课程思政:隐性思想政治教育的新形态*

2019-12-18 10:56
教学与研究 2019年6期
关键词:隐性育人思政

近年来,“课程思政”已经成为众多学者、诸多高校研究的热点领域。学者们大多从“课程思政”的价值意蕴、生成路径、如何挖掘各门课程中的思想政治教育元素等内容阐述与分析。2019年3月,习近平在学校思想政治理论课教师座谈会上的讲话中强调,推动思想政治理论课改革创新,“要坚持八个统一”,其中之一是“要坚持显性教育和隐性教育相统一,挖掘其他课程和教学方式中蕴含的思想政治教育资源,实现全员全程全方位育人。”[注]习近平:《在学校思想政治理论课教师座谈会上的讲话》,《人民日报》2019年3月19日。笔者认为,虽然“课程思政”是一个新兴概念,但其本质上与习近平所说的隐性教育相一致,体现了隐性思想政治教育实践层面的新形态。基于此,本文将从“课程思政”和“隐性思想政治教育”的内涵与发展现状、二者逻辑关系、“隐性思想政治教育”框架下建构“课程思政”的思考等方面进行探讨。

一、“课程思政”和“隐性思想政治教育”的内涵与发展现状

2016年12月2日,“课程思政”这一概念第一次见诸报端。究其渊源,“课程思政”是上海率先在全国开展教育教学改革的实践中产生的工作理念。早在2005年,上海启动实施《上海市学生民族精神教育指导纲要》和《上海市中小学生生命教育指导纲要》的“两纲教育”,推进以“学科德育”为核心理念的课程改革。从2013年起,为破解高校思想政治教育存在的“孤岛”困境、“反差”效应、思想政治教育与专业教学“两张皮”问题,结合学校优势学科和办学特色,上海高校开始尝试、探索并发掘各类课程蕴含的思想政治教育资源,陆续推出《大国方略》等一批具有影响力的“中国系列”品牌课程,从战略高度构建思想政治理论课、综合素养课、专业教育课三位一体的思想政治教育课程体系,开启“思政课程”到“课程思政”的改革探索。上述做法与经验经过主流媒体宣传报道后,被许多高校借鉴与学习,成为教育教学领域的研究热点。

关于课程思政的内涵,学者们有代表性的观点:(1)高德毅等认为,“课程思政”既不是增开一门课,也不是增设一项活动,而是一种课程观。[注]高德毅:《从思政课程到课程思政:从战略高度构建高校思想政治教育课程体系》,《中国高等教育》2017年第1期。(2)邱伟光认为,“课程思政”就是将思想政治教育渗透到知识、经验或活动过程中,教师在传授课程知识的基础上引导学生将所学的知识转化为内在德性,转化为自己精神系统的有机构成,转化为自己的一种素质或能力,成为个体认识世界与改造世界的基本能力和方法。[注]邱伟光:《课程思政的价值意蕴与生成路径》,《思想理论教育》2017年第7期。(3)何衡认为,“课程思政”是含有思想政治教育目标的教学体系,是指在马克思主义基本立场观点方法的指导下,高校思想政治理论课之外的其他课程都要承担育人职责和发挥思想政治教育功能,亦指学校以所有课程为育人载体,把思想政治教育贯穿于教学活动全过程的新的育人理念和实践活动,是教育理念和思维方法的突破。[注]何衡:《高职院校从“思政课程”走向“课程思政”的困境及突破》,《教育科学论坛》第2017年第10期。笔者认为,“课程思政”是相对于“思政课程”提出的新概念,源于对高等教育人才培养目标和高校思想政治教育发展要求的总体把握,立足于深入挖掘思想政治理论课之外的各级各类课程和教学活动中蕴含的思想政治教育资源,通过课程承载思政、思政寓于课程的知识传授与价值引领的良性互动,发挥课堂主渠道承载的立德树人的功能与职责,促使学生在教学过程与活动中潜移默化地接受思想政治教育,达到内化于心、外化于形的最终目的。

