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地细碎化影响农户家庭投资农机作业社会化服务的调查分析——以11省280户农机户为例

吴明凤,李 容

(西南大学 经济管理学院，重庆 400715)

土地细碎化影响农户家庭投资农机作业社会化服务的调查分析
——以11省280户农机户为例

吴明凤,李 容

(西南大学 经济管理学院，重庆 400715)

基于我国土地高度细碎与农机化进程迅猛推进并存的矛盾表现，本文利用11省的农机户微观调查数据分析了土地细碎化对农户家庭投资农机作业社会化服务的影响。研究发现：土地细碎化严重制约了农户家庭提供农机作业社会化服务的能力，而改善农机作业的便利性条件能够在一定程度上抵消土地细碎化对农机作业社会化服务产生的不利影响。在经营权属于不同农户的地块上实现作物种植结构和种植技术的趋同可以在不改变家庭土地细碎化现状的条件下扩大作业地块面积，有助于地块相邻农户共享规模经济，提高农机作业的便利性程度，从而鼓励农机户对农机作业社会化服务的投资。本文认为以增加作业地块面积为促进土地规模经营的着眼点，鼓励地块相邻农户的共同生产更有利于提高农户获取地块规模经济的可得性并促进其对农机作业社会化服务的投资。

土地细碎化;农机作业服务;列联表分析

引言

在我国农村地区，土地仍是大部分农民的就业和生活保障，离乡不离土现象广泛存在，尽管部分农民会外出务工，但他们仍不会完全放弃土地。在此现实背景下，需要较多劳动投入而又不利于农业机械使用的细小地块就是农村土地管理中遇到的主要问题之一。当前我国土地细碎化现象普遍存在，不同地区土地细碎化的程度也有差别。2013年江苏省扬州市、淮安市和徐州市三地的户均土地经营规模为13.31亩，户均拥有地块3.75块，平均每块面积为3.55亩(卢华，等，2015)。2012年河南省太康县9个乡镇15个村庄的户均耕作地块数量为3.33块，多的有6块(张蚌蚌，等，2013)。谭淑豪等(2003)指出广西土地细碎化程度显著高于湖北和江西，丘陵和山区土地细碎化程度高于平原地区。

有研究表明，土地细碎化会降低农业技术效率(Chen et al, 2009；Tan et al, 2010；Parikh、Shah，1994；Wadud White，2000；谭淑豪，等，2006)、影响单位土地面积的收益并阻碍农户对创新技术的采用(Niroula et al，2005)、抑制农户家庭独立投资机械技术(黄少安，等，2006；Feder et al，1985)。文献还表明，机器租赁服务和农机委托作业服务等社会化服务方式是小农户采用机械技术的主要途径(Inukai，1970；Binswanger，1986；Xi和Chen，2007)，同时农机作业服务市场的发展更会促进小农户对农业机械的投资(Ji，et al，2012)。在我国小规模分散经营的现实背景下，大多数农户选择购买农业机械仅自用是不合算的，更多是同时向市场提供农机作业社会化服务来实现获利。若土地的细碎化程度难以在短期内显著下降(王兴稳、钟甫宁，2008)，农机作业服务受土地细碎化的影响就理应成为小规模分散经营体制下发展农机作业社会化服务必须关注的一个问题。

尽管我国农地具有高度细碎的特点，但农机作业社会化服务却发展迅猛。据统计，2014年全国机械总动力预计达10.76亿千瓦，同比增长3.57%；大中型拖拉机、联合收割机保有量分别增加了4倍、2.7倍，农作物耕种收综合机械化水平突破60%；合作社数量已经达到4.7万个，比2013年增加5 100多个，服务农户数超过4 500万余户；全年累计完成农机深松整地作业面积1.5亿亩，机插秧增加1 200万亩，玉米机收面积3.2亿亩，水稻机械化种植超过38%*数据来源：中国农业机械化信息网，http://www.amic.agri.gov.cn/。然而文献对此矛盾表现的研究却鲜有报道。在现实中，土地细碎化程度对农机户提供农机作业社会化服务的影响是否存在差异？通过提高农机使用的便利性是否能抵消土地细碎化的不利影响？这是本文关注的重点。

