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制造业在全球地位的影响因素分析及应对

2021-10-20 07:57刘晓焱
国际商务财会 2021年1期
关键词:全球化趋势制造业

刘晓焱

【摘要】当前世界经济衰退和疫情叠加,使经济“逆全球化”日益显现。文章多角度分析了目前中国制造业的国际外部宏观影响因素和企业内部微观竞争要素的变化趋势,并针对国际国内新形势下的中国制造业企业提出调整建议和对策,为我国制造业企业的发展提供借鉴参考。

【关键词】制造业;全球化;趋势

【中图分类号】F424

制造业是国民经济的基础,是科学技术的基本载体,同时也是国家安全的重要保障。作为经济增长和创造就业的主要动力,始终也是形成社会财富增量的核心主体和价值产生的源泉。也正因如此,发达经济体都将制造业作为新一轮经济振兴的重要发力点,提出“再工业化”,一系列制造业回流、工业振兴的计划相继出台,如美国的“先进制造伙伴计划”、德国的“工业4.0”、日本的“再兴战略”、韩国的“新增长动力”、法国的“新工业法国”。

美国将再次成为全球制造业超级大国[1],日韩、欧洲等发达经济体推动企业将生产移出中国。作为全球生产基地的中国,今后重要性将显著下降,引发中国制造业的隐忧。

究竟中国为什么必须保证工业品出口?因为作为14亿人口的大国,中国长期需要进口大量的粮食和能源,大豆、玉米、石油、天然气等高度依赖国外,其中大豆对外依存度更高达80%以上,这就需要有足够的外汇在国际市场购买,所以只有保证持续出口工业品才能挣得外汇,保持贸易平衡。没有出口,仅仅依靠外国投资资金流入以弥补贸易逆差是不可持续的,这是被新兴市场国家反复证明过的。

西方国家的一个发展教训就是由于能大量解决就业的“传统制造业”迁移缺失,导致中低社会阶层的收入损失,致使社会贫富差距扩大和民粹主义的泛起。

加工贸易这种传统产业在中国整个对外贸易中曾经占了半壁江山。随着加工贸易升级,逐渐升级到产业链上游,虽然现在加工贸易在我们对外贸易中已经从50%下降到23%,但仍有超过30万家外贸主体,直接或间接带动就业超过1.8亿人口。产业没有低端和高端之分,只有需要和不需要的问题,产业链外迁再想恢复是很困难的,我们不要重蹈美国“去工业化”的覆辙。

一、国际外部因素的影响分析

(一)从利益冲突到制度竞争,经济全球化是政治选择

美国学者塞缪尔 亨廷顿认为大国间文明的冲突是不可避免的[2]。香港科技大学丁学良教授早在1999年12月,从意识形态、种族或文明以及经济规模及其实力这三个标准,认定在进入21世纪后的15年左右的时间里,中美之间必将产生一场严重的历史性冲突。清华大学秦晖教授也曾指出中国社会主义道路的特殊性,在外向型工业化进程中,迟早要与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发达国家的价值观、政治理念及其劳动阶层的利益发生根本性冲突。

政治因素使得经济全球化的未来充满不确定性,这是经济学完全无法预判的。当前有经济学者仍然在用狭隘的经济学视角算“经济账”,权衡经济利益得失,而无法认识到大国博弈的政治逻辑与经济逻辑有着本质的不同,政治目标永远高于经济目标——只要可以赢便不计成本,实质上是一种双输,拼的就是谁能够承受这个代价。

还有经济学者认为,经济全球化的最主要特征就是“去国家化”,以跨国公司为代表的全球化主导力量可以摆脱一切国家的控制与影响。但忽视了经济全球化是政治决策的结果,受到政治理念、价值观等方面的制约或影响。也忽视了国家具有强大的技术能力、政治意愿来影响全球化进程。

美国政府就是通过重新谈判贸易规则、市场规则,迫使跨国公司产业链回归或转移的手段,对半导体等战略领域的私人市场进行公共干预,以及经济制裁进行长臂管辖,使全球经济环境发生巨变。这种政治选择比技术进步对经济增长、企业经营的影响更加广阔和深远。

当前外界认为中国对西方的价值观、经济繁荣、生活方式乃至整个文明已构成无法忽视的挑战,误解中国要另搞一套新的国际秩序,塑造一个与西方价值观和利益背道而驰的新世界,从自身角度映射出难以摆脱的偏见,而偏见常常是误判与对立冲突的根源之一。

