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归卡拉麦里（一）

【作者的话】这是一部以中国野马回归原生地自然野放为题材的音乐剧。面对这个题材时，我没有更多去考虑它的科普宣传效应，我想到的是，中国野马从回归原生地到自然野放所产生的矛盾冲突。然而这些矛盾冲突折射出一个民族、国家的崛起和兴盛，在这个过程中所充盈着的奋发和不屈不挠精神正符合“中国梦”精神境界。

在艺术形式上使我联想到了踢踏舞，想到了优秀舞蹈作品《万马奔腾》，想到了奔放的新疆音乐等等。这些元素都具备了创作音乐剧的基本要求，因此，我用音乐剧这一形式诠释了这个创意。

李树仁 2018年4月10于香港

时间：当代

地点：新疆卡拉麦里某野马养殖地和戈壁滩

野马：元帅（卡拉麦里诞生的首批野马之一，第一批野放首领）

玉花（元帅的妻子或称王后）

毛头（元帅和玉花的幼子）

逍遥皇（被淘汰的种马）

王者（优秀种马，第二批野放终获成功的首领）

雪花（王者的妻子）

第一批海归马们（元帅、逍遥皇、王者的妾及他们的子女们）人物：晁教授（男，40岁，野马养殖地科学家及负责人）

贺兰（女，23岁，野马养殖地医生）

班尔迪（男，17岁，野马养殖地职工，后为野放组长）

养殖地的职工们及当地各族群众

序幕

【沉重而悲怆的序曲。

男独领唱：（大幕前一束追光下的雄野马）

啊，嘿……啊咦啊咦啊咦……

回家喽……

女独领唱：（大幕前一束追光下的雌野马）

啊，喂……啊吔啊咄啊吔……

回家哟……

男女二重：从祖辈那里听说过故乡，

那是一个叫卡拉麦里的地方。

路途遥远让我们迷茫，

岁月蹉跎催我们遗忘。

啊0回家，回家……

回家的路在梦里，

梦里驰骋在那自由广袤的卡拉麦里荒原上。

呵，卡拉麦里……卡拉麦里……我的故乡……

【一个苍老的声音似天外传来：“我的后代子孙们记住：卡拉麦里是咱们野马的故乡！是一百年前的野蛮掠夺让我们离开了那个美丽的地方……”

【幕启。百年前荒凉的卡拉麦里。

合唱：（沉重地回忆）

一百多年前我们离开时，

在恐怖的枪声中被捆绑。

泪别自己的家园，

失去了自由野性的天堂。

【歌声里一声枪响，LED的天幕上重现了当年的场景，身着洋装，手执猎枪的偷猎者在驱赶围堵着野马，野马们被赶入木笼……绝望惨烈的嘶鸣声和枪声中，荒原由明转暗陷入了死一样的宁静。