为了回答上述问题，本文以11省280户农机户为例，首先分析样本户土地细碎与农机作业社会化服务投资现状，然后运用列联表分析解释土地细碎化程度与样本户提供农机作业服务之间的关系，并探讨改进农机使用便利性对其的影响。对这些问题的回答将有助于为土地细碎化背景下进一步推进农机社会化服务发展进程、促进农户对机械技术的采纳提供政策参考。

一、调查过程与分析方法

(一)调查实施

2015年1—2月，课题组采用学生返乡调查的方式，对安徽、河北、河南、山西、山东、黑龙江、湖北、湖南、四川、重庆等10个主产粮食区进行了一次较全面的调查。调查单元是购买农机为自己和他人服务并获取收入的农户(以下简称“农机户”)。为保证调查质量，调查组对问卷内容进行了预调查并加以修改完善，正式调查时采取调查员入户的调查方式。首先根据各省乡村总户数的比例确定各省市样本户的抽样比例，然后按照调查员家庭所在村的农机户比例确定该村样本户数。调查员从村委会获取全村农机户的户主名单后按照等距抽样方法抽取样本户，并填写抽样地址表，然后根据抽样地址表进行入户调查。本次调查有49名调查人员参与，共计发放问卷474份，收回问卷344份，剔除数据不完整、答题前后矛盾的无效问卷64份，最后获得有效问卷280份，问卷有效率为81.40%。被调查对象在地域及地形条件上的具体分布情况见表1。

表1 被调查农机户的地域和地形条件分布情况 单位：户

(二)数据处理方法

本文运用SPSS19.0软件，采用列联表分析方法对数据进行处理和分析，并通过Pearson’s卡方统计量判断两个变量是否有显著联系。原假设为两变量之间独立，即土地细碎对农机作业社会化服务指标的影响不明显。对于问卷调查中涉及的多项选择样本，先建立新的数据文件，再进行交叉列联表分析。

二、样本户土地细碎化与农机作业社会化服务投资现状描述

(一)样本户土地细碎化和农机使用便利性描述

1.样本户土地细碎化现状

土地细碎化可称为农地细碎化或耕地零碎化，在学术界并没有一个统一的定义。王兴稳、钟甫宁(2008)认为土地细碎化的经济学特征：一是一户农户家庭耕种多块互不相邻的土地；二是地块面积过小以至于存在未实现的地块规模经济；三是地块的分割与地形无关且可以通过交换实现合并。基于这个观点，本文选取样本户所经营的总地块数和不足一亩地块占比两个维度来衡量土地细碎化程度。

调查显示，样本户所经营耕地的细碎化情况较为普遍，大部分农机户家庭经营的耕地块数在2～10块之间。280户样本户中耕地块数为1块的农机户只有43户，耕地块数最多的样本户所经营的耕地被分成了135块。样本户户均耕地6.57块地，块均面积2.5亩。同时，37.86%的农机户家庭存在不足一亩的地块，户均不足一亩地块占家庭地块数的比例为20%。

2.样本户农机使用便利性现状

结合本文的研究内容，笔者选取茬口和成熟期与周边地块相同的地块占比、平整合并地块占比两个维度衡量农机使用便利性的特征。统计结果显示，79.29%的样本户家庭茬口和成熟期与周边地块相同的地块占家庭地块数的比例都在80%以上，表明样本户地块生产经营安排趋同现象普遍。从平整合并地块数来看，73.21%的农户家庭不存在由若干小地块平整合并而成的地块，表明样本户产权地块仍然比较分散和狭小，农户通过平整合并地块获取规模经济的意识和能力比较薄弱。

(二)样本户农机作业社会化服务投资现状描述

1.样本户农机装备投资现状

在所调查的280户样本户中，四轮拖拉机及其配套机具的购买率最高，购买户占样本户总数的50.71%；联合收割机与微型农机具的购买率旗鼓相当，分别为36.79%和37.14%；由于插秧机的适用范围限制，其购买率仅有3.57%。

2.样本户提供农机作业社会化服务的现状

本文对提供农机作业服务的地域范围考察主要涉及本村、本乡、本县、本省(市)、外省(市)等5个方面。调查结果分析，在本次调查的样本户家庭中，提供农机作业服务的地域范围较为狭小，在本省(市)和外省(市)提供跨区作业服务的农机户15户，仅占总样本数的5.36%，一半以上的农机户家庭表示只在本村范围内提供农机服务。

