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8—1948年《中央日报》对于五四运动的纪念话语

2019-09-10 07:22杨倩倩刘玲
档案与建设 2019年10期
关键词:中央日报五四运动国民党

杨倩倩 刘玲

摘要:审视国民政府期间国民党中央机关报《中央日报》对五四运动的主要纪念话语,看到国民党对于纪念五四运动构建属于自身的话语,引导青年学生,达到政治目的。充满矛盾的话语也可看出随着时局的变化,国民党宣传话语的多变。

关键词:《中央日报》;五四运动;国民党

今年是五四运动100周年。五四运动在中国近现代史上影响深远,中国共产党历来给予高度评价,中国国民党对于五四运动的评价则少为人知。学界对于国民党与五四运动的关系已积累了一些学术成果,但专门以报刊为文本的研究较少。欧阳哲生的《纪念“五四”的政治文化探幽——一九四九年以前各大党派报刊纪念五四运动的历史图景》涉及国民党派系报刊对五四运动的纪念。吴海勇的《1928年至1948年<中央日报>对五四运动的评论》论述有所侧重。本文以国民党中央机关报《中央日报》为考察对象,对1928年至1948年国民政府期间国民党对于五四运动的主要纪念话语作进一步认识。

一、借五四运动为其统治构建合法性

国民党的南京国民政府在成立之初统治还不稳固,受到党内权力争夺、社会经济动荡、日本局部侵略的压力,意识形态还受到三方面的挑战,一是中国共产党的共产主义信仰,二是国民党自身内部派系间的批评攻击,三是民间备方对国民党专制独裁的批判。国民党遂在政权尚待稳固的执政初期,顺理成章地继承孙中山肯定五四运动的主张,为其统治构建合法性。

孙中山作为一名革命政党领袖,其思想与五四运动有着密切而又互相吸引的关系。孙中山从五四运动中看到了群众的伟大力量。五四运动爆发之后,5月12日孙中山致函于上海陈汉明:“此次外交急迫,北政府媚外丧权,甘心卖国,凡我国民,同深愤慨。幸北京各学校诸君奋起于先……足挽垂死之人心而使之觉醒。”从中看出孙中山对五四运动的肯定。

1928年五四运动九周年之际,《中央日报》登载了一篇署名雪崖的文章《五四运动的成绩》。此文将五四运动定义为一场民众的爱国运动,也是民众力争外交权利的运动。中国自鸦片战争之后,外交连连失败,签订丧权辱国的条约,而这种失败更是败于中国专制的满洲统治。文章写道:“今天是‘五四运动’的九周年纪念日。五四运动为什么值得纪念呢?就因为五四运动一方面在中国外交史上占了民众外交史的第一页……中国的外交每失败一次总是民气愤激一次……故甲午的外交失败,引起乙未的第一次革命与义和团灭洋的运动;八国联军入京,引起庚子的第二次革命。五四运动乃是民气到了山穷水尽忍无可忍的时候,作一个总发泄,无论任何强力都是压制不住的。五四运动的口号是‘我辈的头可断,山东的土地不能割让’!割让山东国土的主犯,就是袁世凯和段祺瑞……巴黎和会中关于山东外交又完全失败,又怎能教爱国的青年不气懑愤胸,而作这五四运动呢?八年六月二十八日巴黎和约的拒绝签字,十一年华府会议解决山东悬案条约,就是五四运动的直接的效果。”就此意义而言,从中国外交的屡屡失败到民众群起奋发换来的成绩,这是学生努力,也是中国人民信念增强的时代。恰在1928年5月3日,日军又制造了破坏北伐的“济南惨案”。这时国民党完全肯定五四运动的价值和影响,并且宣扬要将五四运动的精神传承下去,国民党的革命性才能够以保不失。