“隐性思想政治教育”源于20世纪60年代美国“隐性教育”,我国对“隐性教育”概念的探讨则出现在20世纪90年代,主要置于思想政治教育学科范畴来讨论。事实上,思想政治教育不仅中国存在,西方国家同样拥有。与我国不同的是,美国等西方国家没有设置专门的思想政治理论课教师和显性思想政治理论教育课程,但其把主流价值观、意识形态渗透在历史课、公民学与政府、社会学、生计教育等公民教育课程中,同时通过隐含在日常的普选、宗教、慈善等活动,让青少年以隐性的方式接受思想政治教育。

关于“隐性思想政治教育”的内涵,代表性观点如下:(1)从比较的视角出发,认为“隐性教育是一种‘非正规’的形式,是相对于显性教育法而言的,……它不是人们已经司空见惯的思想政治教育的常用形式,而是充分利用人们社会生活、日常生活中本身存在的形式。”[注]向敏青:《思想政治教育工作中的隐性教育法研究》,西南师范大学硕士论文,2003年。(2)从实践活动来考察,认为“隐性思想政治教育”是“寓于实体性的思想政治教育之外的社会实践活动中开展的、不为受教育者焦点关注( 甚或不为受教育者明确感知)的一种思想政治教育存在类型”。[注]白显良:《论隐性思想政治教育的独特品性》,《学校党建与思想教育》2007年第9期。(3)从构成的要素切入,认为“隐性思想政治教育”的“教育者、教育内容、教育目标是不直接显露出来的,是隐藏的,其教育形式是侧面的、间接的,常采用‘迂回’、‘渗透’的教育方式”。[注]周俊:《高校思想政治工作中隐性教育初探》,《贵州工业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3年第1期。笔者认为,“隐性思想政治教育”的关键在于“隐”字,“隐”的基本含义是隐藏、隐匿。“隐”在本质上不是不见,而是存而另显;在使用方法、手段上不是单一,而是多样;在教育内容上不是强行插播,而是种好自留地的同时,隐寓地植入思想政治教育的精髓与灵魂;在生成逻辑上,形成了谁来隐藏、隐藏什么、通过什么方式和途径隐藏、最终达到什么样的隐藏目的的闭环效应。简单来说,隐性思想政治教育是指在思想政治教育施教过程和受教过程中,教育者运用恰如其分的教育方法、手段、载体,通过有意识地隐藏教育目的,将意识形态、价值引领的教育性因素渗透、融入教育内容、教育目标、教育过程中,让受教育者不知不觉地接受教育者的预先安排与设计,最终达到“润物无声”的教育境界。

二、“课程思政”与“隐性思想政治教育”的内在逻辑关系

在明晰二者内涵和发展现状的基础上,可以看出:

其一,“课程思政”契合“隐性思想政治教育”的育人功能。从功能指向看,“课程思政”聚焦高校育人的价值本源,其目标仍是立德树人,这与“隐性思想政治教育”的育人功能相契合。

“隐性思想政治教育”是相对“显性思想政治教育”提出的概念,二者的共通之处在于思想政治教育。在我国,思想政治教育既是马克思主义理论一级学科下面的二级学科,也是彰显中国制度特色的专业之一。高校设有专门培养思想政治理论课教师的思想政治教育、马克思主义中国化、马克思主义哲学、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等相关专业,有以思想政治教育名称命名的思想政治理论课程。同时,国家明确规定了各门思想政治理论课的学分、教务安排、开课顺序等内容。这些课程和内容构成我国“显性”思想政治教育体系。即以专门性、系统性、集中化的育人课程,通过课堂渠道的“显性”方式,对学生施加有目的、有计划、有组织的影响,达到思想观念、政治观点、道德规范的灌输与教化。虽然“隐性思想政治教育”强调教育形式的迂回、曲线化,教育方法、手段、途径、载体、教学设计的“隐藏化”,但并不是“隐”去思想政治教育的意识形态属性,“过滤”掉思想政治教育的阶级性,本质上仍是为特定阶级服务的社会实践活动。其价值取向和“显性”思想政治教育要求一致,就是要提高人们认识世界和改造世界的能力,在改造客观世界的同时改造主观世界。其出发点、落脚点在于立德树人。

