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城市空间的社会生活方法论

姚张堡 王宁雪

摘 要：本文以设计事理学中的“事”与“物”的关系角度对威廉.H.怀特的“公共空间项目”的小城市空间的社会生活要素进行系统分析，从事与物的角度认识为什么一些公共空间转运良好，而另外一些则不然。从而对威廉.H.怀特的设计方法与思路进行系统总结，并且在这种整合的基础上提出新的认知。

关键词：公共空间 方法 有效容量 以人为本

设计事理学是以“事”作为思考和研究的起点，从生活中观察、发现问题，进而分析、归纳、判断事物的本质，以提出系统解决问题的概念、方案、方法及组织和管理机制。这与威廉.H.怀特的“公共空间项目”采用的方法是相契合的。他们都研究的是不同的人（或同一人）在不同环境、条件、时间等因素下的需求，及由此影响人的使用状态、使用过程的特征。设计事理学认为设计的对象表面看是物，本质上是事，设计的源头应该是对特定人群生活的观察、研究与理解，发现问题和定义问题，然后创造“物”来解决问题。它的核心就是研究造物成因所涉及的社会生活模型，即事与物间各要素（即子因素）之间的关系，去理解人与外部因素之间的影响与互动。创造出合乎事理的产品。

威廉.H.怀特的“公共空间项目”自1975年到2015年整整40年的时间，一直采用观察、调查等方法，研究世界范围内的各种公共空进，致力于思考如何将公共空间变成社区的场所。该项目以“事”为依据，将一个公共空间的好坏结果放回到事里，检验其是否满足特定人群在公共空间的特定目的，以判定是否合情合理，满足人的某种特殊需求。《小城市空间的社会生活》充分的阐述了“事”是“物”存在合理性的关系脉络。也就是在“事”的关系脉络里去研究、发现、理解，创造出合情合理的“物”——设计方法的本质。

通过宏观的事理学对威廉.H.怀特的“公共空间项目”分析，该项目的研究致力于建设和维护公共空间，涉及市场、交通、公园和广场以及公共建筑的各种空间。目的是了解公共空间是场所，而不是工程项目，为了让公共空间真正成为人们聚会的场所，我们必须在设计公共空间时，通过观察和访谈的基本方法，将“事”（人和人的使用）考虑进去，从而创造适合将我们的的城市建设的更加宜居的”物“的方法。改变公共空间的建设和规划方式的思维奠定了基础。怀特的小城市空间的社会生活首先是通过观察“事”（广场生活），从研究人们如何让使用广场开始的。以广场（物）为媒介，通过观察了解人们在广场的所作所为，通过人们的一系列很有趣的社会现象，例如广场的大部分的使用者是附近大楼里的年轻人，而来自广场所在的大楼里的人相对于来要少一些。露天的午餐、人群的男女比例，以及季节气候的不同，等都有可能改变“事”（广场生活）。例如怀特发现广场的情侣们总是出现在我们意料之外的地方，他们在众目睽睽下最热烈的拥抱，旁若无人；自己挤自己的与平常调查相反的现象，人们在步行人流中“边走边谈”等一系列的社会现象，都是通过研究特定人群的社会生活检验公共空间是否转运良好。

怀特对于公共空间设计是否合理是通过长时间的观察空间内的各种“物”对使用人群的的一种行为规范，通过使用者的一系列的“事”对公共空间提出建议和意见。这里的物首先研究的是坐凳空间（可以坐坐的空间），怀特的研究表明，一个广场的空间转运良好与否，不是取决于设计师和使用者排斥“带状广场”——一种比人行道宽不了多少的狭长空间，通常被认为最没有人气的空间。也不是取决于空间的数量，因为他们发现广场的规模和使用广场的人数之间的关系并不清晰，有的比较小的空间人会很多，有些较大的空间也会有很多的人，而另一些比较大的空间却只有少数的人。因此怀特采用了变量中的一种“可以坐坐”的空间——完整的座凳（台沿），论证对一个公共空间的重要性。怀特列举了西个莱姆广场的经验，整个莱姆广场并没有装饰过分的扶手、没有灌木丛、甚至没有一条长凳，但是出乎意料的无论何时人们都到处可以坐下。广场包括600英尺的台阶和台阶空间，它们都有可以适合坐坐，无论是吃东西和晒太阳，人们使用了整个广场的每一个角落。

怎样界定可以坐的台沿呢？为了能使这个概念出现在官方的市分区规划修正案的条款里，怀特通过观察对台沿的高矮宽窄规定了具体的数据，人们一般会在0.3米到0.9米之间的任何一个台沿高度上坐下，并且台沿和空间达到两个臀部的宽度时（一般是0.76米到0.91米）可以让人坐的舒服。建筑入口和台阶拐角都是步行人流集中，也是最大程度的集中席地而坐的吃东西晒太阳的人，因此，为了考虑到残疾人的流动，沿主要入口的台阶宽度至少在0.27米，台阶高度不超过0.19米，并且沿着台阶修建坡道，广场5%的坐凳空间必须有靠背。并且增加可移动的座椅，满足人们的各种心理需求，设计的目标必须考虑到每个人可以使用一个地方的设施。

