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仅陕南纪行诗论析

2020-12-27 09:11关满春
安康学院学报 2020年4期
关键词:陕南诗歌

关满春

(安康学院 文学与传媒学院,陕西 安康 725000)

陈仅是清代中后期的诗人,浙江鄞县人,生于乾隆五十二年(1787),卒于同治七年(1868),嘉庆十八年(1813)举人,自道光十三年(1833)起在陕西任职,曾为延长、定边知县。道光十五年(1835)六月调任紫阳知县,道光十九年(1839)调补安康知县,曾代理石泉、洵阳、咸宁知县(在西安),咸丰四年(1854)升宁陕厅同知,咸丰七年(1857)致仕还乡。他自四十八岁到紫阳任职至七十岁归乡,大部分时间活动于陕南地区。由于职位变动、处理政务、交往游历的需要,他的足迹遍及陕南各县区,所到之处,皆有吟咏,创作了大量的纪行诗。

陈仅在紫阳任职期间创作的诗歌收入《广城集》,其序言中说:“紫阳为刘宋广城县地,环境皆山,汉江带郭,林泉幽奥,为自古诗人屐齿所未经,若待我以发其奇者”[1]502。陕南独特的地理环境、山水风景给初到此地的陈仅带来了新鲜的感受和深刻的印象,他在游览山水、记录行踪的诗中有意识地发掘陕南自然、人文景观的奇特之处,其纪行诗呈现出明显的陕南地域特色,具有独特的审美价值。

一、陈仅在陕南的行踪与纪行诗创作

“纪行诗就是诗人对其出行过程的记述与整理,在题材内容上主要包括交代出行原因,记录行踪,描绘山川风物、登山览胜等途中的所见所闻;在思想感情上主要表达作者或悲或喜的内心情绪;在艺术方面以真实再现为主,采用多种手法记录作者的见闻。”[2]从纪行诗的含义和陈仅的诗歌内容来看,陈仅创作于陕南的纪行诗有一百多首。此类诗歌的题目通常含有“入”“发”“度”“过”“抵”“赴”“返”“行”“游”“途中”“道中”“舟中”等与出行有关的词语,以及陕南的地名,或者题目中只有地名、景物,而在内容上包含记录行程、描绘沿途风光、抒发内心情感等纪行诗所必备的要素。

陈仅的陕南纪行诗真实、清晰地记录了他在当地的行迹及其见闻感受。根据他在陕南的行踪和诗歌特点,可以将其纪行诗分为三类。第一类是奔走于秦岭和陕南任职地(紫阳、安康两县)之间所作的纪行诗。他曾四次往返于这条南北通道,每次都有纪行诗创作。道光十五年(1835),陈仅调任紫阳知县,他从延长到秦岭,向南入子午道,经过宁陕、石泉,再沿汉江舟行至紫阳,途中创作了《入子午谷》 《独宿夹岭》 《雨度鸡公梁》 《腰竹岭老林》 《五郎关》 《度涧沟火地二岭》 《由石泉抵紫阳舟中作》七首纪行诗,题目中地名的变化暗含了空间的移动,按照从北往南的方向呈现出顺序性的空间变化。这是陈仅第一次到陕南,他以本就好奇的个性和初到的异乡人的视角观察途中的山水景物,在诗中描绘了山行所见的陡峭的山峰、险峻的道路、野兽出没的原始深山老林,以及舟行所见的江滩怪石、江上渔船,虽然偶尔表露出行程的艰辛疲惫,却也明显表达了对陕南山水之奇的欣赏和赞叹。道光十七年(1837),陈仅奉檄赴省充乡试同考官,途中的诗作反映了行程紧急、路况艰险,一路奔波劳顿的情形,他甚至在崎岖的山路上冒雨赶路,置身于危崖峭壁而胆战心惊。道光二十三年(1843),为官已十年,进京述职。由于长期远离家乡,官职卑微,陈仅赴京途中的纪行诗显露出俸禄微薄、不受重用、漂泊思乡之情。他为官颇有政绩,“六月至京师,勤政殿觐见道光皇帝,是日俸满引见,惟陈仅一人,考功计廉六次”[3],但是没有得到提升,仍回安康任原职,返程途中的孤独艰难之感更强烈。道光二十六年(1846),陈仅再次赴省充乡试同考官。此时他年近六旬,诗中多次流露叹老嗟卑、思乡怀归之情,同时也表现出肩负重任、关注民生的思想。

