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融发展与产业升级——基于福建省市级面板数据的实证研究

刘伟宏

（福建广播电视大学，福建福州，350013）

一、问题的提出

2016年，福建省在错综复杂的国内外形势下，扎实抓好稳增长、调结构、强动力、惠民生、防风险各项工作，全省经济社会保持平稳健康发展，实现了“十三五”良好开局。全年实现地区生产总值28519.15亿元，比上年增长8.4%；人均地区生产总值73951元，比上年增长7.5%。在过去的一年，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深入推进，经济结构不断优化，结构性改革成效初显，区域发展协调性增强。通过大力实施创新驱动发展战略，实现产业加快优化升级。开放型经济新体制逐步健全，认真落实“一带一路”战略部署，扎实推进海上丝绸之路核心区建设。我国经济已由高速增长阶段转向高质量发展阶段，正处在转变发展方式、优化经济结构、转换增长动力的攻关期。从现在到2020年，是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决胜期。

当前福建正处于全国生态文明先行示范区、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核心区、中国（福建）自由贸易试验区、平潭综合实验区、福州新区“五区叠加”政策优势累积期，为建设“机制活、产业优、百姓富、生态美”的新福建提供了新动力。同时制造业创新能力不强，龙头企业不多，产业配套能力较弱，劳动力、土地、资金等成本持续上涨，资源与环境约束趋紧等不利条件，倒逼福建加快改变粗放型发展模式，努力推动产业向中高端跃升。因此，面对经济发展新常态，要主动融入“中国制造2025”，以产业转型升级为主题，以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为主攻方向，促使产业结构向更加协调、更加优化转变，发展动力向创新驱动转变，为建设新福建构筑坚实支撑。要提升主导产业竞争力，加快发展先进制造业；激发服务业模式创新、业态创新，支持制造业主辅分离，加快发展现代服务业；深化农业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积极培育品牌农业、智慧农业、生态农业，加快发展特色现代农业。

加快产业转型升级，推动产业迈向中高端，对推动新福建建设影响深远。在世界各国的发展历史中，我们发现，一个国家的产业结构在由低级向高级的转型升级过程中不断提升时，金融都发挥了十分关键的作用。[1]因此，改善金融服务，鼓励金融机构拓宽工业转型升级项目和企业融资渠道，支持企业转型发展，对遵循市场规律，发挥市场配置资源起决定性作用，坚持市场主导、政府引导，具有强烈的示范效应。

以下将研究福建省产业结构升级优化与区域金融发展关系，分析金融发展在福建省各个地区产业结构升级中所起的作用。我国经济社会发展存在较大差异，各地区金融发展水平大相径庭，金融发展对产业升级的推动作用千差万别，因此，探讨区域金融发展与产业升级的关系具有比较突出的现实意义。

二、文献回顾

英国经济学家沃尔特·巴杰特（Walter Bagehot）于1873年研究了金融在经济与产业发展中的作用，他认为金融体系能够为大型工业项目提供所需的资金，为英国工业革命的发展发挥了难以估量的巨大作用。[2]弗里德里希·A·哈耶克发展了他的老师路德维希·冯·米塞斯的货币和信用理论，他指出，货币扰动（如货币存量的变化）会改变生产结构，破坏原有的均衡，所以最终每一个繁荣都伴随着一个萧条，即经济周期。[3]约瑟夫·熊彼特提出，银行的信用创造功能可以优化资金配置，把资金引向创新活动，促进产业结构优化并实现经济增长。约翰·希克斯认为，18 世纪60 年代的英国“金融革命”为工业革命提供了大量的资金，是工业革命发生的重要原因之一。金融市场能够为产业发展筹集充足的资金，成为产业升级不可或缺的原因。[4]雷蒙德·W·戈德史密斯首次提出了一国金融结构与金融发展水平的存量和流量指标，尤其是金融相关比率成为相关研究中最重要的指标。他认为，金融发展对经济增长具有极其重大的推动作用，金融活动改善了经济的运行，使资金在经济中的转移更有效率。资金的有效配置使资金流向能创造更高价值的经济活动，为产业优化升级提供了重要的物质保障。[5]爱德华·肖的金融深化理论分析了经济发展与金融业的密切关系，强调了金融机制和金融政策在经济发展中居于核心位置，金融部门和经济发展紧密相连。他详细阐释了市场机制条件下，金融发展促进有效率的产业发展更好，从而实现产业升级。[6]

国内学者对于金融发展与产业结构升级之间的关系也进行了大量卓有成效的研究，成果颇丰。罗美娟认为证券市场能够发现产业中具有发展潜力、有成长业绩的企业，并为其提供证券融资帮助其获得急需的资金支持。通过发掘产业内代表未来发展方向的企业，证券市场对产业成长贡献巨大。只有把核心企业与证券市场有机地联系在一起，才有助于实现产业升级。[7]范方志、张立军探讨了金融结构变化与实体经济部门产业结构升级之间的相互影响，利用1978-2000年的年度数据，对我国东、中、西部地区的金融结构变化与产业结构升级以及经济增长的关系进行了计量分析，发现我国各地区产业结构升级与金融结构变化或者说金融深化程度以及经济增长之间存在正相关关系，产业结构的升级将推动金融结构的改变和经济的增长。[8]林毅夫、孙希芳和姜烨创造性地提出了“最优金融结构理论”，他们认为世界各国的经济处在不同的发展阶段，具有不同的要素禀赋结构和相称的最优产业结构，所以能适应实体经济对金融服务需求的金融结构才是最优的。[9]

