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纸旧墨中的刘国钧*

2020-01-08 14:51顾晓光
图书馆论坛 2020年11期
关键词:图书馆学刘先生西北

曹 阳,顾晓光

今年是刘国钧先生逝世40周年,作为立于中国图书馆界高峰的学术巨擘、图书馆学领域中里程碑式的宗师,刘先生的爱国热忱和学术研究均为人称道。本文以笔者所藏刘先生墨迹资料为基础,通过对档案资料与文献的梳理,见微知著,展现先生的爱国情怀和学术贡献。

1 生平

刘国钧,字衡如,我国近现代著名图书馆学家。1899年11月15日生于南京,1920年从金陵大学哲学系毕业后留校在图书馆工作,1922年赴美国威斯康星大学哲学系学习,加修图书馆学,获哲学博士学位。1925年学成回国后任金陵大学图书馆主任,聘为哲学系教授。同年,当选为中华图书馆协会第一届出版委员会主任,主编《图书馆学季刊》。1926年秋,他在李小缘创立的金陵大学图书馆系任教。1929~1930 年,短暂在国立北平图书馆担任编纂部主任后,回到金陵大学任教,兼任图书馆馆长、秘书长、文学院院长。1943年7月起,先后担任国立西北图书馆筹委会主任、馆长,西北师范学院教育系教授,国立兰州图书馆馆长,重庆沙坪坝中央大学哲学系主任兼教授,南京中央大学哲学系主任兼教授。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任兰州人民图书馆副馆长兼编目部主任,西北师范学院中文系教授兼主任。1951年8月,调入北京大学图书馆学系,先后任图书馆学教研室主任、代理系主任、系主任,兼任国家科学技术委员会图书小组成员、全国第一中心图书馆委员会委员、北京图书馆顾问。1980年6月27日在北京去世①。刘先生学贯中西,在图书馆学理论、图书分类、图书编目、文献学、中国书史、图书馆工作自动化等方面取得卓越成就,为20世纪中国图书馆事业和图书馆学教育作出了杰出贡献。

2 爱国情怀与救亡思想

刘先生的图书馆学成就在很大程度上源于他深沉的爱国情怀。大学期间,刘先生的哲学类课程成绩优异,逐渐在哲学研究方面展露才华[1]。1920年,尚未从金陵大学毕业的他在南京参加了新文化运动初期由王光祈、李大钊等创设的少年中国学会,学会旨在“本科学的精神,为社会的活动,以创造少年中国”[2]。刘国钧向往以学术研究救国,在少年中国学会内坚持人格独立、思想自由的理念,对社会改造问题的复杂性和自身事业的选择具有清醒认识,表现出积极的学术态度和进步的思想,这都是正确而可贵的[3]。1922年,在克乃文等推荐下,就职于金陵大学图书馆的刘国钧赴美学习哲学,加修图书馆学课程。

留美期间,刘先生的思想产生了转变,他从哲学研究开始坚定转向图书馆学研究和图书馆事业的践行。克乃文在推荐其留美的函中指出,刘国钧具有“在中国从事图书馆服务的崇高理想”[4]。留美期间,随着图书馆学研究的深入,相较于1920年刚加入少年中国学会填写表格时将图书馆作为一种“事业”的“谋生手段”的思想,其认识有了很大进步。1924年他提出:“我希望能够用自己所学到的知识在中国的图书馆事业中开展一些实际的服务工作。”[5]显示出他重实务以求救国的心理。这与他的学生金恩辉在文章中的转述相契合:“有一次,他对我讲,他自己早年被授予美国哲学博士学位,对中国道教和老子哲学有过系统的研究,由于感到图书馆学更需要有人开拓,从此就将主要力量致力于现在的专业了。”[6]在图书馆学的开拓中,刘先生在抗日战争时期的文化救国思想尤其引人注目。

