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学研协同、知识吸收能力与企业创新绩效

2022-03-13 05:20叶传盛陈传明
科技管理研究 2022年3期
关键词:吸收能力产学研一致性

叶传盛,陈传明

(南京大学商学院,江苏南京 210093)

在党的十九大报告中,党中央明确把创新驱动作为中国现代化经济体系建设的战略支撑,习近平主席强调,“创新是引领经济发展的第一动力,自主创新是攀登世界科技高峰的必由之路”,并进一步指出,“要形成自主创新的强大合力,推进部署产学研深度融合”,这一新思想新论断为产学研协同指出了政策导向,奠定了理论依据。以企业为主体的产学研协同是实现产学研深度融合的关键途径,更是建设创新型国家的全新模式之一。通过建立企业主体的协同机制,企业、高校和研究机构投入各自的资源和研发力量,产生大量的知识和可共享的信息可以高效匹配企业技术开发需求,有效促进企业发展。

产学研协同实质是整合集成各合作方的知识和技术,反映了企业与学研机构之间的依赖程度和交互信息流强度[1],这种程度越强烈,就越能使学研机构的优质研发资源得到深度挖掘并激发研究潜力,是企业提高研发能力、产生研发成果的有效外部机制,也是充分获取外部知识和技术以建立企业技术开发所需资源基础的重要途径,这跟以往的产学研合作停留在浅层次层面、流于合作形式、依赖政府“牵线”的表现有质的不同。企业主体产学研协同通过跨组织、交互式协作,对外部互补式关键资源有效整合,以企业为中心发挥学研机构优势能力的外部协作网络,现有文献还鲜有阐述这一构念。而知识吸收能力在知识创新管理中是应用外部知识最有效的内在机制[2],也是提升企业创新能力和获得高额利润的根本机制。企业通过知识获取、消化、转化和整合再利用,把接收到的外部知识与内部已有知识融合转化为生产力、创新力,从而实现知识增值促进企业技术发展、绩效提高。以企业为主体产学研协同和知识吸收能力联合在一起,表明联结企业有效整合外部知识的外在机制和在企业内部利用知识的内在机理反映了企业遵循“内外机制—绩效”途径的综合、系统、集成理论逻辑。在现有文献中,以企业为主体产学研协同与知识吸收能力促进企业创新绩效提升的作用机制鲜有描述,对此进行研究具有重要的理论意义和重大的现实价值。

在调节作用方面,战略一致性涉及到各部门各层级的目标分解、战略理解、资源整合,对组织的影响往往伴随着结构正式化程度的调整,战略一致性与结构正式化作为企业内部情景影响因素是研究中常用的、常常一起出现的两个调节变量。而且战略一致性与结构正式化在企业战略与环境匹配时有利于企业绩效的提高,最近,中国企业面临变化多端的国际局势,世界向多极化发展,经营环境处于高度动荡不确定性中。因此,本研究把环境动荡性作为企业外部情景因素引入关系机制,以此与其它两个内部情景因素同时作用于研究框架中,考察内外部情景因素共同的调节作用。企业通过产学研协同对知识进行内化吸收,需要各个部门和各个层级的员工协同合作,部门和层级对战略的理解以及战略行为的一致性促进了这个过程的响应[3],因此,我们把战略一致性引入研究框架。组织结构承载了企业知识积累的平台,是知识体系运行的依托,规定了企业的知识点和知识链,支撑和优化了知识的存量和流量[4],因此考察结构正式化的调节作用十分重要。鉴于当前的国际局势,国内的企业面对高度动荡的新形势新环境,需更加快更加紧迫地吸收消化外部知识以提高竞争力,因此,环境动荡性是转化内外部知识的重要情景因素。本研究选取的战略一致性、结构正式化、环境动荡性三个调节变量都是影响以企业为主体产学研协同与知识吸收能力之间关系的重要因素,现有文献并没有指出这些变量影响以企业为主体产学研协同与知识吸收能力之间关系的内在作用,依据企业面对的经营外部环境和内部管理机制,考察这三个调节变量的作用具有显著理论意义和实践启示。

