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谈“上于盆而养之”中“上”的解释

赵世强

“上于盆而养之”出自于部编版高中教材必修下《促织》，历来人们对“上”的解释观点不一：

一、“上”本是“土”的讹误

这种说法认为：“‘土’字上面的一横，竖左部分笔锋微露，细若蚊足，很容易看成‘上’字。”因此，写作“上”应该是传抄出现的错误。明代刘侗《促织志》中载：“其法，土于盆养之，虫生子土中。”（楚天舒、张伟《文言文教材疑难词句试释·关于“上于盆”》，《语文学习》1979年第5期，第21页）

这样，原句就成为“土于盆而养之”，所以“土”的意思就是“垫土”，为动词。这虽然能说得很通畅，但是改变了课本中的字而得到的意思，因此这种方法在中学阶段是不足取的。

二、“上”意为“放置”，动词

这样，“上”字为词类活用现象。但问题是，文言文中的词类活用现象中词语的“原义”与“活用义”是相关联的。

比如：迩之事父，远之事君。（《论语·阳货》）这里的“事”为动词，侍奉。我们不难看出“事情”与“侍奉”是有联系的。

小学而大遗，吾未见其明也。这里的“小”为名词，小的方面;“大”为名词，大的方面;“明”为“名词”，高明之处。这三个词“原义”和“活用以”也有着非常紧密的联系。

所以，如果“上”解释为“放置”的话，虽然说得很通畅，这句话的意思为：把它放在盆里养起来。但是“上”与“放置”没有关联，这样很难解释得通此处为词类活用的问题。

三、不做任何解释

人教版教学参考书对这句话的解释是：“将它养在盆子里”。没有对“上”字進行任何的解释，这并不符合文言文译成现代汉语的“字字落实”的原则。

那么，此处的“上”到底应解释为什么呢？

我们先分析一下这句话的词性问题：

“上于盆”——名+介+名，这样不难看出“上”此处一定是词类活用现象。“上”作为方位名词，一般解释为“向上”，比如“上食埃土”。

再者，我们根据具体语境，成名根据“女巫”的指示找到了文中的“促织”，所以他对这只刚刚捉到的“促织”很在意，加之文中用了“上”，所以可以得出“上”字在这里有“供奉”之意。因此，此句的意思就是：把它供奉在盆里养活它。

所以，“上”字解释为“供奉”更符合成名此时的心态，而且也能与词类活用相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