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川民族地区乡村旅游与新型城镇化协同发展研究

2019-07-19 05:55张莞
民族学刊 2019年3期
关键词:茂县协同发展民族地区

张莞

[摘要]乡村旅游和新型城镇化的深度融合和协同发展,能够达到最佳效应并实现多方共赢。文章分析了民族地区乡村旅游与新型城镇化的协同发展机理,并以茂县为例,实证研究了乡村旅游发展水平与新型城镇化建设水平以及两者的关联程度。结论显示,茂县的乡村旅游与新型城镇化具有一定的同步性和一致性,两者的协同发展呈现明显的阶段性,但近年来协同性有所降低。需要优化产业结构,注重产业融合;完善旅游配套设施,加快公共服务设施建设;提升乡村旅游质量,着力打造精品,提升两者协同发展效应。

[关键词]民族地区;乡村旅游;旅游城镇化;协同发展;茂县

中图分类号:F127.8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674-9391(2019)03-0021-08

近年来,关于民族地区的新型城镇化建设的研究成果颇多。从民族地区新型城镇化建设的重要性,政府职能转变,反贫困问题,农业现代化与新型城镇化协调发展,到城镇化的实现路径的探讨,学者们一致认为民族地区的新型城镇化具有重要意义和特殊性,各地由于在资源条件、文化背景、产业基础、社会结构等方面存在差异而面临的问题也不同,应该探索出一条适合自身情况的路径和模式。以旅游业为主导推进民族地区新型城镇化的现实选择成为学者们的一种共识。探讨的焦点集中在旅游业与城镇化的关系和协调发展、旅游城镇化的内在机制和发展模式等问题。其中,一些学者重点研究了旅游业与城镇化的互动、协同和耦合发展。比如,马江(2006)认为四川民族地区旅游业与城镇化的互动发展有利于促进区域经济增长[1]。王兆峰等(2012)计算了张家界的旅游发展与城镇建设的耦合度,认为两者目前处于协调发展状态[2]。钟家雨(2014)分析了旅游业与城镇化协同发展的条件、动力机制、演化路径和实现路径[3]。王新越(2014)建立了城镇化和旅游化的评价指标体系,定量分析了旅游化与城镇化之间的关系[4]。彭邦文等(2016)测度了云南省旅游业和新型城镇化的耦合协调度[5]。民族村寨發展乡村旅游对加快推动城镇化进程的作用也引起关注。张春燕(2014)分析了贵州乡村旅游与城镇化的互动关系[6]。黄震方等(2015)认为新型城镇化和乡村旅游的相互影响和互动值得重点探讨[7]。

综合以上文献来看,学者们对民族地区的乡村旅游和城镇化都各自进行了一些探讨,但乡村旅游与新型城镇化之间的关系和影响,两者协同发展的重要性,以及深入的实证研究和个案分析较为缺乏。分析这些问题,对于解决民族地区的三农问题、扶贫攻坚、城乡统筹以及乡村振兴等问题具有较强的现实意义。

一、民族地区乡村旅游与新型城镇化的协同发展机理

协同是指事物之间、系统或要素之间保持合作性和集体性的状态和趋势。协同和竞争的相互依赖,共同推动了系统的发展演化。自从20世纪70年代赫尔曼·哈肯创立协同学以来,如今协同学已经广泛用于信息、社会、经济各个领域。如果把乡村旅游发展和新型城镇化建设看作一个复杂系统,受到来自外界的政治环境、经济环境、技术环境和社会文化环境四个方面的外部影响。进一步从协同学的角度来看,乡村旅游与新型城镇化是相互影响、相互合作、相互促进的关系,两者的发展演化过程具有相似的规律,具有某种相关性。两者的相互作用产生了整体效应,即协同效应,从而推动了系统的自组织演化发展,共同实现经济效益、社会效益、文化效益、生态效益的多方共赢。

如图1所示,民族村寨作为民族地区农业生产的主要区域和居民的生活空间,拥有良好的生态环境,优美的田园风光,丰富的民俗文化,古朴的风土人情。通过利用农业和乡村资源,发展乡村旅游,开发村寨观光、文化体验、主题民宿、特色餐饮、科教研学、康养体育、节事展演、特产购物等产品体系,不仅大大增加了农业的附加值,有利于带动村民就业,村民增收和促进村寨经济发展,完善村寨的基础设施和公共服务建设,又能保护和传承乡土文化,保护并提升农村的生态环境,聚集人口、产业、资源、服务、土地等因素,最终形成消费聚集的旅游小城镇。同时,乡村旅游作为一种范围广、多层面的旅游活动,涉及了农业旅游、休闲旅游、民俗旅游等内涵要素,本质上是一种旅游产业融合形态,有助于丰富并完善旅游产品体系,促进旅游产业结构的转型升级,从而有利于民族地区产业结构的优化。

