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声像情报现实发展需求和未来转型升级的新思考

2021-01-03 11:23
情报杂志 2021年6期
关键词:情报工作声像情报

刘 峰

(国防科技大学国际关系学院 南京 210039)

声像情报以一切可通过听觉、视觉器官直接感知或借助技术工具和方法间接感知的客观世界、主观世界、虚拟世界的具体形态和变化作为研究对象,是通过声、音、图、像任意一种或任意组合方式进行客观表达、转化增值和加工重构的专业化技术内容和复杂思维活动[1]。

新形势下,强国战略的强大政策支撑和法规保障以及网络化、大数据、人工智能等前沿技术的井喷式发展,都为声像情报深化理论创新、优化规模结构、完善制度政策、向更高阶段转型拓展提供了行动指南和科技动力,我国声像情报事业迎来了新一轮跨越升级的重要历史时刻。然而其创新发展之路仍将深受既有工作传统、关联品类竞争以及其他主客观因素的影响和制约,并将面临效费关系、竞合关系、供需关系中日益凸显的矛盾和挑战。声像情报若想破除种种发展困境,必须以新的战略思维和全局视野,重新审视并找准自身独有的潜力空间和价值追求,并在法规体系建设、核心理论研究、专业学科构建、硬件环境营造、人才队伍培养等各个方面夯实声像情报长远发展的根基,树立未来声像情报发展的优先方向和远景目标,努力推动声像情报效能的更有效发挥。

1 制约声像情报发展的关键要素和深层动因

我国声像事业始于红军时期的幻灯放映和敌台侦听活动,1962年科技情报和科教电影的交汇融合,开启了我国科技声像情报发展的新纪元[2]58。此后近60年时间里,我国声像情报工作在国家的飞速发展中、在情报体系革新的浪潮里进取突破,承袭着诸多历史印记,经历着种种现实考验,未来也将面对更大挑战。处于难得的历史发展机遇期,声像情报界应理性评估自身能力建设的缺陷和不足,深挖矛盾问题的关键要素和深层动因,对可能制约未来声像情报事业发展的困境挑战进行充分预研,进而更有针对性地思考破解方案。

1.1根深蒂固的传统观念使声像情报业务空间趋于窄化

1.1.1 特定历史时期应急而生,声像情报工作存在先天缺陷 回顾声像情报发展历程中的关键节点,几乎都带有一定程度的应急反应性质。20世纪50年代末,科技情报系统开始拍摄、创作科技影片,因应的是“两弹一星”等绝密级军工科研项目的保障需求,而后历经十年文革,直到70年代中后期才初步形成了科技影片的体系化生产能力;70年代初电视录像情报的出现,因应的是尼克松访华期间开展卫星电视直播的业务需求,当时的声像情报工作者几乎不掌握相关理论知识或业务常识,只能想尽办法“边学边干”。我国声像情报事业在整个初创奠基阶段都是被这些紧迫需求驱动前行,在关键理论支撑、预前整体设计、基础设施条件等方面均表现出了一定的“先天不足”。尽管声像情报工作的先驱者们艰苦卓绝、坚持不懈的实干和奋斗有效弥补了这些缺陷,但各体系声像情报工作仍普遍存在起步艰难、发展迟缓以及“小马拉大车”等现象。

1.1.2 情景复现优势难以匹敌,影视保障形式日益成为固化标签 声像情报产品能够跨越时空地将动态或静态情景真实记录下来,并根据用户需求对特定内容进行实时传递或反复再现。这种“情景复现”功能所发挥的完整记录作用远非文字叙述和印刷文献所能及。在网络技术还未出现、媒体技术并不发达、卫星通信还不普及的年代,以相对比较成熟的影视技术为基础发展起来的声像情报,一经出现就拥有了不可替代、难以匹敌的优势。因此,业界普遍将情报机构设立电影室(组)的时间视为声像情报工作的正式起点,也始终将影视化展示及技法运用作为最核心的工作领域,甚至在很长时间内,声像情报都被“科技影片”或“电视录像情报”所代指。长期的工作任务模式形成了强大的历史惯性,即便在互联网络无处不在、媒体技术高度发展、卫星通信广泛普及的今天,相当一部分声像情报部门仍局限于上述传统业务范畴,而在声像情报分析研究及融合处理等新兴领域内缺乏建树。