1928年5月3日,国民党中央宣传部在《中央日報》发布《五四纪念宣传大纲》,其中“五四纪念中本党的指示”称:“中国自鸦片战争以后,国内政治的腐败,文化的衰落……一天甚似一天……自从‘五四’运动爆发以后,国人才渐知救国,而开了群众作革命运动的新纪元。”该指示污蔑中国共产党每年在五四纪念中,煽动学生,搞阶级斗争,使学生界失去了原本安宁与统一的状态。又说共产党人“乘青年智识不充,修养不足,社会无进步之组织,人民无确实之保障,利用社会弱点,世界潮流,煽动青年,用为工具,惑之以利、乱之以色、迷之以虚伪口号,强之作破坏暴举,现在全国青年之误入歧途者,既已陷身魔窟而不自知……”国民党全然无视五四新文化运动以来西方启蒙思想对国人的教化意义,也刻意屏蔽中国共产党领导学生取得的成绩,《中央日报》服从政治的意识形态已经失去作为舆论报刊的客观与公正。

1929年5月4日《中央日报》发表社评《怎样纪念五四》,进一步肯定五四运动的意义,将五四运动看作反北洋政府(即民国北京政府)的一次“暴动”,大力批判当时的北洋政府,高度赞扬学生的举动。社评称:“辛亥革命,是国民失望于满洲政府一个显明的表示;五四运动,是学生根本不满意于承继辛亥以后的北洋伪政府一个剧烈的举动。也就是人民对于北洋伪政府下了决心要推倒他的先导。所以我们纪念五四,要认清楚,断不是一种单纯的‘学生运动’。北洋伪政府的冥顽不灵,是谁都知道的,什么请愿,哀求,试验又试验,都不发生丝毫的效力;聪明的知识界,实不忍听其放纵而溃烂,不得已只有暂时忍痛,牺牲学业,不顾生命,与北洋伪政府作最后的肉搏,这就是五四运动所以发生的原因。”从肯定五四学生运动反对帝国主义蛮横无理的强权侵占到反对北洋政府的统治,此时的国民党大力赞扬五四运动的精神,重新刻画“五四”这一文化符号,以服务于推翻北洋政府统治的南京国民政府的统治合法性。

二、从注重引导学生求知到不置评论

国民党对五四运动的态度其实一直都是褒贬参半的倾向。国民党看到学生本身作为知识分子所蕴含的巨大力量,又害怕学生被动员起来后扰乱其统治秩序,甚至被共产党利用,所以提倡青年学生在三民主义的指导之下,回到课堂,重塑学风。

早在1927年,国民党就开始制定针对学生运动的政策。戴季陶也认为政治动乱只会对中国当前的局势不利,因此建议政治和学习应该分开来,不能让学生卷入学生运动。只是这观点与当时主流方针不一致,并没有得到重视。后来随着学生运动的扩大,国民党便重新定义五四运动。

1929年《中央日报》刊登了上海特别市党务指导委员会颁发的《五四纪念宣传大纲》,提出对于学生为主的民众运动应予以控制。其称:“五四运动的动机固然纯洁,五四运动的成功固然伟大,但五四运动的经过也实在有几种缺陷,第一,因觉悟参加运动者只是少数,商民工人虽有很多起来声援,然多在被动地位,谈不到真正的觉悟……第二,当时参加运动的民众,没有受中国国民党的指导……还有一点我们也应该注意,就是五四运动是民众对于外交事务的直接行动,这种直接行动在我们的军阀专政时期,真是我们的家常便饭,但是现在不能用而且也用不着。现在我国的外交方针,是由中国国民党总理孙中山先生亲手制定,最大的原则就是四个字——平等待我,国民革命秉承这种遗教,去和外国交涉,决不会再出什么乱事,所以民众的直接行动实在用不着了”。这表明国民党开始不赞同学生直接运动的参加革命的行为,一改之前倡导学生应该参与国民党指导下的革命的态度。

