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阳明中都遗址公园改造

赵丹

凤阳明中都城始建于1369年，是明太祖在自己家乡悉心营建的明代第一座都城，皇城营建的时间长达6年，终因难以收拾“役重伤人”引发了反抗，于是以“劳费”为由停止对中都皇城的建设。1383年拆大内工材修建龙兴寺，1454年修筑了中都土城，1459年拆除中书省等五百余间重建了龙兴寺。1635年明末农民起义对皇城进行了焚毁与破坏。清代，这里成为古人怀古的对象，其中便留下“中都丰镐遗，宫阙两京陟。千里廓王畿，八屯拱宸极”的著名诗篇。1982年，这里成为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1987年修复了午门台基的正面墙体和西华门的墙壁。

明中都城的价值

凤阳位于安徽滁州，历史悠久，境内有明中都城、明中都鼓楼、龙兴寺等一系列特色的景观，尤其是明中都皇故城及明皇陵石刻为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明中都皇城遗址也成为安徽省古建筑遗存中唯一的一批都城皇家建筑遗迹，因此非常珍贵。

如今的中都城，护城河依然保持着原貌，午门、西华门的台基保存较好，是整个皇城的核心景观，西南的角楼，东南的角楼依然可以看到，尤其是午门基座的明代早期汉白玉石雕是明代早期的艺术作品，门洞两侧地面上1.6米高的汉白玉须弥座上也存在大量的精美石雕，题材丰富，装饰华丽超过北京的午门（如图1）。

明中都遗址公园现状与问题

现状：明中都皇故城考古遗址公园于2013年底开工建设，通过抢救城墙，周边环境整治，相较之前已经改善许多。2018年6月9日，凤阳明中都皇故城国家考古遗址公园揭牌，标志着该园正式对外开放，但是来皇城参观的绝大多数都是凤阳的市民，外地游人终究是太少了。2019年，在遗址公园周边兴建了非遗展示中心、文旅中心和游客服务中心。

主要問题：景观单一，遗址公园只剩下午门石刻和残留的西华门城墙，亮点不多，整体景观缺乏特色。精华的石刻常常被忽略。由于石刻位于城墙底部，需要弯腰甚至蹲下才可以观赏到，所以常常会被人们忽视。人们无法欣赏午门石洞下方雕刻。2017年1月前人们仍能进入午门欣赏门洞下侧的石刻，现在这里已经被铁栅栏挡住无法进入了。

如果遗址的核心景观长期无法进入，会大大降低人们的积极性，降低居民、游客对皇城遗址公园的认同感。遗址公园功能单一，除了遗址外缺乏与之相关的特色设计。宣传不到位。广大游客对安徽的印象依然停留在黄山，西递宏村。提到凤阳会想到凤阳花鼓与小岗村这两个元素。但却不知皇陵。作为安徽省内唯一的皇家遗址，安徽第一个国家遗址公园，此情况不禁令人感到惋惜。

凤阳皇城遗址景观的再生

为了进一步凸显凤阳皇城遗址的特色，笔者认为从以下几方面入手。遗址景观的再生分为规划与设计两个部分。

规划部分。更新规划理念：划定皇城遗址公园的不可建设区域，保护遗址周边的生态环境，将周围的山、水、田、城、河相结合，使明皇城遗址公园与周边的月华山生态林地、凤凰山生态林地、九华山生态林地相互结合，使这些绿地能与凤阳县城中心的城市绿地相结合，让遗址公园走进城市，而不是孤立地以“景点”的形式出现在居民的视野中，这样才能打造具有特色的凤阳皇城遗址公园。例如遗址公园中绿化与大地艺术的结合（如图2）。

传承历史：北京的故宫吸引着全国乃至全世界人民前来参观游览，南京的明孝陵已经成为南京市民、外地游客参观游览的文化圣地。凤阳明皇城不同于国内其他地区的明代建筑景观，它代表的是一种明代皇家文化，承载了明代皇家美学，研究好、保护好、爱护好凤阳皇城遗址，让遗址在新的历史时期发挥出新的功能。

增加新功能：遗址公园的改造不仅是对遗址本身的修复，更应该融入新的功能，包括城市绿地、文化教育、娱乐休闲等，适当增加老人和儿童的活动场地。国内众多遗址的公园再生不仅仅是因为历史，更是因为融入了当地的城市规划，增添了新的功能，从而再次引起人们对它们的关注。遗址景观的改造与再生原本就是一个难点，由于遗址本身的观赏性较差，现如今只剩下午门与部分城墙，因此需要增加一些新的设计。