从样本户提供农机作业社会化服务的内容来看，耕整地、收割、脱粒、播种等劳动强度较大的生产环节所占比重较大，分别占到了67.50%、43.93%、25.71%、23.93%，而施肥、插秧、病虫害防治、烘干、排灌等其他服务内容所占比重均在10%以下。

3.样本户提供农机服务收益的状况

本文用农机户提供农机作业服务获得的年纯收入来反映农机户提供农机作业服务的收益。具体是指农机户提供机械化作业服务所得的年毛收入与当年燃油费、农机人工费、维修保养费之差。调查显示，75.00%的样本户2014年提供农机服务所获得纯收入在3万元以下，最高纯收入为13.00万元，平均每户获得纯收入2.28万元。

综上所述，尽管样本农机户的土地细碎现象比较突出，但大部分样本农机户却投资了四轮拖拉机及其配套机具和联合收割机等较大功率的农机装备，严重的土地细碎和投资有利于提供农机作业服务的农机装备在样本中并存。这与土地细碎限制农户投资农机装备的文献报道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尽管农机作业服务市场的存在有利于小规模分散经营的农户投资农机装备(Ji, etc., 2012)，但样本数据显示绝大部分样本农机户只在本村和本乡的范围内提供农机服务，从事跨区作业服务的农机户非常少，农机作业服务的内容也主要局限于劳动强度比较大的少数作业环节，农机户的服务能力和服务专业化水平很低。由此而产生的一个问题就是农户提供农机作业服务是否会受到土地细碎的制约。这也表明有必要进一步研究土地细碎影响农机户投资农机作业服务的经济学过程。

三、土地细碎对农机作业社会化服务的影响

(一)土地细碎对样本户投资农机装备的影响

分析结果与文献的报道完全相符。随着土地总块数与不足一亩地块占比的增加，样本户中购买微型农机具的比重增加，购买其他农机具的比重逐渐降低。同时，综合卡方检验结果分析，两个土地细碎指标都对样本户投资农机装备有显著影响。这表明土地细碎显著影响了农机户农机装备的投资结构，以自用为主的微型农机是土地细碎条件下农机户投资的主要农机类型。由此可以推断土地细碎严重限制了农机户提供农机作业服务的能力和专业化水平。

图1 土地总块数对样本户投资农机装备的影响

图2 不足一亩地块占比对样本户投资农机装备的影响

土地总块数与投资农机装备不足一亩地块占比与投资农机装备数值Asymp．sig．(2⁃sided)数值Asymp．sig．(2⁃sided)PearsonChi⁃Square38．6520．00056．1320．000LikelihoodRatio38．2190．00055．6540．000Linear⁃by⁃LinearAssociation17．8390．00037．7820．000

(二)土地细碎对样本户提供农机作业服务的影响

分析结果显示，样本户家庭提供农机作业服务的范围主要集中在本村，从事跨区作业服务的农机户比例非常小。随着土地总块数的增加，服务本村农机户比重上升，而服务本村以外农机户比重降低。同时，卡方检验也支持土地总块数与样本户提供农机作业服务范围存在显著的联系。另外，随着不足一亩地块占比的增加，服务本乡(含本村)农机户的比重上升，而服务本乡以外农机户比重降低。然而Pearson卡方检验和似然比检验认为不足一亩地块占比与样本户提供农机作业范围之间不存在显著的联系。但是，线性关联分析却支持了该研究结论。

图3 土地总块数对样本户提供农机作业服务范围的影响

图4 不足一亩地块占比对样本户提供农机作业服务范围的影响

土地总块数与农机作业服务范围不足一亩地块占比与农机作业服务范围数值Asymp．sig．(2⁃sided)数值Asymp．sig．(2⁃sided)PearsonChi⁃Square20．3940．06015．4850．216LikelihoodRatio25．4110．01317．0450．148Linear⁃by⁃LinearAssociation7．3130．0073．0690．080

从农机作业服务的内容看，耕整地和收割是选择提供服务的农机户比例最高的作业环节，其次是播种和脱粒。随着土地块数和不足一亩地块占比的增加，提供耕整地服务的农机户比例增加，而提供其他服务的农机户比例逐渐减少。卡方检验结果也表明，土地块数和不足一亩地块占比对样本户提供农机服务的内容都有明显的影响。

