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地区余杭油纸伞制作工艺及其价值研究

摘 要 江南地区余杭油纸伞制作工艺精巧，材料天然，将人与自然的高度和谐发挥到了极致。它把实用性和审美性巧妙地结合在一起，既满足了人们对器物的物质使用需求，又满足了人们的精神审美需求。通过追溯余杭油纸伞的历史渊源，深入江南地区余杭东坞村，在对油纸伞制作过程进行田野调查的基础上探寻余杭油纸伞的制作工艺并探寻其当代价值。

关键词 余杭油纸伞;江南地区;制作工艺;价值

引用本文格式 何怡露.江南地区余杭油纸伞制作工艺及其价值研究[J].创意设计源，2020（2）：55-59.

Abstract The craftsmanship of Yuhang oil paper umbrella in Jiangnan region is exquisite， and the materials are natural， which brings the highest harmony between human and nature to the extreme. It cleverly combines practicality and aesthetics， which not only meets people's needs for the use of utensils， but also meets people's spiritual aesthetic needs. By tracing the historical origins of Yuhang oil-paper umbrellas and going deep into Yuhang Dongwu Village in the Jiangnan region， based on the field investigation of the oil-paper umbrella production process， it explores the craft of Yuhang oil-paper umbrellas and explores its contemporary value.

Key Words Yuhang oil paper umbrella;Jiangnan region;production technology;value

余杭处于浙江省杭州市北部，位属江南。从地理空间出发，江南地区的定义可以从广义和狭义来划分，广义的江南泛指整个长江中下游流域以南，武夷山以北的地理范围;狭义的江南大致指江苏、浙江及上海地区。江南地区伞具的发展得益于两个先天条件：一是气候多雨，二是有丰富的制作原料——竹。江南地区水系发达，属于亚热带季风气候，每年有接近2 000毫米的降雨量，元代诗人虞集对此曾下过结论，叫做“杏花、春雨、江南”，这代表了古人对江南地域文化的认识。余杭油纸伞也正是在这独特的地域特色下应运而生，并就此决定了它角色空间的唯一性。2019年，笔者以余杭东坞村的纸伞之家为主要考察对象，通过实地考察，深入记录了油纸伞的工艺制作特点。现将其工艺特征记录于下文，以展现其精巧细致的细节魅力。

一、余杭油纸伞的发展溯源

伞具一直都是我们日常生活中不可或缺的器具，其历史极其悠久。关于伞的历史溯源，在西周时期之前，我国就已经出现帛伞。以宋代高承所著《事物纪原》中的记载为依据，大约在公元前11世纪时，中国就出现了用丝帛制成的伞具，但由于材料的易腐蚀性，至今都没有发现实物证据。汉代时期，随着造纸技术的出现，纸逐渐代替了丝帛，伞的造价也随之降低，竹、木、纸等材料逐渐能够满足老百姓的日常所需。到了魏晋南北朝时期，简单的纸已经不能够满足伞的正常使用，经过一系列实践探索，人们开始使用一种涂上桐油的纸作为制作伞面的材料，油纸伞就此诞生。在唐代，为了方便文人墨客在伞面上题字作画，当时出现了使用宣纸这种类型的材料来制做伞面的纸伞，由造物意识向设计创意过渡，正是人类社会心理日趋成熟的必然結果[1]。到了宋代，随着造纸技术的迅速发展，为当时油纸伞艺术的发展提供了有利的物质条件，如在《清明上河图》所描绘的热闹集市上，人们所广泛使用的就是当时日益流行的可遮阳避雨的绿色油纸伞[2]。清末时期，城市居民用来遮雨蔽日的生活雨具主要还是油纸伞。清朝乾隆三十四年间，家住余杭的董文远开了家伞铺，其销售的伞具产品主要包括文明伞、渔船伞等十多个不同种类的伞具，因生意兴旺，其销售总额几乎占据当时华东市场的一大部分。20世纪40年代，因为战争原因，余杭的纸伞行业进入了一个低谷时期。据余杭纸伞展示馆资料显示，20世纪50年代“余杭纸伞“作为浙江省手工业合作化的试点，并组建“雨伞生产合作小组”和“雨手工合作社”，产生了非常好的销售效果，最高年产值竟达到50万把[3]。