合唱：（明亮地）

人们过去的贪婪无纲，

给这个世界带来多少创伤。

人们今天的文明约束，

给这个地球村带来了希望。

啊！

我们敬爱的祖先，

人们已开始悔悟，

要接我们回到那天人合一的地方。

啊，回家，回家！

兄弟姐妹，都在什么地方？

啊……在什么地方……（漸弱）

【马蹄声由远及近。音乐奏起激昂的主题，天幕上如一幅画卷逐渐展开，一望无际的卡拉麦里：飞奔的鹅喉羚、草丛中的波斑鸠、乱石中的石鸡，金雕在蓝天白云下自由地翱翔……

第一幕

【以一曲巴哈尔古丽演唱的《最美的还是我们新疆》开始，逐渐变奏为欢乐的新疆音乐。

【幕启。卡拉麦里的迎接现场，当地各族群众载歌载舞。

合唱：（人们从四面八方涌上，奔走相告）

啊哈回来啦，回来啦！

我们的孩子们回来啦！

啊哈…回来啦，回来啦！

海外的游子们回来啦！

女声齐唱：（男、女互相告知的）

世上唯一的野生马种，

终于回到久别的故乡。

男声齐唱：这动物界的活化石，

听说已面临着生死存亡。

女声齐唱：他们的名称虽为“普氏野马”，

男声齐唱：他们的命运却是国家形象。

合唱：（不时地张望着）

他们的珍贵让科学家兴奋，

啊，他们的灵性让人们善良。

快，快，快，（互相催促地）

新鲜的草料早备好，

接风的家宴就开场。

隔离的栏杆做结实，

安全的措施为预防。

【突然有人“嘘”了一声，人们顿时安静下来。人们的目光集中于野马过来的方向。合唱声从极轻到慢慢消失……

合唱：屏住呼吸，不要作响……

屏住呼吸，不用远望……

【在苏格兰风笛的音乐声中，两雄两雌四匹从英国引进的野马头戴马饰，披着浅棕色的披风（披风的搭扣上是一面小的英国旗）俨然像绅士和淑女般以探戈舞步上场，大度地让人们欣赏。

四马重唱：（一组）

看不见海峡清风吹动着笔挺的西装，

闻不到绅士们喝着现磨咖啡的醇香。

难道这就是我的故乡，

好像有点贫穷荒凉。

众合唱：（打趣地）

哎……啧啧啧！你们可不是英国绅士，

回到家里就别再装相，哈哈哈哈……

【无奈的四匹马仍摆出一副傲视姿态。人们的目光已急切地投向下一拨野马。

【在贝多芬的命运交响乐中，两雄两雌四匹马系着湖蓝色的披风（披风的搭扣是一面小的德国旗）思索着上场。

四马重唱：（二组）

没有莱茵河畔旖旎的风光，

听不到贝多芬那深邃的思想。

难道这就是我的故乡，

好像有点贫穷荒凉。

众合唱：哟……嗬嗬嗬！不要摆出日耳曼的精细，

自由、粗犷才是你们的特长，哈哈哈哈……

【倔强的四匹马摆出深沉的模样。人们目不暇接地又望向下一批野马。

【在强烈的摇滚乐中两雄两雌四匹马着绿色披风（披风的搭扣是一面小的美国国旗）上场。

四马重唱：（三组）

怎见不到不羁的西部牛仔，

怎么没有美利坚的趾高气扬？

难道这就是我的故乡，

好像有点贫穷荒凉。

众合唱：啊……嘻嘻嘻！趁早收起那嬉皮士的轻狂，

生活可不能寅吃卯粮，哈哈哈哈……

【四匹美国引进野马一副无所谓的造型。

【突然紧张、饥渴的音乐。十二匹马互相贪婪地凝望，人们惊讶地观望……

众马合唱：啊嘿（喂）啊咦（吔）啊咦（吔）啊咦（吔）……

这令人陶醉的气息，

这火辣辣的目光。

我那青春的热血，

正在血管里膨胀。

众人合唱：（众人惊喜地）

真要一见钟情？

真的要有“戏”唱？

雄、雌马的对唱：（雄马）看她们美得冷艳，

（雌马）看他们体格健壮，

（雄马）窈窕淑女的端庄，

（雌马）贵族阶层的形象。

众人合唱：哈哈哈，这才是正宗的“拍马屁”，

可惜缺少野性的锋芒，唉……

【紧张的音乐中雄野马们开始“性”致勃勃，不知谁喊了一句：“野兔子！”大家在脚下慌忙堵截……突然随着一声呼啸，一只金雕在LED屏幕上俯冲而过，惊吓的马群奔突相撞，众人惊叫着、制止着。

【动物学专家晁教授急上。

【就在这时伴着一声尖厉而悠长的口哨声，一个身穿背心，手中挥动着一件大红夹克衣的雏吾尔族巴郎子冲入马群（一段人与马群的舞蹈）。他像一名技艺高超的驯马师，惊吓的马在他的指挥下安静下来。

