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的村庄

这让人安静又喜爱的白月光，像极了雪

像极了银，像极了云，像极了羊群

起初也只是白，亮，接着是白亮

最后不知不觉，愈发地像乳汁

猫儿醉了，脚步歪歪斜斜

顺着篱笆墙根，漫步

草木醉了，像我十八岁姐姐的模样

表情恬静，淡淡

一地拥挤的虫声，禁不住诱惑，喝着月光的乳汁

愈发纵情起来，把夜唱得越来越辽阔

藤蔓跳上栅栏，爬上柴垛

妄圖把萤火虫的红灯笼吹灭

夜愈发沉得如旧时光，如记忆

摇篮曲摇得也愈发明亮，动人

菜园里的青菜，村庄外的庄稼

万物都竖起耳朵

只有村庄越来越摇摆，倾斜

还有那些被灌醉的花，蝶

还有那些经不起月光的手抚摸的

一会儿工夫，便都睡在自己响亮的鼾声里

刘晓燕，本名刘殿华，农民，吉林省作家协会会员。作品散见于《北方文学》《作家周刊》等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