本文的研究问题是通过问卷调查实证分析了以企业为主体产学研协同为自变量,企业知识吸收能力为中介变量,企业创新绩效为因变量,战略一致性、结构正式化和环境动荡性为调节变量,构建反映企业为主体产学研协同与企业创新绩效的内在机制,以有益于理论和实践的目的。

1 文献回顾与理论假设

1.1 文献回顾

1.1.1 产学研协同

企业提升创新力不仅仅是依靠组织内部研发投入,Dobusch 等[5]的研究表明企业越来越依赖外部组织的开放创新能力,企业的发展需要跟外部组织建立紧密依存的关系,外部组织通过有目的的知识流出,可以促进企业内部创新和增强市场开拓能力。这意味着提高企业的创新程度,并不是取决于企业自身或某个组织力量,而是企业跟外部组织之间建立网络关系产生的知识集成效应,特别是企业所在行业资源库呈现结构复杂化和数量规模化时,知识和资源来源就广泛存在于各个合作组织中[6],需要企业与之建立特定机制去获取。这些合作关系是不同正式组织之间建立的协作机制,是企业获取外部资源和知识的重要安排,如研究与开发联盟或供应链上以创新为核心的合作。产学研协同就是产生这种效力的具体合作方式之一,它是以提高企业创新力而组建的正式或非正式联盟关系,建立的协同机制可以产生显著合作成效和合作优势。

有关学者的研究指出,如果仅仅把各个生产要素堆积在一起,虽然建立了合作联系但没有其它举措,就会产生各种矛盾、障碍和不一致,产学研合作成效难以预判,产学研合作的各个生产要素未能整合成一个有机整体,各个单元呈现为零散化、碎片化和独立化,企业不能与学研机构建立相匹配的合作机制,企业不能从合作网络中产生显著效益[7-8],因此,传统的产学研合作起到的作用是很有限的。产学研协同是一种跨组织的紧密深度融合关系,虽然不同组织之间表现出不同目标、不同文化和不同组织心态,但企业本身存在的多元目标混合表现出一定的独特性和混合性,这种组合形成的合作关系具有外在机理的一致性,跟传统的产学研合作具有不同特点。产学研协同可以提高技术创新能力,是当前企业赢得生产力、创新力的一种有效方式,其本质是各个成员单位间有机整合和协同作用。因此,产学研协同对于提高企业创新绩效是必要的、根本的,符合时代发展对企业提出的要求,也是切合当下实际的。

产学研合作整合效率低下,难以形成一个有机整体[8]。产学研协同作为知识生成机制的一种新模式,是知识转移、共享、扩散的关键途径,因此,研究产学研协同在具体行业中对某个企业产生的合作创新成效扮演着重要的角色和承担了极其重要的使命。同时,为加快提升企业效益,接收外部产学研协同产生的创新元素并转化为企业创新绩效,需要在产学研协同与企业创新绩效之间建立一个中介机制,使产学研协同的整体效率发挥更大作用。目前,缺少分析以企业为主体产学研各个部门协同作用对企业产生的创新效益,鲜有文献阐述和分析通过知识吸收能力作为企业为主体产学研协同与企业创新绩效为中介机制这一中间渠道来实现更大创新。

1.1.2 知识吸收能力

Cohen 等[9]是最早提出知识吸收能力的学者,他们认为知识吸收能力是企业识别、获取外部知识,在企业内部消化,并且在新技术研发和新产品开发过程中应用的能力,他们认为外部知识之所以对企业创新绩效有促进作用,原因就在于存在知识吸收能力。但是,他们的研究没有考虑到企业是否能够把吸收到的外部知识在企业内部进行充分吸收和利用,因此,Zahrah 等[10]指出知识在企业内部转化和应用是知识吸收能力的重要部分。至今,有很多学者对知识吸收能力进行了探索,并且超越了个体层面的研究,已扩展、深化至组织层面为重点的研究。当然,企业知识吸收能力是建立在个体先前经验之上,将知识从外部环境吸入企业内部,通过个体成员在企业中充分转化利用。

