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程学习者学业胜任力模型的质性研究

李方方，刘盛峰，丁亚元，郭允建

(安徽广播电视大学 文法与教育学院，合肥 230022)

一、引言

现代远程教育以其开放性、灵活性、大众性等特点受到人们的青睐，被越来越多的成人求学者认可并选择。然而，众多学习者在接受远程教育的同时，也面临着能否胜任学业的考验。远程教育面对的大都是成人学习者，生源复杂，工学矛盾突出，师生处于准分离状态，学习者在学习行为中伴随各种困难体验，学习的计划性和主动性较差，对在线学业的自我知觉与评价不够积极，学习效果不甚理想，甚至出现辍学的现象[1-4]，不仅影响到学习者个人的学业发展，同时也关系到远程教育机构办学的社会效益和经济效益。尽管如此，远程教育学习者中也不乏学业优秀者，他们不仅能顺利完成学业，有些还获得了奖学金、优秀学员、优秀班干等荣誉，取得了学士学位。为何有些学习者在远程教育环境下可以产生较高学业成就？远程学习者自身需要具备哪些特征才能胜任远程学业？这引起了研究者的关注与思考。

胜任力(Competency，亦作Competence)是指与卓越的工作绩效相联系的个体潜在特征[5]，其概念最早由美国哈佛大学麦克利兰[6]教授提出，他认为应该用胜任力指标来代替传统的智力测验，因为胜任力是能够区分在特定的工作岗位和组织环境中绩效水平的个人特征，可以用来预测工作绩效。胜任力模型则是指担任某一特定的任务角色所需要具备的胜任特征的总和[7]。国内有关胜任力的研究始见于20世纪90年代，也有学者将其翻译为素质、技能、胜任特征或胜任能力[8]，相关研究最初集中在人力资源管理领域，随后逐渐被延引到教育学领域，近年来已成为国内教育界研究的热门话题。

在远程教育领域，国外学者对远程学习者学业胜任力进行了较为深入的研究。Boyd指出影响学生成功的四个不同领域：技术因素、环境因素、个人特征与学习特征[9]。韩日学者Seongyoun和Insung通过访谈和问卷调查开发了一组远程学习者胜任力模型，包括学习愿景、认知与元认知技能、交互能力、身份认同、管理技能等5个维度[10]。Kirmizi通过问卷调查，发现自我导向学习是远程学习者取得成功的最重要的预测因素，其次是学习控制和学习动机[11]。国内远程教育界也对学习者胜任学业的个人特征进行了相关研究。陈丽较早提出了“成功学习者”的概念，认为成功学习者是具备自我负责意识、具备一定认知能力以及掌握相应的组织管理方法，并能够能动地调控自身情感因素的学习者[12]。郑勤华等使用教育生产函数方法，发现远程学习者的自我效能感、自主学习能力是对学习成绩有显著影响的个人因素[13]。赵宏认为自我效能感、认知策略和学业失败应对方式是影响成人远程学习者自主学习的重要因素[14]。国内研究虽从不同角度对远程学习者学业胜任特征进行了探讨，但均未系统构建一整套学业胜任特征体系。本研究拟引入胜任力理论，采用质性研究方法探寻我国远程学习者胜任学业所需具备的各种特征，进而构建一组远程学习者学业胜任力模型，以期有助于远程学习者自我反思与提高、顺利完成学业，同时为远程教育机构设计教学支持服务策略和学习者流失应对措施提供借鉴，不断提升远程教育学业完成率。

二、研究设计与实施

(一)概念界定

DiPerna和 Elliott对大学生学业胜任力的研究较具代表性，他们将学业胜任力看成一个由技能、态度和行为组成的有助于学习者学业成功的多因子结构[15]。Maribet 和 Seibert认为，学业胜任力与知识和有效的学习技能密切联系，强调胜任学业的学生拥有良好的学习技巧[16]。赵瑞则认为学业胜任力是大学生所具备的一些积极品质，这种积极品质是由自身和外界一切促进学生专业学习的因素构成的多维度结构，包括知识、技能、态度、方法[17]。

