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恩来在抗战时期对美国军政人员的统战工作

2021-12-04 14:33丁英顺
关键词:史迪威南方局蒋介石

丁英顺 刘 英

(重庆红岩革命历史博物馆,重庆 400043)

随着全民族抗战爆发,国民政府西迁,重庆成为了战时中国的政治、经济、文化以及国际交往中心,后来又成为了世界反法西斯战争亚太战区司令部驻地和国际反法西斯统一战线各种力量在远东的集结地。各国驻华使节、党政领袖、国际知名人士等也频繁来到重庆。为了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国际力量,拓展中国共产党(简称“中共”)的国际活动空间,争取在国际舞台上的政治话语权,周恩来领导中共中央南方局(以下简称“南方局”)在重庆积极开展对美国军政人员的统战工作,对推动中国共产党与美国关系的改善、维护国共合作抗战大局以及最终取得抗战胜利都起到了重要作用。

一、宣传出去:广泛接触美国驻华大使馆人员

美国驻华大使馆是美国外交部派驻战时中国的一个代表机构,于1938年6月迁至重庆,1946年4月迁回南京。抗日战争(以下简称“抗战”)时期,由于中国共产党与美国政府没有建立直接接触的渠道,因此,加强与美国驻华大使馆人员的交往工作,宣传中国共产党的政治主张和八路军、新四军的战绩,以及敌后抗日根据地军民的抗战贡献都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时任南方局书记的周恩来,在重庆亲自负责国际统战工作,他利用各种途径,抓住各种机会开展对美国驻华大使馆人员的统战工作。

在战时重庆,周恩来、王炳南(南方局外事组组长)等人与美国驻华大使高思(1941年5月来渝,1944年11月回国)、参赞范宣德都有较密切的交往,并与美国大使馆的年轻外交官谢伟思、戴维斯、艾奇逊,以及设在大使馆的美国新闻处(以下简称“美新处”)的菲谢、费正清等人往来密切。

美国大使馆三等秘书谢伟思与周恩来和八路军驻重庆办事处(以下简称“办事处”)人员有着长期的接触和交往,他回忆1941年第一次与周恩来会面的情景时说道:“他身上焕发着一种吸引人的力量。长得英俊固然是一部分原因,但是使人获得第一个印象的是他的眼睛。在浓密的、向上翘起的黑眉毛下边,他的眼睛炯炯发光,清澈敏锐,凝视着你。你感觉到他全神贯注于你,他会记住你和他所说的话。这是一种使人一见之下顿感亲切的罕有天赋。”[1]谢伟思还认为与周恩来的谈话“一向是很理智的,但却是非常愉快的。他温文尔雅、心情愉快,机警而不紧张和急躁,诙谐而没有讥讽或恶意。他令人惊异地迅速领会你的想法,但从来不在你结结巴巴努力表达自己想法的时候表现出不耐烦。他头脑灵活而不耍花招,机敏而不夸夸其谈。他总是愿意开门见山地谈问题,而又总是去寻找共同点。人们看到他才思敏捷,坚决果断,教养有素,思路严谨。当然,他试图使我们赞同他(和他的党)对中国和世界的看法,他对这些看法是深信不疑的。但是,他这样做时依靠的是冷静的说理、清晰的措辞,温和的谈话,广博的历史和世界知识以及对事实和细节惊人的了解,人们会被说服(或受到教育),但不会被压服,也不会因为持不同意见而受到责怪。”正是在这样良好的交往基础上,谢伟思与周恩来、龚澎、陈家康、乔冠华等熟识,由此掌握了中国共产党方面的真实消息,从而更全面地了解了中国的抗战形势,进而向美国政府提出“中共军队的价值不容忽视”,并第一次建议派遣美国官员到延安考察。

