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西古代寺观壁画艺术特色及保护研究

摘 要：山西寺观壁画数量庞大，分布广泛，蕴含大量丰富的社会历史、文化艺术信息，为中国古代寺观壁画研究提供了多维角度和图像支撑。文章通过对山西寺观壁画艺术特点的梳理，追寻更加科学的方法，为其进行传承、保护、修缮等实践工作提供学术基础。

关键词：山西;寺观壁画;艺术特色;壁画保护

基金项目：本文系河南理工大学校内人文基金年度项目“艺术生态视域下的晋东南寺观壁画研究”（SKND2019-08）研究成果;河南理工大学国家社科基金预研项目 “艺术生态视域下的山西寺观壁画研究”（GSKY2019-04）研究成果。

壁画是最古老的艺术形式之一，早在远古时期我国先民就在山崖或石壁上作画。经过一段时期的发展，人们开始在不同类型的建筑物墙壁上作画。伴随历史的发展，佛教与道教传入，寺观壁画出现，且在隋唐时期成为古代壁画艺术的主体。经过战争的烽火，大多数古代寺观壁画已消失，而山西地区由于历史机缘及较为封闭的地理环境，一些寺观壁画得以保存，留下了大批珍贵的艺术财富。

一、山西古代寺观壁画艺术特色

（一）不同时期的山西古代寺观壁画

在宋辽金时期，山西建造了许多寺观，统治者们醉心佛道，全国开始兴建寺观。其中山西古代寺观保留至今的有30多座。寺观中绘有大量壁画，虽然由于年代过于久远而有部分损毁，但是凭借现代科技，如今已经复原重绘了大半。其中保留完整的遗作有宋代高平市开化寺大雄宝殿壁画、辽代应县佛宫寺释迦塔底层壁画、金代朔州市崇福寺弥陀殿壁画。宋代大雄宝殿壁画绘制在宝殿东、西、北三面墙壁上，采取连环画的绘画方式，绘制了“鹿母夫人本事”等佛教故事。辽代应县佛宫寺释迦塔底层的壁画包含各种佛像和胁侍菩萨像[1]。金代朔州市崇福寺弥陀殿壁画中皆是具有唐风遗韵的佛教说法图，如释迦佛、妙吉祥、地藏王三菩萨等。这些壁画生动地展示了宋辽金时代的社会风貌，为后人留下了珍贵的历史文化材料。

元代的统治者与宋辽金时代的统治者有相同的爱好，醉心宗教文化，在全国各地兴建寺观。山西被保留下来的元代壁画有芮城县永乐宫壁画、水神庙明应王殿壁画等。其中芮城县永乐宫三大殿中绘有壁画，分别是三清殿、重阳殿和纯阳殿。这三大殿的壁画包含《朝元图》《仙游显化图》等，壁畫中的人物栩栩如生，神采飞扬，这三大殿的壁画将宋、唐的绘画技术与元代的绘画技术相结合，这也是永乐宫壁画的宝贵之处。水神庙明应王殿的壁画记录的是明应王在世时的生活场景，充分描绘了元代广西一带盛行的杂剧，为专家研究元代戏曲提供了宝贵资料[2]。

寺观壁画到了明代已经不再流行，各地的壁画无论是人物形象还是壁画的整体构图都呈现程式化的趋势。明代山西壁画却有着独特的韵味，明代山西寺观壁画大多分布在繁峙县公主寺、天镇县慈云寺、太原市多福寺等寺庙，包含佛教和道教内容，如天王、金刚、佛经、道府诸神、风俗、神话等。其中繁峙县公主寺大雄宝殿内的壁画更是韵味十足，人物栩栩如生，神采奕奕，可谓明代寺观壁画的代表作，向世人展示明代寺观壁画的精妙之处。