(二)全球化的基础发生巨变,经济走向区域化

在新自由主义思想的主导下,发达国家通过调整产业结构,将耗能污染、劳动密集型的制造业转移到国外,自身只需掌握品牌和技术专利,就能获得高额利润。

近年来,全球化和技术进步,两者结合夺走了发达国家中产阶级的许多工作机会。政策为富人减税,给弱势群体增加福利,而中产阶级承担了大部分税负,却福利无增长,工作安全感日益缺失。中产阶级厌烦了“政治正确”之下的各种束缚,选择重回身份或阶级认同,全球化的社会支持基础严重流失,社会达尔文主义、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种族优越之类的阴影挥之不去,反全球化的民粹主义呼声日益高涨。

全球化让国家失去经济主权,削弱政府的社会保障职能,导致经济整合的风险剧增与利益分配严重不均,经济整体衰落。失意者一定会在政治选举中,通过选票来改变国家的决策和法律。

2008年金融危机后,全球化的一些成本全面显化,一些国家夸大国际分工的威胁和风险,破坏国际经贸规则。2020年疫情加剧了国际经贸摩擦,使全球产业出现了本地化、区域化、分散化的趋势。

(三)供应链安全化,产业链本土化

全球产业链分工是资本逐利的内在推动力铸成,是成本、利润、市场收入等企业经营利益最大化的体现,但疫情使企业更加注重发展的韧性,重新思考供应链的布局。“即时生产”(just-in-time)是常态下效率最高的供应方式,但也应采取“以防万一”(just-in-case)来保障供应链的韧性,提升可靠性,减少复杂性。

越来越多的国家把产业链的风险看作是重大系统性风险,上升为国家安全战略[3],诸如医疗物资生产和先进制造业回撤本土生产是必然要发生的,其中防疫物资的生产更是重中之重。

《美国先进制造领导力战略》中就提出“确保医疗产品国内制造”“提升美國国内制造业供应链能力”等目标。美国原料药高度依赖中国出口,从维生素到抗生素,90%以上的原料药是中国生产(在中国生产不是因为有什么技术壁垒,而是因为中国有较好的化工产业,对破坏环境的容忍度较高),美国政府为柯达公司提供7.65亿美元贷款,用于生产仿制药,以避免部分药物过于依赖中国进口的局面。

日本政府启动避免过度依赖中国行动,资助企业从中国撤出生产线,目标重点是关注在中国的“几个战略咽喉点”(比如医疗用品),同时“继续保持很多领域对商贸活动开放”,这既是脱钩,也是一次产业再平衡。计划将高附加价值产品的生产迁回日本本土,而其他制造生产则分散至成本较低的越南、老挝等东南亚国家。

韩国最大企业三星相继关闭在中国的手机工厂、PC工厂、电视工厂,生产线将全面撤出中国市场。而2019年三星在印度扩建了全球最大的智能手机工厂,产量预计达到1.2亿部,占三星手机年销量的三分之一。同时三星在越南亦设立了8个手机与电子零件的生产基地。

尽管印度、越南、墨西哥等产业迁入国都有明显的短板,不足以单独替代“中国制造”,但是化整为零的格局是完全有可能的。

外国企业基于要素成本、贸易环境、供应链稳定等方面的考虑,调整产业布局和全球资源配置,寻求生产基地的多点化,或者将生产基地迁至靠近本土的地方,属于正常的市场行为。但在调整过程中一些国家政府存在干预过度泛化的迹象,甚至要产业链“去中国化”,政治风险已成为企业评估今后在华业务的重要因素,外国企业转移产能很可能将成为一种新常态。

中国作为世界工厂的时代已经结束了,而“国家工厂”的趋势越来越明显了,未来将是“美国工厂”“日本工厂”“印度工厂”“中国工厂”……

二、企业内部竞争力分析

(一)需求匮乏,市场空间变窄

当前国际市场出现萎缩,外需反弹乏力,更让仍是世界工厂的中国,面临有产能却没有订单的窘境。中国是产能大国,仅凭国内市场消化产能是不可能的,持续与其他国家保持密切合作,对中国是现实的选择。

美国市场是任何想成为全球性跨国公司的企业所不能放弃的。美国是当今世界唯一的超级大国,有着庞大的市场,规范的制度环境,高质量的用户,以及其他国家所难以比肩的科技。是中国产品的最终需求者和最大外需,在很长时间里,中国对美国的贸易盈余超过中国对全世界的贸易盈余,也就是中国对美国之外的所有国家相当于都是贸易赤字。

