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孩童课余生活现状引发的建筑表皮设计思考

2018-04-13 09:18杨叶灵鲁政
美与时代·城市版 2018年2期
关键词:孩童

杨叶灵 鲁政

摘 要:通过总结世界各国对于放学后孩童去向的对策与活动种类,结合中国孩童课余生活的实态,从儿童成长的特征及心理变化,对当下儿童的课余活动的开展与场所的需求提出了相应的观点与对策。通过MiMiGiGi儿童秘密基地的活动式建筑表皮设计构建一个功能自定义、空间可操作的儿童自治体环境。

关键词:孩童;课余生活;建筑表皮;自治体

一、各国孩童的课余生活现状

在发达国家中,大多数国家放学后孩子们的生活都以保育为主,开办丰富的课外兴趣班、儿童托管所等等。课后的学习场所与学校教育在孩童的生活与学习中具有同等的地位。体育运动的开展、文学艺术特长的培养、夏令营冬令营的组织等等,孩子们在各种形式多样的课后活动中充实着自己的生活。但随着多国高龄少子化问题的加剧,孩童的课后学习活动被寄予与学校同样重要的期望,教师的过度工作,孩童学习生活压力的渐重,阶级差距的不断拉大都使得我们不得不思考孩童的课余生活究竟如何“减负”。

西方国家在放学后儿童保育问题上所采取的措施显然比亚洲各国更为开放与多元,德、法、瑞、英、芬兰等国都纷纷开设了形式多样、多年龄层混合的课后活动中心,并将机构保育与家庭保育相结合,国家也积极投入经费支持,不仅组成了诸多由经营团体开展的活动中心,由社区自治体开展的儿童课余活动中心也层出不穷。对儿童社交恐惧的规避,以及各类成长问题的早期介入都有较强的认识,从社会对儿童的包容,儿童活动情报传播的不断改进,对缺陷儿童的特别关照,课后学习费用的支援,都做出了相应的对策。课后活动保育组织作为儿童社会性的补足及学校教育的补充承担了重要的教育责任。

日、韩、美的孩童课余生活则大体充斥着紧张的补习教室的气息。美国的课后保育设施机构利用率仅仅只有20%。韩国有7成以上的小学生课后都处于各类补习班课堂中,课后的娱乐活动场地的利用率仅占到1成,政府甚至为了化解因经济、社会阶层差异带来的教育资源分配不均的问题,开设与运营了一系列公办中小学课后补习学校,为低收入家庭提供机会。日本有所不同的是主要以利用当地的社会及自然优势来促进资源的活化与利用。通过各种集体项目、自然体验教室、孩子们对社区街道治理的协力,来促进孩童自主性的养成,发掘在学校所难以发掘的天赋与能力。

二、中国孩童的课余生活现状

早就1999年,中国教育部便下达“减负”的决议,规定所有中小学不得在假期组织补课,临近毕业的年级除外,届时已然在补习市场掀起了不小的浪潮,大大小小的补习机构蜂拥而至。随着减负工作的不断推进,近两年各大中小城市的幼儿园、小学纷纷将放学时间提前至了下午3:30,然而此举并没有从根本上减轻孩子们的学习负担,反而令课后补习、兴趣培训机构数量呈泛滥性增加,孩子们的放学课后接送更是成为了令家长头痛的问题,于是隔代养育问题愈加恶化,孩子们的课后学习压力丝毫未减。

作者在湖南省及广东省的多个城市对于7所中小学的学生放学课后去向及活动种类进行了调查与统计,共发出700份调查问卷,在各校教师与学生的配合下,基本全部回收。但调查结果几乎雷同得令人吃惊,有85%以上的孩童放学课后都正常回家写功课,参加补习学校或者课外兴趣班,较高年级的学生表示,学习压力大,缺少玩伴、缺少时间、缺少场地来组织活动,渐渐大家也变得习惯于现状,很多自发性的群体活动令大家觉得心有余而力不足,孩童的社会性发展变得缓慢,独立意识渐渐被消磨。

然而,我们发现无论是课后兴趣的培养、功课的补习,还是家庭与保姆们的看护,甚至连儿童活动中心所开展一系列活动,孩子们都始终处于机构或个人的管辖中。实际上,国际上早有研究表明“儿童的群性发展与社会性发展中,5岁起已出现独立生活的萌芽”,孩童在成长过程中自我管理的意识远比我们想象中萌生得早,如对环境领地的支配,对时间的管理,与同伴的合作,以及对弱者的领导,对个人所有物的支配等等。但我们为孩子们的课后生活所做的努力虽然从未懈怠,却始终忽视了孩子们的独立意识。

