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复期乳腺癌患者赋权水平与癌症复发恐惧的相关性分析

2021-07-29 07:21武晓红李红梅董淑贤
中国医药导报 2021年17期
关键词:赋权条目癌症

武晓红 张 俊 李红梅 董淑贤

1.山西医科大学汾阳学院护理学系,山西汾阳 032200;2.山西省汾阳医院普外二科,山西汾阳 032200;3.山西医科大学研究生学院,山西太原 030001

随着诊疗技术的发展,我国乳腺癌患者的5 年相 对生存率达73%[1],但癌症的复发和转移一直是医学界和癌症幸存者共同面对的一个难题[2]。22%~99%的乳腺癌患者报告存在癌症复发恐惧[3]。癌症复发恐惧(fear of cancer recurrence,FCR)是指对癌症可能会进展或复发所产生的担心、害怕或忧虑的心理状态,是困扰癌症幸存者的首要心理问题[4]。长期过度的FCR会加重患者的焦虑、抑郁等不良情绪,影响治疗依从性和社会功能,降低生活质量[5]。国内外研究显示焦虑、抑郁、疾病应对方式、自我管理水平、疾病不确定性、社会支持等是乳腺癌患者FCR 的重要影响因素[6]。研究表明赋权可提高癌症患者自我管理的信心与行为,增强其对疾病的控制感,减轻疾病不确定感,提高心理调适能力,缓解焦虑抑郁[7]。因此,本研究拟探讨康复期乳腺癌患者赋权水平与FCR 之间的关系,为下一步采取针对性措施减轻患者FCR、改善生活质量提供依据。

1 对象与方法

1.1 研究对象

采用便利抽样法,选取2019 年2 月—12 月在山西省汾阳医院外科门诊随访的154 例乳腺癌患者为研究对象。纳入标准:①女性,病理诊断为原发性乳腺癌。②已行乳腺癌切除术。③已完成辅助放化疗程。④意识清楚,无沟通障碍;⑤知情同意并配合调查。排除标准:①乳腺癌转移和/或复发;②有精神疾病及严重认知功能障碍。③严重视、听及言语障碍;④合并重要脏器疾病。

1.2 研究方法

1.2.1 调查工具 ①一般资料调查表:研究者自行设计,包括人口社会学资料(如年龄、文化程度、职业状况、婚姻状况、家庭人均收入)与疾病治疗相关情况(如癌症分期、手术类型、治疗方式、病程等)。②汉化版癌症患者恐惧疾病进展简化量表(fear of progression questionnaire-shont form,FoP-Q-SF)为自评量表,由吴奇云等[8]引入汉化,分生理健康和社会家庭2个维度,各6个条目,共12个条目,采用Likert 5 级评分,1 分表示“没有”,5 分表示“总是有”,总分12~60 分,分数越高表示患者的复发恐惧感越强。总分≥34 分达到临床意义的界定水平。2018 年蔡建平等[9]在我国女性乳腺癌患者中对该量表进行了信效度检验,量表总Cronbach’s α 系数为0.856,两个维度的Cronbach’s α 系数分别为0.838 和0.842,可用于国内女性乳腺癌患者恐惧疾病进展水平的评估。③乳腺癌赋权量表由李星等[10]编制,共30个条目,分为内在资源的应用(14个条目)、社会支持的利用(8个条目)、健康管理行为(8个条目)3个维度,采用Likert 5 级评分,0 分表示完全不符合,1 分表示比较不符合,2 分表示一般,3 分表示大部分符合,4 分表示完全符合。维度得分为维度内各条目得分的均值,总分为0~120 分,得分越高表示患者的赋权行为越好,自我管理水平越高。量表内容效度指数(S-CVI)为0.964;Cronbach’s α 系数为0.883,重测相关系数为0.856,具有良好的信效度,适用于我国乳腺癌患者赋权行为的评估。

1.2.2 调查方法 患者门诊随访时,研究者发放问卷进行调查。调查前,对研究人员进行小组培训,在告知患者调查目的并取得知情同意基础上,采用统一的问卷指导语,让患者独立填写问卷。若遇有阅读或书写困难者,由研究人员逐条阅读,根据患者回答如实填写。疾病相关信息经患者和所在医院许可,查阅病例获得。样本量估算方法:根据多元回归分析样本量可取自变量的10~20 倍,本研究共涉及变量14个(包括人口学变量5个,疾病与治疗相关情况4个,维度变量5个),估计需要最小样本量为140~260,考虑到无效问卷,共发放问卷170 份,回收有效问卷154 份,有效回收率为90.5%。

1.3 统计学方法

采用SPSS 16.0 对所得数据进行统计学分析,计量资料采用均数±标准差()表示,组间比较采用t检验,多组间比较采用One-way ANOVA;计数资料采用例数和百分率表示,采用Pearson 相关分析、分层多元回归分析康复期乳腺癌患者FCR 与赋权行为之间的关系。以P <0.05 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2 结果

2.1 康复期乳腺癌患者FCR 得分及与人口社会学的关系

FCR 得分范围19~60 分,其中≥34 分者109 例(70.7%),生理健康、社会家庭维度得分范围分别为9~30 分、10~30 分。见表1。不同年龄、婚姻状况、家庭人均月收入、TNM 分期的康复期乳腺癌患者FCR 得分比较,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 <0.05)。见表2。

表1 康复期乳腺癌患者FCR及其各维度得分(分,,n=154)

表1 康复期乳腺癌患者FCR及其各维度得分(分,,n=154)

