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2019年国外暑期阅读项目研究方法探析

郭 璇

（华中科技大学图书馆，武汉 430074）

1 引言

暑期阅读项目（summer reading program，简称SRP)旨在鼓励青少年在整个暑假继续阅读，练习沟通技巧并培养终身自愿性阅读习惯。十九世纪末期在美国开始兴起，至二十世纪初开始在世界各国迅速发展起来，成为国外教育界和图书馆界共同关注的一个新兴领域，并由此产生了一系列可供参考的研究成果，在全民阅读活动中起到了重要理论和实践的指导作用［1］。

二十世纪九十年代起，国家及社会对开展全民阅读予以了高度重视，以便不断提高我国全民的文化素质。在倡导“全民阅读”的大背景下，暑期阅读推广已成为我国图书馆界的根本任务之一。在国家全民阅读战略的指引下，国内各类图书馆从其实际出发，开展了多种多样的暑期阅读活动。这类活动的开展在激发全民读书热情，提高全民道德水准与科学文化水平等方面，起到了积极作用。但是，我国图书馆的暑期阅读项目起步较晚，还存在尚待完善之处，归纳起来大致有如下几点：在暑期阅读项目的设计上，未能从读者（尤其是少年儿童读者）的实际需要出发；阅读项目的内容多偏重于文化课的学习与补习；阅读活动的内容与形式较为单一；国内暑期阅读项目的研究多为项目的推介与案例分析，等等。当前我国暑期阅读项目存在的问题原因是多方面的，而其中一个重要原因在于，当前我国图书情报学界对暑期阅读项目的研究还比较薄弱，主要表现在大多数研究都集中在对国内外暑期阅读项目的介绍与经验推广，涉及阅读项目研究方法的文章多停留在一般性的讨论，系统地从理论上进行研究的文章尚不多见［2］。

从管理学角度看，暑期阅读项目也可看成一项“科研计划”。当项目的具体目标确定后，目标达成与否的关键则在于研究方法的考量。这是因为研究方法的多样化与创新是学科发展的助推剂。同时，正确的研究方法有助于科研人员有效地搜集、处理与分析数据和资料，从而提高研究的效率与水平。对于暑期阅读项目的研究方法而言，也是如此。国外暑期阅读项目持久开展的重要原因得益于大量的理论与实践经验的积累与推动，而这些都与正确研究方法的选择，以促进规范化的研究密不可分。因此，本文拟在文献研究基础上，对国外暑期阅读项目研究论文所用的研究方法进行分析（以下将“国外暑期阅读项目研究论文所用研究方法”，简称为“国外项目研究方法”），从而为我国图书情报学界及教育学界的研究者在对研究方法的选择和规范化运用上提供参考和借鉴，以进一步推进我国阅读推广活动研究的深入开展。

2 研究设计

2.1 研究方法与步骤

本研究采用内容分析法对检索出的文献进行分析,其目的是，厘清该主题内容的事实，并揭示出文献中的隐性信息，以便系统客观地对事物发展做出预测［3］。

本研究的具体步骤如下：（1）确定研究内容的总体范围和研究样本;（2）构建“国外项目研究方法”类目编码体系并对其进行信度分析；(3)依据这个类目编码体系对样本归类，量化和统计；（4）在对样本量化结果进行描述、分析和阐释的基础上，结合文献样本的内容，做出相应的结论。

2.2 研究实施

2.2.1 样本的选取

为提高文献分析的质量，本研究选取图书馆和信息科学文摘数据库（Library and Information Science Abstract，LISA）作为文献检索源。其主要原因为该库收录了二十世纪六十年代中期至今，560多种核心期刊发表的有关图书馆学与信息科学方面的文献，是国内图书情报学界的研究者了解国外学术前沿及发展动态的重要途径。以“Summer Reading Program”，“Vacation Reading Program”和“Summer Library Program”为检索词，文献类型限制为学术论文(Research Article），检索时间段限制在 2010 年 1 月 1 日-2019 年 12月31 日。经“主题”检索，共检索出137 篇文献。本研究通过阅读论文摘要和概览全文，对上述内容进一步进行数据清洗，剔除观点性、描述性和经验性等非研究性文献以及内容重复和与本研究不相关的文献，最后检索出符合条件的有效文献共计120篇，即为本论文的研究样本。

