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泗州与虹县行政区划变迁略谈清代“裁虹并泗”

2021-01-31 16:11
宿州学院学报 2021年10期
关键词:凤阳行政区划皖北

张 甦

1.安徽大学历史系,安徽合肥,230039;2.泗县文物管理中心,安徽宿州,234000

行政区划的调整是国家基于政治统治和社会经济发展所做出的必要举措,通过合理的行政区域划分和调整,既能够有效加强国家的统治和社会治理,同时也能够促进地域社会经济的发展。泗州与虹县作为淮河流域分界线上的重要城市,在历史不同时期经历过频繁的行政区域调整变化,其行政区划调整与自然因素有关,也深受统治阶层的政治因素的影响,尤其是清朝前期对皖北流域所进行的大规模的行政区域调整,对于皖北的社会政治经济发展影响甚深。目前学界对于皖北淮河流域历史上的重要行政区域演变的研究,已发表不少研究成果,但这些成果或关注明清凤阳府区划的设置和演变,或宏观研究明清皖北行政区划的变迁,对于州、县基层行政区划变迁原因和影响的研究不多。本文在前人研究的基础上,通过对清代泗州与虹县行政区域演变的分析,探讨泗州迁虹的原因、经过及影响,挖掘清中期泗州区域变迁所蕴含的历史信息,以期对淮河流域社会经济发展有所裨益。

1 清代泗州与虹县的区划情况

1.1 “刷黄保漕”与泗州沉沦

泗州在清前期,原统辖盱眙、天长二县,后增辖五河县,隶属凤阳府,是皖北地区重要的军事和经济重镇,《泗州志》称其为“北枕清口,南带濠梁,东达维扬,西通宿寿,江淮险扼,徐邳要冲,东南之户枢,中原之要会”,“天下无事,则为南北行商之所必历;天下有事,则为南北兵家之所必争”。由于地处淮河、运河、和长江交汇处,是南北漕粮运输的重要枢纽,其地南临淮水,西近汴河,被称之为“水路都会”,有鉴于泗州重要的地理位置,为保证淮河漕运畅通,明清两代均采取了大量措施对泗州境内水道进行治理。在明隆庆四年(1570),河道总理潘季驯提出了“筑堤束水,以水攻沙”的治水策略,此举通过对黄河两岸加筑堤防,把黄河上游泥沙不断带到下游,以期起到“刷黄保漕”之效,由于长期泥沙淤泥,导致下游黄河、淮河、运河交汇处的清口河床不断抬高,下游淤塞不通,逐渐聚集在洪泽湖一带,使之曾为悬湖。及至清代,泗州地区水患愈演愈烈,而朝廷对淮河和运河的水患治理仍多沿袭潘氏之法,未做根本性调整,导致黄河下游淤积日甚,灾患日加。加之黄淮以下的两岸沙浮淤塞,泥沙俱下,渐淤渐厚,清代黄淮下游几淤成平地,“清口与烂泥浅尽淤”,“洪泽湖底渐成平陆”[1]。此外,明清两代不断加筑洪泽湖高家堰大堤,堤坝所筑日多,堤面不断加高,堤岸线不断延伸,以至于洪泽湖不断扩大,而泗州城渐成孤岛,悬于湖中,随时有倾覆之险。加之泗州地势低洼,黄淮水患频繁,据统计,仅崇祯二年(1629)至康熙二十四年(1685),前后57年间,泗州水患便达16次之多[2]。据《泗州志》记载,康熙十九年(1680)六月,淮河下游地区连续70多天大雨,“淮大溢,外水灌注如建瓴,城内水深数丈,樯帆往来可手援堞口。嘻,甚矣哉,官若浮鸥,民皆抱木而逃,自是城中为具区矣”。至此,千年泗州城不复存在。泗州城的最后淹没,与明清时期的“刷黄保漕”治河方略密切相关,更是高家堰大规模修筑以来洪泽湖迅速扩张的必然结果[3]。

1.2 泗州区域变迁与“裁虹并泗”

