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面轶事

2021-02-18 03:46赵文嫄
文学天地 2021年11期
关键词:水彩台灯毛笔

一盒二十四色的马利牌国画颜料。还没有开封。我最近才重新捡起水彩画,水彩的白色透明度过大,所以我让我妈帮忙带两只白色国画颜料。但她只捕捉到“国画”“马利牌”这些关键字,于是我就有了一套国画颜料。国画颜料不同于水彩,但也不像油画一样,媒介必须是油。原料有些不同,但相同的是,越贵的颜料,原料越天然。有些画家磨翡翠和琥珀来作为颜料,不用说,那个画面必定很夺目,也符合艺术家们苛刻的追求,但造价也绝对不菲。艺术很烧钱,可追求缥缈精神的代价向来都这么昂贵。

小说和电影后期制作工具书。几本书并不整齐地叠放着,其中,红色的红楼梦最为显著。可能是因为书的颜色,也可能是心之所向。说不出它哪里好,绚丽的诗词,鲜明的人物,好像也都不是主要,只是每项元素都缺一不可的构成了这本书。只一提起红楼,便牵一发而动全身,总能准确无误的击中内心对人性世俗的哀伤。晴雯死前喊了一夜娘的描写,让我永远都动容。那是人们始终对港湾的眷恋,对归属的渴望,不论年龄。人真的长大过吗?“无立足境,是方干净”罢了。

台灯。这是一个有年份的台灯,它已经工作了近六年了。上面还有用马克笔写的“Z”“A”“N”三个字母,这是我妹的名字缩写。当时爸妈给我们一人一个,省得起什么争端。我们还用马克笔在上面标注了名字,防止搞坏了不认帐。但现在分了房间,反倒我用了她的她用了我的,我们也不再像小时候那么幼稚,因为小小的台灯都要引起战争。

相框。黑色的塑料边框,照片是我妹妹和她的琴友,在参加了钢琴比赛后的合影。两人一个钢琴老师,又同一个小学,于是特别要好。至于为什么在我的桌子上,其实是她为了给自己的桌子减轻负担,但又不想说地这么直白,于是美其名曰:多想想我。

迪斯尼笔筒。小学二年级在一家店购入,是一个三角桶状的笔筒,外面印着米奇老鼠。小时候只在电视上见过米奇,这突然出现的一家店,就理所当然的成为了小孩子们经常光顾的地方。那是在离家不远的商场里,当时还没搬家。有时总觉得搬家前后的记忆不大一样。在不同的家生活,那那段时光衍生出来的日子就好像有不同的风格。想想也是挺奇妙的感觉。

米妮乐高玩具。高中时候在重庆的商场购买,装在圆柱形的铁盒里,里面有小小的零件,组装变成米妮,巴掌大的一个。我比较喜欢需要动手的东西,但可惜没有太多机会去施展动手能力。如果以后我作为一个家长,我想让孩子有机会去多发现自己的潜能,至于学习成绩,不掉队就可以,最起码以后不要有遗憾吧。

维生素矿物质片。黄黄的药片放在透明塑胶瓶中,上面是灰色的盖子。这是用来调理皮肤问题的,因为上学在香港,天气比较潮湿。皮肤适应了潮湿的环境之后,放假再回到北方,就会瘋狂长痘痘,其实我并不知道什么原因,反正医生说有用就吃喽。皮肤的话,应该有好些吧。

杂物桶。一个蓝色玻璃制的瓶子,一直在闲置,最近被用来放我画水彩用的毛笔。用毛笔画小幅水彩是性价比比较高的,吸水性强的西洋画笔比同等级毛笔贵了不少,对于我们这些业余爱好者来说,毛笔就可以替代了。

戒指盒。是潘朵拉的白色方形戒指盒,装着男朋友送我的第二个装饰性戒指,在疫情期间。为了拿到这个戒指,我把整个快递盒子里里外外进行了无数次消毒,并且疯狂地洗手,生怕病毒残留。疫情期间的人们,都是这么的谨慎小心。

一条花色的民族风丝巾。正面黄色主调的蚕丝,背面是尼龙质地,所以摸起来并不是很薄。这原本是我妈的朋友送给我妈的,但她觉得花色显得她老气横秋,于是就大方的给我了。民族风我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的,应该是从生病住院在北京开始的。当时我住了六人间的病房,跟我同住的有上了年纪的老人,有孩子围着转的母亲,还有新婚不久的女孩子。在医院这种随时都有人离开,充满压抑的环境中,大家都心照不宣地强颜欢笑。一天正午,阳光轻轻地透过窗子扫进来,大家寒暄过后百无聊赖的躺着,各自想写心事。突然一阵手机铃响起,蒙古草原上孩子的低吟,这音乐充满了空灵和纯净,大家怔怔地听着。几十秒后,铃声戛然而止。几声清脆的鸟叫穿过病房,显得特别安静。有人转头,面面相觑了几秒:“这手机铃咋这么好听啊?”“一会儿问问他是啥歌,太好听了,多空灵啊。”是啊,大概就是从这时候了吧,充满异域风情的低吟,带给这个病房里的人一种强烈的抚慰和安全。后来我一直在找这首蒙古民歌,可是这首充满救赎意味的歌,却再也没能出现在我的耳朵里。也许我已经找到了这歌,但却没能听出或得到那再次的救赎。

个人简介:赵文嫄 1999.3女 河南省平顶山市 回族 本科在读 研究方向:创意写作与电影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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