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对方式在贵州省男性青少年犯自尊与心理健康之间的中介作用

2020-07-09 09:34曾练平田丹丹王语嫣
医学与社会 2020年6期
关键词:消极量表心理健康

曾练平 田丹丹 佘 爱 杨 迪 王语嫣

贵州师范大学心理学院,贵阳,550001

近年来,犯罪低龄化问题日益成为社会焦点,如何完善低龄服刑人员的教育矫正机制是目前的重点问题。服刑人员作为一个特殊的社会群体,生活环境与外界相隔离,心理健康状况复杂,如若没有完善的心理干预机制,他们可能采取消极的方式应对现实挫折[1]。研究发现服刑人员的心理问题存在率较高[2],与正常人相比,他们的强迫症、抑郁症、精神分裂症等发病率更高[3],更容易表现出冲动、非理性的行为[4]。其心理健康问题备受心理学、预防医学及精神病学等领域的研究者关注,而青少年犯作为其中一个重要的特殊人群,更应该受到重视。研究指出,自尊是影响个体心理健康的重要因素,自尊水平较高的个体,往往心理健康水平也越高[5]。同时,应对方式与心理健康关系密切,积极的应对方式有利于增进心理健康水平,消极的应对方式会对心理健康产生负面影响[6]。此外,自尊还能够预测个体在面临应激时所采用的应对方式[7],综上可知自尊、应对方式及心理健康三者存在密切联系。鉴于此,本研究以贵州省的男性青少年犯为研究对象,了解其心理健康状况,并探讨应对方式在自尊与心理健康之间的中介作用,以期为提升男性青少年犯的心理健康水平提供实证依据。

1 资料来源与方法

1.1 研究对象

于2018年5月,采用方便抽样法,对贵州省男性青少年犯进行问卷调查,共发放问卷900份,获得有效问卷802份,问卷有效率为89.11%。被调查者均对本研究知情同意,自愿参与本次调查。

1.2 研究方法

人口学资料问卷。根据研究目的自行设计,包括犯罪时年龄、当前年龄、学历及是否与亲生父母一起长期居住等。

自尊量表(Self-esteem Scale,SES)。采用由Rosenberg编制的自尊量表[8],系单维量表,包含10个题项,采用4级评分,从1(非常不符合)到4(非常符合),要求被试评定每一个题项与自己的符合程度。本研究中,该量表的Cronbach's alpha为0.78。

简易应对方式量表(Simplified Coping Style Questionnaire, SCSQ)。采用由解亚宁编制的简易应对方式量表[9],包含20个题项,采用4级评分,从0(不采用)到3(经常采用),该量表包含积极应对方式与消极应对方式2个分量表。本研究中,总量表及2个分量表的Cronbach's alpha分别为0.66、0.68、0.67。

症状自评量表(Symptom Check List 90, SCL-90)。采用了症状自评量表中强迫症状、人际关系敏感、抑郁、焦虑、敌对、恐怖、偏执及精神病性8个因子进行研究[8],采用5级评分,从1(从无)到5(严重),被试在SCL-90上的得分越高,表示其心理健康水平越低。本研究中,量表总体及各因子的Cronbach's alpha分别为0.97、0.81、0.83、0.89、0.88、0.83、0.77、0.77、0.81。

1.3 统计学方法

2 结果

2.1 调查对象基本情况

在802名被调查者中,初犯年龄介于14-18岁之间,当前年龄介于14-25岁之间,文化程度介于小学至高中之间,294人(36.66%)犯罪前未与亲生父母一起长期居住。

2.2 男性青少年犯自尊、应对方式及心理健康的得分情况

男性青少年犯自尊、积极应对方式、消极应对方式及心理症状的得分分别为(31.05±4.25)、(21.89±5.25)、(9.18±4.31)、(133.93±43.06)。

2.3 心理问题检出率及与全国常模比较

潜在剖面分析结果显示,有210名男性青少年犯存在一定程度的不良心理反应,检出率为26.18%;有72名男性青少年犯存在较严重的心理问题,检出率为8.98%。

男性青少年犯在SCL-90中强迫症状(2.18±0.67)、人际关系敏感(1.98±0.69)、抑郁(1.80±0.68)、焦虑(1.82±0.70)、敌对(1.84±0.76)、恐怖(1.58±0.61)、偏执(1.98±0.72)及精神病性(1.85±0.64)因子得分均高于全国常模水平(t=12.60-24.95,P<0.001)[10],即男性青少年犯心理健康水平低于正常人心理健康水平。

