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析《轻盈的气息》中奥利娅的悲剧命运

2017-03-12 13:07
关键词:奥利男权

曾 嵘

(喀什大学 人文学院,新疆 喀什 844007)

【文学研究】

浅析《轻盈的气息》中奥利娅的悲剧命运

曾 嵘①

(喀什大学 人文学院,新疆 喀什 844007)

蒲宁在其短篇小说《轻盈的气息》中描写了奥利娅中学期间的成长过程以及特殊经历给她身心带来的转变和悲惨结局。奥利娅由一个无忧无虑的小姑娘成长为亭亭玉立的少女进而沦为轻佻少妇直至被哥萨克军官枪杀,辉煌和惨淡交织的短暂人生透露出青春期危机和男权社会压迫对女性成长和命运的重要影响。奥利娅的悲剧不仅反映了个体的生存姿态,也体现了男权社会下女性整体的生存处境。

《轻盈的气息》;奥利娅;悲剧命运

奥利娅·麦谢尔斯卡娅是俄罗斯作家伊凡·蒲宁在其短篇小说《轻盈的气息》中的塑造的一个青春期女中学生。作者采用倒叙结构,先写她的坟冢以及坟冢上的照片,然后回忆了奥利娅中学期间的成长经历——小姑娘时期、少女时期和少妇时期、被哥萨克军官在火车站站台枪杀。蒲宁以其一贯细腻的“蒲宁笔法”刻画了奥利娅每个时期的形象特点和行为倾向,探究了她内心的困惑和压抑的生存处境,揭示了青春期发育和社会压迫对女性成长和命运的重要影响。

小姑娘时期的奥利娅活泼可爱、无忧无虑,穿着褐色的中学生制服,普通、平凡,在同学中间并不突出,这是作者笔下奥利娅成长的起点,与她出众的少女形象和轻佻的少妇形象之间具有鲜明的对比,为分析青春期发育和社会压迫给女性带来的转变提供了原始参照。青春期是人发育的高峰期,在不知不觉中她迅速地成长为娴雅、时髦、玲珑、亭亭玉立、顾盼生辉的少女,这时期的她不再是个不起眼的小姑娘,她的外形、修养等一切都十分的出众,“到十四岁那年,她不但有细细的腰肢和匀称的双腿,而且她的胸脯和女性其他一切线条已显露得相当好看了,到十五岁上,她已经出挑成一个美女。”[1]218奥利娅的出众吸引了许多同学的爱慕和异性的追求,这成为她悲剧人生的直接诱因。根据她的日记记载,七月十日的下午她一个人在家,情窦初开的她被自己的邻居、父亲的好友、校长的兄弟、自己仰慕的长者马柳金诱奸。自此,她从一个生活幸福、对人生充满希望的少女急切地沦为一个轻浮、绝望的少妇,其衣着打扮、言行举止、思想观念脱离正常中学生的轨道,造成了她在学校艰难的生存处境和被哥萨克军官枪杀在火车站台的悲惨的结局。

奥利娅的生与死都充斥着悲剧色彩,被动的成长过程、马柳金的诱奸、同学的不解、校长的训斥、不对等的爱情、被枪杀的人生结局都使她的生活笼罩着悲的元素。通过分析发现奥利娅的悲不仅仅体现在她的死亡时间和方式上,也体现在她活着时艰难的生存处境上,她的“悲”是个体身心发展的阶段特征和男权社会对女性的压迫双向作用的结果。

(一)青春期危机

青春期,是人生的黄金期,一般认为从12岁开始,男女略有不同。“从11、12岁到14、15岁之间,这三年时间是个体身体发展的一个加速期。”[2]346身体的各个器官都在迅速发育成熟,相对生理发育速度来说,心理各个方面的发展速度相对平稳,因此造成身心发展的不平衡和各种心理危机,一些专家、学者、老师把青春期称为“心理断乳期”“暴风骤雨期”和“最难管理期”。中学阶段的奥利娅正处于青春期发育的关键时期,青春期身心特征表现明显,如身体迅速发育,性冲动、封闭、叛逆、半成熟半幼稚心理。青春期身心发育的不平衡为奥利娅的“悲”提供了源动力,影响着她的行为倾向和心理活动。