三、基于面板数据的实证分析

面板数据可以依据截距项向量和系数向量中各分量的不同限制要求，分为三种类型：无个体影响的不变系数模型、变截距模型、含有个体影响的变系数模型。[10]本文的研究中采用较为常见的变截距模型，假设截面数据存在个体影响而无结构变化，并且截距项的差别能够描述个体影响。确定类型之后，选择固定效应模型还是随机效应模型，可以通过Hausman检验进行判定。

本文的研究选取福建省9个市2010—2015年的面板数据，共54个样本，数据来源于2011—2016年福建统计年鉴。产业结构理论的研究成果表明，在经济发展过程中，国民经济的重心将会逐渐从第一产业转到第二、第三产业，所以一般采用产业结构优化率（Industrial Structure Rate，简称ISR），即第二、第三产业产值占国内（地区）生产总值的比重，作为产业结构优化的指标。[11]在测量金融发展水平时，金融规模指标和金融发展效率指标是最为常用的。Raymond W. Goldsmith建立的金融相关比率（Financial Interrelations Ratio，简称FIR）作为表示金融规模的指标是公认的第一选择。本文用金融机构存贷款余额作为金融资产的衡量指标来表示金融发展的一般水平，因此定义金融相关比率为金融机构人民币各项存款和贷款余额与地区生产总值之比。[2]存贷款比率（Loan-deposit Ratio，简称LR）是衡量金融机构将存款转化为贷款的能力的常用指标，能够反映金融机构的经营能力和经营效率。[11]为了保持存贷款比率与金融相关比率的一致性，本文选取金融机构人民币贷款余额与存款余额的比值作为 衡量金融发展效率的指标。

根据以上分析，建立如下横截面固定效应的线性模型：

下标i=1，2，…，9分别为福州、厦门、莆田、三明、泉州、漳州、南平、龙岩、宁德9个市，t=2010，2011，…，2015为样本期间。ci为横截面固定效应，控制不随时间变化的各个城市的差异。ISR为产业结构优化率，计算指标为第二、第三产业产值占地区生产总值的比重。FIR为金融相关比率，计算指标为金融机构人民币各项存款和贷款余额与地区生产总值的比值。LR为存贷款比率，计算指标为金融机构人民币贷款余额与存款余额的比值。β1和β2为待估计的回归系数，ε为随机误差项。表1列出了变量的基本统计信息。

表1 变量的描述性统计

根据计量经济学软件EViews的输出结果，固定效应变截距模型的估计结果如下：

R2=0.989785， R2=0.987409，DW 统 计 量=0.823105，F统计量=416.6496

常数项c的t统计量为25.65598，解释变量FIR和LR的t统计量为3.128080和2.847753，它们都非常显著。从回归结果来看，模型的拟合优度较高，F检验的统计量比较显著，说明变量的整体解释性较强。

固定效应ci见表2。从表2 可以看出，福建省金融发展对产业升级的固定效应显示出比较明显的地区差异。其中固定效应最高的3个地区依次为泉州、厦门和福州。

表2 固定效应

通过对数据的分析表明，固定效应较高的地区的金融发展水平也高于固定效应较低的地区，这也说明在金融发展水平的不同阶段，金融发展对产业升级的固定效应存在较明显的差异。

四、政策建议

根据前文分析结果，可以发现福建省金融发展对产业结构升级发挥了一定的积极作用，但不同地区的影响程度存在差异。所以，对福建省各地区金融发展推动产业结构升级提出如下政策建议：

首先，基于建设机制活、产业优、百姓富、生态美新福建的实际情况，改善金融服务，大力支持电子信息、机械装备、石油化工等主导产业发展，支持新能源、新材料、生物医药等战略性新兴产业发展，支持科技金融、绿色金融以及互联网＋、智能制造、云制造等新兴业态发展，推动我省产业结构升级。因此，金融业自身的转型升级就十分迫切。传统银行业、证券业、保险业机构特别是地方法人金融机构要规范发展互联网金融实现转型升级。金融机构和互联网企业要发展战略联盟，开展基于互联网的金融产品、服务、技术和平台创新，构建互联网金融产品销售平台，销售理财、基金、保险、信托、资产证券化、融资租赁等金融产品。互联网金融的服务领域要进一步拓展，不断扩大互联网金融在医疗、交通、公共服务等领域的应用。

其次，各地区的经济发展要实现良性互动，依据各自的禀赋优势，确定不同的主导产业，促进产业结构在地区间优化配置。不同地区的金融发展对产业结构升级的推动程度不同，因此，要对不同地区制定有效的发展战略。金融发展水平较高的福州、厦门、泉州要在稳定产业结构升级的基础上，加大产业金融、小微金融、民间金融、互联网金融、对台对外合作和区域资本市场等领域的改革创新力度，为其他金融发展水平较低的地区提供资金和技术帮助。金融发展水平较低的地区要加快建设金融市场体系，提升金融资源配置效率，推动第一产业的技术改造，比如发展初级农产品的深加工以提高其附加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