另一方面,民族地区新型城镇化建设也需要以发展乡村旅游为基本点和突破口,城镇因旅游而兴旺。城镇往往具备了交通、经济、文化、商贸、信息中心的功能,产业的集聚有利于消费的引导和经济的繁荣。人口规模逐渐扩大,公共服务和配套设施日趋完善,人居环境优美,独特的民族风情和民俗文化得以打造和彰显,旅游产品内涵丰富且具创新力和竞争力,形成了固有和稳定的旅游目的地形象,提高了知名度、美誉度和影响力,从而对游客的吸引力大大增加,促进了城镇周边的乡村建设和旅游发展。

因此,可以看出,乡村旅游与新型城镇化是不可分割、相互依赖、共融互促的关系。只有两者协同发展,充分整合乡村、文化、生态等要素,才能保证两者各自达到最佳效应,实现旅游城镇化、城乡一体化和产业融合化的终极目标。

二、四川民族地区乡村旅游与新型城镇化的协同发展实证研究——以茂县为例

(一)茂县概况

茂县位于四川省阿坝州东南部,地处青藏高原与四川盆地的结合地带,地跨岷江和涪江上游,属于高山河谷地貌,平均海拔1500至2000米,是途经“九环线西线”前往九寨沟、黄龙的必经之地,是川西北重要的旅游集散地,生态地理区位条件较好。茂县历史悠久,历史文化遗址和人文风貌景观众多,是全国最大的羌族聚居区和羌族文化的核心区。在2008年的汶川大地震中,茂县是受灾最严重的地区之一。灾后重建的过程中,茂县大力发展乡村旅游,打造精品民族旅游村寨,其中,坪头羌寨和牟托羌寨在2010年被评为国家4A级旅游景区,成为国内第一个4A级羌寨景区,为灾后重建、新农村建设、城乡统筹以及旅游扶贫树立了标杆,取得了较高的知名度及较好的经济效益。在四川民族地区,茂县发展乡村旅游具有较强的典型性,而作为九环线上的重要旅游集散地,茂县的新型城镇化建设也具备优势并初见成效。

(二)茂县乡村旅游与新型城镇化的协同发展的初步分析

1.茂县乡村旅游发展概况

近几年,茂县结合乡村旅游与精准扶贫,全面实施乡村旅游富民工程,进一步拓展“农户+合作社+公司”的乡村旅游模式,着力打造乡村景区品牌、文化体验游品牌。目前,已成功打造了以坪头羌寨为代表的牟托村、安乡村、水西村、甘清村、小河坝村、白蜡村、沙湾村、杨柳村、牛尾村十个精品旅游村寨,共建“羌乡古寨”旅游品牌。同时,按照旅游扶贫专项规划,打造了松坪沟乡岩窝村、永和乡腊普村、雅都镇九龙村、松坪沟乡二八溪村4个旅游扶贫示范村。其中,坪头村、牟托村和沙湾村被评为四川省乡村旅游精品村寨,坪头羌寨和牟托羌寨被评为国家4A级旅游景区,白石羌寨(甘清村)被评为国家3A级景区。乡村旅游品牌建设成效显著。

茂县先后编制了旅游扶贫专项规划和实施方案、全域旅游规划,各个村的乡村旅游规划也相继开展。推进松坪沟乡火鸡村、永和乡利里村等旅游扶贫重点村建设,以点带面发挥带头示范作用,形成覆盖全县的乡村旅游发展格局。通过旅游扶贫示范村和乡村民宿达标户的创建,全县超过一半的贫困人口都参与了乡村旅游,超过30%的脱贫贫困户是因为发展乡村旅游而摆脱了贫困。根据2017年《四川旅游年鉴》的数据,茂县培育乡村旅游达标户6户,星级农家乐和乡村酒店6家,带动直接就业人数和间接就业人数超过2000人,助推220余名贫困群众增收致富。目前共有乡村客栈近250家,星级乡村酒店和星级农家乐近20家。2017年茂县荣获“四川省乡村旅游强县”称号。2018年,力争建成3个旅游扶贫示范村以及17户乡村旅游民宿达标户。