青春期阶段,女孩的身体发育成女人的身体,随着身体的发育成熟,对异性产生了好奇和兴趣,萌发了与性相联系的一些新的情绪情感体验,滋生了对性的渴望,但是由于缺乏正确的认识以及充分的心理准备,表现为不成熟的恋爱心理。奥利娅在中学期间经历了与同学申辛、邻居马柳金和哥萨克军官三段不成熟的感情,给她的生活带来了严重的危机。心理学家赫洛克认为“青少年性意识的发展有四个阶段:一是疏远异性的性厌恶期;二是向往年长异性的‘牛犊恋’时期;三是积极接近异性的狂热期;四是青年后期正式的浪漫期。”[3]183青春期的奥利娅,恋爱活动主要是受到机体发育、心理活动发展以及客观环境的影响而逐渐生成的对异性的爱慕,这种不成熟的恋爱心理使她在对待申辛和哥萨克军官的感情上反复无常,并且错误的将对成熟男性马柳金朦胧的爱慕升级为性,“常常发生这样的事,一个年轻人第一次认真地爱上了一个成熟的女人,或者一个女孩爱上了一个具有权威的年长的男人;这显然是我们刚刚讨论过的那个阶段的回声,因为他们爱上的人可以使他们的母亲或者父亲的形象重新生动起来。”[4]87在“牛犊恋”时期,奥利娅把自己仰慕的邻居——一个富有人生经历和魅力的五十六岁中老年男子当成恋爱对象,并且迷失自己,遭到了诱奸。弗洛伊德认为“个体发展到青春期,原来相对平衡的状态被打破,性能量又重新像成人一样涌动出来,青少年无意识中所产生的接近异性父母的倾向即俄狄浦斯情结会再次出现。但他们为避免乱伦和体验选择成熟异性作为爱慕对象,这就是早恋的开始。弗洛伊德认为,在青春期如果不能很好地解决俄狄浦斯情结,会对青少年后期的成长带来很大的危害。”[5]115马柳金的诱奸是奥利娅人生的重要转折点,波伏娃认为“一般而言,任何转变都是令人痛苦的,因为它带有明确的不可逆的性质:变成一个女人就是永远与过去决裂。”[6]361事件发生后,她的身份由人人羡慕、幸福的少女转为叛逆、轻佻的少妇;性格由活泼、开朗转为孤独、绝望;人生基调由喜入悲。

在马柳金的诱惑和性冲动的驱使下,奥利娅由少女转变为少妇,突发的事故、不成熟的处理方式以及青春期本身所具有的叛逆心理、封闭心理、自我同一性混乱及半成熟半幼稚的心理特征更加深了奥利娅的心理负担和悲剧色彩。

