积极心理学与人际语用界面研究的可能性探析

2022-02-03 22:28刘雯雯
今古文创 2022年2期
关键词:积极心理学信任

【摘要】 积极心理学作为心理学研究的新思潮更多关注人性积极面的研究,人际语用学的关系研究也致力于人际和谐关系的构建,其中作为积极人格特质的信任,在人际关系和谐中发挥重要作用。本文通过梳理积极心理学和人际语用的基本概念和研究背景,在此基础上指出信任关系在人际语用研究中的理论依据,并回顾具体语境下人际信任关系的构建,最后试图分析积极心理学与人际语用研究在未来发展中的机遇与挑战,展望未来二者研究的进一步结合,从而更好地发挥人类固有的潜在力量更好地进行话语实践,构建人际和谐关系。

【关键词】 积极心理学;人际语用;信任;人际关系和谐

【中图分类号】H08          【文獻标识码】A          【文章编号】2096-8264(2022)02-0110-03

积极心理学关注人性积极面的研究,致力于寻求人类的人文关怀和终极关怀,这种终极目标的人文关怀同样会映射到语言的使用上。积极人格特质中的信任作为鼓励人们合作和礼貌交际的力量,有助于在人际语用中构建起和谐的人际关系,人际交往中话语实践同样服务于人际信任关系的构建。在个人、国家乃至全人类的交际层面,出于信任所建立起的稳固的、和谐的关系都十分重要,无论是习主席的“人类命运共同体”还是抗击新冠疫情中的“山川异域,风月同天”都体现了互信互助、守望相助的积极关系建构。

本文首先将对积极心理学与人际语用研究背景进行梳理,其次探讨信任关系建构的语用理据和不同语境下信任关系的建构,最后探讨积极心理学与人际语用界面研究所面临的问题和挑战,旨在更好地结合积极心理学的理论视角指导人际语用研究与实践。

一、研究背景

在cnki以“人际语用研究”主题进行检索,得到相关论文207篇,每年发布的论文数呈上升趋势,如图1。可以体现出对该领域的关注程序逐年上升,且保持较大热度,故对该领域进行理论层面的梳理具有必要性。

运用CiteSpace软件分析检索数据,得到国内学者在该领域的发文量排名以及国内研究机构在该领域的发文量排名。国内学者在该领域的发文量排名部分结果(前5名)如表1。国内研究机构在该领域的发文量排名部分结果(前5名)如表2。其中冉永平发文量最多(共28篇),且早在2004年就已开展该领域的研究工作,体现出该学者在该领域的影响力。其中广东外语外贸大学与南京大学发文较多(分别为47篇与19篇),为国内该领域中代表性研究机构。

通过对人际语用研究领域中具有代表性的学者及研究机构的统计分析,可以得出较为国内该领域较为权威的学者,以此为切入点进行理论梳理。

积极心理学作为美国心理学界新兴领域,从现有的心理学发展而来的,Sheldon和Laura认为积极心理学研究人的力量和美德等积极方面[1]。这一概念在1997年由时任美国心理学会主席Martin Seligman首次提出。在第二次世界大战的时代背景下积极心理学的研究被暂时搁置,因战争所带来的精神创伤使得当时的研究多关注于创伤和精神疾病的治愈方面,从而忽略了对积极情绪的研究。但是正如战争终将过去,而对于和平和美好生活的追求构成了生命永恒的旋律,因而积极心理学的研究越来越受到心理学家的关注。

随着社会的不断进步与繁荣,人们生活质量和幸福指数的不断提高,积极心理学的研究取得了丰硕的成果,许多学者对积极心理学研究进行了概观,此外还有积极心理学研究的可视化以及计量学的分析。

方双虎和涂涛对中国知网所收录的积极心理学的研究论文进行计量学分析,探讨包括研究对象、研究机构、研究地区和总体趋势等在内的多个指标,进一步指出该研究未来的努力方向[2]。

罗良针和余正台还运用可视化的手段探究了国内该领域研究的路径和脉络,指出研究热点和研究前沿,为积极心理学研究的不断完善提供了改进建议[3]。

近年来,语用学研究逐渐关注人际关系。人际关系不再作为语境因素而静态存在,而是作为一种独立的研究对象,表现为动态交际的结果或者过程,语用学研究迎来“关系转向”[4]。

人际交往的出发点和归属往往在于建立和谐的人际关系,因而人际语用视角下影响关系和谐的因素成为了语用学家关注的焦点。冉永平指出在言语交际是交际双方对和谐—不和谐的取向选择,表现在言语行为和话语方式等多个方面[5],而这种选择是理性的行为主体基于交往中的合作期待和信任做出的[6]。

由此可见,心理学领域所关注的积极关系为语用研究的关系转向提供了可结合的视角,人际交往的顺利进行、和谐人际关系的构建离不开交际双方在话语实践中,出于信任做出合作、礼貌的选择。

二、信任与人际语用的关系和谐

语用学的经典理论构成信任关系建构的重要理据。正如前文所述,心理学领域关注人类积极特质和积极关系的潮流兴起,积极心理学研究取得诸多进展。在语用学领域,关系转向促使人们更多地关注动态交际中人际关系的建构。

虽然人际语用视角下信任关系的研究相对较少,但是仔细研读语用学理论可以发现,其内涵同样规定了信任作为话语使用的核心要义而存在。Austin提出言语行为理论[7],言语行为适切条件中指出交际参与者思想状态的重要性,即交际双方基于信任会出于信任进行言语交际。

