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府推动下的甲骨文研究全面深入发展与弘扬阶段的时代特色

2019-12-16 00:29王宇信
殷都学刊 2019年1期
关键词:古文字甲骨甲骨文

王宇信

(1.中国社会科学院 历史研究所,北京 100732;2.安阳师范学院 甲骨文研究院,河南 安阳 455000)

2016年10月开始,在人民政府的推动下,甲骨文研究进入了全面深入发展与弘扬新阶段,与自1899年甲骨文发现以来,即过去的100多年研究所经历的“草创阶段”(1899—1928)、“发展阶段”(1928—1949)、“深入发展阶段”(1949—1978)、“全面深入发展阶段”(1978—1999)不可同日而语,有着自己鲜明的“新阶段”特色。

甲骨文研究经历前100多年的探索、开拓和积累,并承续了新100年开局(2001—2016)的总结、借鉴和前进成果,新时代的甲骨学研究蓄势待发,学者们期待着权威单位的引领与企划,统筹兼顾、齐心协力,向着顶层设计的攀登目标前进。以优秀征文《奖励公告》的面世为标志,甲骨文研究进入了新100年的全面发展与弘扬的“新阶段”。而这“新阶段”,是在“政府推动下”启动的,即国家社科规划办和教育部语信司的介入、顶层设计的“大数据、云平台支持下的甲骨文考释研究”和“甲骨文等古文字研究专项”系列研究课题,即将把“新阶段”的甲骨学研究推向世纪的辉煌。甲骨文化蕴涵的丰厚历史文化底蕴,将得到全方位、深层次的弘扬与继承。因而在更新水平和更高层次上开始的甲骨学研究“新阶段”,有着与以往所经历各发展阶段不同的新时代特色,这就是:

一、甲骨文和甲骨文研究的定位更加明确

在甲骨文研究的“草创阶段”,学者是把甲骨文做为一种和金文、石鼓文一样的古文字看待的。除了做为文物收藏,甲骨文的价值,充其量是“其文字有裨六书,且可考证经史”[1]的作用而已。把甲骨文研究推向“草创阶段”的高峰,即“继以考史”的观堂王国维,其发明研究古史的不二法门“二重证据法”,也不过是把“《史记》所述商一代世系,以卜辞证之,虽不免小有舛驳,而大致不误,可知《史记》所据之《世本》全是实录”。并扩而大之,还证明了一些“谬悠缘饰之书”、“成于后进之书”、“晚出之书”等等,“其所言古事亦有一部分之确实性”而已。王国维开始把甲骨文做为地下出土的“史料”和古籍史料一样看待了。

20世纪初,史学大师郭沫若的甲骨文研究,从罗王的证经考史的基础上出发并再前进。他用历史唯物主义观点和方法研究甲骨文,“想通过一些已识未识的甲骨文文字的释述,来了解殷代的生产方式、生产关系和意识形态”[2],从而开辟了中国的马克思主义史学研究新天地。他在《中国古代社会研究》导论中,破天荒的专论“殷代——中国历史之开幕时期”,在海内外学术界引起了巨大的震动。随着1928年开始的15次殷墟大规模发掘的开展和出土甲骨材料的增多,郭沫若的论断被愈来愈多的史学家所接受。诚如甲骨学家胡厚宣在《五十年甲骨学论著目》序言所指出的,在上世纪50年代前后,已是不少有识的史学家,愈益认识到“商代是中国信史的开端,它是中国封建社会的原始。它创生了中国三千几百年相沿的传统文明”[3]

新中国成立以后,已经过70多年的殷墟持续发掘和甲骨文的不断发现和研究的深入。可以说,“学者们通过《甲骨文合集》、《合集补编》和《甲骨学一百年》的积累和训练,为全方位,多角度的全面系统研究殷商史提供了可能”。历史研究所的老、中、青三代学者,“在全面继承前人成果的基础上,通过个人的钻研和群众的智慧。把一部反映学科最新水平的大型《商代史》专著奉献给学术界”[4]。也就是说,学者们所撰著的这部具有古史研究里程碑意义的多卷本《商代史》,是“在充分继承并利用前人成果的基础上,进一步爬梳甲骨文新资料和考古新发现提出的诸多新问题,并做出科学的解释和合理的回答”[5],在继承中创新,在创新中发展中完成的。因而可以说,甲骨文作为古史研究的第一手资料,《商代史》撰写时,已把其中蕴涵的商代历史文化讯息发掘到了极致,因而就海内外学术界而言,学者们目前多是把甲骨文视为研究古代历史文化不可多得的珍稀文献和宝贵史料。