在进入青春期后,身体上的成熟使他们产生了成人感,独立意识增强,对人对事的态度、情绪情感的表达方式以及行为的内容和方向都发生了明显的变化,更多地倾向于封闭,渴望自己独立的处理事情,不愿与父母或师长沟通,向人求助。但是由于认知能力、思想方式还不很成熟、社会经验不是很丰富,考虑问题常带有片面性和表面性,因此往往容易陷入孤立无援的处境,产生孤独、绝望的心理。在被马柳金诱奸后,她为此感到悔恨、绝望和恐惧,将日记作为了自己的首要的倾诉对象,独自承受变故所带来的后果。另外,青春期危机通常表现为自我同一性的混乱,身份的骤变、不适当的倾诉方式导致她对自我认识的模糊。自我同一性是指个体在实践上的连贯性、不变性、独立性和稳定性,也表现在社会与个人的统一、个人的主体方面与被动方面的统一、自己的历史与个人愿望的统一等方面。“埃里克森认为,青年期(12—18岁)的核心发展任务是建立自我同一性,防止统一性混乱(或称角色混乱)。所谓同一性是指青少年试图追寻一些有关自我的问题:我是谁?青春期进入了自我同一性的探索时期。”[7]75奥利娅在被诱奸后认为自己是一个绝望的无可救药的少妇,将少妇身份带入学校生活,而在校长眼里她只不过是一个中学生,其衣装打扮、言行举止应该切合中学生身份,因此叛逆的奥利娅与封建权威的代表——女校长之间在言行上发生了激烈的冲突。“逆反心理是中学生生理、心理发育高峰时期普遍存在着的一种心态反应。”[3]96奥利娅的叛逆表现在她对校长教育的排斥上,她也因此成为校长眼里屡教不改的学生,校长说“遗憾得很,我已经不是第一次不得不请您来谈谈您的品行”,“您是一定不会好好听我谈的。遗憾得很,我对这一点深信不疑。”[1]220

青春期的身心特征如身体的成熟、性冲动、成人感、自我认识的混乱、叛逆、封闭、半成熟半幼稚心理给奥利娅的生活带来了重大的改变,造成了严重的青春期危机,“青春期危机,是一种可与拉加博士所谓哀悼的‘阵痛’相比的‘阵痛’。少女缓缓地埋葬了她的童年,埋葬了她以前所是的那个独立而专横的人,顺从地踏上了成人的生活。”[6]348奥利娅从无忧无虑、独立自主的女孩成长为纯情、出众的少女进而沦为轻浮的少妇而被枪杀,迅速的成长、突兀的转变离不开青春期身心发育这个源动力的作用,体现了青春期危机对女性成长的影响。

(二)男权社会的压迫

“阿德勒把人视为有机整体,认为人的意识和潜意识、主观性和客观性、个体性与社会性都是不可分割的。即使对单一个体的研究,也应该突出完整的人,把人放在家庭、周围环境和社会的意义场中,通过对人的自卑感、优越感、价值观、生活风格、社会兴趣、动机和创造性自我的分析,通过对人的主观理解而全面地研究人。”[8]1125青春期发育从个体内部改变了奥利娅的生活,而男权社会对女性的压迫则从社会环境方面造成了她和悲剧。波伏娃说“女人不是生就的,而宁可说是逐渐形成的。在生理、心理或经济上,没有任何命运能决定人类女性在社会的表现形象,决定这种介于男性和阉人之间的、所谓的女性气质的人的是整个文明。只有另一个人的干预,才能把一个人树为他者。”[6]257男权社会的影响冲击着她的天性,随着年龄的增长,奥利娅身上的社会性渐渐取代了天真纯朴的自然性。她的成长轨迹充分体现了自然性被社会性所取代的过程:小姑娘时期的她什么也不放在心上,不在乎手指上的墨迹,蓬乱的头发,奔跑时露出的膝盖;少女时期的她根据男权的代言品——父亲书房的古书塑造自己的形象、约束自己的行为;在少妇时期,她按照社会的要求扮演着自己的角色,精心的整理着自己的头发,注意着自己的衣着打扮,到最后被枪杀在火车站台可以说是男性权力的狂欢。女性在当时的社会中被定位为“他者”,受到男性的支配。