知识吸收能力是一个多维度概念,Zahrah 等[10]在Cohen 等[9]构建的知识吸收能力构念基础上进一步划分维度,指出知识吸收能力可以分为知识获取、消化、转化、整合再利用四个环节,这一划分获得学术界同行们一致认可。后续研究均没有超出这一划分的范畴,在应用这一概念时都是从其中某一角度进行一定延续扩展。国内研究者一般都是根据自己的研究主题直接或稍作修改就进行引用。知识吸收能力各维度是作为一个有机整体作用于知识的所有环节,它们形成的合力与产学研协同共同对创新绩效产生正面影响,因此,本研究也沿用这一划分标准,对知识吸收能力从这四个环节着手来考察其作用关系。

知识吸收能力的前因变量包括先验知识、研发投入和组织管理要素等内部因素以及外部知识环境和社会网络等外部因素。先验知识不论是以何种形式存在,都会给知识吸收能力带来正向影响,因为先验知识是知识吸收能力在企业内部内化的重要来源之一,两者存在一定的函数关系;研发投入和组织管理要素影响知识吸收的效率和范围,它们有益于解决复杂困难问题并创造新知识,可以促进知识吸收能力在企业内部产生知识效应。外部知识环境是影响企业获取多元知识的外部条件,直接决定了企业知识吸收能力强弱[11]。组织在社会网络环节中,得到外部支持有助于内部知识流动和知识共享,其中协作型组织网络环境是知识吸收能力的重要来源[12]。因此,这些前因变量都指出了知识吸收能力跟企业内外部因素相关,既需要从外部网络中吸收知识,更需要内部的整合转化,从而在两者共同作用下提高企业生产率。

知识吸收能力是企业有效获取外部知识并转化为企业创新力的要素之一,企业必须高度重视并不断提高知识吸收能力。企业在加强对新知识的获取中,战略导向型的创新和柔性化的网络组成能够增强企业对新知识的敏感程度,对知识吸收能力具有重要影响[13],因此,我们考察了战略一致性在企业为主体产学研协同与知识吸收能力之间的调节作用。在研究知识吸收能力内部影响因素时,Volberda等[14]发现结构正式化也跟知识吸收能力有相关关系,因此我们考察了结构正式化在企业为主体产学研协同与知识吸收能力之间的调节作用。当前,国际环境复杂多变,国家之间的政治动荡因素和新冠肺炎疫情的冲击对中国社会经济发展有很大影响,特别是中国经济发展处于转型之中,环境动荡性会给企业知识获取和内化带来更大的紧迫性、复杂性,是影响企业知识吸收能力强弱的一个重要外部因素,因此,我们还考察了环境动荡性对企业为主体产学研协同与知识吸收能力的调节作用。

