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勰《文心雕龙》论“才气学习”1

2022-02-26 03:53吕武志向卫国
广东石油化工学院学报 2022年2期
关键词:才气体式文心雕龙

吕武志,向卫国

(广东石油化工学院 文法学院,广东 茂名 525000)

作家本身的创作条件与作品风格的联系,先秦两汉罕有言及,到了魏晋南北朝,曹丕《典论·论文》提出“文以气为主”,所谓“气”,乃指作家天生禀赋的气质,“虽在父兄,不能以移子弟。”陆机《文赋》则讲:“夸目者尚奢,惬心者贵当,言穷者无隘,论达者唯旷。”盖因作家习染好尚不同,作品风格随之改变。另外葛洪《抱朴子·辞义》也说“夫才有清浊,思有修短,虽并属文,参差万品。”以上三人虽有辨析,都局限一偏,明而未融,必待刘勰《文心雕龙》出,才对作家创作条件与文学风格的关系有了全面性的探讨。《体性》云:“夫情动而言形,理发而文见,盖沿隐以至显,因内而符外者也。”所谓“内”“隐”,指作家内蕴的“情”“理”;“外”“显”,指作品外呈的风格;两者相应,有诸内,必形诸外。追溯刘勰“才”“气”之说缘起,可上推孟子的“养气”与“知言”;而王充《养气篇》和曹丕“文气说”也给予他思想上的启发;再者,魏晋南北朝奉行九品官人之法,政治上的循名责实,重视人才是否和职位相称影响到文学上的品评,以为作家才能和作品风格相应,正如政治才干之必须合于职守。而“学”“习”之说缘起,则可上推至《论语·学而》,孔子以“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阐发人生的妙谛;其好学之论,见诸《论语》不胜枚举,如《为政》“吾十有五而志于学”“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卫灵公》“吾尝终日不食,终夜不寝,以思,无益,不如学也。”《述而》“默而识之,学而不厌,诲人不倦,何有于我哉?”至于《荀子》一书,则以《劝学》开篇,指引学者自我惕厉;孔、荀两位圣哲都是刘勰推尊的对象[1],对《文心雕龙》的“学”“习”观,必大有影响[2]。

1 “才”“气”“学”“习”是风格的四个成因

文学作品风格的成因有四,刘勰剖析:

才有庸儁,气有刚柔,学有浅深,习有雅郑;并情性所铄,陶染所凝,是以笔区云谲,文苑波诡者矣!故辞理庸儁,莫能翻其才;风趣刚柔,宁或改其气;事义浅深,未闻乖其学;体式雅郑,鲜有反其习;各师成心,其异如面。

以上《文心雕龙·体性》所述,刘勰以为人面之别,各因其心。换言之,作品风格之不同,即基于作家才、气、学、习之殊异。才,指作家才能,有的俊秀,有的平庸;气,指作家气质,有的刚强,有的柔弱;学,指作家学养,有的浅薄,有的精深;习,指作家习染,有的高雅,有的低俗。这四个因素,又可分为两类,一类是才、气,属于作家先天的禀赋,所谓“情性所铄”“才由天资”者是也;另一类是学、习,属于作家后天的教育,所谓“陶染所凝”“学慎始习”者是也。由于作家才、气、学、习之差异,反映在作品上,便有“辞理庸儁”“风趣刚柔”“事义浅深”“体式雅郑”的不同样貌;两者表里必符,不会背道而驰。这种看法比曹丕把作品风格成因片面地归之于作家的气质,更加深刻。