《轻盈的气息》创作于1916年,正处于沙皇尼古拉二世统治时期。在经历了农奴制改革和长达半个世纪的女权运动后,俄国妇女在政治、经济、教育、家庭等各个方面都取得了一些与男性平等的权利,然而这些权力的取得并不能从根本上改变女性的地位,女性依然处在男性的话语权下,受着传统男权的奴役。女性的权力受到了当时女性的经济地位、教育情况、社会传统观念以及整个政治环境的限制。在经济上,据资料显示“在第一次世界大战前,多数妇女只能找到像家庭女仆这样的活儿,但也有越来越多的妇女进入工厂或到商店当店员。在圣彼得堡,纺织工业女工人数从1900年占总数的57%增长到1913年占总数的68%。在同一时期的生产线上,女工人数从33%增长到47%。一般而言,女工从事的多为低报酬、不需很高技术,因此看起来也很难组织起工会的工种。”[9]135女性的收入对家庭经济起着补充作用,男性对家庭经济收入的贡献占据主要地位,波伏娃认为“只要丈夫仍在保留着对家庭的经济责任,这种平等就依旧是一种错觉。”[6]452在教育上,学校教育在女性群体中得到了一定程度的普及,“到1914年,帝国8—11岁适龄儿童有一半以上进入小学学习,而俄国欧洲部分省份入学比例接近60%。当时小学和初中的在校人数是1856年的18倍,大学和高等院校的入学率的增长也给人留下了很深的印象。”[9]147但是这时期的教育对女性来说仍存有很大的弊端,教育的重点是顺从,严格的遵守学校的规章制度,培养具有她们的女性气质,而并不是让她们获得对未来生活的准备,“显然在俄国的学校,教育都是不自然的和偏离日常生活的。后来的学院毕业生抱怨学校更像是女修道院,学校使她们不与外界接触。1906年,一个年老的律师哀叹道:她们被关在学院里,他们努力把学生培养成‘女士’,真实的生活是局外人和具有博学知识的人。”[10]家庭教育中一些父母培养女儿的目的依旧是结婚,而不是为了促进她的人格发展,“在婚前,女孩们的活动同样受到父母的监视,尤其是父亲。在很多方面,妻子——女儿的地位是在丈夫——父亲之下,类似于地主的奴隶”[10],“国家权力对于个人来说,是家庭权力的再现”[11]113,父亲的家庭地位、男性的普遍优势、自己所受到的教育,每一件事情都体现着男性的优越地位。在社会上,女权运动的正走向衰落,学者张绍彬在其文中将俄国的女权运动分为四个阶段:“第一阶段(19世纪60年代到19世纪80年代)女权主义的先声;第二阶段(19世纪90年代—1905年)女权运动的发展阶段;第三阶段(1905—1914年)女权运动的高潮阶段;第四阶段(1914—1917年)女权运动的尾声。”[12]由于当时女权运动本身的局限性,女权运动并没有填平男女之间权力的落差,从根本上扭转男权对女性的操控,改变女性的附属地位。男权观念和处女崇拜盛行,女性被要求捍卫自己的贞操,屈服与堕落会遭到蔑视。同时,女性的权力缺乏法律保障,习俗在社会价值判定中占重要地位,“1912年,妇女继承权有所增大。1914年,离婚也变得比较容易了,但是整个俄国妇女在1917年以前在法律方面基本没有什么保障。”[9]134

从以上可以看出,女性在当时社会中的权力还十分有限,女性的权力不过是男权分出来的一小总分,男权在社会中占据主导地位,无论是奥利娅的形象、行为,还是她的意识、价值取向、命运都充斥着男权的痕迹。奥利娅从父亲书房里得到的一本关于女人怎么样才算美的古书,它作为男性欲望的代言品,体现着男性价值观,象征着男性对理想女性的要求:像沸腾的焦油一般的黑眼珠、像夜一般乌黑的睫毛、泛出柔和红晕的面颊、苗条的身材、大小适度的胸脯、纤长的手指、纤小的脚、恰到好处的小腿肚、贝壳一样颜色的膝盖、轻盈的呼吸等等。具有天赋和可塑性的奥利娅在古书的陶冶下成长为符合男性审美气质的女性,并因此被马柳金诱奸,为之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社会传统观念的熏陶、家庭学校教育的影响、政治经济上的弱势地位都将男性优越性根深蒂固的植根于女性的思想意识中,女性将男性价值观不断吸收内化并监督自己的行为,因此奥利娅在发现自己的行为违背男性的期待时,不自觉地以男性价值观审判自己,认为自己只有一条出路。奥利娅的死是男性权力极度张扬的结果,“父权的伦理观念专横的要求,未婚妻在交给丈夫时必须是处女。他想明确证实她没有带来外人的种子;他想独享这即将属于他的肉体的所有权。”[6]415哥萨克军官从日记中了解到奥利娅失贞的事实后,毫不留情的枪杀了她。父亲的古书、马柳金的诱奸、哥萨克军官的枪杀无不彰显着男权社会的霸道,女性面临着多重的奴役:家庭的奴役、社会的奴役和物种本身的奴役。