甲骨文是中国汉字的源头,“中国字是中国文化传承的标志。殷墟甲骨文距离现在三千多年,三千多年来汉字结构没有变,这种传承是真正的中华基因”[6]。习近平同志高屋建瓴,把甲骨文放到社会主义文化发展的大格局中加以认识,甲骨文在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中重要地位更加凸显。进一步发掘和弘扬甲骨文传承的中华基因,将为丰富和夯实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文化根底作出贡献。

事关我国优秀文化传承的甲骨文,是我国目前最早有系统的文字,4300多个甲骨单字和承载这些文字的15万片甲骨,是我国古代先民认识论和世界观的反映,透露出古代先民改造世界和处理人际关系的民族心理和内心世界的思维方式,对中国传统思想文化形成和传统文化的传承和发展起到了奠基石的作用。而与甲骨文传承和记载的有关商代历史和传承的丰厚文化基因,是构成中华传统文化的起点和推动传统文化在社会主义文化建设中,实现创造性转化并不断丰富和发展中华文化自信的巨大正能量。因此,我们在“政府推动下的甲骨文全面深入发展与弘扬的新阶段”,从甲骨文在中华传统文化几千年传承中的重要地位,和在发展中传承着中华基因的高度加以认识,就可以极大地拓展甲骨文在中华优秀文化研究的范围,而且也会使甲骨文研究的学者,为实现伟大中华文化复兴的中国梦,推动中国传统文化的创造转化作出贡献。

二、政府推动下的甲骨文全面深入发展与弘扬“新阶段”空前的研究规模和支持力度

顾名思义,这一个“新阶段”是“政府推动下”进行的,即职能部门对相关研究单位或大学的研究资源、研究人力、有协调能力或行使管理的职权,通过对研究项目的顶层设计,再组织人力财力,推动和协调研究项目的开展。推出“大数据、云平台支持下的甲骨文考释研究”一系列重大委托项目的国家社科基金规划办公室和推出“甲骨文等古文字研究专项工作”的教育部语信司,二者本身就是国家的管理机关,因而设计的研究项目和规模之大,投入研究的人员之多,投入支持项目运作的资金力度之大,这在甲骨文百年发展史上是空前的。

而早年从事研究的学者,多是出于爱好的个人行为,或出于对珍贵国宝守护和担当责任。如著名学者罗振玉、“适当我之生”,庆幸遇上甲骨文出土,他对这些“三千年而一诚其秘”的宝物,自认应加以保护、传承,即“谋流传而攸远之者,其我之责也”[7]。以甲骨文的搜集、传承为己任。而甲骨文的第一个研究者孙诒让,1904年在出版的《铁云藏龟》书中第一次见到著录的甲骨文,十分激动、兴奋。“倾始得此册,不意衷季,睹兹奇迹,爱玩不已,辄穷两月力校读之”[8]。完成了甲骨文第一部考释研究的著作《契文举例》。甲骨学大师郭沫若1927年以后旅居日本。“频年以来有志于中国古代社会之探讨,乃潜心于殷代卜辞与周代彝铭之释读”时,也是和甲骨学一代宗师罗振玉、孙诒让的“冥行长夜”的冷清和孤寂一样,也完全是个人的行为。虽然当时中央研究院已开始科学发掘殷墟甲骨文,并把董作宾等学者的研究,置于研究单位(公家)的计划中,即中央研究院顶层设计了殷墟发掘研究的计划,而研究也是在公家(中央研究院)拔付的经费支持下进行的。这一个时代以后,一些在大学任教或在研究单位工作的学者,他们的甲骨文研究和著录出版,当也应得到有关“公家”——所在研究单位或学校经费上的部分支持下开展的。当然,仍有不少收藏家和学者,仍是以个人之力从事研究和收藏,其困难可想而知。甲骨学发展史上的空前工程《甲骨文合集》的编纂,虽然1959年立项纳入了国家科学发展十二年远景规划,项目的级别和国家对其重视程度,是此前各研究项目所不可同日而语的。在主编郭沫若巨大声望和所处地位的影响下,全国各甲骨公私藏家,无偿地把秘藏贡献出来,供编选《合集》之用。诚如著名史学家尹达在《合集》序中所说,各收藏单位“发挥了共产主义大协作精神”。尽管如此,《合集》编纂所动用的人力也还是有限的,即历史研究所一个单位的人员,但也不是全部,仅动用了先秦史研究室的部分人员。《合集》编纂历经时代的风风雨雨,时作时辍,历20多个春华秋实,而出版时扉页上只列了15位编辑组成员的名字。