2.4 男性青少年犯自尊、应对方式及心理健康的相关性分析

对有效数据进行相关分析,结果显示自尊得分与积极应对方式得分呈正相关(P<0.01),自尊得分与消极应对方式得分及心理症状得分呈负相关(P<0.01);积极应对方式得分与心理症状得分呈负相关(P<0.01),消极应对方式得分与心理症状得分呈正相关(P<0.01)。见表1。

表1 自尊、应对方式及心理健康的相关分析(r)

注:**为P<0.01。

2.5 中介效应检验

根据相关分析的数据结果,以自尊为自变量,应对方式为中介变量,心理症状为因变量。进一步采用Bootstrap法重复抽样5000次检验中介效应的显著性,获得稳健标准误以及95%偏差校正的置信区间(CI),若置信区间不包含零则表示效应显著[11]。结果显示,自尊得分能够显著正向预测积极应对方式得分(P<0.001),自尊得分能够显著负向预测消极应对方式得分及心理症状得分(P<0.001);消极应对方式得分能够显著正向预测心理症状得分(P<0.001)。自尊对心理症状的直接效应和自尊通过消极应对方式预测心理症状的间接效应均显著,中介效应占总效应的23.68%。见图1、表2。

图1 部分中介模型

注:***P<0.001。

3 讨论

3.1 男性青少年犯心理健康状况较差

研究发现总样本中有36.66%的人群犯罪前生活状态属于未与亲生父母一起长期居住,当前广泛存在留守儿童及隔代教育等现象,即存在父母缺位的事实。父母缺位对子女的心理健康发展具有重要影响[12-14],应呼吁父母给予子女更多的心理关怀,助子女健康成长。

结果显示,26.18%的男性青少年犯存在着一定程度的不良心理反应,8.98%的男性青少年犯存在较严重的心理问题。男性青少年犯在SCL-90各因子上的得分均显著高于全国常模,说明男性青少年犯心理健康状况较差,这与过往研究结果一致[1,15]。相关分析结果显示,自尊与心理症状得分呈负相关,说明自尊水平较高的个体出现的心理问题较少[5]。同时自尊与应对方式呈显著相关,与方安琪等人的研究结果一致[16],说明高自尊者会更多地使用积极的应对方式来处理压力事件,而低自尊者容易更多地采用消极的应对方式来面对现实困境[17]。此外,应对方式与心理症状得分呈显著相关,即经常采用积极的应对方式有利于提升心理健康水平,消极的应对方式会对心理健康产生负面影响[5]。

3.2 消极应对方式在青少年犯自尊与心理健康之间存在部分中介作用

中介效应检验发现,消极应对方式在青少年犯自尊与心理健康之间存在部分中介作用。也就是说,一方面自尊可以直接影响青少年犯的心理健康,高自尊者的心理健康水平更佳;另一方面,自尊可以通过消极应对方式影响青少年犯的心理健康,高自尊者较少选择消极的应对方式,心理健康水平则更高,反之低自尊者容易采用消极的应对方式来面对现实困境,心理健康状况则比较堪忧。因此在男性青少年犯的教育矫正过程中,提高其自尊水平使其减少选择消极的应对方式,进而有利于提升其心理健康水平。已有研究指出,消极的应对方式与心理健康的关系更为密切,减少消极的应对方式对于增进心理健康具有更好的效果[5]。而本研究显示积极应对方式对男性青少年犯心理症状的预测作用未达显著水平,可能是由于不同的人群各具独特的心理特征,群体之间存在心理特征差异,廖友国曾在研究中指出,样本类型对应对方式与心理健康的关系存在影响[5]。

表2 中介效应检验的Bootstrap分析

注:***为P<0.001;X=自尊,M1=积极应对方式,M2=消极应对方式,Y=心理症状。

在青少年犯的教育矫正过程中,其心理健康状况应受到重视,应配备心理学专业人员开展团体心理辅导或个体心理咨询,心理健康教育对于青少年犯回归正常的社会生活具有不可忽视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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