作者在《轻盈的气息》中描写了奥利娅中学期间的成长经历、特殊事件给她造成的身心危机和悲惨结局。在整个过程中,无论是青春期发育、社会、学校、家庭的教育、被马柳金诱奸的事实以及被哥萨克军官枪杀的结局,奥利娅都处于被动接受的状态,其主体性都遭到了压抑。因此当摆脱外界的束缚一个人在家时,她享受到了自由,实现了由权力“客体”向“主体”的转变,这使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愉悦与轻松,“青春期女孩子在田野和森林找到何等美妙的避难所,在家里,母亲、法律、习俗与惯例都处于支配地位,而她很想逃避她过去的这些方面,很想成为权力的主体。”[6]346在女性权力严重丧失的男权社会,她的悲剧一方面反映了青春期身心发育不平衡所带来的身心危机;另一方面也反映了俄国女权运动的失败,改良道路的女权运动并没有实现女性的真正解放,奥利娅的级任老师和许多女性的命运仍将继续,轻盈的呼吸所代表的男性话语权仍将萦绕在人间。

[1]蒲宁.轻盈的气息[M]∥戴聪,译.顾蕴璞,编选.蒲宁精选集.北京:北京燕山出版社,2005.

[2]林崇德.发展心理学[M].北京:人民教育出版社,1995.

[3]陈洪,吴运友.中学生心理保健[M].上海:复旦大学出版社,1999.

[4]西格蒙德·弗洛伊德.性欲三论[M].赵蕾,宋景堂,译.北京:国际文化出版公司,2000.

[5]梁素娟.图解弗洛伊德精神分析精粹[M].北京:中国言实出版社,2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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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莫雷.20世纪心理学各家名著[M].广州:广东高等教育出版社,2002.

[9]沃尔特·G·莫斯.俄国史[M].张冰,译.海口:海南出版社,2008.

[10]李丹.1861-1917年俄国妇女解放运动研究[D].哈尔滨:黑龙江省社会科学院,2009.

[11]弗朗兹·法农.黑皮肤 白面具[M].万冰,译.南京:译林出版社,1995.

[12]张绍彬.近代俄国妇女和妇女解放运动[D].西安:陕西师范大学,2007.

(责任编辑:孙希国)

Tragic Destiny of Olga inSoftBreath

ZENG Rong

(SchoolofHumanities,KashgarUniversity,Kashgar844007,China)

InSoftBreath, Russian author Ivan Bunin described Olga’s growth in middle school and the mental and physical change caused by her particular experience. Olga grew to be beautiful maid then a frivolous young married woman from a carefree girl and finally was killed by a Cossack military officer. Her glory and gloomy short life reflected the puperty crisis and the oppression came from the dominate men. Olga’s tragedy reflects not only the life conditions of a single woman, but also the overall life predicament of women in a patriarchal society.

SoftBreath; Olga; tragic destiny

10.14168/j.issn.1672-8572.2017.01.25

2016-12-12

曾嵘(1987—),女,湖南永州人,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比较文学与世界文学。

I106.4

A

1672-8572(2017)01-0128-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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