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政务微博竞争力与经济发展水平的耦合性研究

刘政委 张新星 张伟峰 杜鹃 徐聪宝

摘 要 耦合性研究为政务微博竞争力提升提供了一个新的着力点，找到竞争力的主导影响因素并厘清两者的耦合关系，为节点城市政务微博竞争力的提升，城市群整体的协调提供理论依据。以关中平原城市群为研究对象，通过GIS技术和二次分配程序（QAP）方法，分析关中平原城市群政务微博竞争力的时空差异格局及其影响因素，并在此基础上运用耦合协调度模型，研究竞争力与经济发展水平耦合协调度的变化趋势。研究发现：1）关中平原城市群各节点城市政务微博竞争力差距大，城市群整体不协调。2）经济发展水平是竞争力的主要影响因素。3）竞争力与经济发展水平的耦合协调度时间上呈现上升趋势，空间上各个城市趋向协调。

关键词 政务微博；QAP方法；关中平原城市群；耦合性

中图分类号 G2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2096-0360（2021）17-0026-05

基金项目：本文系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社会网络视阈下政务微博受众影响力评估及舆情引导能力提升研究”（编号：15XGL021）；陕西高校省级重点实验室项目“公众灾害感知能力及风险沟通实证研究——基于社会网络视角”（编号12JS013）研究成果之一。

政务微博是微博在政务系统的应用，以其时效性、权威性和互动社交性的三大特性成为重要的网络沟通渠道。2020年，新冠肺炎疫情席卷全国，以政务微博为代表的政务新媒体在引导和宣传疫情防治、缓解公众焦虑和管理谣言传播等方面起到重要作用。据统计，2020年1月22日到3月23日共有超3.7万个政府官方微博发布了379万余条疫情相关信息，获得了超848亿的微博阅读量和超1.9亿的微博互动量。政务微博在全国和地方各层次的疫情防控宣传上都起到了重要作用。后疫情时期，政务新媒体与5G技术深度融合，将成为社会治理创新与探索、数字领导力建设和推动媒体融合发展的重要着力点[ 1 ]。

国内外学者在政务微博的建设和发展方面进行了大量研究，其中，竞争力是重要的研究内容。竞争力是城市政务微博发展的重要衡量指标，也是城市政务微博应用能力和应用效果的综合测量。梳理来看，现有关于竞争力的研究集中在竞争力评估模型的构建实证和竞争力影响因素的分析等方面，形成了一定的理论成果。竞争力评估模型的构建和实证层面，王锁柱等[ 2 ]根据政务微博的功能和用户交互行为模式构建了关注度、活跃度、服务度和认同度的四维度评价模型。黄建宁等[ 3 ]从政务微博的目的角度，提出目标层、准则层和指标层三层次的政务微博评估指标体系。Meeyoung等[4]采用粉丝数、转发数和评论数3个指标来衡量Twitter用户的竞争力。Antoniadis等[5]从账户活跃度、账户中心度和社区影响等维度构建指标体系来测量政府机构Twitter账户的竞争力。还有部分学者聚焦微博竞争力算法方面的研究，如黄贤英等[ 6 ]提出UserRank算法，罗芳等[ 7 ]提出MDIR算法。

竞争力影响因素层面，李一啸等[ 8 ]基于“杭州发布”微博账号统计周期内的微博数据，发现微博文本内容的积极性正向影响网民参与度。姜景等[ 9 ]以“中国消防”政务微博为研究对象，通过发文数量与频率、文本分析、单条“爆点”信息三个影响因素的分析进行政务新媒体平台的比较研究。卢桦等[10]基于公安类政务微博，建立公安政务微博公众参与行为的影响因素模型。李世豪等[ 1 1 ]基于“吉林发布”，分析影响传播效果的因素。解雅婕等[ 1 2 ]以教育系统政务微博为例，研究不同层级的教育系统政务微博互动力的相关因素。

但是，现有关于政务微博的研究，因其研究对象集中在单个舆情事件或单类的政务微博账号[13-16]，缺少对政务微博的量化研究和整体性描述，竞争力影响因素的分析也没有进一步揭示影响因素和竞争力的结构关系[9-13]。尺度上关注同一行政区[16-18]，又忽视了对城市群及城市群内弱节点城市的关注。因此，本文以关中平原城市群为研究对象，基于2015—2019年关中平原城市群政务微博竞争力指数数据和关中平原城市群统计数据，通过GIS技术和二次分配程序（QAP）方法，分析关中平原城市群政务微博竞争力的差异格局及影响因素，并在此基础上运用耦合协调度模型，分析竞争力与其主导影响因素耦合协调度的时空格局和变化趋势。