【众人一片称赞，目光投向班尔迪。

晁教授：贺医生！快看一下有受伤的马吗？

贺兰：是！（提着药箱进入马群检查）

晁教授：（拍着维吾尔族巴郎子的肩膀）巴郎子，谢谢你！好样的！

班尔迪：我叫班尔迪，您是晁教授吧？

晁教授：对啊！哎？你怎么……

班尔迪：（急切地）晁教授，我从新闻里听到消息赶了几十公里来的，收下我吧，我喜欢野马，只要让我和野马在一起干什么都行！这就是我的理想！

晁教授：咱们野马养殖场就需要这样的！（突然想起）巴郎子你多大了？

班尔迪：报告教授，我十七岁，够工作年龄了！

贺兰：晁教授，就把这个班尔迪留下吧！

班尔迪：（对贺兰）谢谢医生姐姐！

晁教授：好！在报请上级前我决定先把你留下。

班尔迪：（板兴奋地）啊！谢谢！

【众马走近班尔迪，但一见红衫又躲，班尔迪把红衣衫远远地抛开，众马们上前嗅着班尔迪。班尔迪搜着自己的衣袋，只掏出一包莫合烟。

班尔迪：（向马展示着）莫合烟！

马的合唱：（众马凑上前闻，兴奋地）

这陌生的气味为什么让我们兴奋？

难道它唤醒了我们潜在的基因？

抽莫合烟的巴郎子，

见到你我们格外亲。

【众人赞许的目光让班尔迪极高兴。

晁教授（唱）：你们的原始基因已有六千万年，

你们是比大熊猫更稀缺的资源。（在场人、马都发出惊叹的声音）

引进到陌生的故乡，

我们有共同的艰难重担。

众马合唱：啊！来到这荒漠野滩，

我们心惊胆战。

听说要把我们野放，

今后再也没有人管。

啊！告别了优裕的环境，

前程多么凄惨。

【叹气者、相拥而泣者均有。

贺兰（唱）：（上前安慰）

爱心会让你们无忧，

医术让你们健康安全。

众马合唱：胆小是我们的天性，

享乐是我们的习惯。

众人合唱：多么可爱的生灵，

多么可怜的“马生观”！

【始终微笑地旁观着的晁教授哈哈大笑。

晁教授：（幽默地）咱们都别搞错啊！今天是欢庆野马回归的喜庆日子，怎么搞得跟生离死别似的！（众哄堂大笑）

（对马）一百多年的圈养、悠闲，你们的体能、体质已经退化，恢复也绝不是短期的事，你们这代不可能野放！

众人：啊？那要多久啊？

晁教授：刚才你们都看到了，一只金雕抓野兔子就把他们吓成那样，这野化适应和群体繁殖的过程最少要十几年。（众人发出惊叹声）

晁教授（唱）：我在梦想一个完美的生物链，

我們都期待野马回归大自然。

众人合唱：地球应当是和谐的世界，

是所有生灵的共同家园。

晁教授（对众马唱）：

野放要成群落，

你们的使命是繁衍。

雄马合唱：（亢奋地）

啊！人类对我们多理解，

妻妾成群是我们的最高信念。

雌马合唱：（生气地）

呸！永远改不了的贪色，

真是一群臭不要脸！

众人合唱：（调笑地）

啊哈！有的得意，有的心烦，

毕竟是个动物世界！

晁教授（唱）：诞生优秀种群，

杜绝公主少爷。

婚恋不能自主，

科学配置姻缘。

众马：（不情愿地）唉！

众人合唱：如果成了黄鼠狼养下耗子，

所有努力都算玩儿完。

晁教授（对众马唱）：后代只能优秀，

崛起才能必然。

告别娇生惯养，

迎接苦难磨炼。

前程艰难，

要有忧患！

为了实现回归自然的理想，

倒计时就在今天开始。

众人合唱：为了实现回归自然的理想，

倒计时就在今天开始！

晁教授：换装！

【众人答应着并行动，众马在惊愕中被人们换下原来的披风，一律换成杏黄色镶着中国国旗搭扣的披风。