1.2 理论假设

协同是把主权独立的各个组织联合起来,为共同完成某项任务,在同一体系中彼此包容和相互融合,进而超越各实体形成协同效力,这一体系具有自动调节性、内在性和客观性的特点,具有各个组织单独所不能产生的功效。本研究中,产学研协同围绕提升企业创新绩效,基于以企业为主体的多要素深度融合,我们认为可以实现各合作方之间高效匹配,能够为各方尤其是企业带来巨大效益。借鉴Franco 等[15]的研究,产学研协同可以分成各生产要素协同和合作过程协同,通过考察两者对企业创新绩效的作用关系来揭示产学研协同与企业创新绩效之间的关系。第一,在各生产要素协同中,有一个共同的目标和一致的宗旨,都是为了提升技术创新能力而组织在一起。各合作组织间建立有效一体化协同机制,可以产生有益于企业发展所需的显性知识和隐性知识,不同知识来源和知识特征促进了各要素间的知识交流和知识整合效应[16],能够优化输入企业的外部知识结构和提高知识创新程度。在这个合作方式中,作为合作主体的企业通过探索新的管理方式和安排新的制度,能够更好地推动企业内部研发管理革新,进而提高创新绩效。各要素的协同作用越强,合作产生的创新结果就越好。第二,产学研合作过程中的协同,为技术创新提供了驱动力,体现在不同环节。比如在合作准备阶段中,企业发现难以依靠自身解决难题,需要寻找合适匹配的合作伙伴,通过获取信息和外部知识以增强技术开发能力和创新动力;在正式合作阶段中,各合作主体需要协商并确定合作模式,以技术创新成果为标准而展开协调,解决内部不适应和冲突情况,进而提升企业创新能力。

企业通过与其它组织建立共生协作模式提升技术创新能力[17],学研机构侧重于基础研究,这些研究需要巨大的资金,可以弥补企业单方面资金投入所带来的研发高风险,学研机构的风险分担和研发优势有利于社会各单元合理分工。企业在与学研机构建立协同过程中,各个要素相互作用、相互影响,企业从中源源不断地获取外界的能量和知识,转化为切合企业市场需求的创新成果,最终为提高企业技术创新绩效发挥作用。即使协同过程未能实现预期目标,彼此之间可以展开新的谈判,重新调整,直至以企业为主体的各合作组织间能够产生最大化的协同效应。在已有的合作基础上,把新形成的合作体系固定、落实到实际中,始终服务企业创新绩效。因此,提出以下假设:

假设1(H1):企业为主体产学研协同与企业创新绩效具有正相关关系。

1.2.1 知识吸收能力的中介作用

产学研协同可以促进合作组织之间知识转移,有助于企业从学研机构中有效充分吸收先进知识和技术。判断产学研协同与知识吸收能力之间的关系,可以从产学研协同作用于知识吸收能力的四个环节着手,即知识获取、消化、转化、整合再利用。产学研协同可以看成是企业与学研机构之间建立跨异质性组织学习过程,不仅打破了原有关系的学习边界,而且延展了学研机构的知识和技术,为企业提供了向外部学习的一个共享平台[18],因此,产学研协同有助于企业向外部环境获取知识。企业与学研机构协同不仅创造了新知识,而且促进了各个组织之间产生的知识向企业内部流动,使外部组织知识能够在企业内部共享。特别是学研机构结合企业经营实际难题,有针对性地研发新技术新产品,能成为企业内部研发的副产品,有助于知识在企业内部各环节消化,即产学研协同可促进企业知识消化。产学研协同可以为企业提供多样化知识,能够弥补企业先前知识基础和经验不足,知识和技术多样化能够满足企业新技术新产品开发要求,促进企业内部知识转化和整合再利用。在以企业为主体产学研协同过程中,大量的不同知识和技术促进企业重组,进而提高知识整合效率和柔性[19],直接加强了知识吸收能力。因此,以企业为主体产学研协同与知识吸收能力具有正相关关系。

知识吸收能力对创新的作用体现在企业向外部获取知识及吸收利用知识的整个内外过程中。企业在获取外部有价值的知识时,就需要对获取的知识进行甄别和筛选,然后加以消化和转化,最后整合知识体系,应用到企业中,创造的新产出提升了企业技术水平,使知识管理更有意义。知识吸收能力与企业创新绩效之间的关系研究比较成熟,国内外的学者们通过理论分析和实证研究,普遍认为知识吸收能力对企业创新绩效有很重要作用,而且两者是呈正相关关系。Szulanski[20]认为企业及各个职能部门的知识吸收能力越强,越有利于企业把控环境和掌握信息,也越有利于对知识的获取和创新的应用,因此企业创新绩效就越高。高照军等[21]在研究知识吸收能力和企业创新之间的关系时,发现知识吸收能力对企业创新绩效有很大正面影响,企业因为知识吸收而具有创新惯性。因此,我们基于前人研究成果,也认为知识吸收能力与企业创新绩效具有正相关关系。