第二类是以紫阳县为中心的纪行诗。陈仅任紫阳知县时,活动范围和诗歌创作也以该县为中心,诗中记录了山行或泛舟的见闻感受,描绘了汉江、任河、斑鸠关、太白池、神峰山等游踪所至之处的自然风景,以及观音岩等历史古迹。他讴歌紫阳如画的风光,反映当地的物产,也表达了忧民爱民之情。

第三类是以安康县为中心的纪行诗。陈仅在安康为官的时间较长,出行活动更多,纪行诗的数量增多且内容丰富,全面反映了他在安康县区及其周围的行迹和所见所思,诗中既描绘了自然山水,如汉江、岚河、赵台山、玉屏山,也融入了大量的名胜古迹,包括清凉庵、双溪寺、翠光台、香溪洞、遇仙桥、天圣寺等。此外,还有少量诗歌作于陈仅游览陕南其他县区之时,包括在汉阴、石泉、汉中所写的一些纪行诗。

二、陈仅陕南纪行诗的内容

陈仅的陕南纪行诗创作贯穿于为官陕南的二十余年间,反映了陕南的山川地貌、风俗民情、地域物产,蕴含着他行旅途中的劳苦孤独、游赏山水的快意欢欣、心系民生的情怀以及思乡盼归的渴望。

(一)反映行旅之苦

陕南地处秦巴山区,山势连绵高俊,众多高山成为出行的障碍,险恶的路况增加了行走的难度,使行人备感艰辛疲惫。陈仅往来于秦岭和任职地之间所作的纪行诗描写了陕南山区的地形和环境,以及行走其中的切身体验。如《独宿夹岭》描绘初入陕南的情形,从秦岭往南行走二十里,黄昏时到达夹岭,所见之景是“箐暗虎气出,林响鸱语嚇。竦身骇阴坑,对面立积铁。仓皇觅攀陟,绝壁见行迹。役夫健悬舆,凌空矫飞翮。却顾所升路,千尺窅深黑。登高一不戒,颠陨讵可测。”描绘了昏暗阴森的陡崖峭壁和行人的恐惧。接着写投宿的过程:“岭上四五家,灯影明历历。饥肠走雷声,豆麦遑择食。行李去已远,空床聊假息。人生出门行,谁能谢忧戚。”荒山野岭人烟稀少,诗人长途跋涉,饥不择食,夜晚独宿,感叹远行之劳累忧愁。再如《腰竹岭老林》:“饿鸱啼我前,惊狐窜我后。右顾蛇掉尾,左踬棘刺肘。……列树不知名,但识槐与杻。参天碧玉光,太古璞未剖。……阳鸟不敢下,阴云积弥厚。暑行得严寒,肃气戒毋狃。况逢积雨余,使我肌栗久。”诗人雨后行走在竹林遍布的深山,身边恶鸟啼鸣,野兽惊窜,荆棘丛生,古木参天,原始荒凉之境让人惊惧。《度涧沟火地二岭》写道:“目眩不容息,千山束马蹄。涧沟艰越度,火地厌攀跻。”山高路险使人眩晕,也使他对翻山越岭感到厌恶。陈仅赴任紫阳、入省办事、进京述职途中所作的纪行诗篇幅较长,大多按照时间和行程顺序记述沿途景物和交通路况,几次出行所写的多首诗中,用大量笔墨渲染途中的山高路险、荒芜恐怖,表现了旅途中的困顿劳苦。