泗州沉没之后,至泗州移虹,前后历时九十余年,其间,对于泗州州署的兴建一直争议不断,或议建制于五河,但因五河河流汇聚,亦有倾覆之忧,此议未得采纳。雍正二年(1724),经两江总督查弼纳奏请,“查凤阳一府所属泗州、宿州、寿州、颍州、亳州共五州,……再泗州去府虽不及二百里,而界连淮扬,湖水广阔,相近之盱眙、五河、天长三县,水路险要,最多盐枭出没,应将泗州改为直隶,而已盱眙、天长、五河三县归其管辖,则统属相连呼应,自灵(璧)重湖深山,稽查更易”。是年九月,清政府批准查氏所请,升凤阳泗州为直隶州,将凤阳府所属五河划归泗州。泗州由散州升为直隶州,其地理影响进一步加强,行政管理要求也在不断提升,但是泗州虽然升为直隶州,其州署建制问题却仍一直没有得到解决,而择城建置则成了地方政府面临无可避免的难题。乾隆二十四年(1759),安徽巡抚尹继善上疏,“(泗州)寄居盱眙以来,官民相安已久。且泗城本在州之极难,相拒盱眙二里,中隔一河,济渡甚便”,奏请“将泗州即于盱眙驻扎”。尹抚奏议,得到了朝廷的允准,同时拨银万余两在盱山之麓兴衙建署,但后期因为建设靡费之巨,并未能有序实施,泗州新署仍建置未定。乾隆四十二年(1777),安徽巡抚闵鄂元经过详加考查,向朝廷上奏《裁虹并泗疏》,详加奏述泗州移治虹县的必要性和可行性:

窃照安徽所属之直隶泗州……缘康熙十九年间淮水决堤,将州城及文武衙门仓库沉没水中……今则州城尽入于水,所有济渡之头铺河与洪泽湖相通,水面宽阔,风浪甚险,非得顺风不渡。凡官吏稽查缉捕、勘验催征及小民之诉状、纳稂,守风待渡,往往守候武各官,隔数十里之河面,遥为治理,均多不便……查有凤阳府属之虹县,本系邑小事简,与泗州壤地毗连,臣愚见,将虹县一缺裁去,一切版图民赋均归并泗州管理。即将虹县之城改为泗州直隶州之城,则衙署仓库坛庙一切可不改移,而且两州县合并为一,其地方之广袤,田赋之多寡,较之安属六安、凤阳、合肥等各州县亦属相等,并无鞭长莫及之虑。

奏疏中首先奏明泗州湮没及州治现状,对泗州所处位置,所辖县域情况进行简要分析,进而表述了泗州沉没后的百姓因水患流失失所,不得不迁徙别处,而州衙一应人员也“或借民房,或住试院”的无奈现实。奏疏同时把前任巡抚尹继善关于泗州州署衙建于盱眙的原委加以禀奏,针对泗州的情况,闵氏根据个人的实地考察及分析判断,否定了泗州建治盱眙的不便之处,并加以禀奏。泗州原与盱眙仅有一河之隔,本来地缘相近,往来甚至方便,但是由于泗州沉陷,近百年来,洪泽湖水面不断外扩,形成汪洋大泽。由于地理环境的巨大变化,泗州的境况在行政管理方面弊端凸显,诸如稽查盗匪、征收赋税、办理民政等诸多管辖不便的局面,而乾隆时期皖北地区各种灾害频发,对当地社会经济发展的影响巨大且深远[4],州署建设对于维护地方政治经济的稳定已成迫在眉睫之要举。根据上述泗州辖属情况,在现有泗州境内难以选择合适的建治之所,所以泗州周边相邻属县便成为考虑范畴,鉴于虹县地域面积较小,且与泗州地域毗邻,具有密切的地域关联性,泗州移治虹县便成了较为可行的行政区划调整之选。另外奏疏中对泗州迁虹之后行政区划设置管理、州署建设、赋税征收等提出相关建议,并总结了“裁虹并泗”的诸多裨益。闵氏疏奏语言精练准确,通俗流畅,论据实在,说服力强,特别是以利国利民的主旨和雄辩的道理,体现其立足实际,以民为本的家国情怀,最终说服了朝廷,推翻前任省抚之议,结束了泗州九十余年的寄居历史,泗州移治虹县得以有效实施。

