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爱的“傻事”

有些时候，你往往会做些“傻事”；但你知道，这不为别的，为的是亲人的心……

周日回老家，我隨口说了一句：“在济南根本买不到好的玉米面。”放行李的工夫，老妈就下了楼，一小时后才气喘吁吁地回来，提了一兜子玉米面说：“是在最好的一家杂粮店买的。”那家店铺在小城的最西边，看着她满身疲惫，我埋怨她怎么不告诉我，我可以开车过去。老妈说：“你好不容易才回来，休息一会儿。”走时匆忙，把这玉米面忘在了脑后。车行了好几十里路，老妈打电话着急地说：“哎呀，走得急，忘记给你放车上了。”她说，她追下楼时我们的车已经拐出小区了，她跟着车跑了好一段也没有追上。我安慰她说没关系，下次再带。她叹口气，挂了电话。车子一直向前。我想象着她追出来的样子，急慌慌地跟在车后，失落地站在马路上，眼睁睁地看着我们离开。想着老妈为了一袋玉米面几乎要哭的样子，我的眼泪不由得一点点涌出来。老公看着我，一下子掉转了车头。回到家，看到我们，老妈高兴得像孩子一样大叫一声。这一趟，浪费的油钱比玉米面贵上不知多少倍。但这不为别的，只为了母亲的心。

婆婆生日，我给她打电话，说买了礼物让别人帮忙捎回去，并解释说：“不是周末和节假日，孩子还要上学，所以……”婆婆赶紧打断我说：“不用回来了，一个生日而已。”

下班时忽然想起，今年是婆婆母亲去世的第一年。这个生日对婆婆来说，一定是苦涩多于快乐。那时已是下午6点，赶回婆家虽然晚了些，总还来得及。于是招呼老公收拾东西，5分钟后带上儿子就出发了。回到婆婆家，已是晚上9点。那晚，婆婆一直攥着我的手。我忽然明白，在爱面前，怎样的表达都是值得的。

凌晨5点，我们一路瞌睡地踏上归途。但这不为别的，只是为了婆婆的心。

有一次，老公出差，我患了急性肠胃炎，上吐下泻地折腾了一上午。6岁的儿子在网上查到粥可以暖肚子，于是翻箱倒柜地在厨房里忙活。半晌的工夫，儿子端出一碗半生不熟的绿豆粥，还放了白糖，一口一口吹着喂我。明知道绿豆是寒性食物，可这个时候，我又哪里忍心拒绝。他又剥开石榴，爬上床，一粒粒塞到我嘴里。他脏乎乎的小手让每粒石榴籽的晶莹大打折扣，可我还是不忍拒绝。没过多久，我听到他给老公打电话：“我把妈妈照顾得很好，你不用着急回来！”那语气无比自豪，仿佛完成了一件天大的任务。喝了那半生不熟的绿豆粥，嘴里还被塞了一把掺着细菌的石榴籽，那次的病，拖了一阵才好。我本可以请别人来照顾，但这不为别的，只为了儿子的心。

……

这世上的爱有千百种，繁花的叶是为了夏日的充盈，雪花是为了冬日的洁白，而我，是为了你们的心。

（作者王小蕊，选自《南国博览》2014年第5期，有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