晁、贺领唱：过去成为历史，（众合）

让今天变成起点。（众合）

晁教授：（兴奋地）入栏！

【强烈的音乐中众马跳起精彩的踢踏舞。

【众人也汇入这踢踏舞的行列。

【天幕上出现未来奔腾的野马群，合成的舞台蔚为壮观。

（幕徐落）

第二幕

【音乐中幕启。字幕：十五年后。

【夜。野马养殖场的围栏里。

【月光下的卡拉麦里空旷而冷清。元帅独自站在围栏内的高坡上望着远方，他突然发出悲哀的嘶鸣。

元帅：（唱）啊嘿……啊咦啊咦啊咦……

伴唱：（回声。似从遥远的天山撞击回来，弱而清晰）

啊咦啊咦……

【以上元帅唱和伴唱重复一次，但更凄楚。踢踏舞的步子也更沉重。

伴唱：啊，英武的元帅哟

你怎么这样凄凉。

你是在卡拉麦里出生的优秀种马，

你是“海归”儿女们的偶像。

你那领袖的风范，

是野马回归自然的希望。

昨天你还斗赢了年青的种马王者，

今天却为什么这样惆怅？

元帅（唱）：（忧郁地）

岂能乐道窝里的胜负！

我要的是自由天地里的形象。

赶快建起强大家族，

野放是我的迫切愿望。

呵，远处教授窗里的灯光还在亮，

勤奋的专家知道我的梦想。

【在元帅的唱中，另一表演区出现在灯下思考的晁教授。

晁教授（唱）：十五年的守候是为了共同的梦想，

可喜的繁衍看到了希望。

是再扩大种群？

还是尽快野放？

爱，就要放手？

爱，就要细思量？

呵，“多情应笑我早生华发”，

两种爱在心里冲撞。

【推门而出，望着远处横七竖八躺睡着的野马忧心忡忡。

今夜的月光应当和百年前一样，

可那时的他们却和今天大不一样。

他们一生都不会躺睡，

那会来不及站立就被狼掏空内脏。

他们矫健如飞，

可这里有的还是肉肉囊囊。

重归繁衍十五年，

为的是能在故乡野放。

啊！珍惜不是溺爱，

自由之歌要在苦难中吟唱。

下定决心，

再不能观望！

【返身进屋准备休息，突然觉得还有事没办完……

啊！班尔迪的训练今夜有新花样，

【LED现班尔迪指挥狼狗。

贺兰守护的孕马可平安无恙？

【LED现贺兰等给马接生。

【急下。追光隐。

【舞台灯光又集中在元帅身上，他心事重重地向天边遥望，妻子玉花皇关切地来到他的身边。

玉花（唱）：啊，我的夫君，

我的大王！

我知道你，

身在围栏，心在飞翔。

既然任重道远。

何必苦闷彷徨。

水到渠自成，

功到胆更壮。

姐妹们生育旺盛，

让我们有了群体数量。

我们有严格的家教，

我们能承担野放。

啊！元帅哥哥笑一笑，

今晚先陪我欣赏戈壁滩的月亮……

元帅（唱）：玉花，我的爱妻，

你是我心中的阳光，

你在默默无语时，

总会和我把担子分扛。

我爱你玉花，

哪怕是地老天荒。

【热烈地拥抱在一起。

【突然传来狼狗的叫声，越来越近……

元帅：（警觉地）毛头呐？

【他们最小的儿子突然从元帅腋下钻出来。

毛头：爸爸妈妈我在这儿。（玉花紧紧搂住孩子）

【眾野马慌忙而上，有的还睡眼惺忪。

元帅：从围栏外面闯进了狼狗！他们比狼还凶，不要怕！听我的！一起跟我冲上去！

毛头：爸爸，我也要冲上去！

元帅：好小子！紧跟在我后边！

【隆隆的鼓声和狼狗的叫声越来越激烈。

【众马奋勇的歌声和踢踏舞。

众马合唱：（加合唱队伴唱）

向前冲，向前冲，

要比豺狼更凶狠。