图5 土地总块数对样本户提供农机作业服务内容的影响

图6 不足一亩地块占比对样本户提供农机作业服务内容的影响

土地总块数与农机作业服务内容不足一亩地块占比与农机作业服务内容数值Asymp．sig．(2⁃sided)数值Asymp．sig．(2⁃sided)PearsonChi⁃Square58．9920．00057．8050．001LikelihoodRatio61．9800．00064．3920．000Linear⁃by⁃LinearAssociation11．0700．00115．4460．000

上述分析表明，土地细碎不仅极大地限制了农机作业服务市场地理范围的扩大，还制约了农机户提供服务的农事环节数量，进一步影响了农机作业社会化服务对作物生产全过程的覆盖。因此我们可以推测农机作业服务市场范围的扩大可能会受到土地细碎的影响，进而农户之间的分工也会受到土地细碎的限制。

(三)土地细碎化对样本户农机作业服务纯收入的影响

数据表明，随着土地块数和不足一亩地块占比的增加，1万元以下的低收入样本户占比迅速增加，1～3万元的中低收入样本户的比例则急剧下降。而随着地块数的增加，中高收入和高收入样本户占比的增加幅度非常小；不足一亩地块数的增加甚至导致中高收入和高收入样本户比重下降。卡方检验均在5%的水平上通过了检验，说明土地细碎对样本户农机作业服务纯收入的上述变化有非常显著的影响。因此可以推断，土地细碎会在很大程度上限制农机户通过提供农机作业服务获取合意回报的程度，影响农机户盈利能力的提升。

图7 土地总块数对样本户农机作业服务纯收入的影响

图8 不足一亩地块占比对样本户农机作业服务纯收入的影响

土地总块数与农机作业服务纯收入不足一亩地块占比与农机作业服务纯收入数值Asymp．sig．(2⁃sided)数值Asymp．sig．(2⁃sided)PearsonChi⁃Square31．2960．00048．4120．000LikelihoodRatio34．8190．00050．0350．000Linear⁃by⁃LinearAssociation5．9730．01521．4820．000

四、农机作业的便利性因素对农机社会化服务的影响

(一)农机作业的便利性因素对样本户投资农机装备的影响

土地细碎制约了农机装备在狭小、零散地块上运行的技术性能和经济性能，因而限制了农户的农机投资决策。但样本数据表明，茬口和成熟期与周边地块相同、平整合并小块土地能够有效增加农机作业的便利性并促进农户对农机装备的投资。随着茬口和成熟期与周边相同的地块占比和平整合并地块占比的增加，一方面，投资微型农机的农机户比例先增加后减少，而平整合并地块更使得微型农机的投资比例出现下降趋势；另一方面，不仅投资插秧机的农机户比例增加，而且投资联合收割机这类大功率农机装备的农机户比例也明显增加，但投资四轮拖拉机及其配套机具的农机户比例却呈下降趋势。卡方检验显示农机作业的便利性因素对上述变化趋势有显著作用。茬口和成熟期与周边地块相同意味着作业地块面积的增加。上述分析显示，增加作业地块面积使得农机户的农机装备投资行为与其在土地细碎条件下的投资行为有明显的不同，说明通过不同地块作物种植结构和种植技术的趋同增加作业地块面积可能会在很大程度上抵消土地细碎对农机投资的不利影响，从而有助于在土地细碎的条件下推动农机户对大中型农机装备的购置。

图9 茬口和成熟期与周边相同地块占比对样本户投资农机装备的影响

图10 平整合并地块占比对样本户投资农机装备的影响

茬口和成熟期与周边相同地块占比与投资农机装备平整合并地块占比与投资农机装备数值Asymp．sig．(2⁃sided)数值Asymp．sig．(2⁃sided)PearsonChi⁃Square32．2670．00077．6380．000LikelihoodRatio31．8030．00054．7100．000Linear⁃by⁃LinearAssociation4．2290．0407．9290．005