1937年在抗日烽火下,刘先生随金陵大学西迁成都,1938年发表《图书馆与民众动员》,全面展示其利用图书馆,以文化宣传救亡的思想。他称图书馆“在平时是增进人们治事能力的机关;在战时,更是坚强人们意识的工具……图书馆可以控制或指挥人民的思想和行动,这在战争时期似乎更为显著。所以在目前战局紧张,需要民众全体动员的时期,图书馆应当尽他的力量,以协助这全体动员的实现。”他提出图书馆应通过“办壁报”“开展览会”“举行公开演讲”“编辑书目”“推广图书馆”等宣传抗战[7]。

1942年国民政府实施文化教育战略大转移和西部开发,聘任刘国钧、陈东源、袁同礼、刘季洪、蒋复璁、陈训慈、冯国瑞、郑通和、岳良木、蔡孟坚等组成筹委会,刘先生担任主任,成立国立西北图书馆[8]。赴任后,他积极发展图书馆,将救亡思想贯彻于馆务。这一时期他的抗日觉悟不断深入。笔者藏有一篇学者徐璋(字玉章)写给刘国钧的诗稿,能从中感受到两位学者的抗日觉悟和爱国态度。

厝火

厝火积薪唤奈何,中原鼎沸一悲歌。

青春结伴还乡阻,白发添愁去日多。

倒海难浇钩党怨,回天空忆鲁阳戈。

翻云覆雨谁功罪,都付人间春梦婆。

矛头

矛头淅米剑头炊,劫火重温世事危。

躬尚难谋遑后恤,昨原未是况今非。

眼中春色依稀暮,醉里乡心积渐微。

白发新添世无补,倾樽且自典春衣。

衡如馆长兄郢政

弟徐璋未定草(徐玉章印)

四、十九

两首诗表达了抗日战争的危机、对胜利的憧憬及内心的无力。徐玉章曾任张学良东北行辕秘书,《西北日报》社论撰稿人,甘肃省立一中教师,后执教于甘肃学院(今兰州大学),学问广博,诗文俱佳。抗战时期,进步青年水天明(后来成长为兰州大学外语系教授)在兰州组织“小雅文史学会”,开展小型讲座集会,邀请徐玉章、李端严、王振新等当时甘肃省立一中名教师主讲,刘国钧、何士骥等常常前往助阵。徐玉章和刘国钧源于雅集的交情,惺惺相惜,于是有了徐玉章的这两篇诗稿。在那种环境下向刘先生倾诉抗日情怀,不仅体现了作者的进步思想,也能感受到刘先生积极的抗日愿望和对祖国的深沉热爱。与之呼应的是,刘先生将强烈的救亡思想植入图书馆事业。他在国立西北图书馆任职期间,提出“图书馆在民众动员中负有宣传的责任”“图书馆可以通过编辑书目来达到增进国民知识、唤起民族意识、培养抗敌能力的精神”“注重人的意志在抗战救亡中的巨大作用”“重视地方文献(特指西北文献)的搜集、整理和研究,从历史文献中为民族统一寻找依据,增强民族凝聚力”等观点。其中,最重要的思想和实践在于对西北地方文献的搜集、整理和利用。他在1943年9月编写的《国立西北图书馆筹备计划书》中首次提出“西北地方文献”概念。1944年5月,成立以搜集、整理、研究和提供阅览为目的的西北文献研究室[7],“募集西北地方文献,包括西北乡贤著作及其手迹,西北地志及姓氏家谱,蒙、藏、维、哈萨克等民族文字著作,其他有关西北问题之中外书籍”,“收集西北出土古物(陶器、汉简、碑石、金甲等)”,“编纂西北问题有关的书目索引等”,指导编写《西北问题论文索引》《西北书目提要》《西北乡贤著述目录》等[8]。

为加强宣传,刘先生在1944 年10 月至1945年7月的《西北日报》中,每周二固定编辑《西北文化周刊》,发表有关西北地区文化研究、文献介绍、文化动态、图书馆概况等的文章,共计出版36 期75 篇,其地方文献开发具有延续性。1947 年在《甘肃民国日报》开辟《图书》专栏,推动西北地方文化资源的开发和文化研究的弘扬[8]。这些工作践行了刘先生在《国立兰州图书馆与西北文化》中提到的观点:“图书馆是推进文化的利器,是建设文化的原动力。文化建设高于其他一切建设,文化建设是其他一切建设的先锋队和基础,文化建设不能成功,其他建设都很难有希望。”抱持这种理念,刘先生基于西北文化建设和民族统一问题的考虑,以图书馆为阵地开展文化救亡,最终将国立西北图书馆建成了“西北文化问题的研究中心、西北建设事业的参考中心、西北图书教育的辅导中心”。[9]