因为学研机构以研发新技术、创造新知识为主要目的,弥补了企业作为单个研发组织创造知识的不足,企业与学研机构建立的协同关系可以使企业充分吸收利用外部新的、有用的技术和知识,会激发企业有更大的动力积极向外界获取知识并内化到企业组织中,即可以有效充分地为知识吸收能力提升提供企业经营所需关键技术资源。以企业为主体产学研协同可以便利企业从外部获取有针对性的技术和知识,有利于促进知识在企业内部各部门各层次各环节流动、融合,提供的多样化知识可以促进知识转化和整合再利用,这种跨异质性组织间知识转移和流动,为企业提供了一个知识共享平台,产学研协同可以加强企业知识吸收能力。知识吸收能力具有路径依赖,是企业实现创新绩效提升的一项重要因素,知识吸收能力在整个过程中都对企业创新有增强作用,从企业对外部知识的识别、获取到知识在企业内部的消化、转化、整合再利用,处处体现了对企业创新动力具有的正向作用。企业的知识吸收能力越强,企业就能够更好地在协同机制中优化双向的知识转移,直接提高了企业创新绩效[22]。因此,提出以下假设:

假设2(H2):知识吸收能力在产学研协同与企业创新绩效中具有中介作用。

1.2.2 调节作用

结构正式化能促使企业对自身的运作规范、流程和决策有清晰的规则,能够增强组织对外部环境的不确定性反应能力[23]。当结构正式化水平较高时,组织的流程和制度可以清晰地在组织内部传递,企业各部门各环节可以清晰地理解组织实施的政策,增强了企业对外部环境适应力。此时,产学研协同程度越强,联系越紧密,产生的知识和技术越容易在企业内部传递和利用。即结构正式化程度越高,越有利于加强产学研协同与知识吸收能力之间的关系。当结构正式化水平较低时,企业各部门各环节的组织规范运作对流程信息过程的适应减弱,各职员在理解企业中传递的政策和制度时难度增加,减弱了组织内部对外部环境的反应。即使产学研协同紧密程度较高,也难以在组织中进行知识吸收能力。因此,提出以下假设:

假设3a(H3a):结构正式化正向调节产学研协同与知识吸收能力之间的关系。当结构正式化程度越高,越有利于增强产学研协同与知识吸收能力之间的关系。当结构正式化程度越低,产学研协同与知识吸收能力之间的强度也越弱。

战略一致性是企业不同部门和各个层级对战略目标的一致性和战略行为的一致性[3],较高的战略一致性有助于提高组织各部门协同性,避免对组织战略目标的理解偏差和资源配置的低效率[24]。当战略一致性较高时,各部门的协同和各层级的理解趋于一致,有利于企业各层级各部门执行战略和增长绩效,产学研协同产生的技术成果和知识内容越多,就越有利于战略目标在组织内部得到有效落地,即吸收能力越强。当战略一致性较低时,即使产学研协同成果较多,也难以在组织内得到理解深化、贯彻执行,各部门间在应用知识成果时也难以彼此协同推进,各层级的理解可能会有较大不一致性,导致知识吸收能力不充分不全面,即知识吸收能力越低。

假设3b(H3b):战略一致性正向调节了产学研协同与知识吸收能力之间的关系。当战略一致性越高,产学研协同与知识吸收能力之间的关系越强。当战略一致性越低,产学研协同与知识吸收能力之间的关系也越弱。