关于才、气、学、习四者,何者对作品风格的形成是更重要的因素?前贤每有论及。如纪晓岚评《体性》末段:“归到慎其先入,指出实地功夫。盖才难勉强,而学可自为,故篇内并衡,而结穴侧注[3]259。”黄侃云:“自此已下,言性非可力致,而为学则在人。虽才性有偏,可用学习以相补救。如令所习纰缪,亦足以赋其天性。……若习与性乖,则勤苦而罕效;性为习误,则劬劳而鲜成。性习相资,不宜或废。求其无弊,惟有专练雅文。此定习之正术,性虽异而共宗者也[4]101。”刘永济也讲:“末段即申言才气固由天资,而学习可以辅相,仍侧重在学习。盖学苟不慎,则习非难返;而习与性违,亦劳而少功。故宜摹雅体以定习,因天性而练才。”[5]从该篇一再强调的“八体屡迁,功以学成”“才由天资,学慎始习”“习亦凝真,功沿渐靡”等语,可证刘勰既不忽略作家先天才、气对作品风格的影响,也重视后天学、习的关键性因素。盖因前者难以移易,后者却可勉力而得。

刘勰归纳文学风格为八种类型,《体性》有“数穷八体”之说:

典雅者,镕式经诰,方轨儒门者也。远奥者,馥采典文,经理玄宗者也。精约者,核字省句,剖析毫厘者也。显附者,辞直义畅,切理厌心者也。繁缛者,博喻酿采,炜烨枝派者也。壮丽者,高论宏裁,卓烁异采者也。新奇者,摈古竞今,危侧趣诡者也。轻靡者,浮文弱植,缥缈附俗者也。

其论者如郭绍虞云:

盖刘氏所说的八体,可以归纳为四类:雅与奇为一组,奥与显为一组,繁与约为一组,壮与轻为一组。这四组就是所由构成风格原因的四类。雅与奇指体式言,体式所以会形成这两种不同的风格,就视其所习,所以说“体式雅郑鲜有反其习”。奥与显指事义言,事义所以会形成这两种不同风格,又视其所学,所以说“事义浅深未闻乖其学”。繁与约指辞理言,构成之因视其才,所以说“辞理庸儁莫能翻其才”。壮与轻由风趣言,构成之因视其气,所以说“风趣刚柔宁或改其气”。在这里,雅奇、奥显、繁约、壮轻是两种相等的不同的风格,雅郑、浅深、庸儁、刚柔,又是两种相对的表示优劣的评语,两相配合,固然不能尽当,但是雅奇和习,奥显和学,繁约和才,壮轻和气,却是很有关系的,所以我们还可以这样比附。[6]

郭绍虞这种比附,看似言之成理,其实细加斟酌,未必符合刘勰的本意。郭氏认为“雅与奇指体式言”“奥与显指事义言”“繁与约指辞理言”“壮与轻由风趣言”,而“体式”“事义”“辞理”“风趣”四者,又分别视乎作家的“习”“学”“才”“气”。我们将这“八体”,依刘勰“雅与奇反”“奥与显殊”“繁与约舛”“壮与轻乖”的说法分成四组,两相比对:典雅者,镕式经诰,方轨儒门者也。新奇者,摈古竞今,危侧趣诡者也。

所谓“镕式经诰”,关乎作家学养,“危侧趣诡”,系乎作家气质;可见“雅与奇”绝非郭氏所说单视作家习染或偏指作品体式。

远奥者,馥采典文,经理玄宗者也。显附者,辞直义畅,切理厌心者也。所谓“经理玄宗”,关乎作家习染,“辞直义畅”,也不能排除作家气质的因素,从而可见“奥与显”绝非郭氏所说单指作家学养或偏指作品事义。

繁缛者,博喻酿采,炜烨枝派者也。精约者,核字省句,剖析毫厘者也。所谓“炜烨枝派”,关乎作家气质,“剖析毫厘”,系乎作家学养;可见“繁与约”绝非郭氏所说纯粹作家才华和作品辞理能够范畴。

壮丽者,高论宏裁,卓烁异采者也。轻靡者,浮文弱植,缥缈附俗者也。所谓“高论宏裁”,须基于作家学养,“缥缈附俗”,亦不外乎作家习染,可见“壮与轻”绝非郭氏所说单纯止乎作家气质和作品风趣。