直到20世纪70年代，随着西方工业化进程的入侵，钢质伞架应运而生，因其在结实、方便、遮阳避雨的功能性上均优于油纸伞，余杭纸伞逐渐退出历史舞台，制伞师傅也纷纷转行，制伞工艺甚至濒临失传。2007年，余杭油纸伞被列入浙江省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第二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杭州市中国民俗博物馆及中国伞博物馆也修建而成并对外开放（见图1），成为了人们了解伞具历史最核心的场所。

二、余杭油纸伞的制作工艺特征

制作一把小小的油纸伞涉及到72道制作工序，就其组成要素来看，离不开具体的伞头、伞斗、伞骨、伞面等基本要素（见图2）。但是最为重要的工艺主要分为三部分，分别是制作伞骨、湿纸裱糊、绷花线，下面我们就以余杭油纸伞为例，介绍一下制作工艺的特点，本文主要以制作过程为主（见图3），不包括制作之前的前期准备。

（一）制作伞骨及伞网

伞骨的制作步骤大致分为三个步骤：刮竹钻孔、制作伞托、组装拼合。

首先是刮竹钻孔。为了保证油纸伞能够在使用过后能够完美地收拢起来，每把油纸伞的伞骨一定要出自同根竹筒。用刀把准备好的竹简从中间劈开，接着将竹筒劈成大小相同的竹片，然后把竹片的竹节削去并将两头也削薄，再劈成大小相似的长骨，并在长骨二分之一处进行开槽。其中槽的深度掌握在制伞艺人工艺技法之中，程度要把控得刚刚好，既要使长骨破皮又不能裂。长骨切割好了之后就需要将它们接起来，为了得到了一副完整的圆柱状伞骨，就要在长骨开槽的地方钻两排小孔，孔的间隔距离为2 cm，然后在竹条的顶端也钻孔，并用棉线将其挨个串好。为了保障之后伞骨绷线的稳定性，短骨钻的孔要比竹条多。

其次，制作伞托。伞托分为上伞槽和下伞槽，用于专门安装长骨和短骨，使用车床并按照最终要求开出四十八槽或者三十六槽的伞托，数量要与伞骨的数量相等。按顺序将长骨穿入伞斗上的卡槽内。

最后，组装拼合。用刀将长骨外部的毛刺打磨干净，以免不小心产生伤害。把削好的伞短骨卡进伞斗的卡槽里，将弯针在伞骨能够活动的关节结构部分用棉线或者尼龙线穿好固定。紧接着把伞杆组装起来，插进伞托上下处的固定凹槽里，最终一把伞骨的骨架就组装完成了。

伞网的制作步骤是先将做好的伞骨撑开使其固定，为了保证伞面不变形，用耙尺将每一根长骨之间的距离确定好，在长骨的外边缘缠线。这里使用的线是经过蜡油浸泡过的棉线，根据伞的尺寸，缠绕的圈数也有所不同，这里举例的是长57.5 cm的小号油纸伞，只需要缠3圈。每两圈线相距为0.5～0.7 cm，缠好线后，一把伞的骨架就形成了，紧接着开始准备下一步糊伞的工序。

（二）伞面

湿纸裱糊是制作伞面的重要步骤。首先就是要裁纸，按照所要制作的伞的大小规格将皮纸裁成三种尺寸不等的等腰三角形，其中顶角的度数为40度。当然，油纸伞的尺寸大小不同，用来制作伞面的层次和大小也不同，纸张数量是一个灵活多变的变量，根据油纸伞的大小规格来确定。将裁好的皮纸一大一小分组叠放，小油纸伞贴三层就够了 ，一共分为六组，每组三张。先将自制的浆糊用刷子均匀地涂抹在皮纸表面，这里注意的是，刷浆糊是三层纸同时一起刷，再将浸透浆糊的皮纸裱糊在伞骨上，皮纸裱位移至骨架上之后，用手將其拉直，完全贴合在伞架上，接下来用同样的工艺将剩下的五组皮纸进行制作。这时候要注意，刷糨糊用的刷子一定要保证平整干净，裱糊的纸也要平整干净才好。