注:FCR:癌症复发恐惧

表2 不同人口社会学与疾病治疗情况康复期乳腺癌患者FCR 得分比较(分,,n=154)

表2 不同人口社会学与疾病治疗情况康复期乳腺癌患者FCR 得分比较(分,,n=154)

注:FCR:癌症复发恐惧

2.2 康复期乳腺癌患者赋权行为及其维度得分

赋权行为得分范围50~108 分,内在资源的应用、社会支持的利用、健康管理行为三维度得分范围分别为23~50 分、15~30 分、12~28 分。见表3。

表3 康复期乳腺癌患者赋权行为总分及各维度得分(分,,n=154)

表3 康复期乳腺癌患者赋权行为总分及各维度得分(分,,n=154)

2.3 康复期乳腺癌患者FCR 与赋权行为的相关性分析

康复期乳腺癌患者的FCR 与赋权行为及各维度得分均呈负相关(P <0.05)。见表4。

表4 康复期乳腺癌患者FCR 与赋权行为之间的相关性(r 值)

2.4 康复期乳腺癌患者FCR 的分层多元回归分析

将FCR 得分设为应变量,以年龄、婚姻状态、家庭人均月收入、TNM 分期作为第一层自变量,以赋权行为各维度得分为第二层自变量进行回归分析,考察各因素对康复期乳腺癌患者FCR 的预测性。结果显示将第一层自变量引入回归方程,可解释患者FCR 水平总变异的23.4%(F=18.216,P <0.01);将第二层自变量引入回归方程,可解释总变异的67.6%(F=32.478,P <0.01)。见表5。

表5 康复期乳腺癌患者FCR 的分层多元回归分析(n =154)

3 讨论

3.1 FCR 在康复期乳腺癌患者中普遍存在

FCR 是乳腺癌患者最常见的心理现象之一,在诊断或治疗后立即引起患者的关注,并被证明多年来保持稳定[11-12]。本研究154 例康复期乳腺癌患者的FCR得分为37.24±8.40 分,其中109 例(70.7%)FCR 得分≥34 分,与叶春丽等[13]、张阳等[14]的研究结果一致。其中生理健康维度得分较高的条目是“在医生预约或定期检查前我感到紧张”。社会家庭维度得分较高条目是“我担心如果我发生什么事情,家庭会怎么样”,与张阳等[15]的研究结果不同。可能是由于选取的研究对象不同造成。本研究的研究对象为已完成治疗门诊随访的患者,已由医院回归家庭,一些可能已经开始分担家庭责任,关注度由医院转向家庭。本研究显示,年龄越小、无配偶、低家庭收入、TNM 分期越高的患者FCR 得分越高,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 <0.05),与叶春丽等[13]、张阳等[15]、胡泽伟等[16]等的研究结果一致。提示FCR 普遍存在于康复期乳腺癌患者,医护及社区工作人员应给予持续关注尤其是高危人群。

3.2 康复期乳腺癌患者赋权行为处于中等水平

赋权行为定义为患者发挥自身的内在力量,调动外在的资源并积极参与疾病管理的一系列健康行为[17]。本研究中154 例康复期乳腺癌患者的赋权行为得分为72.56±12.83 分,处于较低水平与周春兰等[18]研究结果一致。内在资源的应用、社会支持的利用、健康管理行为3个维度的得分率(维度实际得分/维度理论分)分别为59.2%、63.9%、59.1%,与江丽玲等[19]、叶春丽等[13]、张洪莉等[20]研究结果一致。一项台湾乳腺癌幸存者FCR 的质性研究提取了“陷入不安全感”“默默忍受”“假装什么都没发生”3个主题,发现患者消极和回避的方式应对FCR[21]。提示康复期乳腺癌患者的赋权水平不容乐观。医护人员应注重患者需求,充分激发患者潜能,积极调动社会支持系统,利用数字信息化技术,优化赋权过程,提高赋权行为。

3.3 康复期乳腺癌患者赋权行为与FCR 的相关性

本研究结果显示康复期乳腺癌患者的FCR 与赋权行为及其内在资源的应用、社会支持的利用、健康管理行为3个维度均呈负相关(P <0.05)。康复期乳腺癌患者赋权行为三维度可解释FRC 总变异的44.2%。以往研究显示乳腺癌术后患者FCR 与自我效能、积极应对方式呈负相关,与回避和屈服应对方式呈正相关[16,20,22-23]。分析原因,推测赋权通过激发患者自身的潜能和内在的动力,让其明确自我管理的职责,增强自我效能和自我管理的积极度,建立积极的应对方式,降低FCR。本研究显示,有配偶患者的FCR 得分明显低于无配偶患者(P <0.05),与张阳等[15]的研究结果一致,推测良好的社会支持利于患者积极主动寻求帮助,自觉就医行为提高,疾病的不良反应减轻,紧张焦虑情绪缓解[24],降低FCR,与邢春等[25]的研究结果一致。赋权强调患者参与疾病管理与决策,改变了以往单纯由医生和专家做出疾病治疗决定的局面。叶春丽等[13]研究表明乳腺癌术后患者的FCR 与疾病不确定感呈正相关。推测赋权通过患者参与疾病管理,增强对疾病的控制感,降低FCR。

总之,康复期乳腺癌患者普遍存在FCR,患者赋权水平与FCR 呈负相关。医护及社区人员应借助多种方法如数字信息技术、网络平台和通讯软件的不断强化患者赋权过程,提升赋权行为水平,降低FCR,提高患者生活质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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