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心麻花”电影的商业狂欢与文化症候

2019-07-01 03:47周祥东
艺苑 2019年2期
关键词:喜剧电影

周祥东

【摘要】 在中国电影市场愈发满足大众欲望宣泄的同时资本则愈发注重利益性的收割,满足大众“娱乐”的喜剧电影成为了大众与投资者钟爱的类型片之一,喜剧二字已然成为市场博弈的砝码、票房揽金的造币机。在大众崇尚文化消费、资本主导市场的语境下,“开心麻花”喜剧电影成功地吸引了受众目光并且在市场表现上一路狂欢登临高地、成为大众最为喜爱的喜剧电影品牌之一。“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开心麻花虽然在梦想与信念、传统与道德伦理观念上进行了探索,在喜剧桥段方面进行了有力的探讨,但抛除“合家欢”的电影场景之外,在喜剧精神塑造、女性主义展现上让其喜剧电影险失艺术生命。

【关键词】 “开心麻花”;喜剧电影;商业狂欢;文化症候

[中图分类号]J90  [文献标识码]A

一个不争的事实是,在近年来的中国电影市场中“喜剧电影”是大众最钟爱的类型片之一。在近年来的喜剧电影表现中,“开心麻花”可谓是谱写了一曲革故鼎新的现代性乐章,他们在中国电影票房中占有一席之地的同时,也打造了属于自我的IP品牌。“开心麻花”这四个字不仅在电影市场中尽情狂欢、成为票房的保障,也在一味追求“娱乐至上”的今天给予了大众一定程度上价值观念的传递疏导。但是在讲述故事的同时,他们并未对民族文化的根脉进行深入挖掘、对喜剧精神进行深入探索,而是迎合了青年亚文化群体的审美欲望。也正是因为如此,“开心麻花”在文化话语权的塑造上显得力不从心,正如饶曙光与贾学妮所认为的,影片《羞羞的铁拳》“是一部在商业上取得胜利,在艺术上失落的影片”[1]18。披上喜剧电影外衣的“开心麻花”在喜剧精神的打造上、女性主义的塑造上略有瑕疵,使得观众无法在影像中真切地感受到“喜剧”的真正乐趣,以至于他们在艺术上的探索远不如商业上那样成功。

一、商业狂欢的经验

当电影从文化产业转为文化工业时,当电影真正走向市场时,电影公司的资本逐利性便显现出来,“开心麻花”影业也自然而然地具有了趋利性。在这样的语境下,“开心麻花”影业也在商业狂欢的道路上探索出一定的经验。首先是类型的融合与创作的革新。作为一家喜剧内容娱乐公司,喜剧电影成为了“开心麻花”的重要创作类型。简单拼接与任意复制是不能满足大众对喜剧电影的要求的,夸张与恶搞的段子拼贴组合也并非喜剧电影发展的良途,只有让观众走出影院后依旧津津乐道并对影像给予自身思考才是真正的喜剧。“开心麻花”的系列喜剧电影之所以能够成为电影行业的一批黑马,就是因为他们在喜剧电影创作中不断进行类型化的融合、在创作上不断革新观念。美国学者大卫·波德维尔指出:“大众娱乐的工作者都得面对一些难关:既要循规蹈矩又要标新立异,既要制造亲切感又要引入新锐观念。”[2]126《羞羞的铁拳》中的男女性别互换是影片作为喜剧电影的核心基础,本可以以大量如互换身体之后的艾迪生走入女澡堂一般的桥段对男女性别特征互不熟悉的方面进行浓墨重彩的调侃,但是“开心麻花”并未针对男女性别互换以炮制粗鄙的笑点,而是融入了拳击元素让大众对体坛腐败进行了反思、对于何为爱情进行了自我探讨。另外影片还插入了直播的元素(铁锅炖自己)以贴近青年大众。这样的创作方式让调侃与讽刺幽默紧密结合,达到了寓教于乐的效果。

其次是商业品牌与IP制造。IP可以成就一时的票房,但不可能构建真正的中国电影体系。“开心麻花”作为喜剧内容的娱乐公司,对于品牌与IP可谓是以战略性目光进行精准性塑造,无论是《夏洛特烦恼》《驴得水》还是《羞羞的铁拳》均是在话剧舞台上进行检验过的艺术产品。“开心麻花”将舞台剧搬上大银幕时早已有了稳定的受众群体,并根据舞台剧的观众反应进行作品改动,这样的影视创作方式能够成功地将“票房数字指标”打造得熠熠生辉。自然,“开心麻花”系列电影并非全部为舞台剧改编,《西虹市首富》就是非舞台剧打造的影片。但《西虹市首富》这样一部并非是舞台剧改编的喜剧电影,故事灵感也是来源于1985年的电影《布鲁斯特的百万横财》这样一个大IP,这样的取材方式也保证了影片在市场上的票房吸金力。自然,不仅仅是IP品牌,“开心麻花”在产业品牌、演员品牌、喜剧品牌三个方面都在进行整体性塑造,以打造成为专业的喜剧电影艺术产业链,无论是标志性的演员(如沈腾、马丽)还是多元化的喜剧作品打造都足够使其成为中国喜剧电影品牌瀚海中一道独特的景观。时至今日,或许可以说今天的“开心麻花”喜剧电影并非是舞台剧在银幕上的一次狂欢与绽放,而是“开心麻花”这四个字在银幕上的尽情自我书写,这四个字早已成为拥有足够票房号召力的大IP。

最后,大眾心理与人物塑造的把握也让“开心麻花”电影成功地在商业上取得胜利。一部电影最为重要的并非是华丽的镜头与大气磅礴的视觉奇效,因为观众不是专业的影视艺术创作者,它对于影像在艺术上的探索并不能有切身的体会,过度地在艺术美学上进行探索只能让影片迅速划入艺术片的类型中,从而丢失票房。观众真正关心的是影片讲述的故事能否使他们感同身受,能否在观赏影片中消解自身那份至深的恐惧与孤独、消解在丢失温暖后的无上落寞。恰好喜剧电影能够让观众在影院中通过几十分钟时长的影片伪装自我,尽情地欢笑,以取得身心的愉悦。正如康德所说的那样:“人们在微笑之下伪装自己的轻松感。”在社会发展急速转轨的今天,大众在社会角色的扮演中早已疲惫不堪,渴望成功、渴望财富成为了“草根”与“小人物”的标配梦想。“开心麻花”电影的最大特色便是从小人物入手,通过白日梦一般的叙事方式让小人物迅速成功,在获得社会地位提升的同时也得到社会的认同,这样的叙事方式能够将大众的心理迅速把握并消解观众的旁观意识。当然,凭借白日梦一般的想象并不能使得原本一无所有的“草根”阶级迅速矗立于社会阶层的最高处,这些草根阶级经历“南柯一梦”之后最终仍旧回归“小人物”的身份,但是即便是回归了“草根”的生活,“小人物”最后也收获了爱情、亲情、友情,这样的叙事方式更能适应大众普泛的审美、让大众自解心里郁结,以期得到他们的认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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