1930年《中央日报》刊登了国民党南京市党部宣传部的《五四运动十一周纪念告青年书》,说“凡我党治下的青年应以努力实现三民主义的精神来纪念五四运动”,开始批评十一年来有些学生的行为。其云:“今在本党指导之下……从无中心信仰固浪漫的心理中陶育三民主义的人生观,在这革命的过程中,思想靡杂,异说纷起,是必然的现象。我们革命的青年学生热血未定,学无素养,往往感于邪说,在不知不觉中违背五四的精神,大干其反革命的勾当,这是何等不幸的事啊,究其所以,实因没有中心思想(三民主义)所致”。

1931年5月4日《中央日报》社论《五四运动与今后学生应努力之新途径》要学生安心回到学校课堂。社论说:“民国八年五月四日之学生运动,为吾国政史上国民意识集合表现之一创端……全国学生果欲保存五四运动之光荣……学生应努力求知……”又说孙中山“有言:‘中国事向来之不振者,非坐于不能行也,实坐于不能知也。’盖任何事业皆须从‘知’之一字人手,必先求知而后能行,苟知的阶段不能经过,根本即无‘行’之可能。”社论还讲:“吾国目前欲迎头赶上西方文明,则各种高深学问之攻研,皆有待于青年学生之积极的努力,退一步言,至低限度,亦须养成个人之生活技能,俾离开学校后,能以其平日之修养与学力,贡献于社会”。国民党在赞扬五四运动的同时,也在批判五四运动激进的游行、集会等直接行动的政治参与方式。维护统治秩序和怕学生被共产党利用,是国民党态度转变最根本的因素。正如有学者指出的:“青年最易受左派理想主义和激进主义的影响,他们明确地受到告诫要远离政治。”国民党自掌握中央政权后,格外注重控制学生运动。九一八事变之后,民族危机开始加深,上海、北平、天津等地的学生开始组织抗日救国会,不断地进行宣传演讲,要求南京国民政府抗日。9月26日,上海的学生开始罢课,北平的学生也发表《告全国民众书》,要求社会各界一致联合起来。9月27日,上海、南京两地5000多学生到南京国民党中央党部和国民政府门前请愿。学生这种频繁参与政治运动的状况更加促使国民党力图控制这种事态继续发展。

《中央日报》有关五四运动的纪念评论在1934年中止。其缘由一方面是局部抗战的战事吃紧,国民党又不想局部抗战事态扩大,于是评论五四运动左右为难,更重要的是新生活运动的开展。新生活运动促进会干事贺衷寒曾经如此比较五四新文化运动与新生活运动的不同:“‘五四’的新文化运动,是把中国固有的精华完全不要,今天的新生活运动,是把中国固有的精华加以发扬。”

五四新文化运动高举“民主”“科学”的旗帜,以孔孟为主的儒家学说受到猛烈的批判。陈独秀在一篇文章中写道:“儒者三纲之说,为一切道德政治之大原。君为臣纲,则民与君为附属品,而无独立自主之人格矣……”在他看来,以纲常伦理为主的儒家学说是专制文化的糟粕,必须予以批判。五四运动是一场思想启蒙与解放运动,解放思想的潮流势不可挡,反对中国传统思想专制是五四新文化运动的重要内容之一。反观国民党蒋介石发动的新生活运动,以“礼义廉耻”为中心,并且极为看重中国传统伦理。蒋介石认为新文化运动破坏了中国传统文化的根基与价值体系,认为它盲目的厌旧,盲目的趋新,其结果是不数年间,精神界大乱。五四运动倡导的精神与新生活运动格格不入,甚至是完全对立。因此在新生活运动开展之后,《中央日报》搁置对于五四运动的纪念。

三、重启纪念五四运动

随着全面抗战的进程,国民党重新启动对五四运动的纪念。时隔六年,《中央日报》又开始发表纪念五四运动的文章,对五四运动的态度有所回缓,但仍然实行政治实用主义的纪念话语。

1940年《中央日报》纪念五四运动的社论《五四勗青年》,赞扬五四运动是历史的一次进步。其文称:“‘五四运动’二十一周年了!‘五四运动’是当时学生的一个爱国运动;是全国青年一致团结的救国运动……无论从文化,政治,社会那一方面来讲,这一个运动,是中国现代社会发展过程中必然的产物,在中國民族革命史上占着重要的一页!”