而“新阶段”推出的国家社科基金重大委托项目“大数据、云平台支持下的甲骨文考释研究”的一系列课题和教育部语信司推出的“甲骨文等古文字研究与应用专项工作”的一批专项课题,是由国家部委直接出面,组织和协调运作全国有关研究机构和多所大学进行联合攻关的。国家哲学社会科学规划办公室每年批准的研究项目很多,但其直接管理并及时出席会议进行指导的大课题,只有关于抗战工程、高句丽渤海国研究、大数据、云平台支持下的甲骨文释读研究三项,可见甲骨文研究在国家哲学社会科学管理领导者议事日程上的重要地位。因此,这个由国家有关科研领导机关顶层设计和规划研究项目,并组织、协调参加项目的人员,定期检查、推进研究项目的进度,并从科研经费给以大力支持和资助,保证项目的顺利运行等一系列运作,是名至实归的“政府推动下”的甲骨文研究全面深入发展与弘扬的大动作。因而在甲骨学120年来的发展史上,其课题设置和支持力度之大,课题研究范围之广、研究手段之现代化、研究动员的人力之多等等,都是空前的。我们可以满怀信心地说,在政府的大力推动和协调指导下,“新阶段”的甲骨文全面深入发展与弘扬,一定会取得前所未有的大丰收、大发展!

三、政府推动下的甲骨文研究全面深入发展与弘扬新阶段,极大地推动了传统优秀甲骨文化研究的大发展,并使其研究与现代科学技术发展同步

甲骨文虽然很古老,但甲骨学却很年轻。甲骨文发现的年代,正值我国处在半殖民半封建社会之时,与帝国主义列强进入中国一起,西方自然科学和社会科学学说也传入了中国,从而使“中华学术周遭冲击,文化基脉遇空前挑战”[9]。但中国一批博学鸿儒处变不惊,作出了创造性反映而开时代之先,完成了中国传统学术向近现代学术的转型。1899年甲骨文的发现和罗振玉、王国维学者的创造性研究,使“中国之旧学自甲骨之出而另辟一新纪元”[10]。罗振玉、王国维研究甲骨文字,在乾嘉以来学者所取得的文字学研究成就的基础上,又随19世纪末20世纪初中西学术的融合大潮,把研究向前推进了一步。罗振玉、王国维研究甲骨文的方法与传统古文字学的研究方法“相异之处也很多”,这是因为“他们所碰到的问题,所见到的材料(即罗氏所谓‘文字之福’)远比乾嘉诸儒要多得多。又由于他们不同程度上吸收了近代的科学方法,所以他们的治学方法具有与乾嘉朴学迥然不同的特征”[11]。因而把《契文举例》开始的甲骨文字研究,推向了以《殷虚书契考释》《增订考释》为代表的甲骨文“识文字,断句读”高峰阶段。因此,学者把传统研究方法与近代科学方法相互为用的甲骨文研究,推动了中国传统学术向现代学术的转型。

