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态翻译学视角下《飘》汉译本的“三维转换”研究

2018-08-27 08:35戴欣雨
报刊荟萃·上半月 2018年8期
关键词:生态翻译学

摘 要:《飘》是美国作家玛格丽特·米切尔创作的长篇小说。该书一经出版,便被译成29种文字,迅速风靡全球。国内的汉译本层出不穷,风格各异。本文选取了傅东华、陈良廷两种不同时期的译本,立足于胡庚申的生态翻译学视角,研究两种译本的“三维转换”,以期为读者鉴赏文学译作提供借鉴和指导。

关键词:生态翻译学;《飘》汉译本;三维转换;适应与选择

语言是社会文化的产物,与文化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评价一部译作不能脱离译作的翻译生态环境和文化背景而片面地做出判断。清华大学教授胡庚申提出的“生态翻译学”理论为我们进行翻译的鉴赏与批评提供了较为全面的理论支撑,为翻译研究提供了全新的视角。

《飘》是美国作家玛格丽特·米切尔于20世纪30年代创作的唯一一部长篇小说。1939年该小说改编成了电影《乱世佳人》,随后不久傅东华先生便首译这部名著,深受民众的青睐。即使后来的译本层出不穷,其间也不乏精品,但是傅版仍为人所津津乐道,成为“不可复制的惊艳”。90年代出现了颇具代表性的陈良廷版本的《乱世佳人》。虽然两种译本的翻译风格和翻译策略不尽相同,但都在某种程度上适应了翻译生态环境。总而言之,文学巨作之所以能够穿越历史的长河经久不衰,甚至历久弥新,显然不同时代下的译者们功不可没。

一、生态翻译学简介

“生态翻译学”是由清华大学教授胡庚申提出的全新翻译理论。该理论共涉及九大研究焦点和理论视角,指出翻译是“译者适应翻译生态环境的选择活动”[1],翻译是译者不断选择和适应的过程,“翻译生态环境”是指“原文、源语、和译语所呈现的世界”。在翻译时,译者应着眼于“三维”即“语言维、文化维、交际维”之间的转换。其语言维关注的是原作的语言特点和语言形式;文化维关注的是英汉两种语言的文化传递;交际维关注的是原作的交际意图是否在译作中得以体现。由于英汉两种语言在思维方式、语言表达习惯和文化上的巨大差异,所以译者在进行翻译时就必须考虑“翻译生态环境”,进行“三维转换”,这对译者的素养就提出了更高的要求。译作的质量取决于译者在“三维转换”方面对生态翻译环境适应选择程度。

二、《飘》汉译本中的三维转换研究

《飘》原作的语言风格富于浪漫,诙谐幽默,构思精巧,人物刻画鲜活细腻,对白生动。对比《飘》的两种译本,它们都在不同程度上进行“三维转换”的适应和选择。“三维转换”作为一种翻译方法,不是语言维、文化维、交际维三者某一方面的转换,应该是三者互相交织,缺一不可的。生态翻译学强调“以译者为中心”,译者在翻译过程中要充分发挥主观能动性。通过译本我们看出译者在翻译策略、语言风格、文化处理方面均带有鲜明的个人色彩。下面将结合《飘》的两种译本,具体探讨生态翻译学中的“三维转换”对文学翻译的指导作用。

(一)语言维的适应性选择转换

语言维的适应性转换指的是译者在准确把握原作的语言风格和语言形式的基础上,对文本做出语序、语义等调整,以求译入语能为读者所接受。由于英汉语言存在较大的语言形式差异,英语语言重“形合”,汉语语言重“意合”;英语主语突出,汉语主题突出[2]。所以译者在翻译时必须进行适当的转换。

例1 “In her face were too sharply blended the delicate features of her mother, a Coast aristocrat of French descent, and the heavy ones of her florid Irish father.”[3]

傅译:原来这位小姐脸上显然混杂着两种特质:一种是母亲给她的娇柔,一种是父亲给她的豪爽。因为她母亲是个法兰西血统的海滨贵族,父亲是个皮色深浓的爱尔兰人,所以遗传给她的质地难免不调和。

陈译:她脸蛋上极其明显地融合了父亲的容貌特征,既有母亲那种沿海地区法国贵族后裔的优雅,也有父亲那种肤色红润的爱尔兰人的粗野。

从上面这句话中可以看出两位译者在句式和选词的处理上都有很大不同。首先可以看出,傅先生将原句拆成一个简单句和一个因果句,逻辑关系明确。翻译策略上显然运用了归化的策略,句子比较符合中国人的表达习惯,但是句意稍显拖沓;在选词上“混杂”、“质地”略微不够恰当。而陈先生多保留了原作的风姿,采用异化的策略,句子简练,但逻辑关系不明;在用词上,features译为“容貌特征”欠妥,且“粗野”用词不当,略带贬义。总的来说,两种译本在用词上都有欠妥当的地方,但可以见得不同译者在语言维的适应和转换的差异。[4]