美国的 Clean Network(净网行动),从软件、硬件、服务、运营等领域全方位遏制中国科技企业;印度贸易商联合会(CAIT)发起了名为“Indian goods-our pride”(印度商品——我们的骄傲)运动,多领域、多行业抵制中国产品;中日韩三国的高昂的民族主义情绪使东亚经济一体化几无可能;中东国家特殊的宗教环境和地缘政治很难对中国有大量的进口需求;而非洲地区尚不具备独立支付进口需求的能力。

在分散化、本地化和区域化趋势作用下,受全球贸易格局影响,部分“中国生产、全球销售”的外国企业必定将会向外转移,对风险的看重将导致多区域化的产业重新分配。

富士康科技集团董事长刘扬伟表示,公司正逐步在中国境外提高产能,将更多的产能迁至东南亚等地,不论是印度、东南亚还是美洲,每个地方都将有一个制造业生态体系。计划将供应链分拆,分别服务中美两地市场,一套面向中国的体系,还有一套面向中国以外地区的体系。

当前对产业链外迁风险应高度警惕,被排除出全球产业链的风险不容小觑。

(二)供给端产能过剩,产业政策失焦

在一个制造业和基础设施建设供给过剩的经济体里,中国依赖经济全球化带来的消费需求和投资需求,如果外部世界拒绝购买中国商品、撤回投资,那么中国经济将面临很大的萎缩压力。

中国大约有670万家工厂,他们是“中国制造”的主力军,2019年中国商品零售364 928亿元人民币,中国出口商品总金额为24 984亿美元,接近国内商品零售市场规模一半,也就是说,中国制造产能有三分之一是为出口服务的。国内市场并没有大到可以容纳出口企业的所有产能,转内循环的产品只能挖掘国内市场的增量。

“去全球化”趋势对中国出口构成了巨大挑战,掣肘因素已经浮现。伴随许多国家实现防疫产品的本地化生产,出现不同程度的进口替代,海外防疫产品需求引发的中国出口意外增长势头恐怕已经触顶。

同时对国内工业行业的政府补贴,要注意产业政策制定的针对性,有些产业的实际效率较低,甚至是虚假效率,补贴撤销后就根本没效率,形成了很多过剩产能。而中国政府为了解决和推销过剩产能,产生对外倾销、贸易摩擦等一系列问题,被指责搞“债务外交”,同时对内对外的支出不平衡,也引发国内的舆论争议。

(三)要素市场配置格局改变

当前不少国家的要素成本比中国更低,随着成本不再具有明显比较优势,中国企业正处于发达国家高端价值链压制与中低收入国家争夺中低端价值链转移的夹心层,形成“雙向挤压”的严峻挑战,面临着初始资源禀赋将走向枯竭,资本投入的边际效用递减,而低附加值产品又面对其他新兴经济体愈发激烈的竞争。

1.劳动力的比较优势减弱

改革开放的实践证明,正是西方为中国带来资本、技术、市场和管理,中国企业才有了和国际接轨的机会,劳动力红利才有机会变现。人口红利带来的充足的低成本劳动力,是中国企业进入全球劳动密集型制造业的门票。但“两头在外、大进大出”的劳动力密集发展方式,也使企业长期被锁定在产业链的中低端。

近几年中国劳动力成本急速攀升,制造业工资增速一直保持在7%以上,高于美国、英国及日本的增速;制造业薪资是泰国的近2倍、越南的3倍、印度的6倍。也使这种以国际循环为主的劳动力密集发展模式难以为继。

另外劳动力素质也亟待提高,台积电生产厂员工目前都是以硕士为主,而富士康在大陆招录的仍是农民工,企业需要大量时间去解决因工业生产线上员工个体技能水平、知识运用能力的参差不齐造成产品质量不稳定的问题。

2. 基础技术能力不足叠加外界封锁

“卡脖子”技术里制造行业最为集中。当前中国制造领域的超越,仅是改进性的功能提升、设备体量上的扩大、成本更低等获得的,原创性的超越和颠覆性的改变还是比较少的。

在高科技半导体领域中,除了封装测试必须逐个测试,属于劳动密集型,中国处于领先地位,其他的设计、材料、设备、制造等环节均与世界先进水平差距巨大。EDA软件、EUV(极紫外光刻技术)光刻机、涂胶机、真空蒸镀机等关键设备和核心技术受制于人,硅晶片、光刻胶、抛光液、溅射靶材等原材料严重依赖进口,在大资金密集型的制造环节,中芯国际(SMIC)尚停留在量产14nm,而台积电(TSMC)已量产5nm。