三、儿童秘密基地的营建

所以,课后的孩子究竟需要怎样的活动与学习方式,需要怎样的活动空间,都成为了我们不得不思考的问题。我设计了名为MiMiGiGi的儿童自治体空间,瞒着父母、老师这些“大人”制造的儿童的秘密基地。通过带有滑轨的栅栏(图1)让好动且享受变化与自由的孩子们可以任意改变建筑格局与空间通透度和开放性,来满足多样化活动的需求,在充实放学后生活的同时,学业的压力也渐渐消解,在学校难以发现的能力与自我的肯定也逐渐被发掘,相反,综合能力的提升定能为学业的进步带来更好的促进作用。

儿童与青少年尚处于身体与心理的成长期,周围环境对其成长与心智的成熟有着潜移默化的作用,同时孩子们的行为心理特征也对空间的规划与设计存在着方向性的启发。孩童的群性与社会性发展的行为令孩童尽可能积极地融入社会,参与人际交往,拥有团体归属与责任感的行为。在孩童成长过程中随着年龄的增长,无论其个性发展如何显著,集体性的参与互动总是必不可少的,孩童的群性发展带动其综合素质的全面发展,促进身心的健全发展。国内外早有学者表明儿童在5岁时已然萌发独立的生活渴望,一方面无法离开监护人的庇护,一方面模仿监护人的生活行为,希望自己成为生活的独立掌控者,过家家的风靡正是源于孩童独立生活的萌芽(图2)。

卫生间对于孩童来说常常与脏乱、潮湿、恶臭等词汇联系在一起,但有一个奇怪的现象是,孩子们喜欢将厕所当做小团体聚会讨论的“会议场所”,当然,暴力与冲突也常常在此发生。于是索性将卫生间设计为戏水场所,在玩乐中实现群体的交往互动,以更为欢快的气氛避免卫生间恶性事件的产生,也不失为一个好的创意点(图3)。另一处不可忽视的特征便是对未知世界的感知与想象,孩童未知的世界较成人更为宽广,却也更富于未知的可能,即使没有实际的物体,孩童仍能在脑中勾勒出一个自己的世界。在孩童课余生活中时间的体感也是使孩童深刻理解時间,形成时间概念的有效途径。再者,孩童对于空间的支配与地界的划分是在群体中确定自身归属与群体支配权利的途径,通过领地的确认实现个人在群体中的定位,是孩童们常干的事情。

仙田满(Mitsuru Senda)教授在其著作《游戏环境的设计及其发展》中也得出结论:儿童偏爱变化的环境。于是,根据儿童活动的多变性,以及儿童生性求变好动的特征,像MiMiGiGi秘密基地这样可随便变换的活动建筑,实现了参与者成分对建筑表皮的可操作性(图4)。孩子们对这个偶发性的创造过程并没有察觉,而是通过他们各自活动类型的需求,来左右变换空间类型,无形中也改变着建筑的外形。同时,在建造和守护这一空间的过程中,培养了儿童作为集体中的一员的意识,不仅是友情或关心,有时也会体验到背叛或暴力。正因为如此,才能使孩子们更真实更全方位地了解社会,融入社会。

同时根据儿童对活动空间的以下需要:具有循环功能;循环是安全且富于变化的;有具有象征性高的空间和场所;循环中具有能进行“晕眩”体验的部分;能够抄近路;循环中连接有广场、小广场等;活动空间整体与部分互相渗透。可见,富于变化的空间更能全方位地满足不同的活动的空间需要,对于不同活动的开展具有更高的灵活性,空间能够被创造性地充分利用,性格孤僻的孩子也能亲手构建属于自己的小环境(图5)。

四、不足与期望

这样的空间能否对问题有所解决,还需要探究清楚地问题是不同年龄层的孩子是否能和谐共享空间,不同活动需要的开展是否存在空间与时间上的冲突,这是否需要空间管理者的存在,或是孩子们能够在冲突中学会沟通,学会协商与分享,如果是这样,那么这样的空间的构想就又离问题的解决近了一步。这一切还需要广大设计师们一起尝试与努力。

参考文献:

[1]胡春芳.建筑表皮“形”的不确定性研究[J].南方建筑,2006,(08).

[2]季翔.建筑表皮语言[M].北京:中国建筑工业出版社,2012.

[3]朱蒂·A·朱瑞克.建筑表皮——设计师与艺术家的设计元素[M].大连:大连理工出版社,2010.

[4]仙田满.Mitsuru Senda.Design Method and Development of Play Environment[J].世界建筑,2016,(11).

作者简介:

杨叶灵,湖南师范大学美术学院研究生,研究方向:环境艺术设计。

指导老师:鲁政,副教授,工学博士,湖南師范大学美术学院硕士生导师,湖南省设计艺术家协会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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