甲骨学的不断发展,也表明当代科学技术对研究前进的巨大推动作用。1928年殷墟科学发掘甲骨文工作开始以后,甲骨学一代宗师董作宾把近代田野考古学方法引入甲骨学研究领域,从而“从安阳县小屯村殷墟的地面下发掘出来”的“甲骨文字的断代方法”[12],把273年“浑沌”一团的殷墟甲骨,犁然划在早晚不同的5个时期之中,从而把甲骨文从传统金石学研究的附庸,纳入了历史考古学研究领域。董作宾的《甲骨文断代研究例》,把甲骨学研究推向了1928年开始的“发展阶段”的高峰。

现代科技手段和方法对甲骨文研究发展与前进的巨大推动作用日益显现出来,不少学者对此有深刻认识并多次呼吁或躬身践行。在甲骨发现90周年到来之际,有学者曾呼吁甲骨学者们为取得新的成绩献给甲骨文发现100周年纪念,要认真思考“在甲骨研究的哪些领域可以引进现代化技术,又如何引入?是值得我们放在甲骨学发展的战略地位,群策群力,加以认真探索的”[13]。不少学者身体力行,在甲骨文研究的不同领域,进行了引进现代科技手段的探讨。

首先,电脑技术应用的探索与实践。早在1973年美国学者周鸿翔和中国学者童恩正等曾进行过电脑缀合甲骨断片的探讨[14]。但因人工录入标本信息工作量大,且辍合准确率不高,因而无果而终。迄至目前,尚未知有学者继续进行这方面探索的。但电脑贮存信息量大的功能,得到了学者研究甲骨文时的开发、利用。南京大学有学者把甲骨文字输入电脑,但使用不广,中国社会科学院历史研究所把《甲骨文合集来源表》输入电脑并供1999年出版纸本《来源表》时使用。香港中文大学与历史研究所合作,把《合集释文》输入电脑古文字资料库,在进行殷墟甲骨释文总校研究时,发挥了重要作用。台湾学者也建立了古文字资料库,有的还可供大陆学者查询使用。

其次,其他高科技手段也被引进甲骨学研究领域。1996年启动的“夏商周断代工程”,对甲骨文年代研究进行了碳14的常规测定和加速器质谱仪的测定,并收到预期效果[15]。现代天文学手段也被用于甲骨文年代测定研究,即用现代天文学手段对甲骨文或武丁时的5次月食纪录进行了测定,“得出了较为可信的年代范围”,“再与碳14质谱加速仪测算出的年代数据相勘较,就会得出较为可信的年代范围”了[16]。如此等等。

在甲骨学发展“全面深入发展阶段”的1978—2000年期间,甲骨学者曾对其发展与现代科技同步进行了有益的探索。但这种探索,多是浅尝辄止的个人行为,鲜有坚持不懈一做到底的,因而对整个甲骨学界的影响也是微弱的。而在当前新阶段,“大数据、云平台支持下的甲骨字考释研究”课题的设置,顾名思义,课题的设计者要求参加课题的研究人员,充分利用云计算、大数据等现代科技手段,并与传统研究手段相结合,形成原创性研究成果,破解甲骨释读瓶颈,从而全面深入地推动甲骨学研究的发展。因此,国家哲学社会科学规划办公室批准的10个“重大委托项目”的10个子课题,正在围绕释读进行设计,以建设一个资料更全、设计更专业、检索效果更高的甲骨大数据平台。这个大平台搜聚的就是甲骨文释读必须依靠的海量信息,即计算机处理过的大量甲骨文著录资料和甲骨文学术资料。为了把这个研究平台打造成“重大交办课题”的核心数据库,总课题的领导和组织者还要协调各子课题,特别是把《甲骨文已识字、有争议字和未识字综理表》、《甲骨文全文数据库及商代语言释读》、《甲骨文已释字与未释字整理、分析与研究》等的数据资源输入到核心数据库,即将自享资源共享到“甲骨大数据平台”上,再共同服务于希望得到大数据、云平台支持的破译甲骨文难字的学者。

不仅如此,教育部语信司的“甲骨文等古文字研究与应用专项课题专家委员会”评审通过的15项研究课题,其中也有甲骨文等古文字电脑数据库的建设项目,诸如《人工智能识别古文字形体软件系统研发与建设》(吉林大学)、《甲骨文文献数字化及智能平台建设》(安阳师范学院)、《甲骨文字词合编(未识字部分)》(复旦大学)、《基于红外线影像的银雀山汉简文字全编与数据库建设》(山东大学)、《甲骨文与北京大学藏秦汉简牍文字、文本综合研究》(北京大学)、《战国文字数据中心与研究平台建设》(中山大学)等等。