且就“雅与奇”而言,指作品“体式”的“雅郑”;“壮与轻”而言,指作品“风趣”的“刚柔”,郭氏这些说法还不致龃龉。如果讲“奥与显”仅指“事义”的“浅深”;“繁与约”仅指“辞理”的“庸儁”;则“显附”风格归因于作家学问的浅薄;“繁缛”及“精约”风格,其前者属之作家才华的俊秀,后者必归诸才华的平庸,郭氏此说必和刘勰本意矛盾。吾人认为郭氏这种比附未免鼓胶鼓瑟,容易误导学者[7],黄侃云:“八体之成,兼因性习,不可指若者属辞理,若者属风趣也[4]98。”其说是为达旨。通观刘勰论作品“八体”的形成,还是应该综合了作家才、气、学、习四个因素,不宜分别对举照应。

2 作家有才气仍需靠学问辅佐

作品风格与作家才、学相互激荡,刘勰《事类》也有精辟的阐述:

夫姜桂因地,辛在本性;文章由学,能在天资,才自内发,学以外成。有学饱而才馁,有才富而学贫。学贫者,迍邅于事义;才馁者,劬劳于辞情;此内外之殊分也。是以属意立文,心与笔谋,才为盟主,学为辅佐,主佐合德,文采必霸;才学褊狭,虽美少功。

纪晓岚评:“此一段言学欲博。”又云:“才禀天授,非人力所能为,故以下专论博学[3]318。”盖刘勰明析“才”“学”两者为作家所必兼备,只有“才富”“学饱”,作品才能写得好。然“才”为天生,不可移易,“学”乃后成,勤勉可得;故刘勰于此特加重视。

关于刘勰“才为盟主,学为辅佐”之论,张文勋有一段清楚的申说:

有人认为他把“才”放在盟主的地位,还是偏重在天才。其实,这是误解,因为他说的才和天资,都是先天性的一些条件,也就是生理本能条件,姜和桂无论生长在什么地方,它们都有辛辣味,这就是其本性使然。……只有“因性以练才”(《体性》),才可能通过学而达到预期的目标。所以,从这个意义上说,把“才”的因素看作是“盟主”也未尝不可。说“学为辅佐”,也并不意味着学居于次要地位,一切“才”的因素都是未成为现实的或然率;只有靠学的实践,才能使才转化为现实的可能。因此说“学为辅佐”是说明它所起的作用,并不是表示其地位的主次。只有“主佐合德”,“才”与“学”两个条件互相配合,互相促进,才能获得创作上的光辉成就[8]82。

至于刘勰云“学贫者,迍邅于事义”的“学”,到底何所指?论者有不同的意见。詹瑛认为:

他所谓“学”,也不是指一般的学力,而纯粹是书本知识,他认为书本知识贫乏,就会在用典上发生困难(《学贫者迍邅于事义》)可见他之所以强调“学”在写文章方面的“辅佐”作用,还是从用典故方面考虑,没有摆脱南朝文字的通常习惯,并不是真正看到学力在写作上所起的作用。他只是说书本知识多了,写起文章来就可以旁征博引,写的文章就显得深奥。书本知识少了,肚里没有典故,写的文章就显得肤浅。所以《体性》篇说:“事义浅深,未闻乖其学”。实际上文章的深浅应当从内容方面来考虑,是不能以用典故的多少为标准的[9]。

詹氏这种看法,把“学”窄化为典故,难免以蠡测海;其实刘勰所谓的“学”,固然包括“事义”,但绝不仅止于用典而已,应该是作家学力的综合表现。王更生对此有精要的辨析:

“学”是一种功力,我们如从其他作品之研究,而得到构思铸辞的方法,便更能助长才气,表现自己所要表现的内容。所以古来由于作家们学养的差异,造成了彼此不同的风格。如《通变》篇云:“今才颖之士,刻意学文,多略汉篇,师范宋集,虽古今备阅,然近附而远疎矣。”《指瑕》篇:“近代辞人,率多猜忌,至乃此语求蚩,反音取瑕,虽不属于古,而有择于今焉。”所谓“近附远疎”,“不属于古,有择于今”,皆背本趋末,不善于学的明征,因此彦和在《定势》篇曾说:“旧练之才,则执正以驭奇,新学之锐,则逐奇以失正;势流不反,文体遂弊。”足征文体之弊,由于逐奇失正之故。如今欲“矫讹翻浅”,“执正驭奇”,惟有镕经铸典。此何故?因为“经典深沉,载籍浩瀚,实群言之奥区,而才思之神皐也。”故事理之浅深,系乎学力之程度,若学浅而欲出深义,徒弊精神,不可得已。所以我们要“镕铸经典之范,翔集子史之术”,才是“孚甲新意,雕画奇辞”的有效途径。彦和说的“事义浅深,未闻乖其学”,这正是他立言的确解[10]。

所以《事类》强调“将赡才力,务在博见。”又说“综学在博”;可见学以赡才,才学兼资,方能写出好作品。又《神思》为拯救“学浅而空迟”“才疎而徒速”之弊,提出“积学以储宝”等积极建议,张文勋认为:

刘勰在谈到文思的培养、体性的陶冶时,更多的还是谈学的重要性和应该注意的问题。关于陶钧文思所需要的四个条件,无论是积学储宝,还是酌理富才,也无论是研阅穷照,或是驯致绎辞,都属于学的范畴。他提倡的“博见为馈贫之粮,贯一为拯乱之药,博而能一,亦有助乎心力矣”,都属于学的范围[8]83。

张氏卓见和王师桴鼓相应,互为补充,都把“学”做广义而深刻的诠释,切合刘勰本旨。

3 作品雅俗受作家习染的影响

刘勰云“文变染乎世情,兴废系乎时序。”盖作家之习染,往往与时代风尚和社会环境有关,如不能择善而从,必有夺朱乱雅之弊。故《体性》云:

夫才由天资,学慎始习,斲梓染丝,功在初化,器成彩定,难可翻移,故童子雕琢,必先雅制。

此强调作家的才气虽属先天禀赋无法任意改变,但后天的教育仍可自我掌握;如果认真学习,方向正确,不但可补天资之不足,甚而改造才气之所偏,创造出优越的写作条件。反过来说,如所习错误,适足以戕贼才性,不可不慎。故黄侃云:

若习与性乖,则勤苦而罕效。性为习误,则劬劳而鲜成。性习相资,不宜或废。求其无弊,惟有专练雅文。此定习之正术,性虽异而可共宗者也[4]98。

黄侃所谓“专练雅文”为“定习之正术”者,即刘勰说的“必先雅制”。从而可见习染对作品风格的雅俗具有决定性的影响。因此,作家能否于童蒙阶段由经典入手,事关重大,《附会》云:“夫才童学文,宜正体制者”是也。所以刘勰强调“故宜摹体以定习”“习亦凝真,功沿渐靡。”“凝真”“渐靡”二词,即肯定了后天学习之功,足以扭转先天才气之偏,补其不足,或使其如虎添翼。所谓“主佐合德,文采必霸”是也[11]。范文澜批注“真”字云:“真者,才气之谓,言陶染学习之功亦可;凝积而补成才气也[12]。”至于所摹体制雅正与否?检阅《文心雕龙》全书,相关论调不少,如《风骨》批评后世作家:“习华随侈,流遁忘反。”如何拯救末流之弊呢?他说:“若能确乎正式,使文明以健,则风清骨峻,篇体光华。”“确乎正式”也者,即该篇主张的“镕铸经典之范,翔集子史之术”。又《比兴》批评两汉辞赋家“日用乎比,月忘乎兴,习小而弃大,所以文谢于周人也。”所谓“习小而弃大”,即不能体察“兴”的重大功用而加以抛弃,单只熟悉“比”之小技而迭用以为常,此两汉文学之所以不如周代也。