前脚踢，后腿蹬，

尾巴扫向狼眼睛。

啃咬）中撞全用上，

不获全胜不收兵！

冲！冲！冲冲冲！

【元帅家族勇猛地冲了下去！

【音乐由激烈转入低沉。

【在绝望的音乐中贺兰拉着个刚出生的小野马痛苦地上。

贺兰（唱）：（民歌《小白菜》调）

小白菜呵，地里黄啊……

【再也忍不住了，返身抱着刚出生的小野马小雪花，大声叫着“小雪花！”痛哭起来。小雪花莫明其妙地为贺兰擦着泪。

伴唱：小雪花呀，多凄惶啊，

刚生下来就没了娘啊。

没了娘啊，没了娘啊……（渐弱）

小雪花：（迷茫地）我要妈妈，我要妈妈

贺兰：小雪花，你妈妈她……走了。

小雪花：没有！我睁开眼的时候看她躺在地上，她好胖好胖……

贺兰：就是因为太胖她才走了……

小雪花：那咱们去追她，我要吃饭……

【贺兰急忙从怀中掏出奶瓶。

贺兰：小雪花，咱们先喝点牛奶。

小雪花：不！我要吃妈妈的奶！（生气地躲开）

【晁教授心情沉重地上。

晁教授：野马是不会死于难产的，这关键是因为太胖，运动量小……

贺兰：晁教授，这个教训我懂了，我太溺爱她们了，应该尽快打开围栏……

晁教授：是啊，我们这十几年已经从引进的十八匹繁殖成了八十多匹，种群数量虽然还太小，但现在是逼得我们不得不该野放的野放，该淘汰的立即淘汰了。

贺兰：那批淘汰马我又重查了一遍，都符合淘汰条件。

晁教授：上海动物园马上要来人把他们接走。（指小雪花）开始吃了吗？

贺兰：会吃的，晁教授您快休息会儿吧。

晁教授：我让值班的换你一下，你也早点休息。（晁下）

贺兰：小雪花，别生气了，我给你唱个歌儿好吗？

【小雪花无奈地靠在贺兰身旁。

【贺兰的摇篮曲。

贺兰（唱）：小雪花，飘呀飘，

你是妈妈的小宝宝。

妈妈在天边看着你，

盼你长成小姣姣。

小雪花，飘呀飘，

戈壁滩上静悄悄。

快快吃饱做个梦，（小雪花终于吸奶瓶了）

梦里听见妈妈笑。

小雪花，轻轻飘……飘呀飘……（小雪花睡着了）

【光隐。暗转。

【逍遥皇家族的围栏占了舞台左右横向的一半。

【旭日初升，肥胖的逍遥皇还在睡觉，妻妾们顺从地围坐在身旁。

妻妾们（唱）：（赞美地）逍遥皇，我的夫，

睡相俊美又温柔。

（不满地）咳！

胸无大志脾气大，

享乐无度难伺候。

【正在做美梦的逍遥皇突然咯咯地笑出声来。

【一侧，梦境的烟云中出现了几匹鞍辔闪亮考究、妆饰楚楚动人的雌家马，那诱惑的舞姿让睡梦中的逍遥皇手脚不停地乱舞着。

【众妾马见此情气愤不已：“肯定又做美梦呢”“这些日子让那些家马女妖精把魂儿都勾走了”“一看见那几个骚家马就死皮赖脸的调情”“今天咱们要一起教训他一下”……

【正要行动时，远处传来哭天抢地的嚎叫……幻梦消失，逍遥皇惊醒，一女妾马哭着上。

女妾马：你个天杀的逍遥皇，还我的孩子！

逍遥皇（唱）：（愤怒地）

你竟敢偷情生野种，

是可忍孰不可忍。

野马没有潜规则，

非亲子一律格杀勿论。

众妻妾（唱）：（不平地）

我们的子女都是体弱多病，

只有囝囝健康聪明。

这不是我们的问题，

你逍遥皇自己说明！

逍遥皇（唱）：（无赖地）

这这……这这，我只享受生活，

少和我谈什么责任。

【逍遥皇好像感觉异样。

逍遥皇：（低声喝止众妻妾）别出声！

（唱）（沉迷地）

啊！香風阵阵，

嗬！瑞气氤氲。

唔！银铃步摇，

唏！让我断魂！