阳光、风、树、和水是一个开放的公共空间主要的自然因素，制约着人在公共空间的社会行为。阳光可以是自然地，也可以是人造的——借光，例如通过建筑的外表装饰处理，采用反射原理，对空间增加光使空间变得明亮起来。而且太阳的辐射热量也可以让坐凳空间产生不同的感觉，满足寒冷的天气也可以到室外坐坐的需求；人们向往避风向阳的地方，没有风，不是风口，和阳光一样重要。现在的高楼大厦的建筑表面可以产生向下的巨大气流，将会影响人们对公共广场空间的城市生活。因此我们可以建设半开放的室外空间，例如小亭子，应对比较糟糕的气候；树是一个公共空间必不可少的因素，可以起到绿化环境改善空间的小气候的作用，高楼林立的今天，树木是美观和自然地象征，人类具有亲近自然的天性。现代的公共空间的树木多与坐凳空间联系在一起。人们总是喜欢能够提供美好景色的开放空间，并且在大树下是很舒服的开放空间，这类空间满足围合的要求，并且大树下比较凉快，几棵大树可以让一个交通量很大的空间感觉非常的舒适；水是公共空间必不缺少的自然元素之一，设计师们正在相当好的利用这个元素，通过各种形式使用水來满足人们观赏。但是现在的开放空间缺少亲水的行为，安全常常将人与水分开。水应该是可以接近的，可以触摸的可以嬉戏的。因此，自然因素（物）对人在公共空间里的一系列的社会生活（事）起制约和影响。

以上的各种因素无论是人为的还是自然的物都可以改善一个公共空间的使用程度和活跃气氛，但是很少有设计师将食品作为“物”来检验一个空间是否转运良好的因素。怀特发现在纽约，有活跃社会生活的没一个广场，几乎总可以在角落里看到食品小摊和围着小摊吃东西的人们，人们可以吃东西，闲谈，甚至只是站在那里而已。食品作为一个媒介，将人们和广场联系起来。但是尝试管理者以食品安全和令人恐惧的垃圾为由禁止商贩的这种行为。因此在大部分的广场和综合大楼都是没有任何室外餐饮设施，通过观察的引诱效应在一个新广场进行试验，允许一个食品小车在那里做生意，因为食品使得该空间的使用人数越来越多，当然也带动了小贩的生意，他们开设外卖店，使得放大效应进一步放大，几张桌子和椅子摆出来，再配上几把遮阳伞从而吸引更多的人，怀特给出的结论是食品吸引人，而人会更吸引人。

怀特将街头看作是广场空间的一个关键空间，坐凳空间、阳光、树木、水和食品等因素我们都已经讨论过了，是可以添加到一个广场中来的，但是街头和广场并不是添加的关系，而是不可分割的整体，它們的关系是一个城市开放空间关键的设计因素。两个物的因素相互促进事的发生，好的广场出自街头，街头是繁忙的双向道，人们可以从广场到街头，也可以从街头到广场。街头是广场与大街相互衔接的地方，街头中事的产生和广场空间的因素一致，广场的运行成功的任何因素在街头都可以适用。街头和广场并没有明确的界限，很难说出哪里是起点，哪里是终点。除此之外，怀特还指出广场应该是和人的视线平行的，稍微有些上升坡度的台阶可能由吸引力，但是不能高于0.3米，高于0.3米的让人们很难发现。下沉空间不应该适用于开放空间，人们的心理因素决定人们不喜欢下沉空间，但是唯一能拯救下沉开放空间的一个很重要的因素就是购物，人的生活需要和消费需要，使得下沉空间得到了拯救。

“公共空间项目”从开始一直致力于以”物“为媒介，观察和研究”事“的方式，如何让城市空间变得更加吸引人，如果真的如愿以偿，吸引了更多的人到公共空间中来，必须考虑到空间的有效容量。怀特以使用率最高的五个坐等空间： 沿建筑物的台沿，广场台沿和三组长凳研究，发现使用坐凳空间的平均人数=坐凳空间长度/3。即30米的坐凳空间大约容纳了60人，这个密度与公共汽车的坐凳密度相同。人们都有一个簇拥的心理，可以对超出的有效容量的空间的物进行改变，调节空间承载量。

今天的我们生活在以自然为依托的人工世界里，到处都是高矗入云的高层建筑，蛛网般的道路交通，川流不息的车辆，已经远离了原生的自然。随着城市的发展，城市自然环境空间越来越狭 小。为此，怀特的”公共空间的项目”研究为现代的社会城市生活提出了一个榜样，以浓缩的形式表现自然环境——小城市空间。并必将受到亲睐。以人工设计规划自然环境，在公共环境之中赋予各种自然因素和人工因素，观察人的社会行为对开放空间的参与程度，使人类与 环境和谐相处。以设计事理学的“事系统”研究怀特的以观察为研究方式的小城市空间的社会生活，以人为本，研究如何使城市中的人参与环境之中，实现人与自然的和谐相处——公共空间转运良好，这是今后小城市空间环境设计的重大课题。

参考文献：

[1] 柳冠中.事理学论纲[M].长沙：中南大学出版社，2006

[2] 威廉.H.怀特.小城市空间的社会生活[M].上海译文出版社.20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