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晋演义》与《三国演义》对比研究

2022-02-19 05:25肖阳东
文学教育下半月 2022年1期
关键词:虚实女性观体例

肖阳东

内容摘要:罗贯中《三国演义》开历史演义小说繁荣之滥觞,杨尔曾《东西晋演义》便是这一潮流下的产物,他在序文中表示:“当与《三国演义》并传。”本文将两部小说进行对比,发现虽同为历史演义题材,但由于时代背景、写作角度等方面的差异,《东西晋演义》虽有明显模拟《三国演义》之痕迹,亦有与之不同的面貌,主要体现在小说体例、战争描写、虚实构成与女性观四方面。

关键词:体例 战争 虚实 女性观

杨尔曾《东西晋演义》接三国之事,叙两晋兴亡,夹杂五胡十六国纷争,既含军政大事,又有人物轶闻。与《三国演义》相比,其在文学性上存在不足,但却具有更为浓厚的史学气息。

一.体例之别

倪浓水《小说叙事研究》中有“四大奇书叙事结构和中国古代文化哲学”一节,书中提到“百回本十回书叙事结构”在四大奇书中内在的一致性。《三国演义》与《水浒传》通行本均为一百二十回,《三国演义》前五十回大致以十回为单元,分别为董卓传、吕布传、曹操传、刘备传、诸葛亮传,《水浒传》人物也有林冲十回、宋江十回、平田虎、王庆、方腊各占十回的相似结构。吴承恩《西游记》为一百回,其构建则以“九”为单元,如“九九功成”安排在第九十九回,同为一百回的金瓶梅最晚出现,并将这种结构发展至最完整,这里不再进行举例。作者认为这种“百回本十回书叙事结构”深受中国历史传统文化的影响,百十具有完整的意义,而一百二十回的叙事安排,也受“十干”、“十二支”等文化元素影响,结合中国的历史文化,这样的分析是很有根据的。

杨尔曾在《东西晋演义》序中,也分别提到过《三国演义》、《水浒传》、《金瓶梅》,四大奇书占了其三,按说作者成书体例应受前人影响,呈现出相似的叙事结构与脉络,且他明确表示“当与《三国演义》并传”,但周氏大业堂本《东西晋演义》却更多受如《通鉴纲目》等史书影响,分为十二卷三百五十二则,每卷则数有多有少,并不完全一致,每则名称多为七言,但也有部分例外。

笔者认为,出现这类区别,并非作者在成书模式上的简单选择,而是虽同为历史演义小说,《东西晋演义》与《三国演义》相比,“史”的气蕴更加浓厚一些。《三国演义》虽为讲史,却是以“人物塑造”为中心,故事虽按时间顺序叙述,但在第一回“宴桃园豪杰三结义,斩黄巾英雄首立功”便引出了主要人物刘关张三兄弟,之后的叙述中,虽是豪杰并起,但作者有明显的轻重之分,三国以魏蜀为主,魏蜀之间则是有着明确的“拥刘贬曹”倾向,有着明确的叙事脉络。而《东西晋演义》则体现出作者强烈的信史观,序文一开头便是:“一代肇兴,必有一代之史,而有信史、有野史。好事者藂取而演之,以通俗谕人,名曰‘演义’。”作者在编撰中,引用极多的书、表、诏来增添其“史”的性质,出现频次高出《三国演义》数倍不止。此外,作者还有意将两晋时期的人物事件纷纷罗列,这也是全书有多达三百五十二则的原因之一。这样的安排固然有好的一面,但却大大降低了小说的观赏性,如“司马亮专权执政”、“成都王独执权政”、“河间王专执朝权”等则目只有数行字,仅是事件的简单陈述却单成一则,缺少故事性且使得全书结构较为破碎。但即便如此,上述三则故事却也影响着历史进程,可谓重要事件,不得不写,然“陆云县治若神明”、“江统进上《徙戎论》”、等则目相比于上述三则,在历史进程中却是可有可无,前者似为一小故事穿插其中,后者则基本以《徙戎论》原文为一则。除此之外,部分则目会穿插其他人物传记,如“帝用华计杀楚王”文末突然以“却说”为头,引出陆机陆云二兄弟的人物小传,“王氏惠风守贞节”一则,与题目相符的内容仅占十分之一,剩余却又是以“史说,阎缵字续伯,巴西人也”引出这一人物。这样的结构安排体现出作者想要似史书一般包罗万象,叙述出完整的东西晋历史的想法,却又受小说体裁限制,无法采用单独的人物列传这类格式,只得呈现出此般风貌的矛盾状态。所以作者才会在序文最后说:“间有姓氏之错谬,岁月之参差,郡邑之变更,官爵之诖误,先后之倒置,章法之紊乱,皆非我意也,仍旧文而稍加润色耳。知我者,幸毋以鸴鸠见哂。”但杨尔曾并没有只对该缺陷进行说明而置之不理,在之后的武林版《东西晋演义》中,他将全书改为十二卷五十回,叙事零碎的缺陷也进行了部分修正,较旧本有了明显改观。纪德军先生在《明清历史演义小说艺术论》中曾指出:“自此(武林版东西晋演义)以后,演义小说便大多采用七言双句标目。①(156)”肯定了该版本的文学史价值。