在六组皮纸围成一圈贴好之后，就要开始进行细致的包边工作了。首先将长骨绕绳朝外的那段皮纸进行裁剪，只需要开一个小口，可以保证棉绳外端的皮纸部分能够以棉绳为边界内翻对折起来进行包边。这时候就让糊好的伞面进行阴干，阴干后还需要进行一层加工，伞面才算制作完成。

部分伞面会根据需要进行颜色或者图案绘制，伞面的图案也是根据色调来挑选，伞面的颜色都是师傅自己用颜料配置，调配比例一般保密，不对外透露。

染色好的油纸伞还要晾干，而晾干的过程也要注意，最好是放置在干燥阴凉的地方阴干，不能直接放在太阳下暴晒。这里需要注意的是，江南的梅雨季节容易发霉不宜晾晒，而夏季温度又高，水分蒸发快，容易导致褪色也不适宜晾晒，所以最好是在秋冬季节的时候，温度适宜。

（三）穿伞

油纸伞的伞骨和伞面制作完成后，手艺人还要对其进行绷花线的细节工艺。其主要功能有三： 一为使用功能，为了加固整个油纸伞结构，通过绷花线能够稳定伞骨和伞斗之间的距离;二为审美功能，进行不同颜色棉线的搭配，彩线之间颜色的穿插呈现出带有装饰风格的视觉效果，给使用者呈现出了独特的审美意趣 ;三为伦理功能，这来回穿梭的棉线，来回往复好似连接了天、地、 人之间的某种关系，表达了对天人和谐统一的美好向往。绷花线是手艺人根据个人喜好、审美、 以及对产品的定位等程度自身灵活多变的一种行为方式。油纸伞的绷花线又因其时代性、地域性、社会性等因素而各有不同。

从设计学的角度来看，余杭油纸伞的绷花线工艺主要以“线”为主，通过短骨来区分伞架，用短骨孔眼的长短距离来区分层次，使用棉线连接孔眼，构成相互交叉的几何形纹饰结构。如今余杭油纸伞通过四层纹饰结构的交叉、来回、叠加，使得这四个层次的结构之间具有不同的节奏感、层次感、秩序感以及空间感。

“丝线结构”的表现方式不仅是实用功能的表现，还在视觉形式上产生了律动的艺术美感，是理性技术与造型艺术的和谐统一。这需要手艺人在无数次实践制作过程中用心感受并将心之所想传达给手，而且是手艺人在不断累计的时间轴线上获得感受力与控制力合二为一并转化成一种内在“修养”。在这样的过程中，一把带有江南韵味的余杭油纸伞就做好了。

三、余杭油纸伞的发展现状与不足

余杭油纸伞作为第二批浙江省非物质文化遗产，在其漫长的发展过程中凝聚了丰厚的文化内涵，非物质文化遗产的认定不仅仅是对油纸伞历史的追溯和对制伞工艺的传承，更多的是能够促进其未来更好地创新与发展。余杭油纸伞的复兴之路并非个案，其中所映射出来的不足和问题是传统工艺与产品在现代传承道路上所必须面临的难点，具体问题如下：

（一） 油纸伞制作原料与制作成本高

从古至今，制作油纸伞所使用的原材料基本没有改变。竹子的生长需要一定的周期，若遵循传统的制伞工艺，从原材料到成伞共有七十多道工序，在机械化伞具大行其道的当下，即使部分零部件进行了机械化生产的改造，但是绝大部分的制作工序仍需要手艺人们亲手制作。其中，多道核心工序——裱伞面，穿线不仅尚无机器替代，还必须由几位手工艺人一起分工配合完成，所以价格也因其较高的成本而比普通机械化伞具更为昂贵。一般而言，只有舞台用具或者具有收藏爱好的消费者才会选择购买，从而导致消费市场极其有限。

（二）油纸伞手艺人结构体系滞后

笔者以”雨伞之家“油纸伞制作工坊为例，其中作坊参与制作的手艺人多以中老年女性为主，平年龄大多在45岁以上，且都只掌握其中一项制作工艺，很少有人能够掌握整套制作流程。制伞工艺制作过程复杂，所以需要好几位手艺人互相配合以流水线形式的手工方式进行操作。因其操作需要一定的训练周期和技艺要求，加之过程枯燥且工资待遇不高，对年轻人吸引力很低，不利于油纸伞制作的延续。作为油纸伞代表性传承人刘永泉，与其孙子刘伟学一直悉心传承着纸伞技艺，并积极投身于国内外各大展览、淘宝造物节以及其他现场工艺展示等活动。但这是种带有家庭作坊式的组织形式，因技术投入有限、管理模式老旧、组织形式落后，导致余杭油纸伞发展速度缓慢。

