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晨雨农村对我而言,是最直接的写作母体

2018-11-27 11:29
海峡旅游 2018年5期
关键词:洞庭种田话语权

可否描述一下你在乡村的生活?你如何平衡农业实践和艺术创作之间的关系?

2012年,我在老家建立“稻电影农场”,那一年有八个月时间待在乡下种田。一开始种的是洞庭红霑,现在种洞庭红霑、鱼刺米和贵州引进的土种高粱。种田这件事情一直都在持续,我在那建了一个四合院,房间外面就是稻田。每年酿酒时,我都会带着孩子回去,一年五六次,有时候更多一些。

现在很多家庭的教育目的,其实是让孩子脱离土地,脱离农村这样的空间。但对我来说,农业实践和艺术创作可以是并置的,农业生产本身也可以视作为一种语言的、社会媒介的共构产品。

种田的经验,给你带来什么改变?

在2013年之后,我非常清晰地意识到,如今乡村建设的主体性是缺失的。很多时候所谓的“乡建”其实是来自知识分子的符号性构建,它的物质性主体(即农民)是没有话语权的。乡村作为一种贡献式的经济,将自己提供给了一个更为广阔的、跟自己无关联的空间,而这个空间在话语权上又从城市知识层面、而非本地性层面主导着“乡建”。

所以有一种比较极端的观点,认为如今“乡建”的对象,“乡”其实已经没了。现在的情景是,农村已经成为以城市为中心空间的边缘,是城市的附属、配套、供给源头。

通过这些年来的观察,你认为中国的農村发生了什么变化?

近年来中国农村发生变迁很快,也很多。现在的农民并不依靠“种田”来谋生,农业对于农民家庭支配这一块,已经不再构成一个主体。还有农村空间上的变化,住家屋顶的空间被光伏发电开发;而农村的金融信用系统(信用卡)建设——基建的本质,将农村资源、资产以及可支配的未来并购进资本系统。

接下来还有什么计划?

今年6月我会参加第二届银川双年展,作品名为“迴飙”,取自陶渊明“凯风因时来,迴飙开我襟”,个人如何在这个表象上令人眩晕、实质上是气候危机的人类纪的时刻,“藏身立命”的态度。“迴颷”是我意图采纳的心理的情势,当然不是回向晋人,只能重新来规划。它是一件综合媒材装置,由影像、雕塑、文献、绘画等共8组内容构成。展览结束后,我可能会回湖南调研一条河流生态系统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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