1.1.3 关联情报品类资源优厚,跨域抢占声像情报关键业务职能 在声像情报业务趋于窄化的同时,现代高新科技和情报侦察技术不断催生了新的情报品类。2004年美国地理空间情报局改组统合各大图像情报(IMINT)机构,诞生了集陆、海、空、天各类地理空间信息资源于一体的地理空间情报(GEOINT),其大量引入声像技术实现了地理空间信息的可视化,立刻引起全球关注。我国GEOINT机构以及新生的目标、态势情报领域同样广泛引入了图片加工、图像处理、视频剪辑、视音频合成、动画仿真等声像技术,并不断向特征识别、图像分析、背景解读等声像分析业务领域延伸,日益抢占了原本属于声像情报的关键业务职能。

1.2主客观多重现实困境使声像情报发展后劲有所弱化

1.2.1 政策部门对行业推动引导作用有限 我国各大部门情报体系的开创起点非常接近,然而因为宏观政策导向和资金扶助力度的差异,各体系声像部门的设立时间却相差甚远。医学、体育、农业等专业情报体系在50年末即开始配备电影摄像和放映设备,至60年代初均快速步入科技影片时代;而最早设立情报部门的国家科技情报体系直到70年代初才有少量单位引进了电影放映设备,至70年代后期方有了声像情报体系的雏形。声像服务工作已事实性出现36年后,我国才出台了第一份专门指导“科技情报声像工作”开展的政策性文件[3]1;文件中虽提出了科技情报声像工作的方向和任务,但缺少能力建设的中长期设计和目标设定;虽强调了声像工作的横向联系与协作,但缺少体系建设的顶层规划和统一规范;虽彼时学术领域早已开始使用声像情报概念,但文件中依然使用“科技情报声像工作”的表述,可见决策理念滞后。1986年后,尽管情报行业不乏全国性会议指导文件和比较先进的宏观规划及革新理论,但再未出台专门指导声像情报行业建设的国家级政策文件,政策部门的引导和推动作用显然不够显著。

1.2.2 学界业界缺乏主动有效的理论研究 通过“知网”进行论文查询,以“声像情报”为主题搜索到的中文文献,自20世纪80年代至今近40年时间里仅有186份中文文献,去除相关报道性及非情报范畴的文章,真正可被视为声像情报理论研究的文章不足50篇,年均1.25篇;依笔者目前通过各种论文网站或搜索引擎查询的结果,以声像情报为主题的博硕士论文只有4篇,公开专著成果只有《科技声像概论》[4]1部,反映了声像情报理论研究不受关注、成果有限的客观境况。学界如此,业界在推动声像情报工作过程中,更是较少关注基础理论,很少主动开展学理研究,具有较高理论深度或先进理念的报告、文献、成果十分少见。如声像情报理论研究落后和支撑性理论成果匮乏的局面得不到有效改善,未来声像情报品类仍将继续陷入“边缘化”发展的危机,声像情报获得合法学科地位的时间也势必继续长时间延后。

1.2.3 高教体系内尚未设立声像情报专业 据笔者目前掌握的资料及初步调研结果,无论是在本科还是研究生教育层次,无论是普通高校专业调整之前之后,我国情报学体系内从未设立“声像情报专业”。在工作实践领域早已自发实现了学科交叉融合和体系化发展的声像情报,在正规学科建设领域却十分滞后,不仅没有开拓出真正意义的“声像情报学”和“声像情报学”分支学科,也没有建立起足以匹配旺盛情报需求的声像情报课程体系。这一方面源于声像情报发展过程中根深蒂固的技术传统和忽略“情报之本”的信息学(Information Science)传统,另一方面则是声像情报在专业学科建设中过度依赖其他学科发展而发展的后果。学术体系和工作体系的严重脱节使“知识完整”“情技合一”的声像情报专业人才几近匮乏,极大影响了声像情报及声像情报工作的质性拓展,未来势必更加制约建设发展实践。