1942年,周恩来3次会见了前来拜访的美国驻华大使馆二等秘书戴维斯,表明了中国共产党的抗日决心。当戴维斯表示希望中国共产党在侦察敌情方面给美国提供便利时,周恩来当即建议美国派遣一个军官小组在陕西、山西建立观察站[2]。周恩来还请他带信给居里,信中明确表示“共产党欢迎一位或几位美国官员到他们控制的地区访问”[3]。戴维斯后来向史迪威将军报告:“我们需要趁着还受欢迎的时候,立即派一个军政观察员代表团到共产党中国去搜集敌人的情报,协助并准备从那个地区开展一些有限的活动……蒋介石对共产党人搞封锁,从而使他们处于孤立无援的境地,这就迫使他们逐渐依附于俄国。要是美国派一个观察代表团到延安去,那就会打破这种孤立无援状况,削弱依附俄国的趋势,同时又能遏止蒋介石试图以内战消灭共产党的愿望……通过通常的外交和军事渠道是不可能获得蒋介石的允许的。应当由总统直接向他提出要求。”[4]戴维斯的言论也引起了国民党方面的注意,时任中华民国外交部部长兼驻美特使的宋子文曾向蒋介石密电报告,戴维斯对友人谈中国近况时称:共产党军队努力抗战,而中央以40万大军监视共产党。日本同盟社报告,近月日军与共军接触次数,较与中央军接触次数多两倍以上。花旗银行职员赫尔(Hall)及牛津大学倍利奥书院的教务长林赛(Lindsey)之子均亲赴根据地,对共军抗日成绩颇致赞美[5]。

1942年11月20日前后,周恩来等人在与美国驻华大使馆参赞范宣德的谈话中表示,外国对国民党的影响是有可能改善目前中国局势的唯一力量。周恩来建议,美国在与国民政府来往时,在对中国的宣传中,要强调世界冲突的政治性质,强调这是一场民主反对法西斯主义的战争,美国希望看到民主在中国的真正进展。

此外,周恩来和南方局外事组成员还与美新处人员也有经常性的往来与合作,如当时美新处的秘书史蒂芬与周恩来、龚澎、乔冠华等人既有工作往来,又有一定的私人交往。龚澎甚至委托她将自己的小孩乔宗淮带到上海的父母家。与共产党人的接触,让史蒂芬这位年轻的美国姑娘非常兴奋,她在给朋友兰德的信中写道:“我有不少机会见到许多共产党人,和他们交谈……我在他们那里吃过几次晚餐,他们到我们的地方来参加过两次聚会。我对周(恩来)将军个人有相当深刻的印象,他很有魅力。有好几个晚上,我和他、和叶(剑英)将军及其他人一起谈话,他们的声音不是太大,因为他们的英语不太流利。他们总是把我看做‘把龚澎的孩子带到上海的姑娘’来热情欢迎我。”[6]曾任美新处处长的费正清后来回忆说:“周恩来作为领袖人物的超凡魅力,在初次见面时就打动了我。在我面前出现的是一位长着浓眉而英姿勃发的代表民众的政治家。他具有十分罕见的才智和天赋的当机立断的才能,并以之为集体主义服务。”通过与周恩来等人的交往,费正清增进了对中共的了解,部分消除了最初的误解和敌意,进一步认识到:“我可以作证,许多以前强烈地反共、亲美的自由主义知识分子如今正在提出跟共产党一致的意见,而大多数的美国人也和他们不谋而合。”[7]320

正是凭借其超凡的个人魅力和卓越的统战技巧,周恩来成为包括美国大使馆在内的战时重庆外交圈备受尊敬的人物。美国驻重庆武官,后担任访问延安的美军观察组组长的包瑞德说,周恩来是“外交圈、尤其是外交使团与新闻记者的宠儿”,是他们举办的“午餐会、晚宴或鸡尾酒会的座上宾”[8]189。蒋介石的美国顾问拉铁摩尔由衷地写道:“周恩来在重庆的外国使馆中就是一个备受青睐的人物。这是因为他为人真诚而坦率。”“周恩来是个与人意气相投的精灵,是法语中叫作‘讨人喜欢’的那种人。”[9]