（三）油纸伞创新设计有待加强

余杭油纸伞在很长一段时间遭遇了萧瑟期，新的社会环境和审美水平不断侵袭着传统手工艺和产品的生存空间，为了保证油纸伞能够更好地适应消费群体，制作工坊对油纸伞进行了一些创新尝试，如伞的尺寸、伞面的颜色、图案以及伞面的材质等，但还是很难摆脱传统的束缚。实现“传统工艺走入日常生活”目标的常规做法是设计师介入，将传统工艺局部运用于可批量生产的现代生活用品，并在包装和品牌形象方面提供整体设计[4]。要想油纸伞能够进入大众的日常生活，必需要通过设计师的介入，不再仅仅局限于以油纸伞的制作工艺为研究对象，而是要突破旧有的框架，对其造型、形式、功能、材料等进行多角度、多思维创意元素的挖掘。

（四） 油纸伞地域性发展的局限性

余杭油纸伞作为烟雨江南的地域性产品，只在余杭一带生产。一直以来，油纸伞仅仅只代表这一方水土所孕育的文化，很少作为中国传统地域文化输送到其他地区乃至国外。随着国家运输效率的不断提高，油纸伞成批从江南“走出去”已经不是一件难事。可是，如何“持续”输出，如何把高质量的设计人才、高校资源“高效”输入，成为突破余杭油纸伞地域性发展局限性的重要环节。

（五） 油纸伞产学研之间发展的不平衡性

余杭油纸伞因为自身局限性只是在技艺上进行传统地传承，并没有尝试将工艺转化成产业，只是简单地将传统工艺衍生到消费产品，没有从油纸伞的产品销售提升到文化体验与消费上来。生产—消费的传承经营模式可以从基础层面维持余杭油纸伞的传承血脉，但是无法做大做强，一旦社会环境和审美趋势出现巨大改变，油纸伞行业就会遭到很大的影响。所以，油纸伞的传承必须从多个维度进行建设，不仅是产业，还需要从学术研究、创新突破、体验式销售等多个层次进行均衡发展，突破固有的思维模式，遵循市场、消费者的需求，灵活运用多重产业力量，引领油纸伞行业的新发展。

四、余杭油纸伞价值研究

中国有着悠久的历史文化和优秀的传统民间文化资源，在余杭油纸伞被列入非遗名录之后，保护其独特的唯一性，是时代赋予我们的责任和义务。借助差别于机械制品的价值定位，凭借技术、审美与文化意义培植的象征资本在日用消费品的市场上立足，而不是陈列在博物馆与收藏室的展柜中[5]。下面笔者从三个方面来分析其独特性价值。

（一）文化价值

第一，具有工业文化价值。随着西方工业化的入侵以及人们生活方式和审美水平的变更，余杭油纸伞在工艺和造型上都进行了一些发展和创新，例如融设计图书馆以余杭油纸伞为基础进行的一系列创新设计，就是勇于尝试多种方法，不仅仅从传统工艺，還从造型、结构、材料等多重角度进行创新。其实只要使用方便、产销平衡，制作油纸伞的伞骨到底是应该手工还是机器并没有一个严格统一的规定。现在使用机器做的骨架，或者使用塑料材质代替竹质材料，不仅省去了竹子加工制作的繁琐过程，让前期失败的机率大大降低，而且节省了时间，也提高了油纸伞的美观度，更加贴合消费者的当下审美需求。

第二，是人们精神生活和物质生活双重需求的产物。油纸伞作为器物的实用性能存在，符合人们物质生活的需求和使用习惯。除了使用性能的第一性，情感是造物设计另一主要特点和显著标志之一，它使整个使用过程都带上了愉悦的情感色彩。车尔尼雪夫斯基曾经明确说过：“美感的主要特征是一直赏心悦目的快感[6]。”余杭油纸伞扎根于江南地区，千百年来其工艺传统世代相传，具有悠久而鲜明的江南地方特色。满足了人们对于江南地区诗情画意般水乡意境的心理需求。