1.2.4 生产单位从业人员的成长周期较长 声像情报兼顾技术性与艺术性,强调声像与情报结合,对从业者的综合知识和实操能力均有较高要求。然而我国目前没有正规的声像情报专业教学体系,缺乏对口声像生源和专业培训资源,各声像单位均不同程度地面临人员知识结构不均衡、操作技能相对落后、应急保障力量薄弱等问题。与此同时,由于大部分时间精力均被熟练性操作或重复性业务所占用,从业人员整体上继承多于创新,缺乏对分析技巧、作战理论、交叉学科、前沿技术的主动学习和不懈积累,知识更新比较延迟,能力提升相对缓慢,高级领军人才平均成长周期有继续拉长的趋势,团队前冲、尖端放电的能力有所减弱。

1.3不断叠加的复杂挑战使声像情报未来发展压力激增

1.3.1 “效费困境”:成本投入与效益产出间的矛盾冲突 未来声像情报诸多工作环节都将存在极耗人力、时间、资源却仍难以达成既定目标的任务内容,成本投入和效益产出的效费矛盾与冲突,无法在短时间内得到根本性解决。

一是全源信息过载与联合声像资源搜集中的数据“沉没”。面对数据资源庞大杂乱和数据过载的现实难题,为了确保情报时效,声像情报搜集人员和分析人员往往主动或被动地倒向牺牲全面性而力求针对性的数据搜集和提取模式,不仅造成大量可靠、可用、可关联资源的浪费甚至“沉没”,也直接动摇了分析依据和结论的可靠性。与此同时,数据过载与大量资源沉没并不代表信息搜集不再成为难题,因刻意拒止等原因造成重要信息稀缺的情况依然普遍存在。而在全源数据中穷尽搜集可能依然无法获得关键性的极小数据线索,是数据“沉没”的另一种表现,也必然引发搜集时效性与素材可靠性的极端矛盾。

二是媒体自由发布与联合声像加工处理中的信息“碎片”。网络融媒体时代,人人都可成为信息的发布者而无需获得授权,文本、声音和图像均可“被任意地分段、组合和复原”[5]129而呈现碎片化特征,信息的非完整性和不确定性极度增大,甚至导致事件真实被媒介真实所取代。对海量数据发布源进行选定和评估,对重要资源内容的完整度进行鉴定,对信息“碎片”进行有机整合,将使声像情报资源的先期处理工作深陷泥潭。

三是侦察技术对抗与声像情报分析中的证据“陷阱”。情报技术对抗的复杂环境下,侦察与反侦察技术交替增进,不断滋生了操纵数据产生和传播过程的新能力和新动机。全源声像情报资源中大量存在被故意讹传的错误信息,故意发布的干扰证据以及永远不会付诸行动的虚假意图等。潜在对手蓄意制造的数据陷阱,或巧妙隐藏在大量真实信息之中而极具可信度,或通过大范围反复出现而实现了权值叠加,或是扮演了噪音角色而与真实数据形成尖锐对立,极易诱导我方产生误判或形成主观思维定势。然而,与设置“陷阱”相比,技术反制与分析证伪的成本无疑将是巨大的且无法准确评估其效果。

四是人工智能开发与联合声像样本积累中的模型“失真”。人工智能技术的出现和以深度学习为基础的创新工作模式,为突破大数据分析瓶颈提供了新的路径。理论上,只要能够建立完整的样本库,建造成熟的声像情报技术模型,就能解决上述效费“死结”。然而,依托情报部门完成样本积累,必须以强制手段挪用原本有限的人力物力,压缩日常任务时间,但声像情报人员对样本认知水平有限,且对技术理性普遍带有传统偏见,很难保证样本的完整度,容易导致模型“失真”;而依托业界,则会因为其对情报分析内涵及实际需求的无知或主观臆断,致使样本存在可信度风险。因此,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工具理性与人文思维的冲突将使大数据样本积累的效费比存在相当的不可预知性。