3 广博的学识与开拓的精神

3.1 基础理论与图书分类方面的杰出成就

刘先生在图书馆基础理论方面成就卓著。从1922 年发表《儿童图书馆和儿童文学》提出“三要素”,到1934年撰写《图书馆学要旨》发表“四要素”学说,再到1957年通过《什么是图书馆学》指出“图书馆事业的五要素”,其理论思想在我国图书馆学发展中占据了重要地位,体现了他对研究对象的不断探索和从工作实践中深化提炼理论的孜孜钻研[10]。

刘先生在图书分类学领域的成就同样影响深远。1929年,年仅30岁的刘先生总结梳理金陵大学图书馆多年的实践,编制了《中国图书分类法》。该分类法借鉴《杜威十进分类法》的原理和技术,结合中国实际,具有科学、简易、实用的特点,适应了中外新旧图书的各种分类,解决了“四库分类法不能适用于现在一切之中籍”的困扰,被普及到全国。至今大部分欧美东亚图书馆仍在使用此法,体现了长久的生命力[11]。1957年刘先生根据新时期需要,修订《中国图书分类法》,该法沿用至1970 年代《中国图书馆图书分类法》的出台。周文骏认为刘先生“对图书分类研究的深度和广度,当今还没有人可以和他相比拟”[12]。

3.2 书史研究为学术生涯注入人文色彩

中国书史是刘先生在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才确立的一个研究方向,同样取得很高的成就。之前他并未刻意对中国书史进行研究。1951年他应邀为北京建业书局拟出的爱国主义丛书撰稿,他认为“现代书籍所以能出现的三个主要条件:纸、雕版和活字印刷都是我们中国人最先发明,然后传播到世界各地去的,都是我们中国劳动人民对世界文化最光辉的贡献。叙说这部历史是可以激起人们对于中国书籍的爱好,鼓舞人们对于产生这样优秀劳动人民的祖国的非常热爱的”。他将多年收集整理的中国图书发展历史的资料逐一完善,编成了一本中国书史的作品,“为了表示我们祖先劳动人民的热烈可爱,就定名为《可爱的中国书》”[13]。该书分为“书也有历史”“甲骨的书、青铜的书和石头的书”“简策和初期卷子”“纸的发明和卷轴制度”“印刷技术的发明和发展”“雕版印刷的书——册页制度”“活字印刷术的发明和发展”“现代的纸、现代的印刷和现代的书”等八章。书中对中国书籍发展过程中几个高潮的叙述,不仅体现了先生对中国书史源流及规律的独到阐释,还因其生动的语言引起读者对于书籍的喜爱。此书的编写标志着中国书史成为刘国钧图书馆学研究领域的又一重点,也为他的学术生涯注入了丰富的人文色彩。

笔者藏有一册1955年6月刘先生签赠王凤翥的《中国书的故事》。1953年,王凤翥在刘国钧为主任的北京大学图书整理方法教研组教学。这一时期刘先生与王凤翥、陈绍业共同编著《图书馆目录》,这是新中国成立后第一部正式出版的高校图书馆学专业教材,对图书馆界的编目工作产生了相当大的影响。

