,在营销模式上,红蜻蜓敢于尝试,获得了市场先机。红蜻蜓作为少儿出版的领导力量,在为市场提供优质出版品的同时,积极创新营销模式,建立了高效的市场销售渠道。例如,通过公益讲座、免费赠书、签名售书等形式多样的营销活动,学生开始逐渐认识了红蜻蜓,认识了许友彬,也认识了红蜻蜓少年长篇小说;红蜻蜓一步步在马来西亚少年心中留下了美好的印象,也引起了马来西亚长篇小说阅读热。

再次,在少儿作家培养方面,红蜻蜓出版社专注少儿作家培养,从2009年8月26日开始,红蜻蜓少儿出版社开始举行第一届红蜻蜓“少年小说奖”,直到2016年为止,红蜻蜓已经举办过7届少年小说奖评选活动,奖励金额在马来西亚也是首屈一指,提升了品牌效应。

“劈荆斩棘”的红蜻蜓少儿出版社,从事出版少年小说开始,一直引领马来西亚少儿出版市场,并不断创新创作模式、营销模式及人才培养模式,并被其他少儿出版社学习和模仿,红蜻蜓像灯塔一样,指引着马来西亚少儿出版业发展的方向,并为马来西亚少儿出版业振兴贡献了力量。

(三)“同台竞技”夺回少儿出版主导权

红蜻蜓少儿出版社带动了马来西亚少儿出版市场的繁荣,在红蜻蜓少儿出版社影响下,马来西亚合力出版社、37.2度杂货店、大将书局、有人出版社、嘉阳出版社、PTS、Gempak Starz等一批出版社成立,实现了马来西亚少儿出版领域规模化增长。

随着马来西亚少儿出版业资金实力、创作人才、营销渠道等不断提升,马来西亚少儿出版品质量和数量都有很大提高,并且已经能满足少儿阅读市场的需求。马来西亚少儿出版品市场稳步发展,给台湾、香港、中国大陆出版品进入马来西亚市场带来了阻力,特别是对台湾和内地少儿出版品进入马来西亚市场造成不小的影响。

马来西亚大众书局2013年和2015年华文图书市场占有率统计结果显示,马来西亚本土图书(包括新加坡图书)市场占有率逐渐提高,由2013年的45%,提升到2015年的53.5%;内地华文图书市场占有率从2013年的23%,下滑到2015年的15.0%;台湾图书市场占有率由31%,下滑到30.0%;香港图书市场占有率有所增加,从1%增加到1.5%。

由此可见,马来西亚少儿出版业,已经不再是上世纪60、70年代的出版业状态,而是正以全新的面貌供应马来西亚本土少儿市场需求。随着马来西亚少儿出版社出版规模不断扩大,其对市场的主导权也将不断加强,同台竞技下,中国内地、台湾及香港少儿出版品在马来西亚市场份额将逐渐减少。

(四)政经环境助推马华少儿出版业发展

马来西亚少儿出版业快速发展与良好的政经环境有重要关系。马来西亚少儿出版业早期受多元族群政治冲突影响,一直无法健康发展。马来西亚华文在历史发展中,并不被政府所支持,甚至出现过打压华文的情况。今天,马来西亚政治稳定,各族群有平等使用本族群语言的权利,为马华少儿出版业发展创造了良好的政治环境。

从市场经济环境来看,马来西亚有良好的市场经济基础,例如,市场经济体制比较完善,少儿出版业发展完全是出版人自己行为,出版人可以根据自身情况,合理配置出版资源,可以平等参与市场竞争,这为马来西亚少儿出版业发展奠定了市场基础。

在良好的政经环境中,一批优秀的少儿出版社抓住市场机遇,取得了长足发展。目前,马华少儿出版领域资本充足;少儿创作人才济济;少儿出版品也由最初的少年小说向动漫、图画书、电影小说、电视小说、电视剧、电影等文化产业过渡;少儿出版行业衍生产品不断增加,红蜻蜓、大将书局及PTS出版社已经开始把目光投向中国市场,并积极拓展海外少儿图书市场。

(五)“一带一路”为马华少儿出版业注入新动力

在中国“一带一路”经济发展战略引导下,马中文化交流范围不断扩大,出版品作为文化传播的重要载体,将在马中“一带一路”战略合作中扮演重要角色,同时“一带一路”战略也将为马中少儿出版企业协同发展奠定良好基础。

2014年7月11日,中国新闻出版研究院国际出版研究室召开“少儿、文学图书版权贸易和对接丝路国家版权贸易”专题研讨会,并进行版权贸易课题攻关,寻找在“一带一路”国家的发展契机。处于良好发展态势的马来西亚少儿出版业,也借助“一带一路”之势,积极行动,利用华语优势,将马来西亚优秀少儿出版品推向中国市场,扩大马来西亚少儿出版品在中国的市场份额。其开拓中国市场具体表现如下:

首先,通过版权贸易,推进马来西亚少儿出版品在中国市场销售。例如,马来西亚国家翻译和书籍局与浙江少年儿童出版社在上海国际童书展上举行了“马来西亚经典寓言绘本”中文版新书发布会,双方在会上签署版权互换协议,推进图书出版、产品研发和文化交流等各方面合作。马来西亚红蜻蜓出版社与浙江少儿出版社、辽宁出版社、青岛出版社等签订合作协议,进行强强联合,共同开发中国少儿阅读市场。

其次,营销宣传方面,马来西亚彩虹出版集团、合力出版社、红蜻蜓出版社、万挠男孩出版社等积极利用中国微博社交平台进行企业形象宣传,提升马来西亚少儿出版社在中国的知名度。

再次,中国“一带一路”政策推行,将为马来西亚少儿出版业提供更多进入中国市场的机会,马来西亚少儿出版社高质量华文作品将在中国市场释放。马来西亚著名儿童作家许友彬表示,中国市场是马来西亚本土华文少儿出版业继续壮大的重要途径,向中国出版马来西亚华文图书也将会是马来西亚华文出版的必然形势,中国市场让马来西亚少儿出版业看到了“春天”。

回看马来西亚少儿出版业发展过程,马来西亚独立前少儿图书基本依靠中国大陆、香港市场供给;独立后,马来西亚少儿图书市场被台湾出版商占领;20世纪90年代后,马来西亚本土少儿出版业崛起,并不断强势发展;今天,马来西亚少儿出版业已经走出国门,并进入新加坡、台湾、香港及中国大陆开展业务,可谓发展势头迅猛,并凸显出后发优势。随着中国“一带一路”战略持续推行,东南亚华文文化圈将不断扩大,而马来西亚得天独厚的华语优势,将为马来西亚华文少儿出版业搭乘“一带一路”顺风车,开拓东南亚市场,提供更加强劲的动力。

[1]陈中和.未来20年人口比率降势若不变,华裔出生率或负成长[N].星洲日报,2016-7-24(国内版).

[2]聂婉钻.马来西亚青少年刊物标题修辞研究——以《中学生》月刊、《少年》月刊及《学海》周刊为例[D].杭州:浙江大学,2011:6-7.

[3]陈佩英.马来西亚《一年级国小华文》课本的分析[D].北京:中央民族大学,2011:20-52.

[4]毛文艳.基于游戏法的马来西亚儿童汉语课堂教学设计[D].上海:上海交通大学,2014:34-55.

[5]廖冰凌.夹缝中的春天——彩虹出版社与马来西亚华文儿童文学[J].中国儿童文化,2011(1):270-278.

[6]胡万铎.推动全民阅读好书[N].马来西亚东方日报,2015-03-14,东方文荟.

[7]龙应台.台文学给马力量“马创造力丰富台湾”[N].星洲日报(国内版),2014-07-24.

[8]廖世华,王耀峰.2016马来西亚书展参展报告[R].台湾:国立故宫博物院,2016.

[9]饶芃子.中国文学在东南亚[M].广州:暨南大学出版社,1999:267.

[10]庄钟庆.东南亚华文新文学史[没].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07:108.

[11]年红.儿童文学40年(第三版)[M].新山:彩虹出版有限公司,2005:8-10,98.

[12]郭雪儿.如何培育·六·阅读马华儿童文学──马来西亚华文小学的个案探究[D].台湾:国立台东大学,2016:1-10.

[13]廖冰凌.马来西亚台湾中文书籍与台湾文化知识传播——以大众书局为研究个案(1984-2014)[J].台湾文学研究集刊,2015(18):23-44.

[14]星洲日报讯.出版品市场看到春天[N].星洲日报,2016-11-30,A06.

Changing and Rising of Malaysian Chinese Children's Publishing Industry

WANG Zheng-hui
(Institute of Chinese Studies,Universiti Tunku Abdul Rahman,Kuala Lumpur,Malaysia 43000)

Malaysian children's publishing industry started in the early 20th century,but the development process is slow.And at the same time,it was ignored by Malaysian Chinese Literary world,social groups and business world.MCA despise children's publishing industry so that children's publishing industry was profited by Taiwan and Hong Kong publishers to seize.At the end of the 20th century,the MCA publishing industry began to awaken,Children's writer and publishing industry elite hard work,gradually reversing the development of children's publishing industry decline and recaptured the children's publishing initiative. Under the new situation,Malaysia's political and economic environment is stable;China's“One Belt and One Road”initiative has been well responded and the rise of MCA children's publishing industry has injected new impetus.

MCA children's publishing industry;changing;rising

G239

A

1671-9743(2017)04-0118-05

2017-03-27

王争辉,1980年生,男,陕西周至人,讲师,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出版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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