二、争取过来:积极争取莅渝的总统特使

1941年,“皖南事变”导致国共关系濒临破裂,内战随时可能爆发,引起国际社会的极大关注。美国总统罗斯福派居里作为特使于2月访华,了解事变真相,调停国共关系,避免中国内战。周恩来在英国驻华大使卡尔的帮助下,在英国驻华大使馆与居里会晤,向其解释了中国共产党的各项内外政策,并提供了国民党制造摩擦的相关材料,强调指出蒋介石如不改变反共政策,必将导致中国分裂,使抗战停止而便于日军南进。居里则明确对周恩来表示,美国支持中国统一抗日,如果中国分裂,美国将很难给予援助。此后,居里在会见蒋介石时声明:在国共纠纷未解决前,美国无法大量援华,中美间的经济、财政等问题也不可能有任何进展[10]。这次会晤是周恩来作为中国共产党领导人与美国政府高层人员的首次接触,其重要意义不言而喻。居里离开重庆返美时致电蒋介石,要求国民党“尽力与共产党保持抗日联合阵线”[11]。1942年7月,居里第二次访华时,周恩来曾委托斯诺将报道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八路军、新四军作战业绩的相关资料带给居里,并在给居里的信中表明,中国共产党不论在何种困难情况下,都必定坚持抗战、反对内战,说明现在中国共产党领导的武装力量已牵制日本在华兵力总数的将近半数,希望得到同盟国提供给中国援助的一部分[2]。

1942年10月,美国共和党领袖威尔基作为罗斯福总统的特使访问中国。周恩来先后两次与其会面,给威尔基留下了深刻印象。第一次是在时任国民政府外交部长宋子文的家中,“我就是在那里和中国共产党领袖之一周恩来作了一次从容不迫,单独而不受阻断的谈话”[12]109。第二次是在时任国民政府财政部长孔祥熙举行的宴会上,“主人应我之请也邀了他(周恩来)和他的夫人。曾经作为他的政敌的那些人以一种愉快但是相当矜持的姿态向他寒暄,同时他的旧交史迪威将军也以显然的尊重态度和他交谈,这种情形看来很有兴味。”宴会上,周恩来跟威尔基进行了深入交流,威尔基后来写道:“他向我说明中国战时统一战线所赖以建立之妥协的性质。他承认他对于中国国内改造进行之迟缓感到焦灼,但向我保证说,这种统一战线一直到打败日本为止都必然会持续下去的。”[12]110威尔基后来明确告诫蒋介石“在战时及战争结束时勿与中共有严重问题之发生”[13]。

1944年6月,美国副总统华莱士作为罗斯福总统的特使访华,这是抗战期间美国对华最高级别的访问,在一定程度上鼓舞了中国人民的抗战士气,巩固了以第二次国共合作为基础的抗日民族统一战线。周恩来与他进行了一次会谈,说明国共之间正在进行的和谈情况。华莱士与蒋介石进行了多次会谈。在国共关系上,华莱士劝说蒋介石接受中国共产党的建议,与中国共产党进行谈判,进行必要的改革,让中国共产党参加政府,并表示美国愿意居中调停[14]。

同年8月,赫尔利被任命为罗斯福总统的驻华私人代表,并于9月6日到达重庆,11月接替高斯出任美国驻华大使,直到1945年11月辞职回国。赫尔利来华的使命是:“(1)担任总统派往蒋介石委员长的私人代表;(2)增进蒋介石与史迪威将军间的和谐关系,并使后者对其所辖的中国军队便于指挥;(3)另负若干关于军事补给方面的责任;(4)与高斯大使维持密切的联系。”[15]周恩来认为,赫尔利到重庆是加强与美国关系的好机会,指示南方局外事组采取主动行动。在周恩来的提议下,林伯渠和董必武与赫尔利会面,阐明了中国共产党的主张,即要求国民政府进行改革、建立联合政府等。同时,了解赫尔利对中国共产党的态度,并向其再次发出了访问延安的邀请。此后,周恩来代表中共中央,与赫尔利进行了多次会谈,既表明了中国共产党的政治意图,又灵活机动地处理了复杂的国际关系问题。