2.2.2 “国外项目研究方法”内容分析的编码体系

为准确设置“国外项目研究方法”内容分析编码体系，本文在查阅相关文献并结合专家访谈，确定具体的类目标准，并为不同的分类项（文献的发表时间和文献使用的研究方法）进行编码。具体做法是：

(1)研究时间编码：以文章发表年限为分类指标进行编码，文献的分布时间为2010 年1 月-2019年12月31日。因此，从T1-T10对其逐文编码，以期从整体上给出“国外项目研究方法”随时间变迁的轨迹。

(2)研究方法编码：对研究对象所采用的研究方法进行预分类，所涉及的“国外项目研究方法”主要为案例研究和调查研究等方法。将采用数理统计验证假设，确定变量之间的因果关系，分析过程和结论多以统计分析或图表为主的研究方法归类为定量研究，其编码为A1,A2...A5;将用语言文字描述事物本质，把研究对象置于自然情境中探索其特征、属性和彼此关系的研究方法归类为定性研究［4］，对应的编码为B1,B2.....B5。以单篇文献为分析单元，通过阅读文献确定每篇研究论文所使用的研究方法，将同一篇文献所使用的不同研究方法分别计数。具体编码见表1。

表1 “国外项目研究方法”内容编码体系表

2.2.3 国外项目研究方法”内容分析的信度检验

信度（或称可靠性）是指测量的准确性和稳定性。检验本研究内容分析的信度方法是：选择具有两个或两个以上的编码内容，按照相同的分析维度，对同一内容独立进行评判，一致性程度越高，内容分析法的信度越高。本文从120篇文献中随机抽取70 篇文献构成另一个样本，选取具有图书情报学背景的另一研究者作为编码者，对所选样本进行编码。内容分析信度检验公式为

式中，平均相互同意度K=2M/( N1+N2）, M是相互同意的类目数，N1 是评判员A 分析的类目总数，N2是评判员B分析的类目总数。

研究表明，若不同编码者的编码一致性比率达到0.8 以上，即可认为通过了信度分析［5］。本研究计算出的平均相互同意度K 为0.84，信度R为0.91。这说明本文构建的类目体系具有较高的信度。

3 研究结果与分析

3.1 “国外项目研究方法”的构成

由表2可知，2010-2019年期间，国外暑期阅读项目定量与定性研究的文献分别为72篇和48篇，定量研究文献占总文献数的60%。这表明“国外项目研究方法”中，以定量研究为主，定性研究也占有一定的比重。在研究文献中，采用案例研究法的论文有43 篇，占总文献量的35.8%,位居第一。采用实验法的文献有42 篇，所占比例为35%，基本与案例研究法平分秋色。二者的比重之和为70.8%,表明案例研究法和实验法为“国外项目研究方法”中采用最多的两种方法。调查研究法和评估研究法的使用排在第二位，其论文比分为12.5%和9.2%。其他整体占比相对小的方法包括内容分析，焦点小组、历史研究、扎根理论，二次分析和话语分析，占比位于0.8%-2.5%之间。

表2 “国外项目研究方法”使用频次统计(单位：次)

3.2 “国外项目研究方法”的演变特点

为更好地分析各研究方法的演变特点，笔者以5 年为一个时间切片，将研究时间分为2010-2014 年和2015-2019 年两个时间段进行对比分析。由图1可知，调查研究法，实验研究法，评估研究法和内容分析法使用次数逐年呈上升趋势，其中实验研究法使用次数的增幅最大。较之前五年的使用情况相比，案例研究法的使用频次下降了20.8%。在2010-2014年出现过的二次分析法和历史研究法，在后五年内未见使用。这与国外图情研究中定性描述性研究方法（如历史研究法）的比例总体在降低，而实验方法等社会主流学科的实证方法在加强的结论相一致［6］。