(二)农机作业的便利性因素对样本户提供农机作业服务的影响

农机作业便利性程度的提高对样本户提供农机作业服务的地理范围和服务内容也有明显的影响。随着茬口和成熟期相同地块占比的增加，在本乡范围内提供服务的农机户比例呈现先减少后增加的整体下降趋势，同时有少数农机户选择在本省(市)或外省(市)提供跨区服务，但上述关系从统计意义上讲不显著。而随着平整合并地块占比的增加，服务本乡农机户的比重整体呈上升趋势，另有少数农机户到本省(市)或外省(市)提供服务。Pearson卡方检验和似然比卡方检验都支持这一结论，表明平整合并地块占比与样本户农机作业服务范围之间存在显著的联系，但线性关联分析表明二者之间没有显著的线性关系。上述分析表明农机作业便利性因素使得农机户更愿意在当地开展农机作业服务。可能的原因是随着作物种植结构和种植技术的趋同，农机户能够更便利地在当地提供作业服务，虽然愿意提供跨区服务的农机户有所增加，但是因担心跨区作业成本远远大于提供农机服务所获取的收益，农机户在提供跨区服务时仍有更多的顾虑。

图11 茬口和成熟期与周边相同地块占比对样本户提供农机作业服务范围的影响

茬口和成熟期与周边相同地块占比与农机作业服务范围平整合并地块占比与农机作业服务范围数值Asymp．sig．(2⁃sided)数值Asymp．sig．(2⁃sided)PearsonChi⁃Square17．4040．13524．1820．019LikelihoodRatio16．5480．16719．3690．080Linear⁃by⁃LinearAssociation1．6970．1930．0510．821

图12 平整合并地块占比对样本户提供农机作业服务范围的影响

从农机作业服务的内容看，随着茬口和成熟期与周边相同地块占比的增加，提供耕整地、收割、施肥、插秧等服务内容的农机户比例逐渐增加，而提供播种、脱粒和病虫害防治的农机户比例逐渐下降，且卡方检验支持这一结论。另外，随着平整合并地块占比的增加，提供排灌、病虫害防治、插秧等服务内容的农机户比重明显呈上升趋势，而提供耕整地服务的农机户比重先增加后降低，整体呈下降趋势，其他服务内容变化幅度较小。Pearson卡方检验和似然比卡方检验都支持平整合并地块占比与农机作业服务内容存在显著联系的结论。上述分析显示农机户的农机作业服务内容与其在土地细碎化条件下的服务内容存在明显差异，说明随着农机使用便利性条件的改善，农机作业服务内容更系统化。

图13 茬口和成熟期与周边相同地块占比对样本户提供农机作业服务内容的影响

茬口和成熟期与周边相同地块占比与农机作业服务内容平整合并地块占比与农机作业服务内容数值Asymp．sig．(2⁃sided)数值Asymp．sig．(2⁃sided)PearsonChi⁃Square45．4510．09496．7190．000LikelihoodRatio40．0470．09874．8260．000Linear⁃by⁃LinearAssociation4．0750．0440．0700．791

图14 平整合并地块占比对样本户提供农机作业服务内容的影响

(三)农机作业的便利性因素对样本户农机作业服务纯收入的影响

分析结果显示，随着茬口和成熟期与周边相同地块占比的增加，3万元以下的中、低收入农机户比例先降低后增加，整体呈下降趋势，3万元以上的高收入农机户比例先增加后减少，但整体呈上升趋势。上述变化在10%的显著性水平下通过卡方检验。同时，随着平整合并地块占比的增加，5万元以上的高收入农机户比例逐渐增加，1～3万元的中低收入农机户占比显著提高，1万元以下的低收入农机户比例先增加后降低，整体呈下降趋势。在10%的显著性水平下Pearson卡方检验和似然比卡方检验都支持这一结论，表明平整合并地块占比与农机作业服务纯收入之间存在显著的联系。由此可以推断，通过改善农机作业的便利性条件可能在很大程度上可以抵消土地细碎对农机户提供农机作业服务的不利影响，从而有助于提高农机户在土地细碎条件下提供农机作业服务的获利能力。

图15 茬口和成熟期与周边相同地块占比对样本户农机作业服务纯收入的影响

图16 平整合并地块占比对样本户农机作业服务纯收入的影响

茬口和成熟期与周边相同地块占比与农机作业服务纯收入平整合并地块占比与农机作业服务纯收入数值Asymp．sig．(2⁃sided)数值Asymp．sig．(2⁃sided)PearsonChi⁃Square10．9110．09414．5340．095LikelihoodRatio11．4060．08214．2180．100Linear⁃by⁃LinearAssociation3．3410．0680．2890．591