三、寻求合作:密切交往美国在华军官

周恩来等南方局领导人深知同美国建立军事合作关系的重要性。太平洋战争爆发前,周恩来在同美国驻华官员的谈话中,就曾建议美国从各个方面(不只是从国民党官方)了解中国抗战的真实情况。周恩来认为,只有美国对中国内部情况了解增多,才有可能逐渐引起美国对中国共产党的重视。自1942年起,南方局开始在争取美国对中国共产党的军事援助以及军事合作方面作了一些努力和尝试。正如费正清写道:“住在同一条街的共产党与美国人建立起了良好的联系,互相之间可以有效慎重的探讨问题。”他甚至提出“我们应当派遣一些领事或观察员到华北去,设立办事机构,修筑航空基地,并使重庆接受它。”[7]322

促进双方合作关系的一个重大突破就是促成美军观察组访问延安。南方局为此做了充分的准备工作。在重庆的董必武告知中共中央已确定美国军事人员将去延安的消息后,又进一步领导南方局工作人员弄清了美军观察组的人员组成、到达日期以及他们去延安的真实意图。在掌握了这些情况后,董必武于1944年7月15日向中共中央作了详细汇报:美观察组头一批9人,定于20日飞延安。他们的任务是与中国新力量合作。主要是商量在边区及敌后根据地建设机场问题。同时指出:“美国之积极要求派人常驻延安与华北,不仅是为了今天飞机轰炸日本的需要,必然还另有目的。”这就是了解我方实际情况,观察我方与苏联的真实关系,现在是否受苏联支持;详细了解我们战后是否与美国合作等问题[16]。这样,中共中央在美军观察组尚未到达之前就全面掌握了各方面的情况,从而在接待他们时始终处于主动地位。1944年7月22日和8月7日,史迪威以“考察共产党对战争所能作出的贡献”为名,派出以“中国通”包瑞德上校为组长的美国陆军中缅印战区司令部观察组(又称“迪克西使团”)的美国官方代表团分两批先后访问延安。

美军观察组访问延安,标志着作为反法西斯同盟国之一的美国与中国共产党第一次发生官方关系,在中国共产党与美国关系史上意义非凡。1944年8月4日,周恩来从延安致电南方局外事组组长王炳南,称赞道:你们的努力有了回报,发展前途无限……现在延安也有同性质的工作,可是人手不够,尤其熟悉英文的人不多,望你们在外也要多多注意储备人才[17]240。

毛泽东、周恩来等中央领导非常重视观察组的接待工作,经常与他们长谈并设宴招待,介绍中国共产党军队和解放区的情况。美军观察组组长包瑞德上校在他的回忆录中这样记述那时候的周恩来:“我简直就完全相信他是极其超群出众的人,但如果那时我事先还不知道这一点,那么听到他的回答之后,也就完全知道他的聪明机智了。他不仅诚实可嘉,而且还胸有成竹地要求自己对于一位忠于他的祖国的美国人的可能冒犯缩小到最小的程度。”遗憾的是,虽然在周恩来和南方局推动下实现了美军观察组的延安之行,然而,美国的对华政策依旧没有太大的改变,中国共产党与美国的军事合作最后也没有得到实现。但是,这段历史却值得铭记。周恩来认为,不管怎样,现在门打开了一条缝,只要遵循渐进的、谨慎的方针走下去,向着有限的合作前进还是有可能的,并高度评价美军观察组驻设延安是一座里程碑[18]。