值得注意的是，以文本资料为对象的话语分析，以口述资料为中心的焦点小组和以建构理论为目标的扎根理论这三种研究方法，在2015-2019 年期间首次出现。这从一个侧面反映，以研究个体的阅读认知、在具体情境的互动之中诠释阅读行为意义和发展建构新的阅读理论假设，已经成为当前国外暑期阅读项目新的研究方向，而上述三种定性研究方法所具有的灵活性、开放性和变动性，更有助于该类研究目标的实现，从而成为当前新兴的研究方法。

图1 项目研究方法的演变特点

3.3 “国外项目研究方法”的应用状况

由前面统计结果可知，实验研究法，案例研究法，调查研究法和评估研究法为“国外项目研究方法”中较常使用的研究方法。因此，本研究对上述研究方法的应用状况进行分析，以期从另一个角度揭示当前“国外项目研究方法”的发展。

3.3.1 实验研究法

实验研究法是研究者通过一定手段来改变观察环境中的某个或某几个变量，以观察它（或它们）对其他变量影响的研究方法，目的是确认独立变量与从属变量间的因果关系，从而解释客观事物间的关系［7］。随着自然科学研究领域的基础研究方法——实验研究法在图书情报学领域中的引入，实验法在图书情报学研究中的应用不断增多，当前国外图情学者已把其列为最常用的研究方法［8］。

在国外暑期阅读项目研究中，实验研究法主要用于开放性或探索性问题的研究。例如，探讨阅读方案的制定和阅读效果的评估，以便制定出切实可行的提高学生的阅读水平和能力的措施。研究的对象主要为处于阅读困境、有阅读障碍及来自低收入家庭的学生。Timothy探讨了在暑期阅读项目中通过流畅精读性干预方式对有阅读困难学生阅读成绩的影响，并设置了儿童实验组(参与者)和控制组(未参与者)，以进行阅读技能对比。研究表明，接受流畅阅读教学干预的学生阅读成绩有显著提高［9］。Kristen D 以低收入家庭的黑人和西班牙裔学生为样本，对暑期阅读干预的实验效果进行了分析。研究结果强调，阅读模式应根据读者群体和阅读环境特点而确定［10］。

另外，在暑期阅读项目中，实验法还呈现出如下几个特点。被试者人数在22-6383人之间，年龄范围为6-15 岁的幼儿园至九年级学生，主要集中在小学三至四年级。研究设计采用组间实验设计，其中39 项为随机对照实验设计（86.7%），6 项为准实验设计(13.3%)，有43 项干预在实地环境中进行，仅有2项研究在实验室和学习中心等隔离的干预环境中进行。此外，对干预组实施为期15个小时到3年的阅读干预，平均干预时间为135天。由于干预时间较长，并且有持续1年以上的时间研究，可以保证追踪实验的长期效果。

3.3.2 案例研究法

案例研究法是研究者以一个或几个场景为对象，系统地搜集数据和资料开展研究，用以探讨某一现象在实际环境中的状况［11］。这种方法不仅适合探索性研究，也适于理论构建，因而已成为国外阅读项目重要研究方法之一。

按照罗伯特·K·尹的经典理论，案例研究法按照研究的目的可以分为描述型，解释型和探索型三大类［12］。这三种类型案例分析方法可适用于不同研究目的。描述型案例是用案例来回答“是什么”的问题，主要用来介绍阅读活动方式和新媒体技术应用等。例如，Greg通过一个描述型案例介绍了奥克兰图书馆一个名为“敢于探索”的暑期阅读项目。该项目尊重儿童自己对读物的选择，并采取多种形式引导他们进行阅读，使其成为图书馆的读者用户，进而将阅读融入孩子们的日常生活之中［13］。又如，Sydnye在一个描述型案例中介绍了巴尔的摩的一个学校图书馆如何将Web2.0 的理念和技术（如信息推送服务、导读服务和阅读交流平台的建立等）用于暑期阅读项目构建并与新媒体相适应的个性化阅读模式［14］。

