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哲学视域下中国道路的样本意蕴及其想象力

2017-12-25 15:29陈良斌
湖南师范大学社会科学学报 2017年4期
关键词:马克思道路资本

摘 要:20世纪70年代以来,西方道路的一个重大转型就是从时间版本升级为空间版本,通过不平衡地理发展的方式在空间上实现资本积累,在短时间内起到了延缓危机的效果,但并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马克思所断言的资本主义基本矛盾。而作为“地方”版本的中国道路通过30年的改革开放在替代西方道路的案例中已经具备了充足的样本价值,同时在应对当前愈演愈烈的“去全球化”趋势上,从内外两方面入手,为突破西方道路的统治和探索第三世界不发达地区的自身发展之路,提供了现实的借鉴和丰富的“地方想象力”。

关键词:西方道路;中国道路;样本价值;“地方想象力”

作者简介:陈良斌,东南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副教授,博士(江苏 南京 211189)

2016年6月24日,英国通过公投宣布正式脱离欧洲联盟,这一事件被媒体惊呼为推倒了“去全球化”的第一块多米诺骨牌。与此同时,欧洲债务危机、难民危机愈演愈烈,国际交往间的孤立主义、贸易保护主义、民粹主义等更是再度盛行。受此形势影响,西方道路日益举步维艰。相形之下,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发展道路则愈发呈现出勃勃的生机,在世界格局中始终发挥着中流砥柱的作用,从而为处在十字路口的世界人民提供了一条充满中国想象力的“地方”发展之路。

一、西方不平衡地理发展下的资本之路

人们公认的西方道路成型于18世纪的欧洲。启蒙理性、民主政治与大工业时代积累起来的资本共同铸就了西方资本主义社会,“资产阶级在它的不到一百年的阶级统治中所创造的生产力,比过去一切世代所创造的全部生产力还要多,还要大” [1 ]。19世纪以后,作为现代社会样板的西方道路或欧洲模式随着世界历史的浪潮逐步推向全球。在近两个世纪的推广过程中,西方道路的价值与理念成功地与欧洲的地理空间“脱域”(吉登斯语),进而上升为一种具有普遍性标准(普世价值)的现代性文明模式。到了20世纪90年代,弗兰西斯·福山(Francis Fukuyama)甚至乐观地宣布,历史已经终结于这种西方的道路。一时之间,西方道路甚至被标榜为历史发展的唯一模式。

显而易见的是,出于意识形态的视差,福山的论断企图借助思想史路径下西方道路的承认命题,来掩盖社会史中西方道路所陷入的现实困顿。早在20世纪初,德国人斯宾格勒(Oswald Spengler)就以一种“历史观相学”的方法,在众多文明形态的比较过程中预言了“西方文化的没落”。但斯宾格勒的预言更多的是源于第一次世界大战这架“绞肉机”给世界带来的巨大冲击,其对西方道路实质的把握与反省远没有达到马克思《资本论》的高度。在《资本论》中,马克思曾明确将西方道路的代表——英国的发展道路明确地概括为殖民制度、国债制度、现代税收制度和保护关税制度四种制度。其中,殖民制度最具有典型性,从原始积累到资本主义世界体系的建立,西方所走过的道路上充满着剥夺和压迫,这种剥夺是通过资本主义生产本身的内在规律的作用,即通過资本集中和资本积累来进行的,“这种剥夺的历史是用血和火的文字载入人类编年史的” [2 ]。因此,西方道路在全球推广的所谓“合理性”不是建立在民主政治和现代科技之上,而是资本的血腥积累的基础上。“各国人民日益被卷入世界市场网,从而资本主义制度日益具有国际的性质。” [2 ]从一开始,资本在全球扩张而带来的剥夺性积累过程就带有一种空间分布上的不平衡性。诚然,自然环境存在着天然的空间差异性,从而形成了多元化的地理景观,但是这种资本的不平衡地理发展却与此完全不同,它以资本增殖作为同一性的标准,在大尺度的空间地域中,构建起一种资本不发达地区从属于资本发达地区的不平衡发展关系。对此,马克思曾明确地指出,“正像它使农村从属于城市一样,它使未开化和半开化的国家从属于文明的国家,使农民的民族从属于资产阶级的民族,使东方从属于西方” [1 ]。在马克思看来,这种靠剥夺性积累与资本垄断来维系自身发展的道路必然会走向一种难以为继的经济危机之中。因此,马克思亲手为其敲响了丧钟,并预言剥夺者就要被剥夺,而无产阶级就是资本主义的掘墓人。