2.茂县新型城镇化发展概况

近年来,茂县的非农业人口、城镇常住人口不断增长,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以10%左右的增速持续增长,城镇化率不断提高。根据茂县年鉴的数据,2016年末,茂县辖有9个镇、12个乡、149个行政村和3个社区,常住人口为11.09万人,其中城镇常住人口为5.08万人,城镇化率为45.79%。

茂县是阿坝州主要的工业区之一。从20世纪80年代开始,茂县的第二产业和第三产业发展加快,农村部分劳动力开始向工业、建筑业、运输业和服务业转移。2016年末,全县第二产业和第三产业的从业人员近两万人,比2008年末增长80%。第二产业和第三产业占生产总值的比重逐年上升,显示出茂县的产业结构不断调整和持续优化的趋势(如图2所示)。

生产总值比重变化趋势

同时,编制和修订县城控制性详细规划,明确定位、功能和形象,将城镇建设和功能布局与羌族文化融合,打造特色新型城镇。通过构建以成兰铁路(茂县段)、茂(县)绵(竹)公路为重点的交通运输体系,加强与周边县市的经贸合作和文化交流。加快基础设施、道路管网、人居环境、医疗卫生服务体系等民生工程项目的建设,城区“三纵四横”交通骨架基本形成,旧城改造、茂州时代广场、滨江景观的绿化提升和亮化工程、南店坡大桥提升改造、凤仪镇供水设施等项目相继竣工,逐步完善城市功能,有序推进城镇化进程。

3.茂县乡村旅游与新型城镇化的同步发展

目前,茂县一共拥有国家4A级旅游景区3个,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3处,省级自然保护区、风景名胜区、森林公园和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共6处,还有非物质文化遗产数项,可供乡村旅游开发和利用的资源众多。作为第三产业中的支柱产业,茂县的旅游经济近年一直稳步上升,发挥出了龙头带动作用。特别是地震后在政策扶持下,以坪头羌寨和牟托羌寨为代表的乡村旅游飞速发展,带动交通条件和基础设施的大力改善,综合效益凸显。如今乡村旅游已经成为茂县羌村产业兴旺和脱贫致富的重要途径,也加快了茂县的城镇化进程,有力推动了茂县国民经济增长和社会进步(如图3所示)。

和乡村旅游收入对比图

需要说明的是,2017年由于受到茂县624泥石流和九寨沟地震的影响,茂县旅游人次和旅游收入有所下滑,故未将2017年纳入统计和分析。可以看出,经过震后近十年的时间,茂县的乡村旅游增长较快,为茂縣旅游业贡献了一半以上的收入,成为茂县旅游的绝对支柱。茂县的GDP、旅游总收入和乡村旅游收入的发展趋势具有明显的同步性,说明乡村旅游对国民经济起到非常重要的促进作用。国民经济的增长又促使基础设施和旅游配套项目的投资建设有所加大,为乡村旅游的品质提升提供了条件。

(三)茂县乡村旅游与新型城镇化的协同发展水平测度

如上所述,已有学者对旅游业与城镇化的协同发展水平进行了研究,首先对分别建立旅游业和城镇化的评价指标体系,并计算权重,最后得出两者是否相互促进、协调发展的结论[8-9]。旅游业的评价指标体系多采用游客人次、旅游收入、旅游社和酒店数、旅游从业人数、旅游人均消费等指标。对城镇化的评价则较为复杂,包括人口规模、经济水平、产业结构、基础设施、公共服务等多方面因素。新型城镇化还涉及到生态建设、人居环境等因素。综合考虑研究的科学性和数据的可得性,参考和借鉴已有成果,得出民族地区乡村旅游发展水平和新型城镇化指标体系(如表1所示)。

新型城镇化指标体系

评价对象评价指标乡村旅游发展水平游客量(万人次)旅游总收入(亿元)乡村旅游游客量(万人次)乡村旅游收入(亿元)新型城镇化建设水平地区生产总值(GDP)非农业人口占比(%)第二产业增加值占比(%)第三产业增加值占比(%)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万元)城市人均公共绿地面积(平方米)备注:表中数据来源于茂县2009年-2016年的年鉴。