解释型案例法是通过典型案例回答“为什么”的问题。如Libby 以北卡罗来纳州教堂山市公共图书馆的一个暑期阅读项目为案例，说明其成功的原因：即将暑期阅读清单作为暑期实现广泛教育目的一种工具。因为这样做不仅可以促进公共图书馆、学校和社区之间的合作,还能丰富学生的阅读体验和提供其用语言表达的机会［15］。

至于探索性案例研究，则是回答“怎样”的问题，主要通过案例来探讨如何采用适当的方法“创新”地解决问题。例如，Jamie 以美国东南部一家公共图书馆如何鼓励青少年参与暑期阅读的网上读书俱乐部为案例，探索如下方法能否“创新”地提高青少年共享学习和增强个性化的数字化阅读的兴趣，这些方法包括：青少年可自发地采用在线讨论技巧，将正式的讨论实践与更多的个人实践相结合；鼓励青少年与文本进行情感交流，并将这些活动整合到阅读环境中［16］。

在国外暑期阅读项目中，采用案例研究法论文的数量为43篇，其中60.5%的论文采用描述型案例研究,而使用解释型案例研究法和探索性案例研究法的论文仅占23.2%和16.3%。可见，案例研究法主要应用在对暑期阅读项目现有案例的客观描述。严格遵循案例研究的程序、步骤及案例资料收集方式的多样性，是提升案例研究科学性的重要保障。结果显示，45%的论文对案例研究的主要步骤即研究问题的确定、研究方案的设计、资料收集、分析单位的明确、案例分析和研究结论的提出等方面进行了阐述。在案例资料搜集方面，收集方式比较广泛，主要有观察、访谈、文献和问卷调查。

3.3.3 调查研究法

调查研究法是一种以自填问卷或结构访问的方法，它系统、直接地从一个取自总体的样本收集量化资料，并通过对资料的统计分析来认识社会现象及其规律的社会研究方式。调查研究的定量特征和通过样本反映总体的特征,使其应用范围十分广泛［17］。

在文献研究中，调查研究法主要用于两个方面。一是调查暑期阅读项目对减少学生暑期学习成绩滑坡的影响。调查对象来自低收入的家庭和少数民族家庭的儿童。调查结果表明，导致低收入家庭和中产阶级家庭孩子产生阅读成绩差距的原因中，有2/3 的影响因素是在暑假产生的。因而暑期阅读项目有助于这些家庭的儿童保持或提高阅读水平，并且项目实施时间越长，对阅读效果的提高越明显，特别是高年级和留级的孩子更为显著［18］。二是调查阅读项目组织实施者（如组织机构，学校教师和图书馆馆员）对项目参与者的阅读行为、阅读技能或阅读成绩等方面的相关性和影响程度。Gayle的一项调查研究显示，参与暑期阅读项目的学生的阅读成绩和阅读技能的提高与下列因素呈正相关关系：公共图书馆和学校图书馆之间的合作关系、父母的参与程度以及图书馆员的指导水平等［19］。

“信度检验”、“效度检验”和“抽样方法”是检验调查研究设计阶段以及施测过程中标准化与规范化的重要指标。结果显示，问卷和实地访谈相结合的方式为调查研究法的主要收集数据方法。85%的论文有对收集的数据进行了信度检验，进行效度检验的文章占比83%。有效提高样本的代表性取决于抽样方法的合理选择。系统抽样和分层抽样是调查研究中主要采用的方法，并且87%的论文对抽样方法进行了说明。

由此可见，在暑期阅读项目中，调查研究的实施过程较为规范。从数据分析方法的使用情况上看，分析方法呈现出多样化的特点，既有对数据的各种特征进行分析的描述性统计，也有分析数据内在联系与区别的推断性统计，但后者的使用比例要明显高于前者，其中相关分析、回归分析及方差分析是使用较多的多元统计方法。