(二)描绘山水之美

陈仅以紫阳、安康为中心的纪行诗描绘了优美的山水风光,谱写了山川的颂歌。他常用拟人手法表现山水美景对他的吸引,如《雨后城北山行》中说“青山如幽客,招我城北行”,《过玉屏山,望香溪洞》中说“云烟远若招,水石近容赏”,青山、云雾似乎在向他招手,邀请他走进山水去尽情游赏。他还将红、黄、绿等鲜艳的色彩组合在一起,描绘色调绚烂的山景,如《汉江秋泛》:“丹黄绚绝壁,昨夜新霜稠。……斜阳澹秋色,返景如相留。”深秋雨后泛舟汉江,两岸山上经霜的树叶红黄相间,夕阳中秋色迷人,诗人沉醉其中,感觉山水美景仿佛在挽留自己。再如《九日郊行》:“红柿绿柑黄稻肥,暮秋村景画中看。”红、绿、黄三种明艳的色彩相互映衬,层次丰富,极具美感。柿子、柑橘、水稻都是具有陕南地域特色的物产,红柿、绿柑和金黄饱满的稻穗构成了陕南深秋的丰收画面。此诗还说“夕阳自是工皴劈,只拣秋山瘦处多”,把夕阳比作技艺精湛的画师,用绘画笔法描绘了秋山傍晚光影斑驳的景色,表达了诗人对陕南秋色的喜爱之情。又如《汉阴道上》:“赭碧冈峦入画奇,平田路绕绿差差。”诗中描绘的景致颇为奇特,山体裸露呈红色,山顶树木丛生而变绿,从下到上红绿分明。田里的禾苗、路旁的草木一片青绿,与山色相映成趣。眼前美景激发了作者的诗情,丰富了他的创作素材,所以此诗中说“佳句每从随兴得”。陈仅还把陕南山水看作优美的图画,他多次赞叹陕南风景如画,如《江行二首》 (其二):“打桨声中下急湍,篷窗青度几峰峦。从知茅屋幽崖上,定有人来作画看。”江流平缓,舟行平稳,诗人从容自在地欣赏夹岸的苍山。后两句跳出舟中人的视角,设想置身山崖之上以局外人的视角观察全景,青山、江水、行舟构成了一幅美丽的山水画。此外,陕南的山水美景也消解了陈仅外出途中的疲倦,使年老多病的他在自然中获得慰藉。他在《泊环珠台,当黄金峡口,水涨不得下》中记述了行至汉江上游险滩黄金峡时,因水势暴涨而被迫滞留数日的遭遇,而奇特的峡江风光又使人欣赏留恋,暂时忘却行程中的不顺,因此诗中说:“扁舟支病骨,长路觅诗材。赖有溪山美,篷窗劝酒杯。”再如《紫阳》一诗也说:“溪山为我舒憔悴,细雨斜风下紫阳。”

