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战略管理中建构主义方法论研究综述

2018-04-04 06:11
关键词:方法论建构主义研究者

郭 宇 航

(德国明斯特大学 哲学学院,德国 明斯特 48149)

近三十多年来,管理中的战略研究讨论引起了国外学者极大的关注。在方法论层面,学者围绕战略研究的哲学基础进行了卓有成效的研究。具体而言,许多理论家以哲学为反思工具来检验指导战略研究的各种内在假设。例如,Montgomery讨论归纳逻辑和演绎逻辑之间的紧张关系,[1]Karl Popper提出在战略研究中的伪造理论和Bauerschmidt的测试假设。[2]学者们运用现代科学实证的方法来检验各种战略研究中的假设和前提。相对这些实证主义研究而言,建构主义研究处于非主流地位。越来越多的战略研究者认为建构主义具有作为战略研究的方法论的可行性。[3]11~13建构主义最早作为一个哲学学派,认为研究者的研究导向根本上取决于个人原有的理论立场。根据建构主义者的观点,研究者所持的理论立场不仅指导其基本立场,而且决定研究的问题如何被解释、被使用,或成为构成观察和证据。[4]建构主义者挑战这样的观念:研究是由公正的、独立的、价值中立的主体进行的,这样的主体试图发现清晰可辨的客体或现象。建构主义者不把研究者视为工匠而是作为工具制造者,他们是创造知识网络的一部分,[5]并最终指导实践。建构主义认为战略研究者是行动者,作为战略管理研究的基础,而不仅仅是信息处理者或被动反应接受者,战略研究者是实践共同体的一部分。

本文对西方战略研究中的建构主义综述将分为三个部分。第一部分梳理建构主义的一些核心假设;第二部分对比分析建构主义的综合运用及方法;第三部分即本文的核心部分,阐述建构主义研究视角的价值,从建构主义的角度对具体研究方法进行分析。以多部门企业模型研究为例,展示建构主义如何以一种非现实主义来阐明问题。

一、不同视角下的建构主义以及假设

建构主义的最早提出可追溯至瑞士的皮亚杰(J.Piaget),提出建构主义是一种关于知识和学习的理论,强调学习者的主动性。[6]16作为当代西方著名哲学思想,建构主义通过不同的视角得到阐释:Von Glaserfield提出,作为具有浓厚方法论传统的建构主义,“具有哲学,心理学和控制论根源的知识理论”。根据建构主义者的观点、规则和原则并不和我们原有立场完全无关。事实上,我们的立场推动经验研究的所有方面,包括观察,做出研究设计和判断哪些实验是可以接受,哪些测量技术是合法的,甚至哪些问题值得关注。Von Glaserfield进一步提出:“对于建构主义者来说,如果在建构的背景下证明它们是足够的,那么概念,模型,理论等都是可行的。”[7]112~127对建构主义研究模式进行研究的理论推动力大部分来自托马斯·库恩(Thomas Kuhn),他指出作为科学的物理学并不是通过内在的规律来进行的,而是通过范式的促进力量来实现的,这种范式被他定义为一门学科所持有的“特有信仰”。[8]15建构主义并不质疑现象的存在,而是质疑我们没有特定的知识理论来理解它们的能力。纳尔逊(Nelson)认为:“我们不要把科学家研究的现象看作客观存在的和必然表现的实体;相反,理论实体和实践是由科学家参与完成的。”[9]这里纳尔逊倡导的是对现象的理论化进行研究,而不是现象本身。过去西方一些学者已经在不同的领域中应用建构主义,对这些细微差别的深入讨论超出了本文的范围,然而,确定所有建构主义者所共有的基本假设以及区分建构主义的一些重要分支的因素是有用的。在本文中,我将建构主义理论基础概括为六个重要假设。建构主义者认为:

1.知识是理论驱动的。战略管理与科学哲学现实主义者认为研究过程是挖掘,譬如对某处天然矿区进行仔细规划和有价值地挖掘。建构主义者认为这个过程更像是一个雕塑行为,其中艺术家的想象力与理论基础和现象的媒介相互作用,创造出一种我们称之为知识的现实模型。因此,Fosnot提出建构主义观点的前提是,研究者始终用先入为主的概念来解决问题,并且暗示它是一个可能的解决方案。建构主义者认为,只要研究者对其先验的理论立场是透明的,那么研究过程就不会受到阻碍。[10]17但是,他们反对“方法论上的”通俗化方法,这种方法假定研究人员本质上是“自然”现象的发现者,遵守系统的协议和技术将消除研究过程中的所有偏见。