在今天的泗县博物馆内有一块“移泗州治记碑”,该碑系清乾隆四十五年(1780)所刻,碑文为乾隆四十三年(1778)直隶泗州知州张佩芳撰,清代著名书法家湖北巴东县知县梁巘所书。碑刻记载了泗州移虹前后的历史事件,尤其是对于泗州和虹县产生了诸多积极影响,两地百姓有感闵氏之恩德,于是“士民请曰:移治三年矣,两地之人称便,皆抚军之赐,乞为文记之。”因而泗州移治虹县,对于当时皖北地区政治、经济和文化的发展,均产生了重要促进作用,“故以虹为泗,不劳力,不动众,泗故乐有虹,虹亦乐为泗也,盖其於泗也无涉淮逾湖之险,其於虹也有去远即迩之逸,法天有善於此者矣。”此碑即为纪颂该历史事件而立,“移泗州治记碑”原砌于县衙大堂后墙上,后置于泗县文庙大成殿内,2016年泗县博物馆建成开放后,将其移置其间进行展览,现已成为泗县具有重要历史价值的地方文物,经鉴定为国家一级文物。

2 “裁虹并泗”区划变迁原因

泗州迁虹其直接原因在于泗州沉没于洪泽湖,其中原因前文稍做略述,由于天灾人祸所致,泗州城没于洪流,建城复置成为迫切所需,然其迁治经过,尚有可究之处。

2.1 凤阳府行政区划的演变影响

洪武七年(1374),明太祖设置凤阳府,一方面,出于军事原因,当时天下初定,政权不稳,北方尚未完全统一,凤阳扼守江淮之间,地理位置十分重要。另一方面,凤阳群山众多,易守难攻,且其地处中原腹地,水陆发达,承接南北,成为明初统御中原的政治要塞[5]。其后,明太祖不断加强对凤阳府的营建,及至明末,凤阳分布统领颍州、泗州、宿州、寿州、亳州、凤阳县、临淮县、怀远县、定远县、五河县、虹县、霍邱县、蒙城县、盱眙县、天长县、霍邱县、灵璧县和太和县等[6],凤阳府俨然成为淮河流域之首府,其管辖区域广袤,政治影响力深厚,统辖范围影响力得以长期保持,这种局面一直延续到清朝初期。明清易制,凤阳府的政治影响一落千丈,而其统辖过多,既有鞭长莫及之弊,同时也不利于清廷的政治管辖和统治。随着清初安徽设省,皖北经济不断发展,亳州、颍州、泗州的地位日益凸显,清初统治者不断加强对皖北尤其是凤阳行政区域的调整。雍正二年(1724),升凤阳府所属颍州、泗州、亳州为直隶州,将凤阳府颍上、霍邱、蒙城、太和、盱眙、天长分化颍、泗、亳3直隶州,凤阳府辖县大大减少。雍正十三年(1735),经安徽巡抚王紘奏请,升直隶颍州为颍州府,皖北的政治格局变为2府1直隶州,凤阳府一府独大的政治格局被逐步打破,凤阳的政治影响不复存在,其作为皖北政治中心的地位逐渐发生转移。同时,清乾隆时期,皖北州县之间也在不断地调整,乾隆八年(1743),临淮县罹患水灾,城垣倾塌,后因建设靡费,财力不支,乾隆十九年(1754),裁撤临淮,归入凤阳县。此外,早在雍正十一年(1733),析寿州而置凤台县[7]。由此可见,清代皖北区划的调整具有一定的普遍性和广泛性,其涉及面从府、州、县皆有,因而凤阳府虹县归属直隶泗州既有清廷政治层面的大环境所影响,同时也受泗州州署无从建设的现实状况所迫,泗州与虹县的区划调整在政治层面已无甚阻碍。