可以看到,国家社科基金规划办“重大委托项目”的核心,是大力提倡把“大数据云平台”的现代科技用于甲骨文字破译工作,并以此为抓手,推动甲骨文研究的现代化进程。障碍甲骨文全面发展的文字“瓶颈”突破后,将会把未来的研究提高到一个全新的水平。而教育部语信司的各专项研究课题,将会在国家社科基金规划办“大数据、云平台支持下的甲骨考释研究”破译甲骨难字的基础上,推动对各研究领域的再深化,并将取得一批新成果。利用教育部一批电脑数据库的建设和录入的甲骨、金文、战汉文字等古文字数字化成果,深入挖掘甲骨文等古文字传承的中华基因,推动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实现创造性转化和创新式发展,为丰富、升华、彰显当代理论自信和文化自信作出贡献。

四、政府推动下的甲骨文研究全面深入发展与弘扬新阶段的一个突出表现,就是其宣传和推介的力度和规模是空前的

做为绝学的甲骨文研究,“看上去同现实距离较远”,是一门不被世人关注的冷门小众学科。100多年来,几代甘于寂寞和清贫的甲骨学研究者,“衣带渐宽终不悔”,坚持守护、追求和传承着民族瑰宝甲骨文,终于迎来了政府推动下的甲骨文研究全面深入发展与弘扬新阶段。这一阶段突出的表现,就是空前的对甲骨文研究的宣传和推介。

为了推动重奖甲骨文字优秀成果的宣传工作和进一步向广大人民群众普及甲骨文知识,及时回应社会上对《光明日报》(10月28日)征文《奖励公告》的关切,在全国哲学社会科学规划办公室和有关宣传领导部门的推动和组织下,2017年7月4日和7日,《人民日报》《光明日报》《河南日报》和新浪网、搜狐网等30多家网站,再次发表了征集评选甲骨文优秀释读成果的《奖励公告》,从而使政府这一推动甲骨文字研究的重大举措,更进一步为更多的人民群众所周知。其后,不少中央和地方报刊及各大网站等新闻媒体,又以空前的热情和密度,报导了有关甲骨文《优秀成果奖》论文的征集情况和“重大交办课题”的设置的情况。此外还就甲骨文研究在传承中华优秀文明中的地位和作用、课题研究的进展等,对各课题负责人进行了专访。2017年2月21日,《光明日报》头版头条以《甲骨绝学有传承》为题,对“大数据、云平台支持下的甲骨文考释研究》的立项经过和进展情况又作了综述性报道,从而把这落实“甲骨文等古文字研究”要“确保有人做,有传承”重大决策的这批研究课题,全面地展现给社会各界群众。2018年11月28日,《中国社会科学报》又对国家社科基金“重大委托项目”的子课题负责人黄天树、唐际根、王宇信、王蕴智、赵平安等进行了子课题的专访并进行了报道。与此同时,《光明日报》也发表了同类的报道文章。

如此等等,各有关新闻单位对社科基金办设立的“大数据、云平台支持下的甲骨文考释研究”进行了大力宣传和推介工作,并收到了扩大其影响力和增强了社会对甲骨文的认知度和参与度的效果。增强对甲骨文等优秀传统文化的了解和热爱,成为夯实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文化根基的巨大正能量。一时间,街头巷尾谈甲骨文,茶余饭后议重奖破译甲骨文,青少年进博物馆看龟甲兽骨刻的甲骨文……甲骨文一度成了各阶层民众关注的中心,连中国典籍博物馆的《甲骨文记忆展》的观众,也比此前增加了许多,并把展览办到墨西哥和悉尼,使外国友人也迷上了国宝甲骨文……