从“课程思政”这一概念看,笔者认为,“课程”是教育的支撑载体,“思政”是教育的基本要求。“课程思政”强调通过专业课程、综合素养课程等课堂教学中专业知识的传播为载体,将“思政”的内涵与要求,分散至各类课程中,体现“思政”味道,凸显育人价值。即借助课程这一抓手和基本形式,以青年学生的学习和发展需要为指向,渗透马克思主义的思想精髓和科学内涵,促进青年学生思想成长,培养青年学生在专业学习与职业选择、成长与成才中的政治方向与价值使命,提升政治认同,解决现代社会对青年学生思想品德发展的要求与他们实际思想品德水准这一特殊矛盾,从而培养时代需要的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社会主义建设者和接班人,最终目标仍是立德树人。

其二,“课程思政”彰显“隐性思想政治教育”的“隐性”特点。“课程思政”中的“思政”元素具有隐蔽性、渗透性、不易察觉性,有利于客体接受动力生成,彰显了“隐性思想政治教育”的“隐性”特点。

从思想政治教育的要素构成看,“隐性思想政治教育”是一个系统工程。基本要素包含隐性思想政治教育主体、客体、环体、介体等。其中,隐性思想政治教育客体与隐性思想政治教育主体相对应,是隐性思想政治教育的接受者和受动者,是隐性思想政治教育主体的作用对象。隐性思想政治教育客体与一般的物质客体不同,其是有思想、有情感、有意志的人,体现了教育客体的主体地位和主体性。表现在:他们在接受教育时,不是完全被动、盲从,具有接受教育和自我教育的主动性、可塑性。一方面,伴随智力因素的发展和思维能力的提高,他们的求知欲望强烈,认知能力增强,思维具有较强的独立性、批判性和创造性,自我意识表现突出;另一方面,他们的情绪和情感体验丰富,身体和心理发展处于人生中最为迅速、冲突最为激烈的阶段,正处于“人生的‘拔节孕穗期’,最需要精心引导和栽培。”[注]习近平:《在学校思想政治理论课教师座谈会上的讲话》,《人民日报》2019年3月19日。传统的思想政治教育忽视教育客体的主体地位,其接受动力更多地来源于外部刺激,而不是基于受教育者主体性的内在需要。忽视作为“原动力”的主体性需要,更多地依赖单一主体与客体之间的“灌输——接受”的理想化构架,容易导致教育客体与教育主体的紧张关系,特别是如果教育主体采用的方法、选择的内容不当,他们心里就会对接触的思想教育信息产生一种不自觉或无意识的排斥、逆反,甚至抵制。而隐性思想政治教育恰恰在这方面显示出独特优势。它的实现强调三个条件:一是教育者有意识地隐藏教育意图;二是运用多样化的教育方法、手段、载体,创设恰当的环境和氛围;三是使受教育者在无意识中接受教育并达到最终目的。即教育者通过隐藏教育意图,有意识地将教育内容渗透其间,凭借平等、愉悦的方式感染和影响教育客体,而不是通过赤裸裸的生硬方式灌输给教育客体,这从接受动力上更符合教育客体的心理需要。这种建立在心理基础上的知、情、意、信、行的运动过程,又会促使思想政治教育接受向主体——客体——主体的构架转变,从而使教育客体获得的内心体验更持续长久,最终实现自我教育。