1941年《中央日报》发表文章《怎样做现代青年》,重又大赞青年的价值。其称:“青年是社会的中坚,国家的柱石,民族的基本力量。因为青年最富有生命的活力,具有创造进取的精神,和突击奋斗的勇气。所以永远站在时代的最前端,推动着历史的巨轮不停地旋转。就拿民国三十年来的革命过程看,每一个时代思潮,每一次政治运动,青年都在那里起着很重大的作用。”当时的中国抗战正处于与日本的相持阶段,正是需要鼓舞人心的时刻,在这时重新倡导发挥青年的作用,燃起对五四运动的纪念,很大程度上是希望通过此种方式推进抗战。《中央日报》鉴于战时需要,把纪念五四运动与动员民众、激发青年的抗战热情结合起来,宣传服从领袖、国家利益至上,以达其掌控“五四”话语权之目的。

《中央日报》同时发表文章《大时代的中国青年》,提出当时处于中国大时代的青年应该如何去做,最重要的是注重自身修养,坚持遵循三民主义。“现在世界正在发生历史上空前的大战,一切国家都将先后卷入战争的漩涡。在这大战争中,暴力替代了秩序,征服替代了和平。一切人类的康宁幸福,都变成了呻吟与痛苦的呼声……这真是人类大毁灭的时代!又是人类光明幸福来临之前的大破坏时代,生在大时代的中国青年,还能坐视这场人类的浩劫,而不思拯救世界吗……青年应如何发扬自身的优点,发挥自身的力量,首先必须求自身的健全,注意自身的修养,这是今日青年自身一个最基本最核心的问题,唯有正确的认识和健全的修养,才能对国家作伟大的贡献”。

1943年《中央日报》发表社论《国民革命与五四运动》,将五四运动的性质归为国民革命运动的一个支流。还说:“就‘五四’运动所提倡的精神而论,则当时所提倡的所谓民主与科学,其要义绝没有超越三民主义的范围……五四运动是产生于舆论及教育,五四运动所以能够勃然发动,就因平素受着散布在社会中的革命思想。参加‘五四’的人物,后来有许多到广东参加国民革命。”《中央日报》否认五四运动的发生是受到民主与科学思潮的影响,企图将五四运动精神框入国民党既有的政治话语之中。

1945年《中央日报》的社论《展开现阶段的青年运动》强调,从世界角度讲,中国的抗日战争是世界反法西斯的一部分,没有中国的独立自由,世界的和平也就不保,所以中国青年献身于抗战不光是为了自己国家的独立自由,也是为了维护世界和平。这时候国民党重视五四运动除了为了抗战救国之外,更重要的是将青年引导为国民党三民主义之下的力量,与共产党抗衡。

1945年世界反法西斯战争接近胜利,当时的中国正面临何去何从的问题,中国共产党与中国国民党对中国未来的发展提出完全不同的构想。国民党重新争夺五四运动话语权的意图明显,企图独裁的野心也暴露出来。此时“新五四运动”的说法不胫而走。当时郑学稼认为,五四运动所提出的问题,外争主权、争取民族国家的独立、民主政治等都还没有解决,因此有必要发起一场“新五四运动”。首先要建设民族国家,提倡民主科学。

1948年《中央日报》发表社论《念五四,看当今》,与以前批评五四新文化运动,反对科学民主的态度截然相反。声称“我们要特别强调五四运动的建设性,使学生运动归本于建国,要建立民主的科学的现代化的国家。”其认为:五四运动的目标就是建国运动,建立现代化的国家,科学民主显得尤为重要,科学与民主是国家现代化这一说法,也含有充分的建设性。并且提到五四运动也是一次文化的运动,军事国防等只是政治的一部分,只有文化才是社会的本质,政治的根本在于文化,不新文化也是不能新政治的,文化不仅包含政治军事,也包括人生。此刻国民党强调五四运动所带来的文化效应,说到底还是继续高调宣扬国民党三民主义是国家建设的文化支柱。与此同时,随着国共内战日益严重,提出还要保护青年学生的纯洁性,不要被某些人所利用。《中央日报》反共反马列主义更加强烈,这也是其重新审视五四运动的真正意图所在。