二.战争之同

《三国演义》讲述东汉末年军阀相争的历史事件,战争描写自然是重点内容。《东西晋演义》相比前者,虽多了许多朝政描写,但两晋时期由于“八王之乱”、“五胡乱华”、“北方十六国”,大小战争亦是源源不断。两相比较,会发现后者在战争描写上有着明显的模拟痕迹。主要体现在以下两点:

(一)数字化的精细表述

《三国演义》中,为体现战争场面的宏大,对领兵数量常以万、千为单位,表述极为精确。此外,为体现排军布阵之人的神机妙算,亦是在一定程度上以数字体现。以第四十回“火烧新野”诸葛亮对战事的安排为例:

一面聚诸将听令,先教云长:“引一千军去白河上流头埋伏。各带布袋,多装沙土,遏住白河之水。至来日三更后……”又唤张飞:“引一千军去博陵渡口埋伏……”又唤赵云:“引军三千,分为四队,自领一队伏于东门外,其三队分伏西、南、北三门……”再令糜芳、刘封二人:“带二千军,一半红旗,一半青旗,去新野城外三十里鹊尾坡前屯住……”

画面转至曹军,亦是“却说曹仁、曹洪引军十万为前队,前面已有许褚引三千铁甲军开路,浩浩荡荡,杀奔新野来。”通过数字、方位、颜色、军种等精细化表述,将诸葛用兵之神,曹军声势之大体现出来。

《东西晋演义》受体例限制,对于战争描写虽不如《三国演义》般精彩纷呈,悬念迭生,但对于战争场面的表述则是吸取了前者的经验,以数字来体现战事的宏大。如“趙王发兵伐燕国”一则:“却说赵王虎恨燕与段辽在密云击败其将麻秋,乃合兵五十万,具船一万艘,自河通海,运谷千一百万斛于乐安城……括取民马,敢匿者腰斩,凡得四万匹。”除此之外,书中不乏“雄兵百万”“战将千员”等词汇运用。倘若读者认为战事描写本该如此,并无借鉴模拟之嫌,且看“桓温伐燕大败还”一则对慕容垂用兵的表述:

然后唤诸将听令,先差云枨:“带二千人,各将布袋去溪河上流头埋伏,用布袋装上砖土,拒住溪河之水,到来日三更以后……”吴王垂又唤戴德:“可引一千军去博陵边渡口埋伏……”垂又唤赵平:“你可引军三千……你却在东门外伏定……”垂再唤糜玉、刘同:“你二人可带二千军,一半红旗,一半青旗,去野外三十里虎尾坡前摆开……”

对敌人的表述则为:“却说晋兵袁真自为前部先锋,引大军一万,战将数员,又有铁骑军两千,从襄邑进发。”