1.茂县乡村旅游发展水平测度

采取熵值法确定各评价指标的权重。指标的信息熵越小,其变异程度越大,权重越大;反之,则权重越小。计算过程如下:第一步,消除原始数据的量纲,进行标准化处理。为了避免出现对数为0的情况,将标准化数据加上1。第二步,计算各个指标的信息熵。第三步,计算各指标的权重。

2.茂县新型城镇化建设水平

计算步骤同上。茂县新型城镇化建设水平的六个评价指标的原始数据如表4:

3.茂县乡村旅游发展水平与新型城镇化建设水平的相关性分析

利用SPSS软件,可计算茂县乡村旅游發展水平与新型城镇化建设水平的相关性,结果如表6所示:

4.结论

通过以上对茂县的田野调查和定量分析,可以得出结论:茂县在震后的十年中,乡村旅游发展与新型城镇化建设之间基本形成了互动互促的局面,但协调一致、同步发展还有所欠缺,协同效应尚不显著。

第一,茂县乡村旅游发展与新型城镇化建设之间具有一定的同步性和一致性。两者的相关性较高,相关系数达到0.887。乡村旅游的发展聚集了产业、土地、服务、人口等多种要素,完善公共服务和基础设施,推动了以旅游业为主导的新型城镇化进程;而随着新型城镇化的建设和旅游目的地的打造,环境质量和配套服务进一步提升,旅游吸引力要素增多,也促进了乡村旅游的持续发展。两者的协同发展产生了GDP增长的整体效应,同时也促进了茂县社会、文化和生态的健康发展。

第二,茂县乡村旅游发展与新型城镇化建设的协同发展呈现明显的阶段性。地震后的五年,茂县乡村旅游发展与新型城镇化建设的同步性较高,体现出茂县充分利用灾后重建政策将建设美丽乡村,打造乡村旅游和推进新型城镇化建设相结合,统筹城乡一体化发展。但从2013年开始,乡村旅游的发展速度大大加快,而新型城镇化进程缓慢,尤其近几年两者之间的差距有逐渐扩大的趋势,显示出灾后重建完成后,茂县的乡村旅游和新型城镇化的协同性有所降低,呈现不同步、不协调的态势。

第三,近年来茂县乡村旅游发展迅速,而新型城镇化的建设虽有所推进但增长较为缓慢,乡村旅游发展水平的增长速度明显快于新型城镇化建设水平的增长速度。乡村旅游和新型城镇化的协同性有逐渐降低的趋势。田野调查的结果也证明了这一点,在灾后重建中,茂县的坪头羌寨、牟托羌寨、白石羌寨、牛尾羌寨等都打造成了精品旅游村寨,生态环境和人居环境大大改善,服务设施和旅游功能逐步完善,吸引了大批游客,村民也因发展乡村旅游而富裕起来。但反观茂县县城,相应的城镇功能、产业结构、公共服务、配套设施、交通条件等还具有很大的提升空间。以旅游、休闲产业为主导的旅游小城镇尚未形成。

三、启示与思考

针对茂县乡村旅游发展与新型城镇化建设协同发展的特点和出现的问题,笔者认为应从以下几个方面促进民族地区乡村旅游与城镇化协同发展:

(一)因地制宜打造乡村旅游为主导的特色小镇

新型城镇化必须走特色化和差异化的道路。以目前茂县的资源条件和战略定位,适宜发展以乡村旅游为核心主导,带动商贸物流、休闲养生相互融合和联动发展的山地特色小镇。通过城镇景观、游憩功能、商业环境的打造和文化气息、旅游氛围、康养环境的营造,以自然生态和民族文化进行串联,实现产城互动和城乡一体,推进旅游城镇化进程。

(二)优化产业结构,注重产业融合

产业支撑是新型城镇化的核心。近年来,茂县加快农村经济发展方式转变,推进特色产业基地建设,促进农民持续增收。但农业产业化和现代化由于土地、技术、市场和灾害等因素进程缓慢,困难重重。工业受限于环境、技术、人才、资金和市场等因素,寻求转型升级突破的难度较大。第三产业中,文化产业基础薄弱,消费市场有限,商贸业发展动力不足,刺激消费、拉动内需作用不明显。旅游业规模较小,又过度依赖于成都往返九寨沟的过境游客,而且由于地理地势特点,生态环境脆弱,极易受到不可预计、无法避免、不可控制的自然灾害和次生灾害的影响,制约着旅游经济的稳定和可持续发展。因此,加快产业的转型升级和产业结构的优化成为当务之急。