3.3.4 评估研究法

评估研究法又称评价研究法，它是综合利用多种研究方法与社会项目规划管理过程有机结合［7］。该方法在动态检测暑期阅读项目实施的价值、成效和影响，在有针对性地提出建设性的意见和建议上起到了重要的作用。这也是暑期阅读项目不偏离其目标的一个重要原因。评估研究方法主要用于对暑期阅读项目主体层面的自评估与国家层面的系统评估，以评估项目的目标达成与实际效果。在评估内容、评估主体和评估对象等方面都具有其鲜明特点。

（1）评估内容。主要是基于过程评估和基于“影响”的结果评估。前者包括暑期阅读项目实施全过程中的各环节的评估（即从项目设计/策划、需求、实施到最后的结果与反馈等）;后者以读者为中心对其阅读水平、阅读能力及阅读行为等方面在参加暑期阅读项目前后的效果进行评估。

（2）评估主体。既可以是项目的策划者、管理者和实施者（如各州图书馆协会），也可以是主体委托的第三方评估（如培训研究所和儿童教育领域学者），在评审方式上采用自评、外审和第三方机构独立评审或是多机构合作评审。

（3）评估对象。主要为青少年、图书馆读者和特殊群体（尤其是对弱势群体如低收入家庭的学生），具有集中性的特点。

（4）数据收集和评估。主要通过问卷、访问、观察、量表、统计资料和历史文献等方式收集数据。在方法运用上，多以定量研究为主，或者定性和定量研究兼而有之。如Celano等从影响/结果的角度对美国宾夕法尼亚州公共图书馆暑期阅读项目展开评估。通过问卷调查法和访谈法在该州乡村、城郊和城市三类图书馆进行调研并收集样本基本数据。运用实验研究法，对儿童实验组(参与者)和控制组(未参与者)进行阅读技能对比，分别从图书馆和参与活动儿童的家长两方面，对低收入家庭儿童参与暑期阅读项目产生的影响进行了评估［20］。

由上述分析可知，由于实现了“定性考核”与“定量考核”、“主体(即活动的组织者)考核”与“客体(即活动的接受者)考核”、“投入考核”与“产出考核”等多元化评估模式，并能借助多种方法搜集与分析数据，从而保证评估的全面性、广泛性、连续性、综合性和科学性。

4 研究结论与启示

4.1 研究结论

本文采用内容分析方法，对2010-2019 年“国外项目研究方法”进行归类、统计和分析。据此，得出如下结论：国外暑期阅读项目研究中已基本形成以定量研究为主导，且定性研究方法多样化的特点。实验研究法、案例研究法、调查研究法和评估研究法为常用的四种方法。另外，话语分析、扎根理论和焦点小组等研究方法在近几年国外暑期阅读项目研究中已初见端倪。随着该项目研究不断向纵深发展，可以预期这些新方法将来一定会占有一席之地。此外，由本研究的分析可知，国外暑期阅读项目研究方法的使用都比较规范化和标准化，严格的科研程序保证了研究的水平与质量。

国外暑期阅读项目研究是国外阅读推广研究领域中的一个部分。二者是“特殊性”与“普遍性”的关系。一般来说，暑期阅读项目研究在方法的应用上，总体仍在一般阅读推广研究所采用常用方法的范畴之内。但由于两者研究目标群体和研究目的不同，使得在研究方法选择上的侧重点会有所不同。暑期阅读项目以研究“特定群体的阅读”为主，即主要是对未成年人和中小学校的弱势群体（如来自低收入家庭或是有阅读障碍的学生等）的暑期阅读行为、认知和需求等进行探究；一般阅读推广项目研究目标是“全民性阅读”，研究覆盖面广，涉及社会不同层面的群体。为实现研究目标和研究效果的达成，学者在研究方法的选择上，多采用的是“权变观点”，即视“情境”选用适合的研究方法。暑期阅读项目研究方向“针对性”的特点，决定了大多数的研究数据和资料的搜集需在特定的场景中进行。这也是实验研究法和案例研究法等研究方法成为当前暑期阅读项目代表性研究方法的主要原因。而一般阅读项目研究方法选择宽泛性的特点是与研究“广泛性”的特征相对应的，具体体现在研究方法的选择并未集中在某一种或某些方法上。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阅读推广研究所运用的研究方法对暑期阅读项目研究具有指导作用，而暑期阅读项目的研究方法特别是对个体阅读行为及认知上的应用，增强了阅读推广项目研究方法的实践。因此，本研究成果对阅读推广研究具有参考与借鉴作用。