但是,正如列斐伏尔(Henri Lefebvre)在1973年所提出的“资本主义的幸存之谜”那样,西方的资本主义道路并没有像马克思的预言那样,在陷入经济危机之后走到尽头,相反,资本的发展竟然在危机之后焕发出了勃勃生机。这一谜团其实成为困扰马克思以后整个左翼思想家的一个关键命题。解答这一命题不仅反映着如何真正地理解和把握西方道路的本质,而且关系到社会主义运动乃至整个不发达地区发展的命运。20世纪70年代以来,随着空间理论的兴起,大卫·哈维(David Harvey)、尼尔·史密斯(Neil Smith)等一批左翼激进地理学家在《资本论》解读的基础上将资本的不平衡地理发展视为西方道路的核心奥秘所在。

根据哈维的判断,西方道路的一个重大变化就是从时间版本升级为空间版本。马克思的平均利润率下降趋势规律以及剩余价值规律更多地揭示了资本积累过程中对于剩余时间的占有,而当前资本的发展更多地采取对剩余空间的占有。众所周知,随着新自由主义在全球的盛行,市场对资源配置的优先地位再次被神化,资本透过日益松绑的金融市场和获得更大弹性的劳动力市场,获得了地理空间上空前灵活的配置,于是,一种新的弹性积累机制逐渐代替了二战以后占据统治地位的福特主义积累机制。资本的弹性积累“突出了现代生活的新颖、转瞬即逝、短暂、变动不居和偶然意外,而不是在福特主义之下牢固树立来的更为稳固的价值观” [3 ]。由此,西方道路的一个显著趋势就是从规模化经济走向了区域化经济时代。相应于这种弹性积累机制,西方社会呈现出一种哈维意义上的“时空压缩”的社会症候,即“个人与公共决策的时间维度缩小了,而卫星通讯和正在下降的运输成本使得日益有可能把各种决策很快传送到更为广阔和多样化的空间里去” [3 ]。以往马克思指称的“以时间消灭空间”的发展方式彻底转向了反面,空间成了此时西方道路发展的关键词。endprint

虽然这一切与马克思所处的时代发生了极大的变化,但哈维认为马克思的深刻之处在于提醒我们,资本逻辑本质是不会改变的,它永远是为了攫取超额利润或剩余价值而存在。1973年以来西方发达资本主义国家的多轮经济滞涨,使得长期处于过剩生产状态的资本急于在更大地理规模上实现重组与扩张,而区域化弹性积累的方式与时空压缩的社会条件为新一轮资本积累提供了机会和便利。但是,哈维认为这只是通过转移矛盾的方式将过剩的资本从发达地区转移到不发达地区,当不发达地区的资本平均利润率下降时,它同样会面临过度积累所带来的经济危机,这也就是史密斯所谓的西方道路发展过程中的“跷跷板”现象:“资本会努力从发达地区流向不发达地区,然后又会返回到已经不再发达的最初区域”。此时的资本就像非洲的蝗虫灾害一样,“它停留在一个地方,将其吞噬掉,然后飞走,去祸害另一个地方” [4 ]。因此,虽然资本的不平衡发展会在短时间内起到延缓危机的效果,但并不会从根本上解决马克思所断言的资本主义基本矛盾。与此同时,不平衡的空间生产随着固定资本的沉淀同样也为资本的进一步流动造就了一系列的空间障碍。于是,“资本主义空间经济发展的结局就是被各种相互掣肘和矛盾的趋势所困扰。一方面,空间障碍和地区差异必须移平,但是这就意味着要实现它就会引起新的地理分异的生产,从而引发新的空间障碍。资本主义的地理组织就会在价值形式中将这些矛盾内化。这就是资本主义不平衡发展的必然结局” [5 ]。可见,西方道路是走不通的。通过资本不平衡发展所建立起来的世界经济体系虽然外表光鲜,却充满了各种无法克服的矛盾。2007年席卷全球的“次贷危机”就为我们生动地演示了西方道路内在的脆弱性。