第三，见证了本民族造物工艺活态文化的发展与传承。“人的审美感受之所以不同于动物性的的感官愉悦，正是它是积淀了社会内容的自然形式[7]。”余杭油纸伞作为具有千百年传统的民间工艺，经过历史长河的滋养与时代的选择，在当代文化空间下会更加丰富精彩，其蕴含着的历史积淀和文化内涵，具有见证本民族活态文化传统和维系中华民族文化传承的价值。

（二）历史价值

首先，余杭油纸伞作为民间艺术一种独特的工艺存在，是江南民间艺术历史发展中的重要组成部分，也是江南人民在世代的劳动中创造出来的具有江南特色的人文精神美。不同历史时期的演变以及当时所处的人文差异都是影响伞具演变的关键，在具有差异性的文化体系基础上进行的伞具研究，能够具有针对性的研究其当时所处时代的历史、 人文、行为习惯等。

其次，自20世纪50年代起，杭州余杭便是当时油纸伞的重要产地，以余杭油纸伞的发展情况来看，巅峰时期的年产值竟然达到五十万把。受到当时那个年代政治、经济的环境影响，经历了合作社的组织改造，随着西方工业化的入侵，伞具进行工业化技术改造，逐渐由手工制品转型为机械制品，油纸伞也在短暂的辉煌后逐渐式微，在20世纪70年代彻底停产。现如今，无论从杭州中国伞博物馆还是青山村融设计图书馆，无一不重新将油纸伞重新搬上历史舞台，证明了其文化内涵传承的重要性。

最后，油纸伞并不是因为没有实用价值，是工业化、机械化的改造阻断了油纸伞经过工艺更新提升实用价值的路径，这一切都是历史的反馈，是值得我们深刻反思，在当下环境中如何促进拥有技术的手艺人去发展。不仅仅是油纸伞，所有的传统手工艺都值得我们去深思如何去满足当下与时俱进的设计创新要求，而不是只仅仅局限于落后呆板的技艺传承。

（三）功能与审美价值

实用性是工艺价值的基础，似乎人们确定了伞具是设计目标，而人就是设计目的。设计价值存在是设计价值主客体认识和实践关系发展的最终结果[8]。但是对于当下的人们来说，伞具的需求不再仅仅局限于工具，应该结合时代背景变迁而进行设计的延展，将江南区域文化的元素运用到伞具设计与制作中，可以从伞面的材质、图案、材料、颜色等角度，将精神的自由、愉悦和舒畅融入到功能性的使用中，以满足消费者情感需求与使用功能的和谐统一。从油纸伞产品中的内容和形式中去感受到设计师的创造力，功能性的理性原则升华为高级的情感共鸣。

余杭油纸伞不仅是人们物质生活的产物，而且逐渐演变成了精神生活的产物。首先，油纸伞作为生活器物的实用性能存在，它符合江南人民日常物质生活的需求和使用习惯。其次，正如戴望舒《雨巷》中所描述的一样，撑着一把油纸伞独自走在这寂寥的雨巷，它作为一种代表性的艺术品形式存在，满足了人们寄托自己美好意境的心理需求。最后，余杭油纸伞在传统工艺的借鉴与融合中不断发展创新，汲取传统油纸伞精华的同时，结合现在的时代需求，挖掘自身的审美和使用价值，创作出了更多的新产品。

参考文献

[1]王琥.设计史鉴·文化篇 [M]. 南京：江苏美术出版社，2010 ：48.

[2]张荩雯. 贵州印江油纸伞工艺技术研究 [D].贵阳：贵州师范大学，2016：7.

[3]薛延年. 开合间的演绎——余杭纸伞工艺设计衍生研究 [D].北京：中央美术学院，2018：4.

[4]陈岸瑛.时代转折中的非遗传承与传统复兴 [J].装饰，2016（12）：16-20.

[5]张玲，朱建华.油纸伞的价值体系及其嬗变——对手工艺生产性保护的思考 [J]. 装饰，2017（12）： 102-103.

[6]李超德.设计美学 [M].北京：人民美术出版社，2015：113.

[7]李泽厚.美的历程 [M].天津：天津社会科学院出版社，2001：37.

[8]李立新.设计价值论 [M].北京：中国建筑工业出版社，2011： 51.

何怡露

浙江理工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