产业融合是乡村振兴和新型城镇化的关键路径。政府应该做好旅游产业融合规划和实施方案。重视旅游与农业、文化、生态的融合,以农旅融合为根本,深度挖掘羌文化内涵和精髓,整合羌文化资源和旅游资源,加强产品的创意研发,推进文旅深度融合,拓展康养旅游、节事旅游和研学旅游,提升乡村旅游的文化品位和旅游品质。打造羌文化旅游品牌,建设羌文化旅游目的地和核心区,以文化为魂,旅游为形,助推乡村振兴和新型城镇化,这也是茂县十三五规划中的主要任务之一。

(三)完善旅游配套设施,加快公共服务设施建设

与乡村旅游的增速相比,茂县的城镇化建设进程较慢,既有先天不利,也有后劲不足。灾后重建的特殊时期已经过去多年,要继续争取资金支持和扶持政策难度加大,新型城镇化的项目支撑来源不足。基础设施的整体滞后制约了经济发展,存在“重建轻管”现象,没有充分发挥应有效益,成为城镇化的瓶颈。教育水平与发达地区相比差距较大,就业吸纳能力不足。城市公共服务设施和活动场所、公共绿地面积不足,医疗卫生服务与群众需求之间尚有较大的缺口。实现公共服务均等化还需要较长的时间。这些问题都成为人口集聚、产业集聚的障碍因素。城镇化集聚水平相对较低。乡村旅游与新型城镇化的协同效应还不显著,尚未达到齐头并进、互促共荣的理想状态。

随着未来绵茂公路和成兰铁路的修通,将极大改善茂县的交通和区位条件,为茂县的农业产业化、旅游发展和城镇化建设等带来积极影响。但在目前基础设施成为发展瓶颈的现状下,要不断完善基础设施、旅游配套设施和公共服务设施,这是乡村旅游和城镇化的共同需要。其中,医疗和教育是民众最关心的民生问题,也关乎到乡村旅游人才的培养和储备问题。在乡村旅游快速发展的背景下,创造更多的就业机会,优化社会保障体系,逐步实现设施完善、配套充足、就业充分和城乡一体、宜居宜业的城镇化聚落。

(四)提升乡村旅游质量,着力打造精品

茂县的乡村旅游经济增长态势虽然较好,但较经济发达城市来说乡村旅游的发展层次仍然较低,还是存在乡村旅游产品种类单一,旅游产品创意策划不足,旅游产品特色不突出等问题,乡村旅游停留在浅层次的餐饮住宿功能上,缺乏参与性、体验性和趣味性的项目和活动。粗放式的经营使得乡村旅游很难品质化、精品化。传统的吃住行游购娱旅游六要素尚无法全部满足,针对商养学闲情奇的新需求的产品开发更是鲜有出现。对乡村的资源和羌族传统文化内涵的挖掘和利用不够,旅游与农业、商贸、文化、信息等的互动还欠缺深度和广度,而文化旅游产品的创新始终是一块短板。

缺乏乡村旅游专业人才可能是茂县发展乡村旅游面临的最大困难。茂县乡村旅游的从业人员文化水平和综合素质普遍不高,缺乏服務意识和营销观念,造成旅游服务水平有待提高。乡村的配套设施和旅游环境尚需完善。茂县的乡村旅游形象在整个四川民族地区并不突出,知名度、辨识度、影响力和美誉度还需提升。需要政府、村委会、旅游开发公司和村民这四个利益相关者齐心协力,建立一种良性的沟通协调机制和利益分配机制,才能实现共建共享。坪头羌寨4A级景区被摘牌又复牌的经历或许就是一个警示。

茂县的乡村旅游还存在较大的提升空间和发展潜力。村委会应发挥沟通协调作用,充分调动村民参与旅游发展的主动性、积极性和创造性,引导和组织农村能人、文化精英、种养大户牵头创建乡村旅游合作社,与本地龙头企业联动合作,深化“公司+合作社+农户”的模式,开发村寨观光、文化体验、运动康养、休闲度假、科教研学相融合的体验性、参与性强的多种产品,合力打造精品旅游村寨,带动村民增收致富和农村经济发展。同时通过加强旅游接待和服务规范的培训提升旅游服务人员的整体素质,树立品牌形象,以乡村旅游的提质增效带动旅游城镇化的建设,真正实现齐头并进、城乡一体的大发展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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