现代制造业的基础——高端数控机床、主轴承、高性能电机、数控刀具都依赖进口。中国高铁的轴承技术一直没有攻克成功;高性能电机的转速需要每分钟超过1万多转,而中国只能制造每分钟几千转的电机。

作为先进制造业的代表,中国的C919大飞机工程,国内航空部门仅仅是参与了设计制造机身、机翼、尾翼、内饰部分。

3.交易成本增高

流通物流成本居高不下。中国的物流成本是全球最高的,多环节的传统销售体系推高了产品价格。经过多年发展,中国社会物流费用与GDP的比率从2001年的20%下降到2018年的14.7%,但该指标仍不理想,不僅高于美国、欧洲的7%,日本只有5%多的这些经济发达国家[4],也高于印度、巴西等金砖国家。比其他国家额外多了几万亿的运输成本,是一种资源的巨大浪费。

供应链隐形成本不容忽视。国内企业经常因供需协同不畅、合作模式不稳、缺乏契约精神等原因,导致货款延迟支付或拖欠,并沿产业链传导,使得链上各企业发生许多额外成本,如采购预算增加、高比例现金预留等。2020年受疫情影响,一些面向海外市场的企业不得不转向内销,就感到还款信用低、货款回收难,知识产权侵权多、产品仿冒维权难。

三、战略调整与应对策略

中国经济融入全球分工链条并在产业链上不断攀升,世界也为中国产能提供了广阔市场。根据比较优势和利益特征,应加强产业甄别和宏观引导,既不能为了防止空心化一味地限制转移,又不能简单追求国际化,一味放任转移。针对利益博弈,梯次输出技术和产能,使得国内经济发展能够跟得上产业转移步伐。

(一)增强内需驱动,转变工业增长模式

随着疫情蔓延和政治压力的加强,来自美国、欧盟的外部需求将有减无增;产业链的重新布局下,印度有机会成为新的世界工厂;当前中国最大贸易伙伴的东盟国家则有了甩开中国、直接面对海外市场的机会。

通过将一部分计划外迁到东南亚的中国劳动密集型产业投入到国内中西部地区、东北地区,这样可以增加当地的收入水平和消费能力,进而增加企业的动力去深耕当地的市场,虽然损失了一部分效率,但可以让区域的发展更加均衡,从而推动经济模式从“两头在外”转向“国内循环”,摆脱过于依赖出口的经济结构。

消费需求推动国内市场的同时,也将为全球市场提供宝贵的需求增量,抑制其他经济体的脱钩意愿。

数字经济驱动商业变革。在互联网推动下,工厂可以直面消费者,贴近终端市场,低成本参与采购。C2M将成为未来商业模式的主流业态,个性化需求被充分释放出来,订单日趋碎片化,通过需求来指导、驱动制造。例如Zara,只需15-30天,就可以完成从设计到进店销售,而多数品牌则需要6个月到一年。中国羽绒服行业的龙头企业波司登表示,十年前一个单品可以卖到103万件,如今一个单品卖过10万件就算不错了。

在工业时代,企业要满足顾客需求,靠的相对优势和比较优势。但在数字化时代,企业最重要的是创造顾客新需求。

(二)固链缩链,在需求端就近区域化生产

产业链分工是资本逐利的内在推动力铸成,是成本、利润、市场收入等企业经营利益最大化的体现。在当前产业链分布不再只是利益驱动,还有效率和风险之间的平衡。部分国家在政策上选择内视和封闭,优先考虑国内利益和就业,并将海外企业撤回国内,建立自己的产业配套,从全球化的“长链”向近岸外包和本土生产等“短链”转变,收敛供应链,让生产资源调配从跨地域的水平分工转向空间上更紧凑的区域垂直整合,以降低断链风险。

全球范围的专业化生产能够带来更好的产品。这并不能否认供给端接近需求市场的价值,产业链的终点应是消费市场。

中国对世界的依赖无法替代,但世界对中国的依赖也无法改变。外国企业之所以选择在中国,是因为中国的市场、中国的成本,能给企业带来最佳的收入额和利润。苹果、特斯拉等企业将生产线、工厂设在中国作为全球生产的来源,不仅看重的是能将生产成本降低到极至,还因为中国消费市场的巨大需求,所以企业的“当地生产,当地销售”的模式不断得以强化。