“课程思政”中的专业课程和综合素养课程涵盖了知识拓展维度、能力提升维度、价值引领维度的多重目标,蕴含了富有时代特征、先进的精神文化、激发人的内在潜能等“隐性思想政治教育”元素,彰显了隐蔽性、渗透性、不易察觉性。在实践的形式上,“隐性思政”元素寓于课程教学或活动的实践形式是显在的,青年学生可以参与、感受其中,但其本身的存在则是相对隐匿的;在时空的语境中,更贴近青年学生的生活实际,把思想政治教育的“大道理”和日常生活的“小事情”结合起来,凸显了“小处”入手;在构筑双边关系上,有利于教育者与青年学生建立尊重、友好、融洽的互动关系,打破了传统说教高高在上的时弊。经验表明,理想信念、爱国主义为核心的思想政治教育活动所诉求的个体思想内化与外化过程不仅仅依靠传统的外部理论灌输,还要高度重视人的情感、意志、信念、行为等素质的培育,没有这些因素的开发、培育,不可能达到由知到行的转化,不可能养成良好的道德品质。“课程思政”在重视、开发与培育人的情感、意志、信念、行为等方面优势明显,特别是联系青年学生的心理活动、婚姻恋爱、学习方式、人际关系、个性发展、职业选择和文化生活、健康成长和全面发展等方面更贴近他们的实际需要,它以“隐性”的特点克服了过去显性思想政治教育泛政治化、目标过高、内容空洞、方法单一的“痛点”,更易于消除他们的逆反心理,让他们自觉接受。有研究者从课程德育的角度认为 :“课程德育实质上是隐形德育,利用非德育课程中所蕴含的丰富的德育资源开展道德教育,具有隐蔽性、渗透性等特点,这也是通过专业课程开展道德教育的一大优势所在,通过专业课程的教学渗透蕴含于其中的科学精神,让学生在接受专业知识和技能的学习训练时受到科学精神的熏陶,从而潜移默化地影响学生的思想、行为和价值选择。[注]詹鹏:《论课程德育与德育课程的融合——构建高校德育教学共同体》,《华北电力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8年第1期。

其三,“课程思政”促进“隐性思想政治教育”的内容构建。从思想政治教育的内容考察,“课程思政”打通了各学科、各专业之间的育人通道,其蕴含的“思政”资源让“隐性思想政治教育”的内容更加丰富多样。

思想政治教育内容是一个包括思想教育、政治教育、道德教育、心理教育诸内容要素的系统。在地位和作用上,思想教育是先导,政治教育是核心,道德教育是重点,心理教育是基础。[注]张耀灿、郑永廷等:《现代思想政治教育学》,人民出版社,2006年,第263页。在内容体系上包括以马克思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为核心内容的马克思主义理论教育,中国革命理论和历史教育,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的实践教育,爱国主义传统教育,党的基本路线教育,国内外形势与政策教育,民主法制教育,道德品质教育,心理健康教育,等等。长期以来,我国高校主要利用以“思想政治理论课”为主的显性思想政治教育资源,而对隐性思想政治教育资源认识不到位,挖掘与开发的力度不够。这些隐性思想政治教育资源犹如一座隐藏在海面之下的巨大冰川,虽然深藏不露,但却雄伟壮观,可供开发和利用的前景十分广阔。

“课程思政”视域下的大部分课程既有专业课、专业基础课、通识课、哲学社会科学课、公共基础课,又有必修课、选修课,支撑学科是马克思主义理论学科之外的其他人文学科和科学学科。其在遵循学科建设、教学大纲、教学内容和教学方法的基础上,蕴含了体现时代发展的核心价值观、思想道德、爱国主义情怀、科学精神、工匠精神、职业精神、优秀传统文化、革命文化和社会主义先进文化、人格培养等思想政治教育的元素与资源,成为“隐性思想政治教育”内容的重要组成部分,有利于发挥思想政治教育的最佳功能,不断优化思想政治教育的内容结构。有学者认为,“隐性教育的内容应当广泛渗透在优秀的科任教师、进步的课程设置、积极的学校精神、先进人物的榜样示范和良好的社会环境之中。”[注]龚海泉等:《当代公民道德教育》,中央文献出版社,2000年,第168页。