《中国书的故事》是1952 年《可爱的中国书》获得广泛欢迎后,刘国钧历时一年进行修改扩充,1955 年经中国青年出版社出版问世的。相比于《可爱的中国书》,此书有较大改动。“反映在章节上的改动,两书除1、2、5 章外,如《中国书的故事》第三章简策和帛书,增加了简策时期的著作和藏书,对原书第四章则增加了卷轴时期的著作和藏书,原书第六章雕版印刷的书——册页制度这整个一章作为《中国书的故事》第七章印刷术发明后的书籍中的第一部分册页制度,并增加了第二部分印刷术发明后的著作和藏书,原书第七章作为《中国书的故事》第六章,原书第八章《中国书的故事》将现代的纸和现代的印刷术作为一章(第八章),现代的书单独作为一章(第九章)。从这两书的目次就可以看出产生现代书籍的由来的一个发展过程。”[14]先生将此书赠予王凤翥,既表现他对书史传播的重视,也体现出学者间的厚谊。

《中国书的故事》的热销使刘先生十分欣慰。1978年,虽然时隔20年,出版社仍提出再版《中国书的故事》,当时已重病缠身的刘先生欣然接受邀请。他请郑如斯协助,完成了章节提纲的拟定,又由郑如斯执笔改写,增加关于书籍考古新发现的材料。1979年该书再版。负责出版该书的辛智编辑回忆此事:“刘老80岁高龄,且在文化大革命中受到极左路线的迫害,卧病不起,但当郑如斯同志把修订稿送来时,刘老仍然负责地、认真地看过一遍,并用颤抖的手做了必要的修改。此情此景,至今仍历历在目。”[14]

刘先生又先后出版《中国书史简编》《中国的印刷》《中国古代书籍史话》等作品,系统研究了中国图书的发生发展规律,确立了中国书史研究的主要课题和学术框架,堪称中国书史研究的经典[11],也为读者了解中国丰富的文化史、思想史、艺术史提供了宝贵的资料。值得一提的是,在《中国书的故事》出版的1955年,文化部邀请苏联图书馆学专家雷达娅来中国授课,刘先生与其在图书馆教学、目录与藏书、图书史、图书著录等多个方面进行了交流[15]。刘先生和皮高品听了雷氏在北京大学讲授的“书史”课程后,深感其对中国书史认识不够深刻,于是两人约定,各自撰写讲义,在北京大学和武汉大学开设书史课程[16]。1956 年,皮高品完成《中国图书史讲义》编写;而刘先生则以《可爱的中国书》《中国书的故事》为底本,参考《苏联书史》的编排体系和方法,出版《中国书史简编》,该书是新中国成立后第一部公开出版的“中国书史”大学教材,对图书史的研究有着深远影响。1963年日本东京理想社出版《中国书史简编》,这使先生的中国书史研究对中外文化交流也产生了积极的影响[17]。

4 提携后学的薪火传承精神

刘先生抱有“图书馆教育,苟善用之,其影响于社会、于人生者,且甚于学校”的理念[18],热心图书馆学教育,期待培养更多人才投身图书馆事业。他先后在金陵大学、北京师范大学、北京大学等高校任教,其讲课特点鲜明、言之有据、全面细致、逻辑性强,具有良好的教学效果,很受学生欢迎。吴慰慈回忆:从王重民、刘国钧等教授的教学和科研中领悟到,每研究一个问题,必须广泛搜集和详细占有资料,然后缜密考校,去伪存真,精深分析,由表及里,博于征引而慎下论断[19]。教学的成就源自刘先生能不断倾听师生意见,修订教学计划并积极筹建新课。建国初期,他热心研究苏联图书馆学院的课程设置和苏联图书馆学术发展,在北京大学倡导开设俄文图书编目法课程。笔者藏有一份刘先生的翻译手稿《中国书籍在苏联》,手稿内文涉及中苏文化交流中的中国政治、经济、文艺、教育、工业、交通等书籍在苏联的出版发行和研究,体现出刘先生在开设“中国书史”课程后不断改革、借鉴、完善的实践创新精神。此外,他还积极支持图书馆业界举办的各类培训班,曾多次到北京图书馆、中国科学院图书馆和全国第一中心图书馆委员会红专大学讲授《图书馆工作概论》《图书分类》《图书编目》等课程[17]。笔者所藏一件约1960年的信札,系辽宁省图书馆馆员牟仁隆向刘先生请教关于图书馆红专学校讲授“图书馆目录”课程的相关问题。信中提到,采用高等教育出版社的《图书馆目录》一书为课本;最近将要讲到“第七章,政府和机关团体出版物著录法”,并就著录格式向刘先生请教。此类咨询函件,刘先生都会详细解答,并留存备查,其严谨的态度可见一斑。

