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都塞的多元决定论

马富玲

摘 要：《保卫马克思》一书，体现了阿尔都塞的多元决定论思想。该书通过对马克思与黑格尔辩证法和历史观的分析，提出马克思辩证法是一种多元的决定论，并体现在马克思的历史观中。阿尔都塞对马克思辩证法的重新诠释使我们对马克思的理论有了更加深入的理解，而且促进了马克思唯物主义辩证法的发展.

关键词：阿尔都塞;辩证法;多元决定论;马克思历史观

一、引言

20世纪60年代以后，马克思主义呈现出多元化的发展趋势：理论上，以形而上学唯物主义的人本主义化的解释为主流;实践上，则深受苏联教条主义的影响。在此背景下，阿尔都塞提出了保卫马克思的口号，证明马克思主义理论的特殊性，防止将马克思主义理论与黑格尔理论的混淆，陷入意识形态中的危险中。其中，多元决定论是保卫马克思中的核心。本文通过对《保卫马克思》一书中阿尔都塞对多元决定论的论述分析，以期对阿爾都塞的多元决定论思想有一个更为深入地了解。

二、理论的起点——马克思辩证法和黑格尔辩证法的区别与联系

阿尔都塞在阐释马克思的辨证法时，引用了马克思在《资本论》第二版跋中提到的内容。在马克思看来，黑格尔的辩证法是倒立的，他只有将其倒立过来，剥离其神秘的外壳来获取其合理的内核。起初，大家一致认为合理内核与神秘外壳分别对指辨证法和思辨哲学，剔除思辨哲学的外壳，只保留辨证法的合理内核即可。但是，神秘外壳却根本不是思辨哲学。在阿尔都塞看来，“倒过来”不过是一种比喻罢了，并非最终解答马克思辨证法的实质，认为黑格尔只是把辩证法神秘化了。通俗地讲，思辨哲学和辩证法都是以绝对精神为出发点，围绕意识的圆心一直不变，所以只将辨证法的神秘外壳剥离出去，找寻其中的合理内核是行不通的。阿尔都塞认为马克思的任务就是用自己辩证法的合理形态去破除神秘性。因此，阿尔都塞认为用倒过来说的更多的是保留黑格尔的辩证法，研究对象从观念世界变为现实世界，马克思的辨证法应该是通过对辩证法的特殊结构进行研究，进而对辨证法进行改造。总之，马克思的辨证法本质上与黑格尔的辩证法是对立的，马克思的辨证法具有特殊的结构。

三、马克思的辩证法

黑格尔的辨证法是以矛盾为依托的，为了证明马克思辨证法的多元决定性，阿尔都塞以马克思主义的继承者列宁分析俄国无产阶级作为帝国主义最薄弱的链条取得胜利的原因为例对马克思主义的矛盾概念作了研究，进而证明马克思辩证法相异于黑格尔辩证法的。阿尔都塞根据列宁和斯大林的著作及演说认为“资本主义的发展的不平衡通过1914年的战争催化了俄国革命”，当时俄处于帝国主义链条上的最薄弱环节，不仅是世界上最先进的国家，也是世界上最落后的国家。当时支离破碎的俄国处于巨大的矛盾中，国内有深受早期封建制度自身剥削的矛盾、资产阶级对无产阶级的矛盾、先进的城市与落后的农村形成的区域矛盾等等一系列的矛盾，国外有殖民剥削与殖民战争之间的矛盾。面对如此巨大的矛盾，统治者地位摇摇欲坠。也就是说资产阶级革命和无产阶级都想推翻当时的俄国统治者，革命一触即发。列宁敏锐的嗅觉到俄国革命的客观条件。此外，还有锻造共产党先驱——俄国革命知识分子，他们流亡在外，不仅自身得到打磨，而且也接受了一些比较先进的经验，在帝国主义处于疲惫时期，能够抓住时机，取得革命的胜利。总之，俄国革命胜利，可以说取决于这些历史矛盾的积聚和激化和俄国这个独特的环境。

阿尔都塞认为黑格尔的矛盾表面上看似复杂，但这种复杂性并非真正多元决定的复杂性，它只是内在化量的累积。他以某个特定的历史阶段的罗马为例，无论怎么变化，意识本质上也就是一个简单的内在本原，其他他所认为的国家制度、宗教、艺术、习俗，这些是人民自我意识的抽象化，即人的内在本原的外化。黑格尔的矛盾归根到底就是围绕意识的一个圆心在运动，无论怎么变动，圆心都不会被影响。所以阿尔都塞认为，黑格尔的矛盾是简单的。阿尔都塞指出俄国革命的胜利的经验表明，俄表面上看是一般的阶级的矛盾，实则为一般矛盾的升华，矛盾的多元化促进了革命的胜利。当时也进行革命的德国、意大利、都灵都以失败而告终，他们的国家和俄国同样面临着由生产力和生产关系所导致的阶级剥削的一般矛盾，但是俄国为什么会取得了革命的胜利呢？当时俄国统治者阶级内部四分五裂，统治者为维护自己的利益，有的与被剥削者结成同盟联合起来推翻现有的统治。试想曾经凌驾于被统治者，最终被推翻，不只是一般矛盾起作用。需要有一定的条件，还有一些外因的推动，各种“环境”和“潮流”的汇合，最终一般矛盾不断积累达到质变的效果——革命的爆发。“因而不能再说只是一般矛盾单独在起作用。这些不同的矛盾之所以汇合成为一个促使革命爆发的统一体，其根据在于它们特有的本质和效能，以及它们的现状和特殊的活动方式。它们在构成统一体的同时，重新组成和实现自身的根本统一性，并表现出他们的性质：矛盾是同整个社会机体的结构不可分割的，是同该结构的存在条件和制约领域不可分割的;矛盾在其内部受到各种不同矛盾的影响，它在同一项运动中既规定着社会形态的各方面和各领域，同时又被它们所规定。我们可以说，这个矛盾本质上是多元决定的。”

通过对黑格尔矛盾和马克思矛盾的分析，证明了黑格尔矛盾是简单的，仅仅是围绕意识这一圆心在运动，而马克思矛盾是多元的，主要在于一般矛盾在各种环境与潮流中发生质的飞跃，阿尔都塞用结构主义的方法证明马克思辨证法的多元决定性。

四、马克思主义的社会历史观

黑格尔的辨证法结构与其所阐述的世界观是相互联系的。有的人会有这样的怀疑：他们认为马克思的世界观会带有黑格尔的世界观，为了让这样的怀疑不攻自破，需要证明马克思历史观和辨证法是相互联系的。

黑格尔的历史观深受不同阶段社会内在本原辩证法的支配。其实，黑格尔是在用意识解释一个民族的历史，马克思以现实世界来解释历史。这两种不同的历史观集中了有关“颠倒”的全部假想。阿尔都塞列举了两种颠倒黑格尔而产生马克思的方式的假想。第一种方式：黑格尔认为社会由需求社会和政治生活构成的。马克思则认为是人的物质生活结构决定社会结构。第二种方式：在保存黑格尔的术语的基础上，现象和本质互相调换。在马克思那里，黑格尔有关社会模式的术语既没有保留更没有“颠倒”，他只是采用新的术语，或者打乱旧术语的关系，以此来构建自己的历史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