又《体性》云:

体式雅郑,鲜有反其习。

关于“体式雅郑”之论,详见《定势》,刘勰云:

是以模经为式者,自入典雅之懿;效骚命篇者,必归艳逸之华;综意浅切者,类乏酝藉;断辞辨约者,率乖繁缛。

又云:

章表奏议,则准的乎典雅;赋颂歌诗,则羽仪乎清丽;符檄书移,则楷式于明断;史论序注,则师范于核要;箴铭碑诔,则体制于弘深;连珠七辞,则从事于巧艳。

显见各种文体各有其客观的体式要求,作家因其才、气、学、习之主观条件而从事写作,自然依循文体而呈现不同的风貌。能追摹经典作品,就会有典雅之美。此说屡见,如《宗经》建议作家:“若禀经以制式,酌雅以审言,是即山而铸铜,煮海而为盐也。故文能宗经,体有六义。”又说经典:“洞性灵之奥区,极文章之骨髓者也。”“义即挻乎性情,辞亦匠于文理,故能开学养正,昭明有融。”《夸饰》也称:“《诗》《书》雅言,风格训世。”何况《体性》也明白指出:“典雅者,镕式经诰,方轨儒门者也。”

至于习染既异而有不同之结果者,《定势》称引前人之说:

桓谭称:“文家各所纂,或好浮华而不知实核,或美众多而不知要约。”陈思亦云:“世之作者,或好烦文博采,深沉其旨者;或好离言辨句,分析毫厘者,所习不同,所务各异。”

作家习染既有别,作品乃有不同之体势,亦自然耳。因此刘勰提醒作家于此不可不辨,所谓“若雅郑而共篇,则总一之势离,是楚人鬻矛楯,誉两而难得而俱售也。”一位高明的作家,只有“总群势”,熟习各种文章的写作要求,才能诠别体制,“随变而立功”。

至于指斥近代作家竞新骛奇习染偏颇之歪风,刘勰则严厉抨击,《定势》云:

自近代辞人,率好诡巧,原其为体,讹势所变,厌黩旧式,故穿凿取新;察其讹意,似难而实无他术也,反正而已。故文反正为乏,辞反正为奇。效奇之法,必颠倒文句,上字而抑下,中辞而出外,回互不常,则新色耳。夫通衢夷坦,而多行快捷方式者,趋近故也;正文明白,而常务反言者,适俗故也。然密会者以意新得巧,茍异者以失体成怪。旧练之才,则执正以驭奇;新学之锐,则逐奇而失正:势流不反,则文体遂弊。

所谓“好诡巧”“趋近”“适俗”,反映作家习染之偏差,不能就雅制而正焉。“势流不反,则文体遂弊”,药方恐怕还是在“矫讹翻浅,还宗经诰[13]。”这是刘勰拯救末流的深沉叹息与呼吁。

4 结语

刘勰之前,如孔子、孟子、荀子、曹丕、陆机、葛洪之论,或涉及才、气,或关乎学、习,都被《文心雕龙》所陶镕,而形成更全面性的观点,即作品风格的成因,系乎作家的才、气、学、习四个因素。这比曹丕《典论·论文》“文以气为主,气之清浊有体,不可力强而致”的天才决定论更加切中肯綮。他在《体性》劝告作家“宜摹体以定习,因性以练才”;《事类》也说“将赡才力,务在博见”;《总术》亦云“才之能通,必资晓术”;《神思》强调“积学以储宝,酌理以富才”。凡此,都印证了刘勰《文心雕龙》之作,诚如清章学诚《文史通义·诗话篇》所赞誉的:“体大虑周,笼罩群言。”经由本文论证,可知刘勰概括了才、气、学、习为风格的四个成因,作家虽有才气,仍需靠学习来辅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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