设计部分。遗址环境的改造：笔者认为场地缺乏乔木，遗址周边的植被数量稀少，种类单一，不利于突出遗址景观的沧桑之美。季相景观不够突出。因此场地的植物配置应该以乡土植物为主，适当加入有色树种，随着景观的提升，遗址周边应在现有的基础上增加乔木、灌木、草本、花卉。近两年，城墙周边种植了大量的菊科植物，中轴线广场入口更是大面积地种植了波斯菊、格桑花，为皇城遗址增添了新的景观。

午门遗址景观的改造：由于皇城遗址公园的核心区域目前是无法进入的，午门遗址可以沿着楼梯上来，但遗址台基的上方却是空荡荡的一片。其中一侧缺乏防护措施，很多的居民和儿童在此处玩耍非常危险，因此，可以在后期的景观设计中增加一些防护栏。

由于午门遗址上部十分广阔，人们喜欢在上面游览，但由于下方是遗址，因此上方不能种植大型的乔木，在后期设计上可以适当增加一些护栏，保护人们的安全，在后期设计中，笔者增加了一些景观构筑物，包括：明代开国人物雕塑、明代皇家建筑构件、火麒麟和铜狮子雕塑等等。部分区域铺设草皮，座椅。站在午门上方可以眺望远处的月华峰、万岁山、日精峰，作为整个场地的观景平台和休息、远眺的重要场所。城墙景观的改造与保护不仅需要政府与专家学者的参与，更多还需要依赖广大群众的支持和拥护才能落到实处（如图3）。

博物馆的建设。现在遗址公园从午门之后，就无法进入其中了，因为整个明中都皇城的核心区考古发掘还在持续进行中，当所有的考古挖掘全部结束后，应当兴建明中都皇城遗址博物馆。

在规划设计的后期，要考虑到博物馆与遗址的关系，可以采用以下方法：一是在遗址上建设博物馆;二是建在遗址旁边;三是混合式，部分遗址在室内保留，部分遗址在室外。笔者认为明中都考古遗址公园可以选择混合式的设计思路。

整个博物馆需包含几个部分：一是模型再现，可参考历史上的明中都城，将明中都城的模型在场地中展现出来，全方位增加游客对明中都城的整体印象。让人们多角度了解中都城的伟大。

二是基本文物陈列，用来存放出土的重要历史文物。其中的重要展厅就是陈列明中都皇城遗址公园中那些看不到的，被人们所忽视的精美的明代石雕，它们是遗址的精华所在（如图4）。三是特殊的装置艺术，例如有围绕明代帝王所设计的装置艺术，当人们进入展厅可以看到明代帝王的装置，通过艺术化的处理，多元化剖析明代帝王以及朱元璋和其他明代开国元勋的故事（如图5）。有围绕明代古建屋脊脊兽的装置艺术（如图6），通过将这些屋脊兽放大，以动态的方式呈现它们与凤阳城建筑遗址、皇家建筑的联系等等，力图通过不同的方式，新的视角呈现明代早期的文化艺术。从而引发人们的思考，引起人们对明代艺术的共鸣。

笔者依据明中都遗址公园现状，在设计中梳理遗址公园的植物配置，改造午门城墙遗址，提升夜景，围绕文字砖，突出明中都遗址博物馆的设计，力求将明代文化融入到凤阳明中都遗址公园内，全方位提升遗址公园的整体景观，增加明中都城遗址公园的核心竞争力。明中都遗址所体现的是明代早期营建都城的规划思想，为之后的北京故宫、南京故宫、乃至明代的王府建设布局提供了一种重要的思路和模板。

凤阳是明代皇家文化的发源地，南京城是明代早期皇家文化的重要体现，北京城是明代皇家文化的集大成者。现在凤阳的明代文化景观主要有明皇陵、明中都鼓楼、龙兴寺和明皇城遗址，它们都是明代文化的重要体现，但这些景观之间十分破碎，在后期的规划中应该找准自己的定位，将其串联起来，打造成中国明代文化县，实现明文化的文艺复兴。

作者单位：绍兴文理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