在本研究中，结合远程教育情境，将“远程学习者学业胜任力”定义为：驱动远程学习者产生高学业绩效的各种个性特征。这一定义并不要求学业胜任力包含的每个特征都必须严格区分优秀学业绩效与一般学业绩效，即一般学业绩效者也可能具备其中的某些特征，但是每个胜任特征都是有助于远程学习者实现学业成功的，其总和指向高学业绩效。

(二)研究方法

本研究采用目前公认为最有效的构建胜任力模型的方法——行为事件访谈法(Behavioral Event Interview，简称BEI)[18]，这是一种开放式的行为回顾探察技术，属于质性研究中的半结构化访谈，它假设访谈对象经历的一些关键事件会准确反映他们的胜任力(Mcclelland, 1998)[19]。在本研究中，要求优秀远程学习者回顾学习中最成功(或最满意、最有成就感)的两到三个事件和最不成功(或最遗憾、最有挫折感)的两到三个事件，在描述时使用STAR提纲[20]，即详细叙述当时的学习情境(Situation)、学习任务(Task)、学习行为与关键细节(Action)、学习结果与反思(Result)，包括涉及的时间、地点、人物和感受等，通过编码找出关键概念并建构理论，以挖掘和发现隐藏在其后的远程学习者学业胜任特征，进而构建远程学习者学业胜任力模型。

(三)访谈实施

本研究以深度访谈的方式获取资料，取样方法采用目的性抽样中的强度抽样、同质性抽样和方便抽样等策略[21]。访谈对象均需为优秀远程学习者，在校期间需获得过奖学金、优秀学员、优秀学生干部、校级专业知识技能比赛奖项等荣誉至少一次，或是取得学士学位。根据以上抽样要求，我们从某省级广播电视大学抽取了10位访谈人选，综合学习者个人意愿以及专业分布、性别、年龄等因素，确定了8位访谈对象。研究团队制定了细致的行为事件访谈方案，编制了访谈提纲，并由3位经过前期访谈训练的教育学专业讲师组成访谈小组。访谈在轻松安静的氛围中展开，并在征求对方同意的情况下，对7位学习者全程使用录音笔，1位不同意者则做好笔记与观察记录。

(四)数据分析

运用扎根理论范式进行资料分析[22]。访谈后将录音逐字转录成Word文本资料，共计5.2万字，之后导入QSR Nvivo11软件进行编码与分析[23]。根据抽象程度逐渐深入，对文本进行三个层次的编码：一级编码，不带任何理论预设地投入原始文本资料编码之中，从访谈对象在当时学习情景中的各种反应、采取的行动、承担的角色、事后的体会与感受等内容进行编码，寻找本土概念，初步产生了49个编码，如时间管理、反思、互动学习、毅力、目标明确等。二级编码，不断对概念进行比较、筛选、合并和归类，发现和建立概念之间的相互联系，从49个一级编码中析出15个概念范畴。三级编码，反复查询原始资料，对前两阶段编码进行全面分析与概括，寻找各个概念之间的逻辑关系，通过重组与整合，将15个概念范畴进一步归纳为3个核心类属，即远程学习者学业胜任力3个特征维度：学业能力、学业品质、学业动机。最后，进行理论建构，初步构建了远程学习者学业胜任力模型。

三、结果与分析

(一)远程学习者学业胜任力的因素构成

本研究发现，远程学习者学业胜任力主要由学业能力、学业品质、学业动机三个维度构成，每个维度又由若干胜任特征组成。使用Nvivo11软件绘制远程学习者学业胜任力因素构成图(见图1)。

图1 远程学习者学业胜任力因素构成

1.学业能力

学业能力是远程学习者适应学业需求、驾驭学业活动、完成学业任务所必需的个性心理特征，是构成远程学习者学业胜任力非常重要的维度。而编码情况表明，学业能力又由“资源管理能力”“元认知能力”“认知能力”“合作学习能力”“应用能力”“信息素养”等胜任特征构成，这些都是远程学习者胜任学业的基本能力。