与前文所举《三国演义》对比,我们会发现大部分内容是相同的,可以说作者是复制了一场“火烧新野”,甚至对于将领的名字“云枨、戴德、赵平、糜玉、刘同”也与上文“云长、张飞(翼德)、赵云、糜芳、刘封”相似,之后的内容也与《三国演义》一致,只是人物名字、军队种类稍作更换。除此之外,其余则目也能看出部分模拟痕迹,如《三国演义》张飞外貌描写为“豹头环眼,燕颔虎须”,而“石勒以兵下赵魏”一则中对于许褚外貌亦是“豹头环眼,燕颔虎须”,一字不差。“苻坚备仪聘王猛”一则又是复制了诸葛亮“隆中对”:“猛曰:‘桓温比于姚襄,则名齐而众寡。然温能克襄,以弱为强,非为天时,亦人谋也。今温已拥百万之众,挟天子而令诸侯……’”作者只是根据东晋历史,将人物名称作了更换,其余皆与《隆中对》一致,此例亦可证明《东西晋演义》对《三国演义》的明显模拟痕迹。

(二)重大战事的节奏把控

《三国演义》描写了大大小小上千场战争,其中最为经典的当属“赤壁之战”,从“舌战群儒”到“华容道”,作者用了八回的篇幅来叙述这场战争。从整体行文节奏可以看出作者对于战事缓急的把握。“舌战群儒”之前,刚刚结束了紧张的长坂坡之战,于是作者进行了以“文戏”为主的叙述,主写东吴对于战事的准备,并凸显曹军声势,“三江口曹操折兵”与“用奇谋孔明借箭”既对战事稍加点染,又写了孙刘联盟的内部矛盾,而在赤壁大战来临之前,又安排了“宴长江曹操赋诗”来舒缓节奏。

《东西晋演义》对于一场战争很少花费大量笔墨去描绘具体进程,战事描写多在当则结束。但遇到重大战役,也会出现例外,如最为著名的“淝水之战”,从“秦王集议寇江东”到“玄石破秦百万兵”共花七则叙述。同样的以少胜多,同样的火攻取胜,作者在行文安排上也借鉴了赤壁之战的节奏把控。既写两边兵力之悬殊,渲染氛围,又写东晋将领的不相信任,内部冲突。与赤壁大战之前的“横槊赋诗”相似,又在“安玄围棋赌别墅”一则中写了谢安、谢玄、王羲之等人私游山墅的故事来舒缓紧张的战事。整体安排与“赤壁之战”大致相同,很明显有着《三国演义》的影子。

三.虚实之异

历史演义小说虽为演史,但亦有诸多虚构成分,清代章学诚认为《三国演义》大致“七实三虚”,后世学者大多认可该看法。《三国演义》中的虚构事件,多为塑造人物服务。小说为了突出部分人物的特征,会对史实进行相应的改造与处理。例如根据《三国志·孙讨虏破逆传》记载:“合战于阳人,大破卓军,枭其都督华雄等”可以看出,杀死华雄的乃是江东孙坚,而非关羽。但作者为了从一开始就刻画出关羽的勇武,将这一事件改写成关羽所为。而在“屯土山关公约三事”一回中,作者写关羽不愿投降,最终在好友张辽的劝说下“约法三章”,成为一段美谈,但《三国志·关羽传》中所记载的事实却是“曹操擒羽而归”可见,事实上关羽是被曹操俘虏之后投降的,而绝非书中所描绘的那样。这一系列的虚构与改编均为凸显关羽的忠义勇武。同样,孔明“巧借东风”、“草船借箭”是为写其智谋,张飞“怒鞭督邮”是为显其性情,这些虚构故事对人物形象的塑造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