五、调查结论和政策建议

本文利用课题组在2015年1—2月收集的微观调研数据分析了土地细碎化对农户家庭投资农机作业社会化服务的影响，得出的主要调查结论是：1.土地细碎化限制了农户提供农机作业社会化服务的能力。其主要表现为：随着土地块数和不足一亩地块占比的增加，提供农机作业服务的农机户比例下降，农机户提供农机作业社会化服务的内容和区域范围也受到严重限制，而且农户提供农机作业社会化服务的获利水平呈下降趋势；2.改善农机作业的便利性条件能够有效增加作业地块面积并在一定程度上抵消土地细碎化对投资农机作业社会化服务的不利影响。研究表明，改进农机作业的便利性条件，例如茬口和成熟期安排与周边地块相同、平整合并自家相邻地块等，能够明显增加农机户提供农机作业社会化服务的内容和区域范围并提高其农机作业服务的获利水平。这说明尽管产权地块比较分散、狭小，但在经营权属于不同农户的地块上实现作物种植结构和种植技术的趋同却可以增加作业地块的面积，提高农机作业的便利性，促进地块相邻农户共享地块规模经济，因而能在一定程度上抵消土地细碎化对投资农机作业社会化服务的不利影响。

根据以上分析，提出如下政策建议：

1.以增加作业地块面积而非产权地块面积为主攻方向，鼓励地块相邻农户的共同生产。就现阶段状况来看，虽然政府通过地块合并、交换、流转等产权调整来扩大农户的土地经营规模，但实施的效果并未达到预期。在土地细碎化现象可能长期存在的背景下，认清与合并地块和扩大家庭经营规模的政策思路相比，鼓励地块相邻农户的共同生产，更有利于提高农户获取地块规模经济的可得性和地块生产的专业化水平，从而实现不同产权地块对规模经济的共享。

2.改善社区基础设施，增加生产与技术服务交易便利性，为积极响应地块相邻农户的共同生产提供必要的保障。我国历来把加强农村公共基础设施建设列为发展农业现代化的一项重要任务，然而在具体实践过程中，不仅缺乏建设资源投入量，其施行制度也亟待完善。政府作为农村建设的主要投资者，应积极拓展多元化的筹资渠道，加强社区基础设施建设，促进农业创新技术的扩散和增强农机作业社会化服务的有效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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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校：朱德东)

Investigation ofthe Impact of Land Fragmentation on Rural Family Investment in Agricultural Machinery Socialization Service ——A Case Study of 280 Farm Households in 11 Provinces

WU Ming-feng, LI Rong

(CollegeofEconomicsandManagement,SouthwestUniversity,Chongqing400715,China)

Based on the contradiction between high-fragmentation of China’s land and rapid development of agricultural mechanization, by using the microscopic investigation data of 11 provinces, this paper analyzes land fragmentation effects on household investment in agricultural machinery socialized service. The study finds that the land fragmentation has seriously restricted the ability to provide agricultural machinery socialization service. In addition, the improvement of the convenience of agricultural machinery operation can in a certain extent offset the adverse impact of land fragmentation on agricultural machinery socialized service. The realization of the convergence of crop planting structure and planting technology in the different lands with the business right of different farm households can expand the work area under unchanged present condition of land fragmentation and can help to share economies of scale among neighboring households, and can improve the convenience degree of the agricultural mechanization, so as to encourage agricultural households to invest in agricultural mechanization services. This paper argues that in order to increase the operation area of land to promote land scale management in order to encourage adjacent farm households to work together, it is more conductive to improve farmers’ access to land scale economy of availability and to promote the investment of agricultural machinery socialized service.

land fragmentation; agricultural machinery service; contingency table analysis

10.3969/j.issn.1672- 0598.2017.02.007

2016-12-17

国家社会科学基金资助项目(14BJY219)“交易成本视角下土地细碎化影响农机作业社会化服务的理论与实证研究”

吴明凤(1992—)，女，湖北宜昌人；西南大学经济管理学院农业经济管理专业硕士研究生。 李容(1963—)，女，广西临桂人；管理学博士，西南大学经济管理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

F323.3

A

1672- 0598(2017)02- 0048- 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