资源管理能力可以为学习者提供学业帮助，促使各种环境和条件对学习者的学习起辅助性作用[24]，如F经常在学习过程中找同学帮助，D十分注重时间管理，而E会主动选择安静的学习环境。元认知能力可以帮助学习者制定明确的学习目标，监控和调节学习过程，如H讲到在一次考试中遇到了困难，“没有一题是你曾经见过的题目，就觉得特别难”，但她积极进行心理调控，坚持思考，最终顺利通过考试，“我觉得是心态(很重要)”。认知能力是学习者必备的基本能力之一，如B在学习《西方经济学》课程时，网上在线教学视频看了不止两三遍，而A在考试前用笔画出每一个重要的点。优秀远程学习者会主动寻找合作学习的机会，分享理解，交流经验，如F经常登录中央电大的一个网上交流平台“会计沙龙”，“很多同学在里面问问题，也有同学解答，我经常进去学习交流。”应用能力帮助学习者将所学知识和技能转化为实际工作能力，如A的职业是网络营销，他认为《市场营销》是在工作中运用最多的一门课程，“老师说得比较重要的知识点，包括如何处理客户投诉这类的，都有案例”，这些案例对他的工作很有帮助。优秀远程学习者还善于利用不同的信息渠道获取在线学习资源，如G熟悉多种获取信息的途径，包括登录电大在线学习平台查找自己需要的资料，通过网上答疑向老师提问，利用QQ群进行提问和留言，或是电话交流等。

2.学业品质

学业品质是远程学习者在学业活动中表现出来的比较稳定的积极态度和良好的行为倾向，也是远程学习者学业胜任力的主要维度。编码情况表明，学业品质又由“坚韧性”“乐群性”“开放性”“尽责性”等胜任特征构成，这些特征在远程学业进程中特别是在学业遇到障碍时发挥积极作用，是学业行为的保持因素。

相关研究表明，远程学习者经常被工作事务、社会事务和家庭事务所困，学习意志力不够坚定[25]，因而坚韧性是优秀远程学习者克服学业困难、坚守学业信念的重要学习品质。8位访谈对象均提及坚韧性，也就是说每位访谈对象都具有或是磨砺出了这一品质。F谈到要勇于克服学习中的困难和障碍：当时她的小孩得了手足口病，住在医院需要自己照顾，没有时间上课，而《中级财务会计》又很难，她就只能在医院里挤时间自学，“白天等小宝睡觉了就看书……晚上(把学习资料)放到手机里面看，看手机不需要开灯，不会影响别人睡觉”，后来《中级财务会计》考了90多分，从业资格证也顺利考过了，成为她最为成功的学业事件。具有乐群性的学习者与周围人关系融洽，在他人遇到困难时无私给予帮助，如H担任班长兼组长，经常主动为同学们提供帮助，“网上学习、网上讨论、平时作业啊，还有当任课老师需要传达什么信息的时候，我也帮他们传达，然后作业也可以帮他们收一下”，后来她被评为优秀班干，觉得很有成就感。开放性也是远程学习者的优良品质，如B数次表达了对实际教学的看法：“学一些几百年前的这种系统，我就会觉得上课一点兴趣都没有……对于老师来说，他应该也很遗憾，因为这个系统是学校给他的(表露无奈)”，表现出较强的个性和一定的批判性。具有尽责性的远程学习者在学习中态度端正，严格自律，把完成学习任务当成自己应尽的责任，如D特别强调自律意识，她觉得到电大学习最主要是靠个人自我管理，“大家都是成年人，不会像小学生那样有老师专门盯着你。”

3.学业动机

学习动机是引发与维持远程学习者学习行为，并使之指向远程学业目标的一种动力倾向，是学业胜任力三个维度之一。编码情况表明，学业动机又由“外部激励”“成败归因”“自我效能感”“求知欲”和“自我提高”等胜任特征构成。

通过访谈，我们发现远程学习者来电大学习的动力有不少来自工作单位的领导和同事，有些是出于对教师的喜爱，有些则是被周围的学习圈子所带动。如A数次表示他来电大读书要感谢老板的支持和鼓励，而B谈到自己有教师偏好：“我们班同学都非常喜欢上他的课，他的课我应该是没有缺过的。”正确的归因模式能对成功和失败进行恰当的归因，并产生积极的情感、认知和行为取向[26]，如A认为电大的课程并不是非常困难，“我们的同学如果坚持来上课的话，都没什么问题，就是那些没有时间来上课的。”可见，优秀远程学习者多将学业成败归为内因，面对学业困难能自觉加大努力程度。大部分访谈对象的自我效能感水平都比较高，如H谈道：“其实我讲个实话，学位英语我连看都没看就去考了”，结果顺利通关，D也认为“(自己)比别人稍微多花一点时间就行了。”远程学习者对探求知识有着强烈的渴望，如C说自己希望能多学点东西，“不光是混个学历的问题。”B对老师说的案例非常感兴趣，于是就想更深一步的了解。与此同时，很多优秀远程学习者对工作和生活有着更高的追求，来电大读书是基于自我提高和个人发展的需要，像C读书的目的是“想要更高的学历，做管理方面的工作。”