(三)均势发展技术能力,合理把握技术进程

面对日益复杂的外部环境,中国企业应该更加开放,技术进步是全球性的,一味强调国产替代,诸如“自主可控、全面替代”的论调,不仅不符合产业规律,也让很多中立的西方科技企业加重戒心,中国企业不可能在封闭状态和市场隔绝的情况下,闭门造车还能做出引领性的创新。

应鼓励企业继续加大国际化,生产端也需要借助外循环发展高端产能,参与到技术先进国家的生产要素外部循环中,并最终受益于国际技术的外溢效应。例如中国是全球最大的芯片进口国,2019年为3000亿美元。但中国进口的芯片中,约有一半被用于国内产品后并最终达到出口目的。

全面技术赶超的姿态和战略安排也不利于赢得国际上的信任,应向外界阐明,中国不会凭借新型举国体制追求在所有技术谱系上占据全球科技前沿。把有限资源用到中国真正具有优势的地方,才能形成符合中国核心利益的发展环境。

当前的新技术是在工业化的知识框架内进行的局部优化,信息化也只是改变了工业技术的速度和方式而已。新技术只能在一定范围发挥作用,不能泛化,其作用既不能低估,也不可高估。例如在消费场景中,5G设计标准的下行传输带宽约为上行带宽的3倍。但在工业生产场景中,环境复杂、干扰较多,对于可靠性要求较高,且大量应用需要上行传输数据量高于下行,所以5G与工业互联网融合应用的模式还需要探索。

(四)构筑区域经济一体化,梯次转移产能和技术

通过供应链“横向集聚”来增加产业链粘性,实现更高比例的本土化生产配套,尽可能垂直整合区域内供应链,减少对全球供应体系的依赖度。在注重灵活性、敏捷性之余,将“可伸缩性”纳入企业的风险控制清单中,在全球范围内,提高维持“区域内运营”的能力,产能选址紧盯当地需求市场,在当地实现自产自销,形成闭环供应体系,牢牢站稳当地市场,使企业进可攻、退可守。

全球产业链重构,实质是产业链和利益分配体系的再平衡。

当前中国制造业的现状是,以服装、玩具、鞋类、家具等传统劳动密集型制造业产业由于劳动力红利和成本优势的下降已逐步向邻国迁移,而这只是生产环节的溢出,是中国产业链的自然延伸而不是颠覆,这种溢出本身是中国制造业竞争力更加强大的表现,而不是竞争力下降的结果。随着国内更加注重环境保护与资源集约利用,通过积极寻求转型升级,出口向附加值更高的产品转型。例如中国服装出口不断被东南亚和南亚国家挤出,但中国已经成为纺织机械等高附加值产品的主要出口国,且中国服装制造商也在自动化技术、供应链效率、中高端面料、质量管控上持续发力。

四、结语

中国目前人均GDP已经达到1万美元,必须要逐步从外向型的发展模式,演进到一个以内为主的发展模式,但也要防止经济“内卷化”,所以中国要融入世界经济体系,尤其是与东南亚、非洲、南美地区的市场,要形成有別于传统欧美市场的国际经济循环。

推动中国制造业企业与对象国实现经济促进、与其企业进行利益绑定、与其工业体系技术实行标准同步,从而稳定产业链、供应链,增强发展韧性,走工业高质量发展之路。

主要参考文献:

[1]科尔尼(Kearney)咨询公司.2020年美国制造业回流指数[R].2020,(4).

[2]塞缪尔·亨廷顿.文明点冲突与世界秩序的重建[M].1996.

[3]新美国安全研究中心(CNAS).全球供应链、经济脱钩与美中关系:美国视角[R].

[4]波士顿(BCG)咨询公司.全球制造业成本变迁报告[R].

猜你喜欢
全球化趋势制造业
趋势
2019长三角制造业企业100强
2018上海民营制造业企业100强
初秋唇妆趋势
马云 阿里巴巴集团创始人 协助中小企业全球化
从全球化、逆全球化到有选择的全球化
“一带一路”是实体经济的全球化
中国传染病十年新趋势
智慧交易系统趋势攻略之一:趋势线
2014上海民营制造业50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