众妻妾：（唱）一群家马的女骚客，

放浪形骸的小妖精！

逍遥皇：（娘娘腔地）快给我滚下去！别让我踢死你们！

众妻妾：（绝望地）做雌野马难呐！

【众害怕地哭泣着落荒而逃。

【金鞍、玉辔、银铃、浪声，一群花枝招展的雌家马在音乐声中摇荡勾引着逍遥王。

雌家马们（唱）：啊！逍遥皇留着英俊的板儿寸头，

鬃毛如刷野味足。

逍遥皇（唱）：啊！怎比娇客们的精心梳理，

长发如丝悬瀑布。

雌家马们（唱）：可惜妻妾同发型，

雌马这相太粗鲁。（放肆地讥笑下去的众妻妾）

逍遥皇（唱）：一帮子山野村姑，

怎能比大家闺秀。

雌家马们（唱）：（互相交流地）

咱们老公那娘娘腔让我们烦透，

何不在临别时隔着栏杆对他秀一秀……

【音乐中雌家马们更加放浪地摇摆着。

【色眯眯的逍遥皇像个呆瓜似的伸着脖子，但隔栏卡得又实在难耐。

【逍遥皇突然想起了什么……

逍遥皇：哎？你们刚才说临别是什么意思啊？

【众雌家马凑到一起。

众雌家马（唱）：（轻声地似交头接耳）

嘁嘁喳喳嘁喳喳

家马姐妹要传闲话。

嘁嘁喳喳嘁嚓嚓，

不幸的消息要告诉他。

（犹豫地）唉…还是少惹是非吧……

（冲动地）咳！怕个啥！家马野马都是马！

（轻声地对逍遥王）

听说你没有前途要送走，

姐妹们真舍不得你这个板儿寸头。

如果送到动物园，

模特待遇多舒服。

可别送到马戏团，

稍有不从鞭子抽。

逍遥皇：（暴跳如雷地）反了天啦？！我爹是野马！我娘也是野马，老子是这片天下的纯种二代野马，我一个的身价超你们一群！

【众佳丽肃然起敬点头道是。

【晁教授带着一群工作人员上。

晁教授：（对侧前）老乡！不要到这边放马好吗？

画外音：啊！对不起晁教授，马上赶走。

【一声呼哨中雌家马慌忙离开。

【晁教授拿了一把苜蓿草走到逍遥皇面前欲喂草。

晁教授：朋友，我们要送你到个更合适的地方。来吧，这是刚采来的新鲜苜蓿，吃吧……

【没想到逍遥皇却在晁教授的手上咬了一口。晁叫了一聲、众女妻妾马及子女们闻声上。

众妻妾：你这个没良心的家伙！

【众马围过来关心着晁教授，晁安抚着情绪激动的众马。

逍遥皇：（一副阉人的腔调）此处不养爷，必有养爷处，谁敢不敬爷，爷就要报复。

晁教授：不适合做种马，还有其他选择嘛。我们送你到上海动物园。

逍遥皇：你怎么不早说！（对妻妾子女）亲们！跟我享福去！（众妻妾均未动）

难道我是孤家寡人了吗？

晁教授：我们会给你搭配伴侣的。

【逍遥皇得意地向妻妾们示威，这时有两匹瘦弱的小母马跑到逍遥皇身边，两母亲急上前拦。

两雌马：孩子！你们身体不好，让妈妈照顾你们吧！

两小马：不！没听说过吗？

两雌马：听说什么啦？

两小马：宁可坐在宝马上哭，也不坐在自行车后头笑l走喽……

【两小马兴奋地推着得意的逍遥皇下。

【晁教授突然发出爽朗而洪亮的笑声。

晁教授：（朗诵式地）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稍停）我们有优秀的种马元帅，还有更年青的优秀种马王者！（激情地）“尔曹身与名俱灭，不废江河万古流”！

【在辉煌的灯光下晁教授宣布：准备元帅家族首批野放！

众人：是！（切光）

（幕徐落）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