二、“地方”重建背景下的中国道路及其样本价值

为了加速西方道路的破产,马克思不仅主张全世界无产阶级采取联合斗争的方式来实现共产主义,而且在1870年致拉法格的信中明确提出了从空间上突破“薄弱环节”的斗争策略:“为了加速欧洲的社会发展,必须加速官方英国的崩溃。为此就必须在爱尔兰对它进行打击。这是它的最薄弱的环节。爱尔兰丧失了,不列颠‘帝国也就完蛋了。” [6 ]显然,这一策略在列宁那里进一步发展为“帝国主义薄弱环节论”,从而为苏联社会主义的探索指明了方向。毋庸置疑,苏联道路曾经的辉煌一度为提供西方道路的替代可能性创造了充分的想象空间。令人遗憾的是,苏联道路最终走入歧途,导致1989年整个苏东剧变,全世界社会主义运动一度走向困顿,直接使西方道路再度甚嚣尘上。作为对比,经历了三十多年渐进式改革的中国以稳步增长的发展势头受到了越来越多的关注。于是,自20世纪末开始,有关中国道路、中国模式抑或“北京共识”的探讨开始成为令人瞩目的焦点议题。今天,虽然从治史的角度出发去归纳中国道路的历史价值仍然为时尚早,但是这三十多年的改革开放史却使中国这个巨型样本在替代西方道路的案例中已经具备了足够充分的典型性。

首先,中国道路的样本价值在于激活了一种如何在全球资本同一化浪潮冲击下重建“地方”的可能性。地方,原本指的是一个具体或抽象的地点、场所或区域。但是,在人文地理学的视域下,地方是一个充满着无限可能性的场所。在人的“戀地情结”(段义孚语)的作用下,地方不再是一个简单的地理坐标,而是充满着丰富内涵的社会空间,比如家园、乡土、祖国等。对此,英国著名左翼思想家雷蒙·威廉斯(Raymond Williams)就力图以地方作为社会主义道路的突破口,他认为,“新的社会主义理论现在必须将‘地方作为中心……缘于国际经济的激增和旧式共同体中去工业化的破坏性效应,地方已经成为联合过程的关键因素——所以这或许对无产阶级而言,比占有资本的阶级更为重要。当资本开始运动后,地方的重要性就被揭示得更加清楚。” [7 ]可见,作为特殊性的地方承载着突破同一性霸权的功能。在此意义上,容易理解中国道路的称道之处就在于始终坚持自己的地方特色,实现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在兼收并蓄中发展自身的特质,走出一条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发展道路。 [8 ]作为一个巨量化的地方空间,中国道路的特色不仅仅体现在灵活地将市场资本吸收到混合所有制的发展方式之下,不拘泥于传统社会主义的计划经济体制,从而激发了经济发展的活力,摆脱了贫困,而且体现在政治体制上坚持社会主义民主集中制和政治协商机制,走出了一种具有协商民主精神的独特的民主政治道路,还体现在全面参与全球事务的同时主动推进区域性的合作交往,主张共赢共享,等等。作为对比,苏联道路之所以失败,究其本质是与西方道路走上了同样的同一性霸权之路。苏联道路的后期,以单一化的军事强权思维来强行推广一种沙文主义化的大国价值的普世性,完全抹杀了苏联早期的成功是建立在地方个性的基础上,比如列宁在新经济政策时期的独特创见。