(二)远程学习者学业胜任力模型

本研究对远程学习者学业胜任力模型及其构成因素的关联性进行探讨，根据BEI访谈中的关键事件，发现学业能力、学业品质、学业动机三个维度相互关联、彼此作用，共同构成远程学习者学业胜任力模型，并运用Nvivo11软件的“模型”功能绘制远程学习者学业胜任力模型图(见图2)。

图2 远程学习者学业胜任力模型

1.学业动机是发展学业能力和形成学业品质的前提条件

在访谈中，我们了解到D的学业动机非常明确：“为了考一个中级职称，为了自己今后更好地发展……更好地提高自己，见的东西更多一点”，来到电大后，她努力进取，积极面对学业困难：“父亲住院去世那段时间，微积分我根本就没有上，后来我就急坏了……每天晚上在家里面看课件，然后再看例题……再做往年的试卷，大量做往届试卷……最后期末考试，我居然考了94分……老公讲我是学霸(非常开心地笑)”，从而，“自学微积分拿高分”就成为她最为自豪的学业事件之一。在平时的学习中，D也谈到了学习方法和意志品质，“尽量安排好自己的时间，争取来上面授课……题目不会的，下课的时候就在一块儿问呗，有的时候在QQ群……克服惰性就是(靠)自己，要靠自己的毅力”。可以看出，这位学习者在学业动机的激励和指引下，既发展了学业能力，又形成了优良的学业品质，最终成为一位优秀的远程学习者。

2.学业品质是学习动机的保持因素，也是促进学业能力提升的重要保证

E讲述了他认为最成功的一个事件——坚持学习《工程数学》：“当时看到这门课时也非常担心，我觉得底子太薄了，肯定学不会。第一节课听的像天书一样，我都准备放弃了(面露沮丧)”，可以看出此时他遇到了心理和认知的双重障碍，学习效能感不足，学业动机减弱。后来通过数学老师的激励：“你是班长，自己必须要坚持下去”，从此他自身具备的坚韧性、尽责性等学习品质开始发挥正能量：“坚持，再忙的时候，数学课都不丢下”，帮助他及时调整了学习状态，逐步提升学业能力，“在后面听还是不清楚，索性我就坐到第一排去……不懂的时候我就找老师……针对上课内容做题目……还有往届试卷，回家也复习”，最终他凭借自己的努力，顺利通过了《工程数学》考试。

3.学业能力是远程学习者胜任学业的基础，也可以反作用于学业动机和学业品质

H具有较强的学业能力，学习策略灵活有效，能将所学的知识融会贯通，善于向同学求助，也经常参与合作学习，成绩优异。相应的，她的学习效能感很高，自觉将学业成败归因于自身的努力程度，学习自律性较强，愿意尽自己的力量去帮助他人，同学关系融洽，学业动机不断增强，学业品质也逐步提升。相反的，D在访谈中说到周围有的同学学业能力很低，虽然努力过一段时间，但“确实学不下去，她觉得难……老考不过，最起码的基础会计这方面她都过不了”，久而久之对学业品质产生了消极影响，“最后就是没办法坚持”，学业动机也逐渐消失殆尽，最终只能“转专业了或者是不上了”。

(三)研究结果的检验与伦理道德

1.结果检验

为提高研究编码的可信度，研究者对访谈资料的编码进行复核，并对其中存在疑义的编码进行集体讨论、反复修改，最终达成一致意见，尽力保证编码的一致性。采用原始资料法和反馈法进行模型效度检验[27-28]。在访谈阶段，研究者进行了全程录音和观察记录，之后对录音进行逐字转录。在编码和模型构建阶段，研究者反复返回原始资料加以审查。研究得出初步结论后，广泛与专家、同行、同事交换意见，听取他们对研究发现的看法与建议，不断完善学业胜任力模型。