五、政府推动下的甲骨文研究全面深入发展与弘扬新阶段,真正实行了多学科的联合攻关,并发扬了协作精神,做到优势互补,实现了资源共享

“大数据、云平台支持下的甲骨文考释研究”的各子课题,需要对大量的甲骨文资料进行整理并一一录入数据库,因而各子课题都组成了由若干学者参加的研究团队,以便高效率地完成大量甲骨文资料和有关数据信息的整合与录入。

不仅如此,“大数据云平台”甲骨资料库的建设者,虽是精通电子计算机技术的专家,但要弄清所有已识、未识甲骨字的语义,就需要熟悉甲骨学、商史的专家和古文字学家的参与了。而在对甲骨文语法进行处理时,也必须在甲骨文语法专家的全程参与下,计算机专家才能构筑成语法数据库,如此等等。现安阳师范学院有一个甲骨文信息处理河南省重点实验室(也是教育部重点实验室),参与工作的29位研究者,其中有计算机专家、甲骨文专家,还包括外聘甲骨学研究、计算机研究的顶级科学家,研究队伍本身就是多学科联合攻关的团队,又何况将来还要根据研究的需要,继续聘请不同学科的专家参加攻关!而子课题《田野考古资料与甲骨文释读》的参加者,虽然都是考古学专家,但这一为甲骨文考释研究提供科学背景资料的子课题,本身就是考古学家与古文字学家相互促进、相互启示的项目。而这一考古学家从事的专题研究,还特别需要甲骨学商史专家的参与,以便将甲骨文部分涉及“器物”和“事物”的偏旁整理出来,再直接与考古资料进行对应研究,以检验已释文字的正确度和发现未识文字破解的新线索,或从中获得启示。

六、 在这一“新阶段”,由国家社科基金推出的“重大委托项目”和教育部语信司推出的“甲骨学古文字研究专项”课题,极大的调动了甲骨商史学界和考古学界学者的积极性。不仅如此,还进一步把古文字学界、汉语文字学界对甲骨文研究的热情、怀恋充分调动起来,专家们放下手头的工作,纷纷投身到这一有巨大吸引力的研究中来,这是百多年来甲骨文研究从未有过的盛况

我们可以看到,“重大委托项目”的10项子课题和教育部的“研究专项”,把不少一度因甲骨文研究冷清而转入热度不断升高的战国、秦汉简帛研究的青年学者,又吸引回来并重操旧业——一度放弃的甲骨文研究。也可以发现,有的汉语文字学家,从多年从事的宏观的汉语和文字学发展史转型,集中于微观的甲骨文的考释研究。虽然如此,教育部语信司的“应用与研究专项”课题的“甲骨文等古文字”的定位,扩大了“大数据、云平台支持下的甲骨文考释研究”专以甲骨文字研究为主的研究范围,“甲骨文等”古文字扩而大之,一下子就把古文字的研究范围扩大到金文、战国文字、秦汉简帛文字、楚系金文等,并进而扩大到自源民族文字和巴思巴蒙古文字等。这表明教育部语信司的“研究与应用”课题,还重视金文,少数民族等古文字研究,并统筹协调其他古文字研究,促进研究人才等培养,为冷门学科的发展提供保障。

七、政府推动下的甲骨文研究全面深入发展与弘扬新阶段,将培养和造就一批富有创新精神的新一代甲骨文等古文字优秀人才

我们可以看到,无论是国家社科基金办的“重大委托项目”的10多个子课题,还是教育部语信司的“研究与应用”专项研究课题,其参加者既有老一辈的资深专家,也有站在甲骨文等古文字研究前沿的领军教授、专家等,而不少热爱祖国优秀传统文化的年轻人,也义无反顾的参加了各有关课题的研究工作,并在老一辈学者的言传身教下和整理大量甲骨文等古文字资料的历练和沉淀中成长起来。社科基金办施行的“释读成果奖励”的重大举措,使年轻的博士蒋玉斌、王子扬脱颖而出,并获得重奖,为从事甲骨文等古文字研究的青年学者树立了治学的榜样,在一批有开拓性和原创性的代表国家水平的精品力作推出之时,也将有一批古文字研究新秀成长起来,甲骨文等古文字研究,绝学不绝,代有传人,学术的薪火将永远传承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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