到了清朝，我国寺观壁画艺术逐渐没落，清代山西壁画精品不多，但是仍然有值得鉴赏的部分。例如，盂县圣母庙中的《圣母出行图》等。这些寺观壁画主要是描绘宗教故事，画师们在绘画时会将自己本身的情感融入其中，寺庙壁画虽以宗教题材为主，但是仍能反映当时的社会风貌，为后人研究清代历史提供宝贵的参考资料。不同时期的壁画反映该时期的社会风貌以及盛行的文化活动，为后人保存了可贵的研究材料和历史文化遗产。

（二）山西古代寺观壁画的艺术特色

一是时空跨越，精美珍贵。宋辽金之后，宗教文化逐渐没落，古代寺观壁画佳作并不多。但是山西却有许多具有极高艺术鉴赏价值的古代寺观壁画被保留下来。流传至今的宋代壁画面积多达108平方米。多保留在高平开化寺和芮城寿圣寺舍利塔等寺观，且以佛教内容为主，壁画中的佛像极具唐风遗韵，人物栩栩如生。留存至今的元代山西壁画面积多达1745平方米，多为道教内容。壁画多分布于芮城永乐宫、汾阳五岳庙等古代寺观。与宋辽金和元代的壁画艺术相比，明代壁画艺术已经明显出现颓然趋势。到了清朝，由于宗教文化没落，寺观壁画也随之衰退[3]。虽然清代的壁画保留良多，但是精品匮乏。山西壁画艺术虽然无法与宋元相比，但仍有佳作，如圣母庙的《万世母仪图》等，构图细致，展示清代的社会风貌。这些壁画跨越千年，保留至今，向世人展示各历史时期的社会风貌。

二是以形传神，注重细节。古代寺观壁画内容丰富多彩，包括宗教文化、生活环境和社会风貌。服饰、建筑、物品等细节被真实地反映在壁画中，为后人进行历史研究提供了宝贵材料。中国古代有很长一段崇拜宗教的历史时期，宗教偶像是古代人们的思想寄托。画师们在描绘壁画时，将佛教、道教的人物形象绘制得栩栩如生，使人肃然起敬。山西寺观壁画有许多佛像、菩萨像及其弟子形象，如释迦佛、药师佛、接引佛、八大菩萨、水月观音、千手千眼观音、左右善神、大梵天、广目等。壁画所描述的内容多为佛经故事，故事完整，注重细节。除宗教故事的细致描述外，还有许多融入当代百姓真实生活的社会故事。如华色比丘尼故事，描绘了死刑犯行刑的场景，囚犯衣衫褴褛被带往刑场，侩子手持大刀肃穆而立，给人凶神恶煞的感觉。这处壁画真实细致地反映了宋代死刑犯行刑的场景。与古籍相比，壁画更加形象地表现了古代的社会风貌，为后人研究各时期的古代历史提供了重要依据。

三是师法造化，内容丰富。与其他绘画艺术相比，壁画的绘制更注重构图，必须突出所要展示的重点内容。山西现存的壁画就体现了这一特点。如芮城永乐宫的《朝元图》，构图细致，人物排列得当，将后土、金母作为整幅壁画的中心，众神环绕，人物奇多却十分有序。人物神态惟妙惟肖，生动自然，各人物的衣着也极其讲究，画师描绘得极其细致。还有各种佛教故事，构图疏密结合，建筑错落有致，人物灵活自然，体现画师们高超的绘画技艺。

二、山西古代寺观壁画保护

（一）山西古代寺观壁画保护要求

山西古代寺观奇多，壁画作品十分丰富。经历了时代的变迁，许多壁画已经有了缺损，随之而来的便是壁画保护问题。对于如壁画一样的文物，我国出台了专门的法律，即《中华人民共和国文物保护法》。其中关于文物的修补工作有相应的法律规定：“不能擅自移动文物，在进行文物保养、修补时，不能改变文物的原状。”壁画的保护工作需要遵循四个要求。首先，相关人员在保护壁画时，应该尽量保护壁画的结构和原有的材料，保存壁画中的历史文化信息。其次，对于壁画的修缮，应该尽量进行原地修缮，最大限度减少壁画揭取的操作。再次，修复壁画所用的原料要具有可重复性，可以重复修理错误的壁画。最后，在修复壁画的画面时，只填补缺损的墙壁，而不添画、添色。

