剖析电影市场中被建构的中国女性主角

2021-11-12 17:18傅煊贻
散文百家 2021年3期
关键词:花木兰木兰

傅煊贻

重庆三峡学院传媒学院

“主角”一词起源于17世纪后期的希腊,并在古希腊戏剧中使用。它的意思是“戏剧、电影、小说等中的主角或主要人物之一。在中国电影市场中,由于民族身份和寓言故事在中国电影中的主导地位,女性主角一直受惠于民族主义意识形态。被称为花木兰主义的男性化女战士的外表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女性扮演男性角色以国家大局为中心点,一种以男性为中心的话语,造就了女英雄化男性装扮模式。这种类型化的木兰奇观可以说是以男性视角的创造出来的木兰性格和形象。《花木兰》被编入中学教科书,旨在鼓励女性保卫国家,培养女勇士或女英雄的自豪感。即使是新一代的中国妇女和女权主义者也无法根除这个国家的思想和精神。中国作为一个民族创造并延续了木兰的传奇,她成为了中国民族和民族主义的象征。在电影叙事和结构中,《花木兰》不是单纯的武术表演,而是一种民族主义、同质化的文化和政治文本。中国学者戴锦华认为,当代中国武侠电影正在进入黄金时代,武侠作品是商品的一种特殊形式,是对女主人公中国传统文化的延续,是对旧有符号、人物及其性格的更新。尽管大多数中国人都知道整个故事情节的结构,但他们仍然喜欢看《花木兰》。不同版本的《花木兰》反映了女性和国家意识形态的关系和贡献。

然而,西方学者路易丝·爱德华(Louise Edwards)在研究女性英雄中提到《花木兰》叙事文本,人们陷入了叙事恋物癖(fetishim),因为花木兰作为叙事中的符号,在叙事中无意识地将意识形态作为一种符号化崇拜形式灌输给观众。在电影研究中,电影可以说是一种利用信仰和知识的载体,作为一种制度意识形态的形象的生产,它产生了女性角色的形象,并以恋物的形式建构了形象。根据弗洛伊德的理论,恋物癖依赖于一个幽灵的绘图,它与自我的防御机制相联系。恋物癖产生的符号是为了弥补心灵上的缺陷。《花木兰》作为一个典型的强势女性角色,与民族志的思想交织在一起,并诠释了中国自身的发展需求。木兰形象通过国家的社会文化和政治培养起来。以木兰为对象出现在电影中,木兰作为女扮男装战士出于民族主义战略的目的,再现了人为的、符号化的拜物教。另一方面,花木兰的形象选角,都是以美貌为主和众所周知的电影明星作为扮演者,电影明星的表演增强了花木兰对观众的吸引力。女明星与木兰的重叠,这种重复的效果塑造了木兰的化身。因此,木兰作为拜物教的对象,将观众的迷恋具体化。与此同时,木兰这个角色用女性的身体来展示男性英雄特征,还肩负着分开化的性别身份:花木兰最终以女儿的身份回家,恢复自己的性别身份。因此爱德华认为花木兰还是没有摆脱父权制的文化。在传统的中国心态中,“家”是女性生活中必不可少,“家”不仅是女性的最终归宿,也成为了一种全国性的关注。

与此同时,在1992年后的经济改革的推动消费主义发展作为社会的主体。男性作为领导者,成为推动消费主义发展的社会主体。国际市场成为中国电影发展的导向,爱德华·萨义德(Edward W. Said)提出的东方主义思想占据着西方主流意识,萨义德讲到东方主义的含义是西方国家对于东方的意识形态:一个原始的,未文明化的次等民族。 导致中国电影输出中体现了更多的是中国女性的悲惨命运。电影学家戴锦华批评了张艺谋电影中构建了不同的悲剧女性主角,例如菊豆《菊豆》、颂莲《大红灯笼高高挂》、家珍《活着》,都揭示了农村妇女的压迫、封建传统社会,父权制的笼罩。他镜头下的女性形象通常表现的是过去女性的地位,以及农村女性的贫穷和卑微。而不是女性角色对传统女性角色的反叛和挑战。很明显,国际市场中,中国女性角色的出现象征着意识形态向消费主义观察者的转变。中国电影及其叙事、美学和视觉表现都受到了国际电影市场的影响。电影文化学者林勇(Adam Lam)批评说,当代中国电影通过提供一种异国情调的电影体验来迎合国际观众的愿望和期望。中国电影中的女性角色是男性关注的焦点。观察者所体现的是一种物质欲望的空间,这种空间直接指向女性角色的形象和生活方式,这就是女性被所指的方式。女性主人公以个人经历和社会问题为中心,也被描绘成一个弱势群体,以赢得国际奖项,并试图在国际票房上取得成功。电影在叙事空间中并没有体现女性为主体,重新书写女性,而是在权力地位中操纵并编码了男性视角的女性叙事,一种想象空间构建的意象文本,导致女性的缺席。可以说,女性失去了自己的气质和个人的意识形态。戴锦华认为,在当代叙事电影中,女性被视为一套意义体系中的一套代码,电影不是为了女性的意识形态,而是20世纪80年代以后,中国电影开始关注资本主义利润和主流市场。由于其市场化的过程,文化被转化为一种消费品,为中国电影产业带来了巨大的利润。中国电影成为一种独具氛围的“东方”景观。

当代电影市场形成了两股强大的男性化、产品化女性叙事权力,被结构化、编码化、系统化模式:花木兰迷恋和中国女性悲剧奇观。似乎本土化电影中的女主人公推崇的是民族身份的木兰情怀,而国际市场则关注的是女性的悲剧和无力。在电影市场中,中国女性作为国家和商品符号与经济结构、政治策略、民族主义、文化生产等有关。女性角色所表达和体现的并不是女性意识和形象,而是属于中国当代电影方向的国家战略和资本的全球进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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