1.3.2 “竞合困境”:情报融合与广泛协作中的利益失衡 声像情报体系、关联情报体系及地方智库体系,各自都拥有着相对固化的运行模式、安全策略和思维传统,加之起点不同、发展不平衡、制度不健全等客观影响因素,声像情报的融合协作过程极易凸显不对称性,助长竞争排他性,甚至动摇互信基础、阻断协作渠道、影响双赢效益。

a.差异分歧较大,体系内统筹整合亟待制度配套。竞争与协作是理性而有序的活动,其关系的建立与发展必须以有序的制度机制为保障。我国各专业情报系统中的声像情报机构及其下属体系之间缺少交流沟通,分歧差异正在不断加大。尽管学术理论研究领域对声像情报的融合发展已经形成普遍共识,但具体融合的方法和发展的方式却多是以己度人、自说自话。未来,如不能有效弥合利益分歧,调和观念差异,真正构建起一整套规范的政策指针、常态机制、审查标准及相关配套制度,声像情报体系间的整合与协作仍将面临难以统筹、难以互动、难以持久的困境。

b.安全等级不同,跨部门资源融合必先开放互信。秘密性、敏感性是情报的基本属性。通过非公开手段获得的信息、数据和情报成果,设立有不同的安全权限和优先等级,必须依照严格的保密规定进行管理、使用、传递和流通,各品类情报部门概莫如此。这种做法对确保情报成果安全和情报来源安全至关重要,对确保各情报部门的竞争利益也十分有利,但却会使长期位于情报生产流程末端且以公开来源为主要搜集渠道的声像情报工作遭遇资源共享的种种限制,使声像情报与各品类情报部门间所预期的利益让渡和融合互补受到极大掣肘,甚至触碰、动摇“信任与贡献”两条底线而失去协作基础,使长期开放协作的愿景名存实亡。

c.实力参差不齐,军地间分工协作须得对等双赢。开展竞争与协作的核心是推动知识转移和智慧复用。具有竞争优势,并能够向对方施加足够的竞争压力,才更有可能推动长期、自愿的战略协作,而只有双方的竞争力和竞争压力对等,才能够真正达成完全协作或有限协作。我国目前排名靠前的地方智库中,业内领军型声像情报专家或具有广泛军事声像情报背景的成员相对较少,足以吸引军事声像情报部门的创新智慧成果,往往局限于为数不多的领域或项目中,往往难以形成足够的对等性,难以实现广泛紧密的机制化分工协作和互动双赢。

2 新时期声像情报工作转型发展的核心需求

为有效应对现有的矛盾问题和未来的困境挑战,新时期,声像情报工作必须在传承既有传统和经验共识的同时,遵循声像情报的自身特点和发展规律,面向声像情报发展的紧迫现实需求,积极主动推进核心工作领域的转型。

2.1凸显情报本色,遵循情报工作的基本规律声像情报,声像是载体,是方法,情报是根本,是目的。声像情报工作必须立足情报用户需求,严格遵循情报工作规律,突出情报研究的重要性,有效纠正长期以来桎梏声像情报发展的重心偏移问题,将强化情报本色作为未来工作转型的核心遵循和指导方针。a.应提升情报来源的可靠性和完整性,树立非公开来源及秘密手段建设的首要地位,重视公开来源声像情报资源渠道的开发和运用,及时、有效且有针对性地填补声像情报搜集空白;b.要强调数据筛选的匹配度和可信度,强化多手段来源融合对比、防范虚假信息和数据欺骗的敏感意识,同时进行内外部声像情报及信息的深度融合和“混合匹配”,有效引入数据分析工具和前沿技术方法,在规模庞大且粒度更细的视听数据资源中解决噪音清除和识别筛选难题;c.须增强声像情报研究的主创性和增值性,提高声像情报科学化研究和特色化成果的实现能力,强化知识创新和成果复用;d.要突出声像情报成品制作的时效性,明确情报效用发挥与艺术技术加工之间的主从关系,确保声像情报产品核心情报内容的快速传递。