4.2 研究启示

4.2.1 促进研究方法跨学科领域的交叉与融合

大数据、互联网+和VR/AR等信息技术的出现，除了现有的传统阅读模式，又出现了数字阅读、新媒体阅读、微书评等新型阅读方式。对这些新型阅读模式的关注，又产生了对阅读行为、阅读心理、新型推广模式及策略等方面研究的需要。这些学科、技术和方法等的交叉与汇流都对阅读推广项目的研究提出了新的更高的要求。显然，当前仅应用单一的图书馆学的研究方法，难以解决阅读项目研究中出现的新问题。为获得全面有效的研究结果，必须促进跨学科领域研究方法的交叉与融合。今后，在对阅读项目研究方法的选择上，不仅要考虑图书馆学的一般方法，而且还应从具体问题出发，对社会学、管理科学、教育学和心理学等学科领域应用的研究方法进行有机地融入。例如，对社会学的扎根理论和信息管理学的评估方法等的应用。通过传统方法与新方法融会贯通，定性与定量方法相结合，从而将阅读推广研究方法向更加系统、更加精确和更加严格的多元化方向推进。

4.2.2 重视研究方法领域研究成果的产出

阅读推广作为图书馆学研究的下位研究领域，当前研究聚焦点多在研究主体、研究内容和研究产出(成果)，而对研究方法或是附带提及，或是简略带过，专门的研究探讨较为鲜见［21］。这表明，当前在我国图书情报领域，关于阅读推广研究方法的研究是一个比较薄弱的环节，它已成为我国阅读推广向深度与广度发展的“瓶颈”。为此，必须要构建符合我国国情的阅读推广研究方法论体系，并在阅读推广研究方法领域持续适当增加一定数量及质量的研究成果，特别是在方法运用的具体实践中，对阅读推广研究的各种方式、具体方法和研究技术所产生问题的探讨和研究。此外，还需要从研究方法的角度对阅读推广研究的学术成果的科学性进行判定。这不仅保证了研究成果的质量，同时也是推进阅读推广领域的研究方法不断向纵深发展的有效途径。

4.2.3 提高研究过程和方法的规范程度

规范化的研究过程和方法，是进行有效和可靠的研究保证。在采用不同的研究方法时，都必须严格按照各自特定科学的“程序”进行。比如，采用调查研究法时，就要设计抽样方案、实际抽取样本、变量操作化、设计问卷、发放和回收问卷、数据录入和清理、统计分析、研究报告撰写等具体操作过程。又如，在进行实验研究时，就要建立因果假设、设计实验环境、招募实验对象、随机指派分组、实施实验前测、给予实验刺激、实施实验后测、数据统计分析和撰写研究报告等步骤。

目前我国有关阅读推广的研究论文大多缺乏规范的研究方法。这主要体现在过程设计、程序步骤、数据来源和数据质量控制等方面存在明显不足：如问卷调查时普遍存在样本无代表性或未严格按照概率抽样进行抽样；又如案例研究法和实验研究法基本没有或仅根据研究者主观意愿选择研究程序和步骤。毋庸赘言，这势必会降低研究成果的理论价值。所以，研究方法的标准化与规范化应引起我国图书情报界研究者的高度重视。加强对研究方法规范化的研究探讨，由此形成图书馆学研究方法规范化的共识，促进研究水平的提高，从而切实提升成果的学术价值和应用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