2.研究者(主体)与被调查对象(客体)的分离是不可行的。建构主义者认为,研究者所持有的哲学立场决定了他们的发现。这种方法被Berger和Luckman的社会学解释所推广,并被进一步定义为社会建构主义。[11]17事实上,许多组织理论家已经采用这种方法来表明组织的“现实”[12]或学术规范所宣称的真理是社会建构的。[13]

3.理论与实践的分离是不可行的,理论和实践是从根本上相互联系的。这种特殊的见解对于战略应用领域尤其重要,在这些领域中,组织行为领域的实践往往比理论要快。根据建构主义者的观点,实践在理论之前和之后都存在。Scherer详细阐述了建构主义在战略管理中的潜在作用,用建构主义来调和理论多元化的战略管理。作者研究了关于战略控制系统的文献,并且证明了许多已提出的战略控制理论要么是经验上不适用的,要么是多种方式适用的,这些方式是相互矛盾的。他们认为,只有当研究人员不再仅仅作为观察者,而是研究过程的参与者参与决定时,才能解决问题。研究人员从来不是“客观的”或价值中立的。[14]22

4.理论即话语权力。建构主义者认为理论是通过话语实践跨时空传播的。话语产生协议形成了制度。因此,如果作为战略管理研究领域的专业人员的目标是要创造一个探究性学科(学生)的社区,就需要明确作为专业人员自身理论的偶然性、政治性和零散性。一些建构主义者提出,这个制度过程是霸权的,这样的理论只是用来创造适合部门的利益。对于这样的建构主义者来说,理论只不过是反映当时的主要掌权者的利益。[15]41

5.在学术界的“共同体”内,相互持有的假设被用来创造“对话”。从建构主义角度来看,实证研究最重要的研究学者是Latour和Woolgar,他们指出通常被认为是高的“客观”地位的实验室科学研究是社会建构的。他们表明,“科学事实的建构”,是一个生成文本的过程,其命运取决于其随后的解释。

6.建构主义是一种“方法论”。建构主义被概念化为一种与方法不同的方法论。方法是在查询过程中使用的工具或技术。相反,方法论被认为是研究者给自己的工作带来的一系列错综复杂的本体论和认识论假设。方法和方法论之间的区别并不是微不足道的。[16]正如马克卢普(Machlup)所指出的那样,方法论代表了系统思维方式的学说,为了使研究者清楚地了解他们选择的方法学,因此,一个以建构主义方法论为基础的研究者可能会采用包括统计分析在内的多种方法,就像一个采用现实主义方法论的研究人员可能使用定性研究一样。

二、建构主义的综合运用及方法

在第一部分我们概述了建构主义的共同传统,具体到运用层面,建构主义的许多子领域都是基于选择分析。这些选择分析建立在建构主义的一般假设之上,但选择关注问题的不同方面。Murphy和Rhaume指出了建构主义内部的一些传统,包括物理的、进化的、后现代的,社会的和信息处理的。[17]作为本文的研究中心,建构主义的视角也在战略研究领域找到了经验和理论上的支持。例如,巴斯·范·弗雷森(Bas van Fraassen)提出 “建构主义之下的经验主义”[18]1~37。他认为,科学的目标可以很好地服务,而不必宣称研究是“真实的”。他认为,“科学的语言应该被字面解释,但是它的理论不一定是真实的。”说到这一点,范·弗雷森认为现实主义的观点是一个有用的偶然事件,但并不是普遍适用的。例如,Elfing和Jensen确定了战略研究的理论基础[19]1~7,Scherer和Dowling评论了理论与实践之间区别的虚假性[20]195,以及Shrivastava探讨了战略研究的话语、制度和思想基础[21]11。在自然科学中,建构主义者在数学、物理学、化学[22]459~486和生物学[23]14中运用建构主义的方法。在社会科学中,建构主义者在这些领域(经济学方法、人类学、社会学、政治学、心理学和教育,也都有了重要的阐述[24]。