三、“隐性思想政治教育”框架下建构“课程思政”的思考

“课程思政”作为“隐性思想政治教育”实施的实践表征,如何在隐性思想政治教育的框架下建构“课程思政”,仍有许多思考和探索的空间。

其一,提升施教主体“思政育人”的意识、能力与技巧是实施“课程思政”的关键。从要素论视角出发,思想政治教育是一项系统工程。其中,思想政治教育主体承担着主导作用,支配着思想政治教育的客体、介体、环体等因素,对思想政治教育诸要素相互关系的形成和发展起着决定性作用。邓小平指出,“一个学校能不能为社会主义建设培养合格的人才,培养德智体全面发展、有社会主义觉悟的有文化的劳动者,关键在教师。”[注]《邓小平文选》,第2卷,人民出版社,1994年,第108页。习近平指出,“办好思想政治理论课关键在教师,关键在发挥教师的积极性、主动性、创造性。思政课教师,要给学生心灵埋下真善美的种子,引导学生扣好人生第一粒扣子。”[注]习近平:《在学校思想政治理论课教师座谈会上的讲话》,《人民日报》2019年3月19日。教师作为“课程思政”的施教主体,是“课程思政”的承担者、发动者和实施者。提升施教主体“思政育人”的意识、能力与技巧是推进“课程思政”的关键所在。

教师要从思想层面认识推进“课程思政”的重要意义,增强主体自觉性。教师只有切实认识到“课程思政”承载着“思政育人”的意义,才能在实践中付诸行动。“课程思政”建设过程中,有部分教师认为学生学好专业知识、掌握专业技能才是首要任务,而对课程教学中穿插渗透的思想政治教育内容漠视、忽视。教师要改变过去偏重知识与能力塑造,忽视思想价值传播的倾向,在守好一段渠、种好责任田的同时,切实把知识传授、能力培养、思想价值引领融入课程教学并贯通人才培养体系的全过程,通过课堂主渠道承担起立德树人的职责,使各类课程与思想政治理论课同向同行,形成协同效应。

教师要不断地增强人文社科素养,提高育人本领和能力,这是“寓思政于课程”的有效途径。人文社科素养囊括了马克思主义理论、历史、经济、文化、社会、生态、军事等各领域和各学科,知识庞杂,博大精深。据此,教师要有针对性地学习马克思主义经典著作,阅读优秀文化、历史、哲学、政治学、法学、伦理学等代表性名篇,熟悉马克思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党的思想路线方针和政策。教师只有具备较高的人文素养、广阔的知识视野、深厚的学识积淀,才能把握时代脉搏,紧跟时代节拍,广纳社会信息;才能为“课程思政”铺垫良好的基础;才能在教学中做到厚积薄发,喷涌而出。

教师要不断探索课程与思想政治教育结合、融入、渗透的技巧与艺术。教学是一门艺术,“课程思政”同样如此。要使专业教育承载思想政治教育的功能,二者要做到协调同步、相得益彰,这就要求教师具有驾驭“课程思政”的技巧与艺术。教师要善于寻找选题的新鲜视角。特别是追踪青年学生关心的时事政治和社会热点问题,以这些问题的切入作为专业教学和思想政治教育结合的聚焦之点和动力之源,激发学生兴趣;教师要最大限度地营造轻松、愉快、温暖、光明、自由的教育情景、氛围,做到专业之“术”与思想政治之“道”和谐统一;教师要在备课环节精心巧妙地进行教学设计,切实将“思政”的“盐”融入专业教学的“汤”,不能为了“思政”而“思政”。既要考虑“思政”价值的正确引导,又要提升学生的专业素质,二者的结合要恰到好处。