(三)关注民生民情

陈仅诗歌深受杜甫影响。他在诗歌理论中对杜甫推崇备至,其诗论著作《竹林答问》中说:“诗慎入门,毋求速成。初学切勿令其窥近时人诗,一入为主,遂误终身。夫取法乎上,仅得乎中,今取法乎下,将何以自处”[4]331。而学诗者“取法乎上”就是以杜诗为典范,即“学诗必以杜为宗”。他认为“金诗皆学苏,独遗山学杜,遂横绝一代,所谓取法乎上也”[4]341,金代元好问的诗歌成就独高便是师法杜甫的结果。《竹林答问》中明显涉及杜诗的条目约占全书的三分之一[5]55,“涉及内容相当全面,说明其对杜诗用功甚深”[5]60。而陈仅在诗歌创作中也实践着自己的理论主张,他学习杜诗而“得杜少陵之正传”[6],其诗歌继承了杜诗爱国忧民、关注民生的传统,尤其是在陕为官时期,他长期与当地百姓接触,深入体察其生存境遇,切实地为他们兴利除弊。他把关心百姓生计作为自己的责任,把自己和百姓的命运联系在一起。他的很多出行活动都是出于考察民情和处理政务的需要,纪行诗中包含着关注民生的内容。如《奉委赴汉阴谳狱,山中晓行》:“马足半浮没,千山晓雾鏖。瀑声奔涧会,人影出云高。念正关涂炭(六月十二日,紫阳附郭大火,至今民心尚未定也),身真似桔槔。扶筇且徐步,分得役夫劳。”陈仅当时任紫阳县令,奉命去汉阴审理案件,途中仍然为此前发生火灾而民心不定的紫阳担忧。他用桔槔比喻自己消瘦的身形,也表达了自己要像桔槔那样为民效力的愿望。清晨在云雾缭绕、瀑布奔腾的山野行走并不容易,但是他宁愿在崎岖的山路上拄杖前行,来减轻仆役的负担。他对百姓和身边的仆夫都心怀诚挚的关爱。《雪中山行》写道:“一冬暄暖逼残年,瘠地青青见麦阡。天为斯民聊慰藉,雪花飞向立春前。”“冰花压体朔风酸,折踝僵跟路万盘。不忍垂帷独深避,与他仆隶稍分寒。”他不因雪天山路难行而抱怨,一心惦念的是麦苗的长势和来年的收成,因此看到飞雪就想到丰收有望,就为百姓感到喜悦。尽管严寒的风雪冻僵了腿脚,他也不愿意躲入车中独自避寒,而是关心着仆隶的冷暖。再如《出郭》:“油然麦田风,物我心共爽。闾阎乐丰稔,笑语溢春盎。时见采桑人,叶底鬓云瀁。念兹生计足,奚事莺花赏。”小麦渐熟,桑叶繁茂,年丰民乐,陈仅也与民同乐。

(四)表达思乡之情

陈仅远离故乡而久不得归,纪行诗中也寄寓了思乡之情。他年岁渐老,漂泊愈久,思乡之情愈切。道光二十三年(1843),陈仅赴京述职,行至镇安县青桐关时作《阻水青桐关,感成长歌》,感叹自己年老官微,命运不由自主。他说:“人生分定当自守,何事蝇营还狗苟。十年不待有田归,在耳盟言忍终负(癸巳仲秋别里门,有句云“有约十年如此水,拂衣敢待有田归。”今十年期至矣,归计未成,茫茫江水,负此盟言,奈何?)。”当初离家赴任时他就期待着能早日还乡,如今却不能如约归去,只好无奈地自嘲:“故乡猿鹤应无恙,笑我东西南北人。”节日本是家人团聚之时,远行之人自然容易产生思乡之情。《重九日,风雨度秦岭》描述重阳佳节风雨交加,他因公务而冒险赶路,他想象着追逐行云东归故乡,然而现实中却归乡无期,辛苦奔波使他更加思乡和忧愁。诗中说:“局外空殷往事忧,客中那问还乡梦。只今望眼增萧瑟,无奈长途更佳节。天涯沦落何足道,泪雨飘潇叹衰疾。”他因思乡而叹息落泪,忧虑不安,这在其晚年的纪行诗中有更明显的表现。

三、陈仅陕南纪行诗的价值

陈仅曾作《追和唐姚合题金州西园九首诗韵》组诗,其序中说:“兴安隶汉西城,其地荒僻草昧,代鲜闻人至。唐为金州治,城郭廨舍,亦失其因革。自元和间,姚合为刺史,始有题咏于是。周朴方干之徒,游屐相继,人文肇启,当在此时,其有功于斯土不浅”[1]833。陕南地处荒远偏僻的山区,历代诗人踪迹罕至,而陈仅创作了大量反映陕南地域特色的诗歌。他的纪行诗保持了其诗歌一贯的纪实性,描绘了陕南或古朴荒凉或优美宜人的风光,集中体现了当地自然山水的特质,同时反映了当地的物产、人民的生活境况和社会治安等状况。其独特价值在于全面呈现了陕南地域文化特征。