为了澄清建构主义方法论在战略管理中的作用,学者们常常进一步发掘建构主义的深层次结构,以确定采用建构主义方法是否有助于增进对重要战略问题的理解。例如,Doz提出通过研究战略联盟合作的演变,可以找到建构主义的内核。[25]13Malknight在家族企业转型的案例研究中,提出把建构主义视为核心方法论来考量。[26]在所有这些研究中,学者们表明企业和组织的策略和文化是通过社会交往来建构的,而不是通过发现一些内在或内在的理论。学者们提出了明确适用于建构主义的研究方法,概括起来,其中包括制度分析[27]、文本分析、调查分析和历史分析[28]11。上述方法已被建构主义者使用,但正如之前所说的,建构主义更多地是关于方法论而不是方法。方法和技术的选择与方法论无关。特别是,如前所述,定量方法(如统计分析)可以在建构主义方法论中使用,同样,定性方法也可以在现实主义方法中进行部署。建构主义视角的关键出发点是在假设层面,而不是在技术层面。

为了展示建构主义具体的研究案例,最后一部分将关注历史分析的研究方法,分析建构主义与现实主义分析传统的不同之处。历史分析的现实主义战略研究往往描绘出历史的线性和单一的观点。赫斯特(Hurst)认为,这样一种静态假设是“强加现实的历史模式,因此,除非世界保持稳定,否则这种模式未来可能是不适宜的”[29]12。Barrett在论证历史被用作组织生活的主要模式时,认为所有的组织活动都包含过去事件的印记。[30]13历史不仅仅是文物,而是充满活力的,渗透性的影响到组织的现在和未来。历史分析在战略研究方面有着杰出的前景,阿尔弗雷德·钱德勒(Chandler)表明,制度及其创新是历史的产物。Mir和A.Watson批评商业研究,声称它把“大企业视为静态,而很少考虑现代企业为什么以及如何动态发展”。[31]12为了澄清现实主义和建构主义之间的区别,以及确定建构主义研究如何揭示现实主义忽视的领域,以多部门企业为类型,考虑历史分析下的建构主义对战略研究的案例。

三、建构主义研究视角的价值

如上所述,西方学者对建构主义方法论在战略管理上的应用做了很多研究,本文主要以美国工业的历史分析为例,说明建构主义研究视角的价值。以往美国工业主要是通过建构历史分析记录的。[32]14在最初的研究中,钱德勒记录了导致多部门企业出现的各种历史事件。特别是,他记录了第一次世界大战后世界市场的变化以及股市的出现,这些都是导致工业形式出现的一些关键事件。随后,研究人员利用历史背景提出多元化企业的发展极限。[33]随着多部门组织开始在美国扎根,研究人员发现它比其他组织形式更有效地分配资源。[34]在实践层面,美国各地的企业开始采用多部门结构,研究人员试图将多部门一般理论作为一种有效的组织结构,却往往不考虑多部门组织产生的背景,而经常假设多部门组织本质上是有效率的,因为它们为公司提供了一些内在的价值。[35]多部门企业内在优越性的默认理论成为主流战略研究的隐含假设。此外,研究人员预测,多部门企业将支持所有其他企业风格,无论是欧洲控股公司,日本Keiretsu还是韩国财阀都适用,并成为一个全球性的组织结构。[36]关于美国多部门企业的崛起的细致研究被不加区分地应用于其他条件,甚至像钱德勒这样的历史理论家也用普世主义取代了以前的历史分析的谨慎态度。[37]这意味着多部门企业的结构不可避免地会成为欧洲和亚洲的首选结构。在这种情况下,从建构主义的角度进行历史分析,有可能将背景问题重新纳入其中,并以更有效的方式提供战略研究。多部门企业的建构主义历史分析可以用两种方式来完成。第一种方法是揭开多部门企业在美国出现的具体的历史和话语环境。其次是研究世界其他地区非多部门组织的生存状况,并考察为什么他们坚持和超越本地多部门企业的历史原因。对此,Kaufman和Zacharias通过考察几个背景因素,对美国企业进行了历史性的描述。[38]11例如,他们研究了十九世纪后期,从国家到联邦监管的运动如何导致了美国特有的(与欧洲公司不同的)宪法接受。他们分析了这段时期的法律文件,法律上保护企业的社会责任是有限的,这加速了美国的所有权和控制权的分离。从这个分析中,他们得出结论:杰斐逊式的管理思想导致了公司法的出现,强调了信任问题上的契约关系。他们推论,这些因素相互作用并最终创造了“灵活的劳动力组合的动态模型”,劳动者、消费者、债权人和投资者形成的灵活的动态模型,它由经理协调并由公共机构对交易进行调整,公司制度就此产生。在他们的历史分析中,Kaufman等人使用档案信息、文本(主要是法律材料)和公共文件来全面描述多部门企业如何与美国特有的事件相关联。从这个角度可以看出,建构主义的观点代表了一种对现象进行研究的方式(在这种情况下是多部门企业),而不是对现象本身的确定性进行研究。换句话说,多部门企业在美国的兴起与现实主义或建构主义毫无关系。但是,这种现象从不同的角度来看(现实主义和建构主义)有很大的差异。这导致了一系列不同的结果,这些观点是前瞻性的。