（二）山西古代寺观壁画保护方法

关于壁画保护的方法，需要考虑壁画损坏的实际情况，然后进行详细而周密的计划，从而制定出保护方案。此外，还需要对壁画所在的地理环境进行考察，并考虑地质条件和气候条件。首先，结合壁画本身的因素，例如墙壁的材质、所有泥层之间的粘合程度，根据壁画的本身因素考虑修复壁画的方法。其次，为了保护壁画历史信息的完整性，采用原位保护和迁移保护都必须保留完整的壁画历史信息。再次，整体性修复，古代寺观壁画的修复应该与墙壁总体修复同步。在墙壁缺损的情况下进行壁画原位修复非常不易。同时这种方法并不能最大限度修复壁画。最后，修复壁画使用的材料应该具有可重复修复的特性，方便后人应用最新技术对壁画进行修复。山西大部分寺观壁画的修复都是采取原位保护的工艺手法。一般基于壁画存在的不同问题进行相应的修复。

第一，脱胶掉色。先使用加固手法，粉刷三道胶矾水，因为胶矾水湿度大，所以刷完胶矾水后，可以用红外灯照射，将多余的水气烘干。温度要保持在40度至60度，且红外灯距离壁画至少30厘米。此外，还可以使用聚乙烯醇等来代替胶矾水进行画面固定。

第二，泥层酥碱。对泥层酥碱的处理方法与脱胶掉色的处理方法基本一致。但是泥层酥碱的处理中，较多使用传统材料，且材料的浓度增加，需要粉刷的次数也变多了。在一定条件下，还会采取针管注射的方法。在处理泥层酥碱时，必须注意通风，以此来维持墙面干燥。

第三，龟裂起甲。先使用吸尘器清除灰尘，然后在龟裂起甲的部位使用粘合剂进行相应的粘接，然后用脱脂棉反复压实，等待一天一夜。

第四，空鼓、裂缝。对于空鼓的壁画，需要先除尘，利用吸尘器等工具将空鼓中的泥土吸出，在有縫隙的地方灌浆，使缝隙粘接。对于裂缝的修缮比较复杂，需要根据特定的裂缝情况进行修复。在寺观壁画缝隙不大并且没有脱落危险的情况下，可以先不做特别的处理。如果裂缝很大，处理方法则完全不同。需要对裂缝进行粘合，同时使用白纸进行粘贴，所用的白纸要有光滑和柔韧的特性。对粘合好的裂缝进行红外线灯照射，保持墙面干燥。

第五，壁画发霉。老旧的墙壁容易吸收空气中的水分等物质而发霉，发霉对壁画的损坏十分严重。我国对于发霉并没有十分完善的处理方法，一般先用百分之十的三丁基氧化锡酒精溶液加固处理，然后用福尔马林进行灭菌处理。

三、结语

壁画是我国的历史文化遗产，其中山西省的壁画艺术更是全国之最，内容丰富的壁画艺术为我国的历史研究提供了宝贵材料。对山西古代寺观壁画艺术特色及保护进行研究，有助于推动我国寺观壁画的传承与发展。

参考文献：

[1]柴泽俊.山西古代寺观壁画之艺术价值[J].文物世界，1999（1）：57-65.

[2]史宏蕾，伊宝.山西寺观壁画的发展及现状[J].文艺研究，2008（1）：155-156.

[3]常亚平.山西寺观壁画保护技术（一）[J].古建园林技术，2004（4）：5-8.

作者简介：

刘伟，河南理工大学建筑与艺术设计学院副教授。研究方向：美术理论与创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