陈仅的诗歌具有以自注纪实的特点。“诗中加注古已有之,但风俗地域诗加注独多,这种现象说明风俗地域诗所写之景之物并非常见,不加注不能使人明白,加注势在必然。”“在认识事物上,注甚至比诗本身还重要,或与诗构成互为说明、互为补充关系。”[7]陈仅的陕南纪行诗常以自注的形式对所发生的事件和地域特色浓厚的事物作详细的说明,使读者能够更全面深入地了解陕南社会和地方事物。如《山行》中写了紫阳人种植木耳的情形:“乳窦滴云承翠篠,耳朳横地长苍苔(山民排横木于地,以养木耳,谓之耳朳)。”另一首《山行》中写道:“兀兀轻舆上碧巅,石稜横碥坐常偏。岁丰莫救山民瘠,途险谁求旅客便。背笼盛盐归厂户,角锄垦土灌梯田。恒心恒产筹无术,辛苦周咨十室贤(时修邑志,方采访孝义贞节各事实)。”陕南山地土壤贫瘠,不适宜农耕,丰年也难免粮食短缺,山民开垦灌溉梯田以增加耕种面积。而作为生活必需品的食盐,也由于交通闭塞导致官盐无法运达,要靠盐工用背篓从外地辛苦地背来。可见人们的生活物资短缺,生存非常艰难。陈仅无力改变此状况,只能在编修县志等方面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工作。诗中的自注说明了创作背景、出行原因,与诗歌正文相参照,在反映百姓生产生活状况的同时,也体现出陈仅的勤政爱民。

《山行二十四韵》记述了他外出观察民情途中所见之景及内心感想,诗中用夸张的手法描绘了途中的山高路险,呈现出陕南的地貌特点。居民的生活则是:“丁倒荒坡屋,辛勤歉岁氓。鸿嗸纷泽国,乌合聚山棚。红黑签徒横(南山匪徒,以白日肆夺者为红签,黑夜偷窃者为黑签。签亦作钱),糺黧汲妇狞。蔫黄蔬半槁,微绿麦初萌。入馔茅根白,充粮木实頳(救军粮枝实皆如天竹,冬熟色红,山中人收以代粮。与火头根、老鸦蒜、西甜米,皆救饥所需者)。”百姓房屋残破,他们辛勤劳作却粮食歉收;当地盗匪横行,日夜扰民;冬季干旱少雨,蔬菜、禾苗生长受损;饥民只能用野生植物的根茎和果实充饥。通过诗中的自注,我们可以清楚地了解到陕南偏远之地匪徒白日抢劫、夜晚偷窃,扰乱社会治安的情形,可以认识野果救军粮的外形以及百姓采摘野生植物应对饥荒的情况。

再如《恒口》中写了贪利者在月河淘金的行为及其负面影响:“矿金力尽沙防徙(月河金沙,地力所恃。自顽民贪利冒法私淘,凡金尽处,堤土悉变浮沙,腴田因之日削),楗石功艰涨莫淤(恒河冲决,已逼堡墙。余百计劝民筑堤捍患,徐致初太守兼捐重金为倡,而里中富绅无应者)。”恒口位于恒河入月河处,两面环水而常遭水患。月河沙中含金,顽民淘金过度而使河堤松动,河水决堤殃及两岸居民,洪水泛滥导致良田土壤沙化,地方官捐钱劝民筑堤而收效甚微。诗中的自注描述顽民淘金损毁河堤,官员劝民修复河堤等事实甚为详细。

四、结语

朱艳霞在评价陈仅时说:“他出生于鄞县,成长在四方,成就在陕西。”[8]24

可以说陈仅为官的卓越政绩和独具风格的诗歌创作主要是在陕南完成的。陈仅的诗歌内容广博,其创作特点正如江开在《继雅堂诗集》序中所言:“怀古纪游咏物之作,大都本诸性情,触处流露,而不貌袭前人。其典博宏大,绮丽幽深,又余事耳。是以读余山之诗,如见余山之政;见余山之政,如读余山之诗”[1]1。陈仅各种题材的诗歌创作皆出于他本真的性情,记录了他真实的经历和感受,在陕南为官时期还将政事融入诗歌中,形成了“以政为诗”[8]55的创作个性,不仅真切感人,而且有助于我们全面认识清代中后期陕南的社会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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