建构主义对多部门企业的研究还有其他案例,例如,历史分析亚洲企业的结构。许多理论家认为,网络公司的兴起与日本和韩国的社会环境有关,因为它们的结构和功能与日本和韩国社会性密切相关(参见Shiba和Shimotani,1997,例如韩国大型财阀三星)。将相对微观的现象(企业管理)与更宏观的现象(社会结构)联系起来的传统是建构主义方法论的重要组成部分。建构主义者通过研究欧洲控股公司来研究多部门企业。[39]建构主义者把欧洲控股公司作为他们研究的出发点,对欧洲企业进行案例研究,如德国的Rochling和法国的Elf Acquitaine,他们发现国家历史的特殊偶然性导致了欧洲控股企业的生存和成功。[40]13这被认为是具有典型的建构主义分析特征,他们清楚地描述并公开研究数据,社会选择模型产生的欧洲控股企业。他们得出结论,追求经济最大效益的可以被国家,企业家和家庭结构等行为者所颠覆。这样的发现并不是唯一的。在类似的分析中,Piore和Sabel发现,意大利的家族治理结构作为治理机制比传统企业更为有效。研究人员发现,家族关系不仅在鞋类等传统行业,而且在整个地区的尖端高科技行业中都是有效的。[41]14这些关系确保了企业之间以信任和情感关联为基础进行合作,从而完全改变了完全依赖交易成本为生的企业形式概念。总之,从建构主义的角度进行的研究从不同方面来阐述多部门企业,建构主义者表明,尽管在美国取得了巨大的成功,但多部门企业并不是默认的有效的组织结构。在不同的情况下,不同的结构对组织应用产生不同的效果。作为建构主义的方法,历史分析一直是战略研究产生重要见解的基础,并且在战略调查过程中具有更高的有效性。然而,我们强调这一方法的目的是从建构主义的角度来指出它的部署。建构主义的历史分析有助于我们把理论置于语境之中,而不是把它们变成超越时空的公理。

四、结论

西方建构主义视角对战略管理研究有着很强的理论借鉴意义。建构主义的方法论在假设层面而不是在技术层面指导我们实践。建构主义方法论比其他方法论更加重视研究者的参与和协作。建构主义的方法论并不是从结果出发来考虑动因,而是更加注意方案的针对性和适用性。西方建构主义作为公共的社会实践的战略管理研究,所产生的知识是产品,而不是孤立的个体,它通过群体成员之间的主体间相互发生关系而产生。建构主义是一种有用的方法论框架,可以帮助理解战略。现实主义和建构主义观点的结合将有助于战略研究人员解决纯粹现实主义视角所遗漏的问题。尤其是建构主义将帮助我们理解战略条件驱动的本质,以及研究者在塑造理论视角中的积极作用。对战略概念进行建构主义分析可以帮助我们理解战略的研究成果如何可以更好应用在21世纪的经济发展中。这将有助于我们重新思考贸易壁垒、经济合作和竞争等战略问题。同样,考虑到全球一体化的社会现象,对企业发展理论进行建构主义分析,可以为不同模式下运营的企业提供有价值的见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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