其二,激发“思政育人”潜力、彰显“思政育人”特色与评估“思政”效果是实施“课程思政”的难点。“课程思政”的实践中,许多难点问题需要引起重视。

如何在保持课程知识体系专业性完整性的基础上,把课程打造成“隐性”的思想政治理论课,特别是如何激发“思政育人”潜力是实施“课程思政”的难点之一。实践中发现,“课程思政”建设过程中,有部分教师囿于不具备马克思主义理论、人文社科的相关知识和理论素养,在前期教学设计时不能充分有效地挖掘课程蕴含的“思政”元素与资源;有部分教师在实施“课程思政”中,不能围绕育人目标把“思政”教育恰当地融入教学方案、教学内容、教学环节、教学案例、教学策略、教学方法、教学资源,等等;还有部分教师虽然意识到课程具有“思政育人”功能,但缺乏“思政育人”的技巧与本领,更多的处于散发、朦胧、碎片化的育人状态,不能完全激发与释放“思政育人”的潜力。

如何凸显地域、学校、课程特色是实施“课程思政”的又一难点。在教学体系的诸要素中,富有特色的教学内容是其中的关键环节、突出亮点。提升“课程思政”的教学效果,必须结合能够反映所在地域经济、政治、社会、文化等方面的特色内容,特别是能够被开发、利用具有重要价值的各种精神及其物质载体的历史文化资源,做到因地制宜;必须结合学校的办学定位、人才培养目标等特色内容,探索植入校园文化基因,弘扬校训精神,做到因校制宜;必须结合学科、专业、课程实际,服从和服务于学科发展、专业培养、课程定位等目标,做到因课制宜。如何把三者有效对接、融汇与贯通,增强“课程思政”吸引力、感召力,这是“课程思政”实践中需要解决的又一问题。

如何恰如其分地评估“课程思政”的“思政”效果,也是实施“课程思政”的难点所在。依据思想政治教育学原理,思想政治教育过程是动态发展的若干阶段或环节的间断性和连续性统一。也就是说,“课程思政”中的“思政”教学设计付诸实践,并不等于教学过程的完结。教学活动的目的是使受教育者在专业学习的同时,形成良好的道德素质和价值观念。是否达到了这一目的,需要对教学的“思政”效果进行科学的评估。思想政治教育效果的客观化、量化评估十分困难,呈现出复杂性、多样性、灵活性的表现形态。它既表现为若显或若隐的效果,又表现为直接或间接的效果,还表现为近期或远期的效果。人们对思想政治教育效果进行评估时,近期、直接、显性的效果相对容易,而对远期、间接、隐性的效果进行评估则具有相当难度。依据现有研究,如何对“课程思政”的“思政”效果进行全面、客观、辩证的评估,尚不能做到精密而准确。

其三,规范制度体系是实施“课程思政”的当务之急。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规范组织保障、课程建设安排、师资队伍培训等制度体系是保障“课程思政”行稳致远的当务之急。

组织保障体系要形成宏观、中观、微观层层传导、各司其职的联动机制。即宏观层面要成立以学校主管领导负责的专项工作小组,以高度的政治责任和政治要求切实履行主体责任,从大局和方向上进行宏观把握;中观层面要由教务管理部门、各院系教学管理部门统筹协调,组织实施,特别是在修订本科生和研究生培养方案时,要引导教师注重对课程蕴含的思想政治教育价值理念和内容的挖掘,并划拨专项经费,以教学研究促进课程建设;微观层面要以教研室为基层单位,发挥教学能手、骨干教师的示范效应,带动广大教师投身“课程思政”的积极性。

课程建设体系要健全课前、课中、课后教学管理实施细则和制度安排,从课程设置、课程定位、学生评教、督导评教、同行评教等方面建立规范性制度安排。

师资队伍培训体系要加大师资队伍的培养、培训力度,形成规范的考核评价和激励机制。此外,还可以召开专题教学研讨会,加强交流,互通有无,达成共识性经验。

总之,“课程思政”作为“隐性思想政治教育”的新形态,值得我们从理论和实践两个方面认真总结、不断创新、丰富和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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