总之,凸显情报本色是新时期声像情报工作转型的核心内容,是有效去除声像情报传统固化标签、进一步拓展声像业务空间的必经之路,也是在情报体系内树立声像情报重要地位的关键环节和首要任务。

2.2强化技术支撑,致力装备设备的领先优势声像情报数据来源广泛,内容覆盖全域,各环节应用设备复杂多样,基础设施和技术装备虽耗资巨大,但却发挥着举足轻重甚至是决定性的作用。以日本为例,其在战后10年时间里花费25亿美元“购买”了当时西方世界几乎所有的先进技术,在此背景下,日产视听设备和处理技术后来居上,于80年代末全面领跑世界声像技术行业。正是有赖于装备设备的“技术优势”,日本声像情报异军突起,较早超越了“可视化加工制作”的传统业务职能,开创了“声像情报增值”的新内涵。也正是一以贯之地将“全球技术领先”作为关键预设,日本声像情报工作在日本情报界享有不可替代的重要地位并常盛不衰。

声像情报每一次关键性的能力跃升都离不开技术的突破和装备设备的更新换代。面对未来全维情报对抗的新需求,数据平台的标准对接、融合互通和安全共享将成为声像情报业务开展的关键,而一切集成、融合和共享都必须以各网络节点和各信息平台的有效交互为前提,以统一、规范的技术标准、信息格式、通信链路、传输协议、报文格式等为基础。因此,新时期声像情报工作更应不遗余力地加强技术“武装”。

总之,声像技术的领先程度和设施设备的配套程度,是声像情报工作转型至关重要的客观基础,其将直接决定人力的解放程度,关乎声像情报工作的推进效果,影响声像情报竞争力的开发与释放。

第五,大力发展绿色保险行业。通过保险产品绿色化设计,将低碳、环保等绿色发展理念融入保险产品,然后借力保险的风险管理机制及其派生功能,从而达到助推经济社会活动“绿色化”的目的(杨孟著,2016)。我国绿色保险行业起步较晚,发展潜力巨大,挖掘保险行业在绿色金融中的作用意义重大。

2.3突出交叉融合,强调知识技能的创新转化声像情报是一门交叉学科,与指挥控制、侦察通信、计算机网络等专业技术及情报学、传播学、影视艺术等学科均有深度关联性,始终位于多学科和多工种的交叉部位。然而到目前为止,声像情报从这些关联学科中所借鉴的“养分”还比较有限且十分表层化,远没有将各学科广博的学理知识进行充分吸纳,更没有实现有效创新进而建立自身的知识体系。新时期,声像情报若想高效满足不断升格的用户需求,必须主动融合所有关联交叉学科的既有成果,加速完善声像情报专业知识储备,建立并逐步丰富声像情报理论体系。

声像情报也是一门应用学科,各技术工种分工细化,流程循环反复,涉及大量先进设备、仪器、材料和工具的协调运用,对声像情报人员的多源获取、融合处理、精编加工等能力均有很高要求,尤其强调技术转化和“人机结合”。新时期声像情报工作,一方面要强化务实求真、创新思考、集智攻关的合作精神,进一步加快声像情报技术的发展节奏,缩短技术应用转化及成果更新的周期;另一方面则必须立足“情-技-艺”复合目标抓紧声像情报人才队伍建设,不拘一格地吸纳招募高学历、高素质人才,建立一支能够深刻理解声像情报并熟练应用声像情报软硬件技术的专才队伍。

声像情报还是一门前沿学科,始终站在应对新兴媒体和前沿科技挑战的第一线,未来将更加凸显前沿尖端的新质属性。面向网络化、智能化的新时代,声像情报的视听资源将来自陆、海、空、天、电、网各种复杂的传感器平台,分属光学、雷达、电磁、影视等不同技术体系;从采集、非编、特技到艺术渲染,再到作战实体、空间环境、推演方案、行动及效果等建模仿真,都将受到新兴前沿技术的不断冲击;为满足上至指挥决策高层、下至前线先遣单兵的庞大情报支援需求,除了要具有既定权限的定制支援和“情报平等”传递的双重能力外,还必须有效应对对象国前沿技术的竞争与对抗。