(二)文化维的适应性选择转换

文化维的适应选择转换指的是译者在翻译实践过程中要注重文化内涵的传达。“翻译,决不应该仅仅是语言层面的转换,而应该是思想的传渡,是文化的移植。[5]”因此,译者要将原作“这朵花”插入译入语环境中,两种语言的文化转换工作一定要做到位。

例2 “All shell know about is the balls she went to and the beaux she collected.”

傅译:她知道什么?知道跳舞会,知道找小白脸儿而罢了。

陈译:她只知道自己跑舞会,找情人罢了。

“beaux”原意指:“情郎、求爱者”,陈先生直译为“情人”无可厚非,但是和傅先生译的“小白脸儿”相比就遜色不少。傅译是地地道道的中国式表达,这样的口语化也很符合读者阅读的心理预期,拉近了与读者之间的距离,使读者没有产生明显地阅读译本的生疏感。可以说,傅先生的译本很多地方都进行了很好的文化维的适应,像人名“郝思嘉”、“白瑞德”,这些都是中国式的名字。以及地名多用“陀、屯、坡”这样的字眼,简简单单的一个字就承载了丰富的文化内涵,颇具画面感。再结合译本出现的背景,想象在20世纪30年代末读到这样的文字,可谓符合时代的特色。随着中国改革开放政策的实施,人们对西方文化的接受程度也随之加深,所以陈先生翻译该作时保留了较多的美国原汁原味的表达,异化较多,在文化维的转换方面略少于傅先生,但也逐渐为大众所接受。

(三)交际维的适应性选择转换

交际维的适应性转换指的是译者在翻译时,要注重源语与目的语语在交际意图上的适应,使译入语能够达到交际目的。就如奈达所提出的,好的译作应力求源语读者与目的语读者产生相似的反应。根据莱斯的文本类型理论,《飘》作为通俗小说以迎合读者为目的,是典型的感染型文本。基于此,译者在翻译时不应仅仅要关注语言和文化维度的转换,更要注重达到交际目的。

例3 “You are well enough, I see. Then, tell me this. Was I the only iron you had in the fire?”

傅译:“我看是可以的了。那么,请你告诉我一句话,你所要钓的鱼儿是不是只有我一条?”

陈译:“我看你是好了。那么你回答我一句话。你要打主意的是不是只有我一个?”

对于“iron you had in the fire”的翻译,如果处理不当就会让译入语读者一头雾水,摸不着头脑。傅先生将其译为“你所要钓的鱼儿”生动形象,易于读者理解,很好地达到了交际目的。

而陈先生的“打主意”从意思上也能如实传达,但是生动性不足。本句为对话,从交际的效果来看,还是傅先生的更胜一筹。

三、结语

细细品读两种译本,可见两位不同时代的译者在翻译上的差异,但是它们各有千秋,也都有各自的不足。本文笔者从生态翻译学视角剖析了《飘》的两种译本在“三维转换”适应与选择方面的得与失。“三维转换”不仅为译者开阔了思路,积累了翻译方法。另一方面,也为我们更全面、更理性的赏析文学译作提供了借鉴,促进了中西文化的交流。

参考文献:

[1]胡庚申.翻译适应选择论[M].武汉湖北教育出版社,2004.

[2]连淑能.英汉对比研究[M].高等教育出版社,2010.

[3]李明.翻译批评与赏析[M].武汉大学出版社,2006.

[4]马丹.《飘》(节选)的三种译作之比较与赏析[J],2009(33):30-32.

[5]许钧.翻译概论[M].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2009.

作者简介:戴欣雨,吉林师范大学。

猜你喜欢
生态翻译学
《尤利西斯》汉译的生态翻译学诠释
生态翻译学视角下赣州红色旅游景介资料的英译
生态翻译学视角下《红楼梦》俗语翻译研究
生态翻译学视域下的内蒙古少数民族地区旅游景点翻译
生态翻译学视阈下汉语网络流行语英译的三维转换
生态翻译学研究简述
生态翻译学角度下的中日影视作品片名翻译分析
生态翻译学视角下的译品长存现象分析
从生态翻译学视角看鸠摩罗什的佛经翻译
合作翻译—生态翻译学伦理原则视域下的典籍外译理想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