1 数据和方法

1.1 数据来源

为保证研究区范围内各城市等级的一致性，本文采用的统计数据来自关中平原城市群11个城市的统计局数据库，包括西安、咸阳、宝鸡、铜川、渭南、商洛、运城、临汾、天水、平凉和庆阳。城市政务微博竞争力数据来自人民网舆情中心政务指数微博影响力报告，统计周期为2015年1月1日至2019年12月30日。本文所用数据均处理成11×11的差值矩阵。

1.2 变量设定

本文研究关中平原城市群政务微博竞争力的时空差异格局、竞争力的影响因素以及竞争力与主导影响因素的耦合关系，首先需要对被解释变量即政务微博竞争力进行量化评估。不同的理论和切入点带来不同的评估指标和评估模型，因此评估出来的竞争力也不同。基于此，为提高研究的可靠性和权威性，本文竞争力评估参考人民网舆情中心微博影响力报告的竞争力模型。

竞争力影响因素层面，本文在已有理论的基础上从“供给-需求”视角研究影响因素，分别取经济水平和财政支持作为供给侧解释变量，教育水平和城市规模为需求侧解释变量。

经济水平。经济发展水平是供给视角下竞争力的重要影响因素。曾婧婧等[ 1 9 ]从网络凝聚性和节点影响力探讨政务微博省级层面和国家层面的网络结构特征，发现经济发展水平对政务微博公众参与产生正向影響。经济发展水平综合评估城市发展的各个方面，经济发展水平高的地区，职工的平均工资收入，城市的产业结构尤其是第三产业的占比和互联网接入率等政务微博发展的基础环境因素也会具有优势，因此被纳入本文作为解释变量。为避免各解释变量之间权重赋值的问题，本文采用人均地区生产总值测量地区经济发展水平。

财政支持。孙宗锋等[20]基于政务微博运营数据发现，城市层面的财政支持与政务微博发展水平有显著的正相关关系。政务微博作为政务媒体中较为重要的一种，其政务信息的传播、政务性服务和政务互动都需要政府的财政支持，政务媒体的运营和发展需要一定数量的工作人员和基础性软硬件设施支持。因此本文以财政预算收入测算财政支持并纳入本文作为供给侧解释变量。

教育水平。教育水平强调政务微博竞争力的需求侧影响。罗雨宁等[ 2 1 ]通过政务微博粉丝行为特征的聚类分析，发现市民受教育程度与政务微博竞争力相关。政务微博因其政务性而产生一定规模较高教育水平的受众群体，教育水平是一个地区政务媒体用户接收政务信息并成为信息传播中继人的重要因素。受教育水平较高的群体，具有更高的政务咨询和政务关注的积极性以及政务互动的需求，因此被纳入本文作为解释变量。本文以每万人在校大学生数量反映城市的教育水平。

城市规模。马亮等[ 2 2 ]基于中国地级市的多源数据进行实证分析，发现政务微博的绩效受政府规模和城市级别的影响。城市人口规模是政务微博竞争力的需求侧重要影响因素。人是政务信息的发布者，同时也是政务性媒体信息的接收者和传播者，人口规模在很大程度上正向影响政务微博的建设和发展。因此，本文将城市规模作为需求侧解释变量，用年末户籍人口数量测量。

1.3 研究方法

本文首先采用GIS技术对关中平原城市群各城市政务微博竞争力指数进行时空差异格局的可视化分析，接着通过UCINET软件分析竞争力时空差异格局形成的原因，找到竞争力的影响因素。最后，在竞争力影响因素研究的基础上，引入耦合协调度模型，研究关中平原城市群各城市政务微博竞争力与其主导影响因素即与经济发展水平耦合协调度的时空格局和演变趨势。

2 实证分析

2.1 时空差异格局分析

基于2015—2019年关中平原城市群各城市政务微博竞争力指数数据，选取2015、2017和2019年为重要节点年份，运用GIS技术对城市群各统计年份各节点城市竞争力分别进行空间上的分级可视化处理，分析关中平原城市群各节点城市在空间格局上的竞争力差异以及时间尺度上的演变趋势。

空间差异层面：通过分析可以发现，2015和2017年，关中平原城市群各节点城市的政务微博都取得了一定发展，城市群政务微博整体竞争力得到提升。其中，西安处于竞争力第一等级，宝鸡、咸阳和渭南处于第二等级，其他节点城市均处于第三等级，且呈现出明显的从核心西安到天水等第三等级边缘区的过渡趋势。2019年，西安、宝鸡和渭南同处于第一等级，除铜川外，各节点城市均处于第二等级。竞争力第一等级和第二等级节点城市数量呈现大幅增长，反映了该城市群节点城市竞争力取得了较大提升。城市群视角下，2015—2017年，城市群整体竞争力格局呈现失调，2017—2019年，整体格局趋向协调。

时间演变层面：2015—2019年，关中平原城市群各节点城市政务微博竞争力不断提高，其中，西安竞争力最高，处于第一等级，宝鸡和渭南提升较快，处于第二等级，其他节点城市位于第三等级，但提升速度最快。城市群格局呈现出节点城市政务微博竞争力增长速度减慢和竞争力差距随时间缩小的趋势。