2.伦理道德

本研究力求遵循质性研究的伦理道德规范[27-28]。一是自愿公开，所有访谈和录音均事先征得访谈对象的同意，且对方知道自己作为优秀远程学习者被研究；二是严格保密，保证每次访谈信息不外漏，且访谈对象的姓名在成文时用字母代替；三是公正合理，尽量不干扰访谈对象正常的工作和生活，访谈时间由对方确定，并通过访谈建立了一定的友谊，访谈结束后仍时常通过QQ沟通联络；四是公平回报，访谈者耐心倾听并适当回应，访谈结束后对所有访谈对象的支持与合作都表示真诚的感谢。访谈对象在分享学习经历的同时深入细致地剖析自我，从中获得了颇有价值的自我了解与认识。

四、结论与启示

(一)远程学习者学业胜任力构成因素

本研究运用扎根理论，以行为事件访谈法收集资料，利用Nvivo11软件逐级编码，初步得到远程学习者学业胜任力3个特征维度，以及15种胜任特征。这些维度与特征虽然与已有相关研究成果表述不完全相同，但也有不少构成因素有重合，这可能是因为远程学习者学业胜任力存在一定的地域性与跨文化差异，也可能是由于编码归纳的切入角度不同。学业能力维度中的各因素几乎被公认为是实现成功远程学习的重要因素，学业动机及自我效能感也常被认为是远程学习胜任特征。学业品质中的坚韧性、尽责性等在已有研究中虽然也有相关表述，但不及学业能力和学业动机维度下的各种特征受关注程度高。从上述对比可以看出，本研究的发现与已有研究成果在一定程度上相互印证，但也有不同侧重，特别是将从优秀远程学习者关键学业事件中挖掘发现的各种积极品质单独归为一个核心类属，突显了坚韧性、乐群性、开放性、尽责性的重要性，体现了研究者的关注视角，也成为本研究的贡献之一。

(二)远程学习者学业胜任力模型

本研究初步构建了远程学习者学业胜任力模型，并对其构成因素的关联性进行了探讨。该模型的构建一方面丰富了胜任力的理论研究，拓展了胜任力研究的领域与内容；另一方面，以该模型理论为指导，也为提高远程学习者的学业胜任力水平指出了实践路径：从学习者角度，远程学习者必须有意识地持续强化学业动机、主动提升学业能力、自觉发展学业品质，具体又可从发展资源管理能力，提高认知和元认知能力，注重与同伴的合作交流，锻炼坚韧性，增强自我效能感等方式实现；而从远程教育机构角度，应为学习者提供全面周到、个性化地支持服务，不仅要注重知识与技能的传授，也要激发与维护学习者的学习动机，更要注重培育其优良的学业品质，指导和帮助学习者胜任远程学业，有效预防学习者流失。

(三)研究启示与展望

对研究者而言，开展本研究的收获不仅仅是根据课题研究需要构建了远程学习者学业胜任力模型，同时也在对几位优秀远程学习者面对面的深度访谈中，被他们热爱学习、善于学习、坚持学习的精神所感动，特别像D的两个成功事件“39岁电大报名”和“(父亲住院去世)自学微积分拿高分”，F的成功事件“(小孩生病住院)通过《中级财务会计》和从业资格考试”，E的成功事件“坚持学习《工程数学》”，等等，均给研究者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使我们从中获得启示。他们身上闪现着崇尚学习、奋发进取、不惧困难、追求卓越的光芒，同时他们也向往优质学习资源和优质教学，呼唤优秀教师，这些对研究者既是激励也是推动，鞭策远程教育教师积极投身教学改革实践，探索远程教育教学规律，不断提高教学水平与能力，为学习者提供优质资源与支持服务。

最后，尽管本研究尝试进行了质性研究的信效度检验，但研究提取的3个胜任力维度及其逻辑关系是否具有普遍性仍有待进一步验证。在后续研究中，将编制远程学习者学业胜任力测评量表，从量的角度对胜任力模型进行验证，并对学业胜任力影响因素进行探索，提出学业胜任力培养策略，开展教学实验以探寻学业胜任力培养模式，帮助更多的远程学习者顺利完成学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