四、余论

国民党看到青年学生的巨大潜力,因此在建立南京国民政府之初,国民党对五四运动持赞扬状态。国民党对于五四运动的爱国精神是认可的,但是透过报纸话语之变化,可看出国民党对五四运动是充满矛盾的。

国民党总是以三民主义的框架对五四运动的定义予以束缚。从国民党的意识形态看,三民主义无疑是最重要的精神支柱。蒋介石建立的价值信仰体系离不开孙中山的影响,但他要建立的新的价值信仰体系只不过是源自他本人对孙中山三民主义的改造,换句话说就是三民主义的“儒家化”。因此国民党自始至终都在秉持五四运动的发动是在三民主义的指导下进行的,后面学生运动失控,也将责任归结为没有三民主义的指导。国民党想要利用青年学生的潜力,但又害怕这种潜力会冲击到自身的统治。

蒋介石一方面否定五四运动反传统的文化意义,另一方面还肯定民主科学对建设国家的重要性。自古以来,儒家学说是中国传统文化的根基。当五四新文化运动喊出“打倒孔家店”的口号,这种根基就开始被动摇,反传统、反中国文化糟粕愈演愈烈。蒋介石建立南京国民政府之后,逐渐想要重新将三民主义与儒家传统相糅合,实际上从侧面反映出对五四新文化运动的否定。经历对五四运动的淡化处理后,国民党又开始提倡建设国家应该除了继续遵循三民主义的精神,还应该依靠民主与科学。究其根本,这里所说的民主与科学不是新文化运动以来提倡的西方思想,而是蒋介石自身對其的解读。蒋介石曾讲过他在十八岁的时候就知道什么是民主了,原来他说的民主是来自《明夷待访录》的中国传统的民本思想,科学也是《大学》中的“致知在格物”。

青年学生的国民身份与学生身份的双重角色,是国民党指引青年学生道路的矛盾所在。五四运动刚刚发生之后,关于学生的国民责任问题,社会的精英引发了一场讨论,争论的实质就在于学生应不应该担任国家的责任。早在1919年,国民党人邵力子就批评教育界人士关于学生不应该干预政事,叶楚伧也呼吁学生应该以“国民”的资格做学生,而不是以“学生”的资格做“学生”,胡汉民等人也肯定学生的国民与学生的双重身份。由此可见,当时的国民党人是极力希望学生能够成为政治动员的力量。但是学生运动的缺点逐渐暴露,反而加剧了社会的危机。比如在五四运动之后,就出现国民身份压倒学生身份的情况。在抵制日货中学生与商人之间的冲突,学生与其他各界之间的矛盾也越来越频繁。学生的社会角色愈重,就给国民党如何引导学生带来很大的困难。这也是后来国民党转变对五四运动态度的原因之一。

五四运动产生的众多纷争与其本身的复杂性是离不开的。它是一场伟大的爱国主义运动,一场以学生为主的政治反抗运动,并且最终也取得一定的成绩。此后,学生的含义被重新定义。国民党借用《中央日报》为自身统治构建意识形态,五四话语权就被国民党争夺,目的是为了达到政治动员、政治表达的效果。南京国民政府建立之后,国民党肯定五四运动以构建政权合法性。九一八事变后学生抗日救国运动高涨,国民党又改变政策引导学生回归课堂,专注学习。紧接着因蒋介石新生活运动与五四的文化理念冲突,国民党对于五四运动的关注出现断层。抗战全面爆发之后,时局艰难,国民党“抗战与建国目标”的出台,意味着国民党重新重视青年学生的作用。《中央日报》是国民党意识形态的产物,根据当下的利益等来建构纪念五四运动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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