Searle进一步指出交际参与者的心理状态对于言语行为实施的关键性作用,以承诺类言语行为为例,规定了说话人在做出承诺时的真诚,影响了听话人的信任[8]。

Grice合作原则的质准则强调言语交际中说话人对所提供信息准确性的把握,包括不提供虚假的、缺少证据的信息。此外,会话含义也是基于听话人对说话人“合作”假设,同样基于一种信任[9]。人际交往在话语表征方面呈现了信任对和谐交际的指导,表现在模糊限制语、间接言语行为和语码转换的话语方式上。

以语码转化为例,人们在交际互动中,根据与交际对象之间亲疏程度的不同,或者处于拉近人际关系的考虑选择使用不同的语码,如老乡之间用家乡话交流等,此时的语码转换可以增进人际关系,使得交流在某种程度上信任感有所提升。

不同语境下人际语用的关系和谐对信任关系的关注凸显。政治语境下信任关系建构关乎政府和民众的良性互动以及国际间的友好交流。

刘建平和杨铖通过国内外实证研究的梳理和评析,指出心理学视角下影响政治信任的前因后果[10]。

王童辰和钟智锦探究政治新闻报道与政治信任之间的关系,认为模式化的、单一的报道不利于构建政治信任[11]。

魏娜、杨灿和王晓珍基于COVID-19疫情的数据探究在重大突发公共危机的语境下,政府信息发布对公众心理的影响,研究发现政务媒体的权威性、信息的高质量和公众关注意见领袖的话语引用对安抚公众心理、建立信心具有重要影响。

医疗语境下医患信任关系的建构也是值得关注的话题。吕小康和朱振达关注医患社会心态建设,其中人际心态层面主要涉及医患双方的面对面互动,此时信任关系的建立对医护工作者话语技巧和情感投入提出了更高的要求[12]。

郭丽和李成团研究真实医患会话的交际语篇特征,指出医生的“询问”和“劝说”言语行为策略的使用进行了积极的人际关系协同构建,增强了患者对医生的信任,构建了恰当的医患身份关系。[13]

三、积极心理学与人际语用研究展望

首先在理论解放与本地化上,在对特定文化背景的信任和信任关系进行研究时,需考虑其西方理论是否适合于中国文化语境下的研究,正如Sachiko Ide提出日语的礼貌研究要从西方语言的礼貌通则中解放出来一样,我国信任关系建构的人际语用研究同样要结合传统文化内涵和当前时代背景。

其次在研究方法和工具创新方面,积极心理学的研究中有很多实证研究,能很好地为真实人际交往所出现的语料提供启示。在对于数据的分析和阐释上,借助语料库和统计学的手段能够使研究结果更具说服力和科学性。

此外,运用可视化软件进行分析有助于捕捉学科的研究前沿以及学科与学科之间可能存在的界面研究,如运用CiteSpace对积极心理学研究文献高频词和高中心度关键词的可视化分析中,可以发现人际交往和积极人格特质的紧密联系。

最后,学科间的界面研究有诸多可能,人格特征可区分为积极和消极,面子理论中消极面子和积极面子区分与之相对比,存在一定程度上的契合关系,即前两者都强调了个人的独立性,后两者强调了与他人交往时认可和互助需要。

在社会学层面,道德秩序和社会秩序的形成离不开人际间的信任关系,信任在交往秩序的建构和巩固上具有重要作用,信任不仅作为社会秩序的生成条件而存在,还是交际双方理解彼此行动的前提。

四、结语

本文对积极心理学和人际语用的研究背景进行回顾,指出积极的人格特质信任对人际和谐的促进作用,具体到人际语用的话语实践中信任关系的建立。语用学领域的关系转向揭示人际关系研究重要性,人际交往离不开积极的心理学因素,信任关系的建构有其理论依据。对不同语境下信任关系建构的研究回顾,指出不同语境下话语实践构建信任关系的重要意义。

最后,对于积极心理学和人际语用研究在理论解放和本土化、研究方法研究工具的创新以及多界面研究的可能性方面进行了展望,旨在充分发挥积极的人格力量,促进人际关系进一步和谐,追求全人类的幸福。

参考文献:

[1]Sheldon, M .& L. King. Why Positive Psychology Is Necessary[J]. American Psychologist,2001,56(3):216-

217.

[2]方双虎,涂涛.我国积极心理学研究的文献计量学分析[J].中国特殊教育,2010,(07):82-86.

[3]罗良针,余正台.基于CiteSpace的国内积极心理学研究演进路径分析[J].西南民族大学学报(人文社科版), 2017,38(02):214-220.

[4]Spencer-Oatey, H. Conceptualising ‘the relational’ in pragmatics: Insights from metapragmatic emotion and (im)politeness comments[J]. Journal of Pragmatics, 2011,(43):3565-3578.

[5]冉永平.人际交往中的和谐管理模式及其违反[J].外语教学,2012,33(04):1-5+17.

[6]姚晓东,秦亚勋.交往中的合作期待与信任[J]. 现代外语,2018,41(03):344-353.

[7]Austin, J. How to Do Things with Words[M]. Oxford: Clarendon Press,1962.

[8]Searle, J. Speech Acts[M].Cambridge: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1969.

[9]Grice, P. Studies in the Way of Words[M]. Cambridge: Harvard University Press,1989.

[10]刘建平,杨铖.政治信任:心理学视角下的前因后果[J].心理学探新,2018,38(02):171-177.

[11]王童辰,钟智锦.政治新闻如何塑造参与行动:政治心理的视角[J].国际新闻界,2018,40(10):64-83.

[12]吕小康,朱振达.医患社会心态建设的社会心理学视角[J].南京师大学报(社会科学版),2016,(02):110-116.

[13]郭丽,李成团.基于语料库的医患交际语篇特征分析[J].外语电化教学,2018,(05):76-82.

作者簡介:

刘雯雯,女,汉族,辽宁锦州人,大连外国语大学英语学院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语用学、文体学、语篇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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