《东西晋演义》的虚实体现与《三国演义》不一,正如上文所引,杨尔曾有着强烈的信史观,其注重历史事件的还原,不仅行文中出现大量与史书相同的段落,人物事件也大都做到有迹可循。即便是“杯弓蛇影”、“王戎有好李”等趣味故事也都在《晋书》中明确记载,正如郑振铎先生对该小说的评价一般:“这部演义也极为雅驯,几乎无一字无来历,在讲史里是较好的一部。②(919)”所以,与《三国演义》相比,《东西晋演义》的虚构内容,不在具体人物事件,而在小说中大量的神秘色彩。这主要体现在人物出生或死亡时的天道异常。如写石勒出生“勒生时,亦光满室,白气自天属于中庭,见者咸异之。”拓跋力微出生更是安排了天女下凡的故事来增加传奇性,两晋时期,大小帝王众多,所以在出生时作者均安排了相应的鬼神、天象来加以渲染。同样,人物的死亡也有对应天象,如太子司马遹被害死后“尉氏雨血,妖星见南方,太白昼见,中台星斥。”“秦苻生妄杀大臣”一则,太后、强平死后“潼关以西,至于长安,虎狼大暴,昼则断道,夜则发屋,唯害人而不食六畜。”这类神秘事件的大量安排,不仅使得小说传奇性增加,同樣也是作者自身道德观念的体现,有人物冤死,便有异常天道,以此来警示后人。除此类神秘描写之外,还有如“佛图澄起死回生”“五马渡江一化龙”等等,这里不再赘述。前文虽提到《三国演义》之虚构多为人物事件,但也有天道异象,只是相比于《东西晋演义》较少而已,且多集中在诸葛亮一人身上。如周瑜死后,“却说孔明在荆州,夜观天文,见将星坠地,乃笑曰:‘周瑜死矣’”,庞统死前,诸葛亮写信告知刘备“亮夜算太乙数,今年岁次癸巳,罡星在西方;又观乾象,太白临于雒城之分;主将帅身上多凶少吉。切宜谨慎。”张飞死前,亦看天象。这类神秘色彩的描绘,正如前文所言,主要是为人物形象的塑造而服务的,以凸显诸葛之智,并不与《东西晋演义》相同,蕴含了作者自身的道德观念。

四.进步的女性观

中国的封建社会自古以来便是“男尊女卑”,女人附属于男性,《三国演义》与《东西晋演义》所述历史背景又以战争为主,更是决定了女性角色在小说中成为男性的配角,不占太多笔墨。但两部小说依旧刻画出令人印象深刻的女性形象,相关形象或多或少体现出作者的女性观。后出的《东西晋演义》所呈现的女性角色虽不如《三国演义》般丰富多彩,生动形象,但它继承了《三国演义》中体现的部分传统观念,此外,在其基础上亦有所突破,展现了作者略微进步的女性观。继承与发展分别体现为以下两点:

(一)“一女不事二夫”的一致性

《三国演义》中最为经典的烈女形象当属曹文叔之妻——夏侯氏。夏侯氏“早寡而无子,其父欲改嫁之,女截耳自誓。及爽被诛,其父复将嫁女,女又断去其鼻”,夏侯氏违抗父命,是为了守护其对曹氏家族的忠贞,她表示:“仁者不以盛衰改节,义者不以存亡易心”。夏侯氏的形象在古代小说中是极为常见的,女性成为男权社会的牺牲品,即便丈夫死后,也只得被封建伦理道德所束缚,无法追求属于自己的幸福。留给她们的只剩两条路,终身守寡与殉节而死,也只有这样才能得到社会的肯定,获得一块“贞节牌坊”,却是以生命为代价。罗贯中为夏侯氏所作赞诗:“弱草微尘尽达观,夏侯有女义如山。丈夫不及裙钗节,自顧须眉亦汗颜”便将这种观念体现的淋漓尽致。

《东西晋演义》同样塑造了这类烈女形象,“王氏惠风守贞节”一则中,王氏乃太尉王衍之女,太子司马遹之妃。太子被废,王衍不愿女儿与司马遹同去金墉,王氏却说:“忠臣不事二主,烈女岂嫁二夫。妻生为皇太子之妃,死为皇太子之鬼。”遂与太子同去金墉“时行路之人径其贞节,为之流涕,莫不伤感”。在“愍帝出降于刘曜”一则中,作者写到了王氏的结局,对其贞节之事再次提及。在王氏被当作战利品赏赐给乔属时,王氏称:“吾乃晋太尉公之女,皇太子之妃。生为晋妇,死作晋鬼,安肯从汝胡狗为妻”,最终惨遭杀害。作者在这里甚至将道德高度上升至国家层面,民族大义,在男子亡国投降的局面下,本是男性附属品的女性却守护最后的忠贞,男女的道德标准似乎并非一致,杨尔曾在此也安排了赞诗“晋亡宗室尽遭擒,勘叹王妃贞烈行。朝中徒有许多士,岂及金墉一妇人”来体现这种观念。