其次,中国道路的样本价值在于体现了一种历史唯物主义的方法论——特殊性与普遍性相互转化的辩证法。理论界始终存在着一种担忧,那就是特殊性的样本往往不具有充分的典型性,因而不具备推广的可能性,但是在威廉斯与哈维看来,具体地方的实际斗争恰恰可以通过其特殊性与一般性结合起来,从而超越具体地方生产的狭隘视野。在威廉斯的“战斗的特殊主义”(Militant Particularism)构图中,“工人阶级自我组织的与众不同与非凡特点就是,它试图将特殊斗争以一种十分特殊的方式联结到一般斗争那里。作为一种运动,它已经开始设定去实现那种初看起来非常特别的主张:捍卫和提升特殊利益——将它们适当地放置在一起——事实上就是一般利益” [7 ]。就中国道路本身而言,一方面,中国在改革开放过程中所形成的各种经验,都是基于自身的特殊国情而做出的具体策略安排,尽管它反映的是中国道路的特殊性层面的信息片段,但是它却是世界文明进程的一个必然组成,而其他国家或地区的人们随时可以将其成功抑或失败的特殊性经验进行辩证地总结,最终上升为一种具有一般性高度的示范;另一方面,从空间规模上来看,中国作为一个巨型样本,无论是960万平方公里的国土疆域,还是占据世界近五分之一的庞大人口体量,中国所面对的复杂性局面是前所未有的。处在这种社会改革转型阶段的中国道路所走出的每一步,对于其他地方都会产生一种参照性效应。当我们站在重建地方的视域下,充满多样性的中国道路完全可以超越地域的限制,视为连结全世界的一个纽带和窗口,成为“由一个地方积极的团结经验塑造出来的理想最终一般化和普遍化为对全体都有益的新社会形式的运行模式” [9 ]。endprint

再次,中国道路的样本价值还在于——“不仅为处于边缘的第三世界的重新崛起提供了一个完成了无产阶级解放使命的历史借鉴,而且还提供了一个通过历史地活动去积极改变世界的现实参考” [10 ]。20世纪五六十年代,第三世界国家的民族独立运动曾经引领着世界的走向,但是在西方道路的同一性霸权冲击下,多样性的地方景观遭到了资本的侵蚀,逐步丧失了原本的特质。在此背景下,中国道路的现实意义才显得格外重要——因为中国道路成功地激发了国家和民族的潜力,在短短的三十多年间创造了经济总量从世界第十五位上升到了世界第二位的“中国奇迹”,所以中国道路的成功表明了第三世界或不发达地区在面对今天的资本全球化挑战时,取得革命主动权是完全可以实现的。正如保罗·巴兰(Paul A. Baran)和保罗·斯威齐(Paul M. Sweezy)所指出的那样,“反对资本主义的革命主动权在马克思的时代是操在工业先进国家的无产阶级手中的,现在却落到了不发达国家贫苦大众的手中” [11 ]。此外,中国道路的形成和發展切实地改变了原有的世界版图,有力地促成了世界多极化的格局,从而证明了地方多样性的发展道路能够实现对西方道路的替代。

三、“去全球化”浪潮下中国道路的“地方想象力”

哈维曾经对地方重建的路径表现出较大的担忧,认为“‘地方在何处开始,又在何处结束呢?是否存在这样一种规模,在其边界之外,‘战斗的特殊主义不可能获得稳固的基础,更别说维持?对社会主义政治来说,难题在于发现回答这些问题的方法,当然不是给出一劳永逸的答案,而是定义在不同种类与层次的抽象之间进行交换和翻译的模式” [9 ]。显然,哈维的担心不无道理。随着当前“去全球化”趋势的愈演愈烈,孤立主义的特殊性代替了以往霸权主义式的同一性成为西方道路的另一种选择,那么,作为“地方”版本的中国道路,与上述的特殊主义模式又有何区别?换言之,套用德里克·格里高利(Derek Gregroy)的“地理学想象力”(Geographical Imagination),中国道路在当前的这股“去全球化”的逆流中展现出什么样的“地方想象力”?

笔者以为,中国道路的“地方想象力”在于始终坚持一种立足地方实际的自主创新。改革开放以来的中国道路的历程虽然不长,但是在这短短的三十年间,却不断地开创和定义着一系列个性模式。有学者提出中国道路的成功直接“挑战了经济学的‘市场与计划两分,社会学的‘国家与社会两分,政治学的‘民主与专制两分” [12 ]。正如威廉斯所阐释的“战斗的特殊主义”那样,中国道路以自身特殊性的奋斗历程回答了在更普遍意义上的一系列关键性历史命题:社会主义在今天应当往何处去?不发达国家和地区应当如何发展壮大起来?一言以蔽之,就是通过因地制宜的方式,以独立自主的精神不断地进行创新。比如,在改革开放之初,中国道路在引进资本时,体现出了非凡的胆识和创新精神,而不是对马克思主义教条和计划经济抱残守缺。然后,又用事实说明了,引进资本恰恰不是依附于资本,尾随着发达国家亦步亦趋,而是将其转化为市场调节的工具手段,在所有制的自我主导中克服资本的不平衡发展所带来的弊病,从而在借鉴他人的过程中探索出了一条符合自身国情的发展道路,生动地体现了发展中国家所具有的后发优势。