2.2 影响因素分析

基于关中平原城市群政务微博竞争力的时空差异格局分析，可以发现城市群各节点城市的竞争力在空间格局上差异显著，在时间尺度上呈现协调性的演变趋势。为进一步研究时空差异格局形成的原因，本文使用QAP方法对城市政务微博竞争力差距进行影响因素的分析。QAP分析包括相关分析和回归分析，其中，QAP相关分析充分考察每两个矩阵之间的相关关系，回归分析考察一个被解释变量矩阵和多个解释变量矩阵之间的回归关系[ 2 3 ]。具体矩阵形式如下式所示。

2.2.1 QAP相关分析

表1报告了2015年QAP相关分析的结果。其中，年末户籍人口数量、人均地区生产总值、每万人在校大学生数量和公共预算收入与竞争力的相关性系数分别为0.761、0.787、0.728和0.73，且都通过了5%的显著性检验，一定程度上说明年末户籍人口数量、人均地区生产总值、每万人在校生数量和公共预算收入各解释变量与竞争力有重要相关关系。

表2报告了2017年QAP相关分析的结果。其中，年末户籍人口数量、人均地区生产总值、每万人在校大学生数量和公共预算收入与竞争力的相关性系数分别为0.778、0.615、0.793和0.794，且都通过了5%的显著性检验。一定程度上说明2017年各解释变量与作为解释变量的竞争力有重要相关关系。

表3报告了2019年QAP相关分析的结果。其中，年末户籍人口数量、人均地区生产总值、每万人在校大学生数量和公共预算收入与竞争力的相关性系数分别为0.88、0.784、0.809和0.862，通过了5%的显著性检验。一定程度上说明2019年各解释变量与竞争力有重要相关关系。

然而城市间政务微博竞争力差距大，政务微博发展和建设不均衡的格局长期存在，在产生“意见领袖”的同时，造成“谣言洼地”。一方面，城市政务微博竞争力影响因素不明确限制竞争力提升；另一方面，低经济发展水平城市的政务微博竞争力提升一定程度上被忽视。因此，本文以城市群为研究对象，在GIS技术和二次分配程序的支持下进行政务微博竞争力时空差异格局的分析并从“供给-需求”视角构建影响因素框架，为政务微博的建设和发展及舆情引导和管理提供路径，最后引入耦合协调性模型，厘清城市政务微博竞争力和经济发展水平的关系，为节点城市政务微博建设和发展，城市群整体的协调提供理论依据。研究发现：1）关中平原城市群各节点城市政务微博竞争力差距大，城市群整体不协调。2）经济发展水平是城市政务微博竞争力的主要影响因素。3）时间上，政务微博竞争力与经济发展水平的耦合协调度呈现上升趋势，空间上各个城市趋向协调。

结论与政策性启示：

第一，关中平原城市群各节点城市政务微博竞争力差距大，城市群整体不协调。西安在关中平原城市群政务微博竞争力格局中占据核心地位，政府在舆情引导和管理中都应以此类核心节点城市作为重要着力点。要求西安在城市群的政务微博、政务新媒体和城市整体发展中发挥其核心地位的辐射作用，打通各节点城市的连接关联，增强合作。在促进各节点城市政务微博竞争力提高和政务新媒体发展的同时，加强各节点城市政务新媒体之间的沟通交流，形成协调有序的发展格局和媒体矩阵，推进各节点城市发展的均衡和城市群整体发展的协调。

第二，经济发展水平是城市政务微博竞争力的主要影响因素。2015—2019年的实证分析结果显示，经济发展水平与城市政务微博竞争力呈现正相关关系，经济发展水平是城市政务微博竞争力的主要影响因素。要求一方面促进各节点城市经济发展，以经济发展水平的提高促进城市政务微博竞争力的提升。另一方面，促进城市群整体的经济协调发展，以经济的协调发展促进城市群政务微博建设和发展的协调可持续。

第三，政务微博竞争力与经济发展水平的耦合协调度在时间上呈现上升趋势，空间上各个城市趋向协调。一方面，要求进一步深化城市群的协调发展，提升城市群整体政务微博和经济发展的协调性；另一方面，发挥耦合协调性在政务微博竞争力提升尤其是对经济基础薄弱和发展水平低的地区竞争力提升的重要作用，推进城市群协调有序发展。以城市群经济发展的协调带动政务微博的协调发展，以城市群政务微博协调发展建立的关联关系和稳定网络促进城市群经济等各项事业的发展。

囿于海量数据的获取和个人能力，本文在竞争力影响因素选取方面存在因素选取不全面和代表性不足的问题。进一步研究可以优化分析方法，关注政务新媒体矩阵如政务微博、政务微信、政务B站和政务抖音等平台的关联网络以及政务新媒体各自的传播模式和提升路径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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