2.2 泗州与虹县特殊的地理位置

我国的政区一般具有行政中心、政区边界、辖境幅员、行政层次等四个因素制约[8],泗州与虹县的地理位置则与该要素关系紧密。随着凤阳府政治中心的日渐衰落,其对所辖区域的管理也控驭不足,在辖域治理、税赋征缴和公文往来方面的诸多不便日益显现。随着泗州升为直隶州,而辖盱眙、天长、五河三县,如闵鄂元奏疏所言“州治寄寓盱境,远隔河湖,声息难通”,其“五属东西广七百八十里,南北袤五百五十里”,其区域广阔,而此时的洪泽湖由于自然人为等原因,已是“淮水汇归,纵横三百里矣”,这样广阔的湖面阻隔,必然导致各种地域管辖问题。清中后期,康乾盛世渐趋衰弱,国家政治稳定性不复从前,“皖北各地盗匪之风甚炽,成为闻名遐迩的盗匪之薮”,阶级矛盾的不断上升,加之皖北连年灾荒,社会动荡,基层统治问题层出不穷。加强政治统治,维护地方安定,是地方统治者亟待解决的现实问题,所以便利的交通优势,成为区域变迁至关重要的考虑因素。而虹县毗邻泗州,南与泗州五河相邻,然其却仍隶属凤阳府,与泗州和凤阳形成犬牙交错之势,对于虹县、泗州、凤阳府而言,均存在诸多不便,这与古代政区划分一般所秉持的“山川形便”原则背道而驰,泗州移虹较好的符合因势而为的地理情况。泗州与凤阳和泗州与虹县的特殊地理位置,成为其行政区划调整所考虑的主要因素,通过泗州与虹县的区域调和,使泗州的行政区域渐趋完整,而无以往隔空管辖之弊,行政统属,政令合一,在政治、经济和社会层面都具有切实好处,加强了区域的融合,促进社会的发展。

2.3 泗州与虹县的社会历史渊源

在我国古代社会,男耕女织的小农经济是国家的主要生活形态,居民具有十分强烈的安土重迁的传统观念,一城一域之民历来都有浓厚的乡土情结,非经战乱和自然环境变化的原因外,民众很难主动去进行迁徙。泗州与虹县历史上长期存在隶属关系,早在贞观八年(635),“以虹县属泗州,移治夏丘故城(今安徽五河县境内)”[9],此为泗州与虹县行政隶属之始,且二者同属淮河流域,民风习俗无异。随着清朝一系列的行政区划调整,原凤阳所属颍、亳、宿、寿、泗诸州日渐发展,区域社会文化体系不断成熟,构成清代的淮河流域文化,皖北诸府、州、县的地域文化认同日渐加强,社会融合度普遍较高。虹县地近齐鲁,民俗淳朴,《虹县志》记述,“虹之俭朴,本夏后遗风,犹为近古”,其“俗尚俭啬,不事雕镂”,一脉同源的历史渊源大大减少了泗州与虹县的地域隔阂,使二者能够很好地融入其中,泗州移治也能够较好的维护地域稳定,减少匪衅事端。于地域演变发展而言,因山川形势是一大原则,其根本目的是稳固政权统治,维护地区安全。泗州匪乱频繁,而虹县地域规模相对较小,境内行政管理较为单一,结合泗州和虹县的地理、政治、社会、历史等因素,两相合一,既能有效满足泗州建制之所需,同时又不会带来区域变迁所产生的民众地域融合纠纷,此亦为地域划分之所虑。对于泗州行政区划的调整,社会因素是其中重要的一个考量,泗州与虹县的隶属关系,古已有之,既是出于统治所需要,也是加强地域管理的有效方式,官民两相得利。泗州与虹县社会习俗的相通相近,对于两地官民而言,移泗于虹免除了“情乖意离”的人情生疏,因而自然而然地形成“迨至事已,定居已奠,夫犹孜孜于鞠谋差移此以就彼,必使彼之亦乐有此,凡以为民而已”的两利局面。