周恩来和南方局的同志在争取美国的军事援助和合作方面的另一个重要突破就是,争取到了美国史迪威将军对抗日根据地的同情和支持。美国在战时重庆的驻华高级武官中,对中国抗战最同情、帮助最多的就是史迪威将军。他毕业于美国西点军校,曾先后4次来华考察,深入了解了中国的基本国情。l935—l939年任美国驻华大使馆武官参赞。l941年任美军第三军团司令。1942年任中印缅战区美军中将司令兼中国战区总司令蒋介石的参谋长,并兼任美驻华代表、缅(甸)中(国)英(国)美(国)联军司令等职。曾指挥入缅配合盟军作战的中国远征军及驻扎在印度、缅甸境内的美军对日作战,使中国远征军声名赫赫,异域扬威。

在华期间,史迪威能够比较客观地看待中国的抗战,是一位关注中国共产党领导下的敌后战场,主张对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军队提供更多援助的美军将领。全民族抗战爆发后,史迪威就在武汉认识了周恩来和叶剑英,进而观察到他们“襟怀坦白,彬彬有礼,态度和善,为人直率”“为追求中国革命久未实现的目标而精力充沛地工作,与国民党官员装腔作势,目中无人的官僚作风,形成鲜明的对比”[19]。期间,他还亲自帮助史沫特莱为八路军和新四军征集药品、仪器等医疗物资等。1942年3月,史迪威第四次来华担任驻华盟军总参谋长,指挥中国远征军奋战印缅战场。南方局通过宋庆龄领导的保卫中国同盟,争取史迪威对中国共产党领导的敌后抗日根据地的同情和支持。史迪威也十分愿意帮助抗日的将领和许多对抗战有贡献的爱国人士,一再强调美国政府必须给予共产党军队与国民党军队同样多的援助。史迪威曾下过这样的命令:从印度飞越喜马拉雅山来到中国的美军运输机内要留出一些舱位装运准备送到解放区去的救济物资。他在向华盛顿的一份报告中这样写道,蒋介石“无意建立任何真正的民主制度或与共产党组织联合阵线。他本身是中国统一和真正努力抗日合作的主要障碍。”[20]

史迪威十分重视中国共产党领导的抗日军事力量。1943年,在对缅甸反攻作战前夕,他在日记中写下了自己的想法:“与中国云南部队会合,邀请赤色分子参加。”[21]531周恩来在接受戴维斯访问时,也郑重表示:“如伊得蒋介石许可,愿率兵援缅,并受史迪威指挥。”[22]随后,史迪威给马歇尔报告说:“(中国共产党)他们和我已经联系过了,他们表示愿意在我的指挥下进行战斗,我们必须让共产党得到援助,因为他们愿意抗日。”[21]708

由于史迪威坚持援助中国共产党的立场,为蒋介石当局所不能容忍,同时在军队指挥权上与蒋介石的矛盾日益尖锐,因此,史迪威于1944年10月被美国总统罗斯福召回国,另委任魏德迈为中国战区参谋长。两年后,史迪威病逝,周恩来给其夫人发去唁电:“史迪威夫人,对您深爱的丈夫的逝世,致以最深切的悼念。在中国人民的心中,他是最优秀的战士。他相信,中国两个大党在平等基础上的合作,是我们反日的共同斗争取得胜利的基础,也是中美两国持久友谊的基础……中国人民将永远将史迪威将军的名字铭记在心中。”[17]352此外,“美国情报之父”威廉·杜鲁福将军在访问重庆期间,其情报人员与几位中国共产党官员(王炳南、龚澎、张晓梅等)在宋庆龄的住所举行了秘密会晤,商谈未来合作的形式问题[8]191。

抗战时期,周恩来领导南方局外事工作,制定了“宣传出去,争取过来”的国际统战策略方针,采取主动出击,广交朋友的措施,即“这个统一战线,应当是上层的;同时又是下层的;是政府的,同时又是民众的联盟。”[23]南方局的国际统战工作从民间交往开始,随着对外联络对象的不断扩大,统战对象逐渐扩大到美国、英国和苏联等国家的政府官员,将民间外交与半官方外交相结合,从而让世界真正了解了中国共产党。而周恩来对美国军政人员进行的统战工作正是南方局开展半官方外交的重要体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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