总之,新时期声像情报工作,必须建立一支素质全面、能力复合、与时俱进的人才队伍,大幅推进学科知识的交叉融合、前沿技术的更新转化和体系内广泛协作,快速积蓄声像情报的“后发”优势。

3 未来声像情报跨越升级的战略方向与目标

在新时期强国战略宏图的指引之下,声像情报即将开启新一轮转型发展。站在声像情报跨越升级的战略高度,充分发挥和彰显声像情报不可替代的潜质和特色,确立未来声像情报发展的优先方向和关键目标,实质也是对声像情报发展困境的破解。需要说明的是,以下探讨主要基于笔者的主观判断和愿望,且不试图覆盖声像情报行业建设和事业拓展的全方面。

3.1声像情报法规体系应迈入“科学化”建设的新局面我国声像情报法规建设基础相对薄弱,未来体系建设势必需要较长的设计与建设周期。建立规范、完整的声像情报法规体系,首先要确保声像情报法规的总体覆盖面和均衡性,使不同体系、领域、机构、范畴的联合声像情报活动统一纳入法规体系的研究和规划范围之内,并有效平衡联合声像情报工作体系内各层级的关系;同时更要准确确立新时期联合声像情报的发展方向,并确保联合声像情报不同层级政策和各领域法规之间的协调性、衔接性和相对稳定性。

声像情报法规体系建设是一项系统工程。在立法体制上,应建立由相关主管领导、具体领域专家、关联业务部门结合协作的专门立法机构,并均衡各组成力量的成分、比例及权限,从而最大程度地降低立法协调的难度和矛盾;在法规出台上,应采取“急用先立”“长短结合”的原则,将声像情报组织机构的权力义务关系、声像情报跨体系交流合作机制、声像情报关键技术的研发与转化、声像情报活动监督与安全保障以及声像情报人才队伍建设等作为优先立法内容,并立足“质量为要”原则,力避“求快求多”或“有比无好”的心理;从执行监督上,应建立“有规必从”“用权必受监督”的良好氛围,积极调动和发挥声像情报体系内每名声像人的参与意愿和智慧贡献。

为实现跨越发展,声像情报应跳出依赖碎片化情报生产需求牵引声像理论研究的缓慢成长阶段,在更宽广的理论学术视野里搭建声像情报学的内在逻辑和核心语法,建立自稳自足的声像情报理论体系,有效解决基本概念混乱、本质属性模糊、缺乏话语支撑和原创性理论等问题。声像情报本身兼具多个情报品类的属性特性,表现出了整合多种学科理论及研究方法的发展倾向,也具备了连接各情报品类的基础条件。未来声像情报理论研究应充分运用好这一优势,力争成为“情报横断”的先行军和突破域,全面均衡地推动声像情报学学理建设,为自身服务效能拓展注入区别于他类情报的创新优势,从而为声像情报专业学科构建提供设计参照,为声像情报手段地位跃升提供理论依据。

3.3声像情报专业学科应开启“成体系”构建的新格局声像情报从诞生之日起就一直带有某种“身份危机”和“应用色彩”,发展过程中虽不断穿插出现了其他学科的身影,但至今也没有完全属于自己的“专业领地”。“电子声像技术”正式作为一门专业进入高等教育体系已接近40年,然而直到今天这门专业依然以职业培训和技术应用为根本任务,始终没有进入本科、研究生的大学教育层次,打造声像情报专业学科体系已是当务之急。

声像情报专业具有典型的交叉属性,信息科学、计算机科学、通信科学是其加速发展的核心支柱,影视科学、艺术学、设计学为其效能延伸提供了重要辅助,而新闻学、传播学和语言学则可成为其服务拓展的关键参照。未来声像情报专业学科建设,应积极推动完善专业布局、课程设置和教学规范,有序完成专业体系化建设的各项目标。a.应以情报重构增值能力为核心,突出情报类型重建、视听再述重组、事实挖掘重现、虚拟态势重生等技能内容,树立声像情报专业的领先性;b.应以吸纳转化所有情报分支学科及交叉学科前沿知识为目标,展现声像情报专业的“技术集成优势”,发展声像情报专业的统领性;c.应针对我国高等教育体系内声像(类)专业资源的现有分布格局和建设现状,遴选相关院校开展声像情报专业教学实践试点,并以此为基础全面推动声像情报专业的“系统升格”。