2.4 泗州移虹的僚属建置

行政区划的调整必然带来一系列的建设问题,泗州自旧城湮没以来,九十余年履议兴建,然旋建旋止,其政府财力所支为其重要的一方面。在泗州移虹之前,安徽前任督臣尹继善奏请将泗州移治到盱眙驻扎建城一议得到朝廷允准后,所有该州的文武卫署,坛庙,监库等项均动工筹建,然而由于地方财力难支而最终延搁作罢,此前安徽废临淮县而入凤阳府亦有一定的经济原因所致。虹县建县已久,衙署建置本有一定基础,闵氏吸取前任建议教训,考虑详密,泗州移治虹县的州署办公均利用虹县现属各司场地,既避免了兴修之费,也免除了泗州移治的经济困扰。据《泗虹合志》所载,泗州移虹后,泗州署即利用虹县县署,其学正署、训导署、吏目署、营千总署、试院等皆利用虹县旧署,极大地减少了泗州建署的靡费。此外,为加强对泗州辖域的管控,清政府在对泗州行政区划的调整过程中,还包括州县的左贰官移驻外派等[10],同样在泗州行政区划的调整中,也通过加设佐官,以此加强对地方行政管控,“乾隆四十二年,新设州判驻扎半城”,该处距离泗州110里,位于洪泽湖边,此举加强了因州治迁移而造成的管控疏漏,有效减少了因“私盐出没,奸匪潜匿”所带来的地方治安压力。在行政区划变更过程中,为加强统治,派驻贰官也是行之有效之法,既可以加强某一薄弱环节的统治力量,同时也可以建设重复设员的冗官之弊,此为一举而数得。此外,泗州与虹县的区域调整亦有其自身的特点,一改往前附郭之治,泗州移治虹县是“裁虹并泗”而非“迁泗入虹”。州县同属,历来造成地方矛盾,衙署繁多,官员冗杂,权属交叉,既会产生人浮于事的局面,同时也加大了政府和百姓的负担。泗州迁至虹县,变虹县为虹乡,有效解决了州治迁移所带来的官吏行政管理问题,在地方控制方面减少了诸多人员安置问题。泗州移治,裁虹为泗,泗州区域的扩大并未带来职官设置的增加,反而优化了州、县之间的官僚设置,完善了统治机构的建设,强化了基层管理,也产生了积极的社会影响,起到了一定的政治效果。

3 结 语

通过泗州移虹的原因探究,可以解读行政区划调整其背后可行之有效的政策依据。一是立足实况,因时而变。地方行政区划的调整必须统筹考虑,详加谋划,立足政治、经济和社会实际现状,方能利国利民。泗州城沉及至迁治,前后历史近百年时间,泗州地区形势发生了很大的变化,特别洪泽湖水面的不断变宽,地理和交通环境不断发生变化,州衙寄寓盱眙,对于泗州行政统辖的各方面均产生十分不利的影响,危及地方稳定和发展,泗州移治具有充分的必要性。二是措施得当,两相利用。安徽巡抚闵鄂元通过一系列实地考察,详加申明了“裁虹并泗”的诸多好处,其居民不需大量迁徙,泗州移治的办公所需的官衙、仓库也不需重建,政治和经济方面均无甚阻碍,同时也能够有效加强地方控制,维护地方稳定,对于泗州和虹县均两得其利,一举而数得。三是裁去虹县建制,既防止机构重叠,又使得泗州的统辖范围、田赋征收数额均与六安、凤阳、合肥相接近,形成均衡之势,避免了一州独大或统势微弱的局面。四是考虑到青阳镇及其境域离新州城稍远,建议批准在此设州判,以代行州之政事,通过行政机构的变通,既解决冗官之弊,又能够提高地方重要管理方面的有效治理。故而“裁虹并泗”之议切中要理,且行之有效,在诸多方面均产生了积极的效果,诚为地域划分和行政区划变迁调整提供诸多借鉴。泗州与虹县的行政区域演变,尤其是清中期“裁虹为泗”,既是出于自然情况的变迁的现实需要,同时也是政治发展过程中,加强地方统治的必要举措。地域划分因势利导,既需利国,也需利民。通过泗州移虹的探究,可窥清代淮河流域地区行政区划之一径,为现今社会地域变更提供参考,同时对皖北地区的古今泗州区域人文经济交流也具有积极的意义和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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