1951年,时任北京大学图书馆学专修科主任的王重民为了下半年将专修科改为四年制图书馆学系,去信邀请几位校外专家为课程草案建言献策。根据北京大学档案馆的资料,刘国钧、吕叔湘、李小缘及贺昌群都给予意见回复。最终的图书馆学系课程表便是吸纳了4位专家的意见而成,而刘国钧在几个月后又调入北京大学图书馆学系,此后再也没有离开过。这封信全文抄录如下:

有三吾兄左右,日前奉九日手书,并课程草案,觉大体颇为完善,其中稍有可以商榷之处,谨条举如次:

(一)印刷史内容与中国图书目录史上半及版本学部分,大致相同,似属重复,若改讲印刷技术,则对于本系学生,似无大用,是否可以将此门删去。

(二)图书分类法课程纲要中,关于中国图书分类之发展部分与目录学史部分重复,可将此部分删去,仅留现在中国图书分类问题一节。

(三)圕事业史中,对于统治阶级借修书以改书之事实,似可加以阐明,以免迷信过去宫书之弊。

(四)全部课程,对于中国之各种目录,并无介绍,“参考”一门不能专意于此,似属缺憾。弟主张增加目录学概论一门,将目录学史并入,同时将中国图书目录学史,改为中国图书制度及印刷史,将印刷史部分并入。

以上仅属个人未成熟之意见,是否有当,仍希讨论决定。此外函授是否于本年度开办,亦宜早为决定,慎重准备。不悉。

尊见以为何如,讨论结果仍希便中示知为感,专复顺颂:

教绥

弟刘国钧上

四月二十日②

刘先生将后半生精力奉献给图书馆学教育,在北京大学的教学中,他进行了长远的考虑和周密的计划。从笔者所藏一份1950年代刘先生对一次教学小组会讨论题目所做的简要提纲,能看到他心中的图书馆学教学设想轨迹。墨迹抄录如下:

小组会讨论题目

一、革命的政治教育为甚么是旧高等学校改进的基础?

二、本院如何向人民群众普及科学技术的知识?

三、旧中国的高等学校有那些教条主义的偏向?应如何改进?(书本缺乏注重实际。)

四、高等学校应如何向工农开门?

五、“为学术而学术”错误在甚么地方?

六、教学内容和教学方法如何才能做到理论与实际的一致?(内容:作文太少,通俗字标准,根据中学需要,合乎中学教学。)

七、如何改造与培养高等学校的师资?(政治学习、学习小组,方法:注重1、启发2、习作、研究所、助教研究、留学。)

八、在本院目前条件下,应如何加聘教授及招收新生?(改良待遇[路费、生活照顾],健全行政[供水、住房、请人],盲目执行,增加公费[名额及数目],充实教员。)

我们从中可发现刘先生对实践、教学和人才培养的高度重视。他发现当时的“书本缺乏注重实际”,(教师)“作文太少”,认为需要通过“习作”加强理论与实际的联系,将教学内容和教学方法更好地贯彻;同时,他提出“助教研究、留学”“改良待遇”“健全行政”“增加公费”“充实教员”等提升教学水平、增强教师保障的方案,体现出先生对图书馆学教育可持续发展的殚精竭虑和美好预期。这种较全面的长远思考,也成为其日后掌管系务工作的基础。

5 结语

通过几件与刘国钧先生相关的墨迹资料,或许能感受到他内心中崇高丰厚的精神境界,知识广博的学者风范,以及提携后学的苦心与胸怀。而他一生勤勉学术、耕耘图林的成就与理想,同样为图书馆发展注入了深刻的内涵。

注释

①我国近代图书馆事业奠基人之一著名图书馆学家刘国钧教授在京逝世[A]. 北京大学档案馆,档号:GL0301991-0004。

②刘国钧致王重民[A]. 北京大学档案馆,档号:GL0101951-0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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