(二)“传奇女性”的增加

《三国演义》中塑造的大量女性,除了上述的烈女形象,还有大部分成为政治的牺牲品。宫廷中的甄夫人、毛皇后,甚至曹操女儿,宫廷外的貂蝉、孙尚香,均或多或少卷入了残酷的政治斗争,后两者更是成为了男性争权夺利的“工具人”,她们无法决定自己的命运,成为男权斗争的牺牲品。

《东西晋演义》对这方面的形象叙述较少,最为经典的宫廷妇人贾后更是一手遮天,淫乱后宫,祸国殃民,成为了被批判的对象。但相比于《三国演义》的以悲剧女性为主,《东西晋演义》塑造了更多的传奇女性,如李秀娘,在父亲死后,面对五苓夷叛军,秀娘巾帼不让须眉,“即自披挂,引军大开城门掩击……杀得五苓夷片甲不回,只留其主及百余骑而逃远去。于是秀娘自领守州”。除秀娘外,还有为了保护晋帝,披甲上阵,大败牵秀的缑公女,率女丁守襄阳的韩夫人。

这类与军政直接关联的巾帼女性,在《三国演义》中是基本没有的,唯一称得上的是“祝融夫人”,却是以蛮夷身份出现,且在正史中没有记载,为作者虚构,目的是增加小说的趣味性。而《东西晋演义》对这类传奇女性的塑造,体现了作者相较于罗贯中而言,略微进步的女性观。女子并不完全依附于男子,甚至可以像男子一样,在战争中发挥作用,贵为天子,群臣拥戴的晋惠帝逃亡时却要受女子保护才能保全性命。这种思想的进步得益于明代中晚期社会转型所带来的人文意识觉醒,众多的才子佳人小说,鼓励女子追求爱情,《金瓶梅》中的女性更是对三纲五常勇敢突破,追求家庭权力与自我价值,只是《东西晋演义》受限于演义题材与所述背景,所蕴含的女性观须以“女中豪杰”这类形象进行体现。

《三国演义》与《东西晋演义》虽同为讲史演义,但后者在模拟的基础上,其“史学”气息要浓厚的多。这不仅体现在对史料的运用、语言的相对生晦、全书的体例模式等表面上,相比于《三国演义》,其“以史为鉴”的思想也更为直接。《三国演义》的“忠、义、勇、智”等道德元素是附属于经典人物形象上的,以人物崇拜来教化后人。而《东西晋演义》讽刺之意更加明显,如借“石崇与王恺斗宝”来揭示晋朝的奢靡混乱,用诸多天象来达到警示目的,并通过标题的直接表示来宣扬君臣之义,如“段匹磾死于忠义”、“湘州谯王死忠义”、“卞壶父子死忠孝”。所以,小说虽缺乏引人入胜的曲折情节,在文学性上无法与《三国演义》相提并论,却在“史学性”上独树一帜,这也正符合作者在序文中提到的创作目的:“严华裔之防,尊君臣之分,标统系之正闰,声猾夏之罪衍”。

参考文献

[1]杨尔曾.东西晋演义[M].北京:华夏出版社,2017.

[2]罗贯中.三国演义[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53.

[3]倪浓水.小说叙事研究[M].北京:群言出版社,2008.

[4]纪德军.明清历史演义小说艺术论[M].北京: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2000.

[5]郑振铎.插图本中国文学史[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82.

[6]黄洪添.《东西晋演义》人物形象研究[D].华中科技大学,2013.

[7]梁诗烨.杨尔曾及其编创小说研究[D].暨南大学,2010.

注 释

①纪德军.明清历史演义小说艺术论[M].北京: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2000:第156页.

②郑振铎.插图本中国文学史[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82:第919页.

“本文系2020-2021年度大连外国语大学研究生创新立项项目成果,项目号YJSCX2021-157。”

(作者单位:大连外国语大学汉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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