3.4声像情报人才队伍应瞄向“全程型”塑造的新高度回顾声像情报的发展历程,声像情报队伍从早期的美术工作者、电影摄影师、情报研究员到通信工程师、多媒体设计师等,再到“复合型”人才、“一专多能型”和“学科交叉型”人才的提出,声像情报从业者的能力门槛可谓不断升高。未来声像情报的终极显示产品,将以真实立体呈现和超直观模拟复现为目的,既包括对客观实物的宏观静态反映,实景现场的实时映像传递,也包括对动态目标的全过程模拟展示;其所覆盖的范围将由视、听信息的“可感知”拓展到全源资源的“可认知”。未来声像情报分析工作,将广泛借助大数据分析工具、复杂图谱的特征识别技术和混合噪音的检索技术等,进一步提高分析精度和处理速度;也将更加注重综合运用情景分析、时空轨迹分析、光影推算、目标计量、参照对比、关联拓展、情感分析等一系列科学计算方法和专业分析技法,对相关关联要素、异常数据以及时空关系等隐性信息进行多角度挖掘。

作为声像情报工作的主体,声像情报专业人才是未来声像情报体系升级转型的关键。未来声像情报人员必须瞄向全面发展的更高目标,将自身打造成普适型、学习型人才,有效完成上述多工种、多学科、多专业、多领域、多手段、多层级业务的集成融合任务。需要指出的是,所谓全面发展只是一种目标指向,其实质是“全程能力”的感性表述,强调的具有独立完成声像情报全流程生产任务的所有基本能力。当然,“什么都会”并不意味着“什么都要做”,“全程型”人才培养的最大成果在于既能够灵活调用人力资源进而实现高效协同,更能够精准评估定位并实现人力组合的最佳配置。

3.5声像情报装备运转应呈现“智能化”协同的新图景随着人工智能技术的不断成熟完善和智能化时代的到来,将前沿智能技术充分融入装备研发、设备监控、系统维护、安全检测等工作领域,推动实现声像设备的智能化运转、信息资源的智能化检索、素材数据的智能化筛选、情报研究的智能化分析、情报产品的智能化推送、用户决策的智能化推荐、联合体系的智能化管理等,将成为声像情报工作发展的大势所趋。

声像情报装备的智能化转型,应以稳妥、有效的深度磨合为起点,循序进入“人技协同”“系统协同”的工作阶段,最终成功跨过技术成熟转化的门槛,进入加速创新的快车道。新时期,声像情报装备体系将构建起连接全维声像侦察资源的声像侦察一体化系统,其中包括各类航空侦察传感器获取的战略、战役型声像侦察资源,地面侦察平台和人工侦察手段获取的电视音视频素材、雷达影像资料、监听到的音频信息、互联网中的半结构信息、人工图像资料等战术型声像侦察资源以及所有基于声音、图像等素材进行综合研究或包含声像元素的文字产品;该系统将拥有完善的大数据实时通信传输系统,高度共享的声像全源数据库和贯通各层级用户的实时支援网络;并将借助跨平台多媒体文件传输与数据交互技术,打造异地在线协同编辑平台和多媒体智能交互发布平台……总之,声像情报装备运转的智能化转型,将彻底改变以人工和经验为主导的工作模式,减少人为的失误和限制,使声像情报的重构增值和协同提效获得更大保证。

4 结 论

尽管在一段时间里,声像情报发展仍将面临发展空间受限、专业地位边缘、人才供应不足等问题,但可视化情报的宏大前景以及声像情报在决策支撑、战略领航和支援保障方面的价值效用毋庸置疑, 其不可替代的巨大潜质已经显现,战胜转型升级的必经挑战,终将迎来声像情报创新发展的崭新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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