同时,中国道路的“地方想象力”体现在其内在的开放性和包容性上,从而能使其更能够促进世界的进步和文明的共享,而不是逆全球化而动。在“十三五”规划中,中国政府鲜明地提出了“共享”的理念,以共赢的目标来加强彼此的交往,来促成“命运共同体”的形成。显而易见的是,中国政府正日益以务实的行动来响应理念本身,全面推进世界的政治经济文化间的合作,以积极的姿态来分享中国道路的建设成果,同时,绝不将自身的意志强加于其他地方,充分表现出一个大国的气度和风范。对此,美国左翼历史学家德里克(ArifDirlik)曾高度评价中国道路所取得的经验,认为“中国经验提供的不是一个应当遵从的道路,而是一个把普遍性应用于特殊性或把全球性转变为地方性的范例,它号召他国通过相似的进程找到他们自己的发展道路。这种必然把普遍原理与具体的、当地的实际情况相结合的革命实践思想,不仅把一国的革命道路与另一国的革命道路区分开来,而且也适用于一国内部的不同地区” [13 ]。相反,西方道路今天所选择的特殊主义路径只会加剧地方区域的保护主义,割裂正常的国际交往,最终退回到狭隘的民族主义之中。

值得注意的是,当我们在检视中国道路的“地方想象力”的内在特质时,不应忽视外在层面上,作为一个资本主义世界之外的他者空间,中国道路始终代表了一种异质性想象力的存在。但是,通过异质性的想象来走出破局之路不是要重复走特殊主义的狭隘路径。中国道路要继续保持丰富的想象力和旺盛的生命力,就绝不拘泥于特殊性,也不回避普遍性,而是将两者以辩证的方式相互结合,也就是“使普遍性标准总是易于通过差异的特殊性进行协商。此外,必须把普遍性看作一个具有细微差别的构造,它嵌于在完全不同的时空规模上运行的过程中” [9 ]。也即哈维所言的“发现相似性的基础(而不是去假定同一性)就是去揭示表面上看来根本不同的集团之间联盟结构的基础” [9 ]。因此,只有在相似性的联合乃至团结的基础上,中国道路的示范效应才能获得更大的影响力。毋庸置疑的是,当前“一带一路”的发展战略、亚洲基础设施投资银行(简称亚投行,AIIB)的建立恰恰体现出中国道路正充分着眼于这种相似性基础的建立,从而为开创一种合作共赢的“命运共同体”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参考文献:

[1]马克思,恩格斯.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2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36.

[2]马克思,恩格斯.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4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1:822,874.

[3]大卫·哈维.后现代的状况[M].阎嘉,译.北京:商务印书馆,2003:220,192-193.

[4]Neil Smith.Uneven Development:Nature Capital and the Production of Space[M].Oxford:Basil Blackwell,1990:149-152.

[5]David Harvey. The Limits to Capital[M].London/New York:Verso,2006:417.

[6]马克思,恩格斯.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32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74:646.

[7]Raymond Williams.Resources of Hope[M].London:Verso,1989:242,249.

[8]娄本东.马克思社会发展动力思想及其现实意义[J].湖湘论坛,2016(2):11-15.

[9]戴维·哈维.正义、自然和差异地理学[M].胡大平,译.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15:37,49,417,415.

[10]陈良斌.边缘空间视域下的承认政治[J].华中科技大学学报(社科版),2014(5):47-53.

[11]保罗·巴兰,保罗·斯威齐.垄断资本[M].南开大学政治经济系,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977:14.

[13]潘维.破与立中的中国模式[J].中国与世界观察,2009(3),(4):160-169.

[13]阿里夫·德里克.“中国模式”理念:一个批判性分析[J].国外理论动态,2011(7):15-27.endprint

猜你喜欢
马克思道路资本
最有思想的句子
道听途说
《卡尔·马克思:世界的精神》
城市的道路为什么叫马路
民营书业的资本盛夏
兴业银行:定增260亿元补充资本
一次骑行带来的感悟
真实资本与虚拟资本
别开生面的描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