环境动荡性是对组织突发、临时性扰乱的外部因素,这种扰乱是难以预测也是不可避免的,通常对组织起到破环作用,但是也会给组织带来有利机会,它是两面性的。本研究认为,环境动荡性在产学研协同与知识吸收能力之间呈正向调节作用。当环境动荡性程度较高时,环境对组织运作提出了挑战,企业必须更多地从外部获得资源,才能保证企业正常地运营,从而超越竞争对手,因此产学研协同能够促进知识吸收能力。当环境动荡性程度较低时,企业经营不需要更多地依赖外部环境,可以保持经营策略行径惯性,即使产学研协同产生更多成果,企业也不会有意愿吸收更多知识,即不利于产学研协同与知识吸收能力之间的正向关系。

假设3c(H3c):环境动荡性正向调节产学研协同与知识吸收能力之间的关系。当环境动荡性程度高时,产学研协同与知识吸收能力之间关系更显著。当环境动荡性的程度低时,产学研协同与知识吸收能力之间的关系更弱。

本研究的理论模型如图1。

图1 理论模型

2 研究方法

2.1 研究对象

本文数据是2019 年8 月—2020 年2 月期间在安徽和江苏两地的高新企业调研获得的,在两地选取了部分城市,包括经济发达的南京、苏州和常州以及经济欠发达的合肥和滁州等地。由于数据调研所在城市地处长江三角洲,是高新企业云集之地,调研数据具有一定典型性,有助于研究结果向国内其它地方推广。调研通过两个途径获得数据,一是向企业发送电子邮件,以增加样本数量,二是通过向少量企业高管访谈来获得数据。调研共获得400份问卷,剔除无效问卷75 份,最终用于实证分析的有效问卷为325 份。从样本特征来看,大部分属于广义上的新企业,73%的企业年龄在10 年以下,29.6%的企业与互联网相关。在调研中,我们让企业高管填写了人口统计数据,比如出生年月、学历等等,其中女性员工占29%。为了减少同源误差影响,以及客观如实填写问卷,我们在调查前声明本次调研数据仅用作学术研究,数据收集后由专人管理和直接存档保管,不会向外界透露且不会向调研单位领导反馈。此外,特地向调研访谈对象解释了调研问卷项的内涵,做到被调研访谈对象对问卷题项准确理解和客观填写。

2.2 变量测量

问卷使用7 点李克特量表,从1 到7 表示认可的程度,1 代表非常不同意,7 代表非常同意。产学研协同的测量参考肖知兴[25]的5 个条目量表,知识吸收能力参照Lichtenthaler[26]的量表,采用6 个条目来测量。创新绩效,参照Hashmi[27]的量表,采用3 个条目来测量。环境动荡性测量参照Tan 等[28]的测量量表,采用4 个条目来测量。结构正式化测量参照Hickson 等[29]的量表,采用5 个条目来测量。战略一致性参照胡查平等[30]的测量,采用4 个条目来测量。

由于企业和高管的背景特征以及动态能力也会对创新绩效有一定的影响作用,为了减少对研究结论的影响和保证科学性,把高管的年龄、性别、学历、进入行业时间、进入公司时间和企业主营业务人数、动态能力作为控制变量。

2.3 数据处理

调研获得的数据通过SPSS、Lisrel 两个统计软件工具进行运算和检测,数据分析方法主要是相关和多元回归分析方法。

3 研究结果

3.1 变量同源方差及信效度分析

为控制同源方差问题,在调研前的研究设计中,分别对测量方式、题项安排、填写方式等方面进行调整。数据采集整理后,用SPSS 的Harman 单因素检验法检验,结果表明第一个主成分解释变异为38.656%,小于临界标准40%,因此,可以认为测量量表不存在严重的同源方差。

我们对问卷数据进行探索性因子分析和验证性因子分析,结果如表1 所示,各因子的Cronbach'α系数都大于0.7,组合信度数值都大于0.7,表明问卷有较好的信度。我们再进行验证性因子分析,每个因子载荷都大于0.7,平均萃取值在0.5 以上,表明问卷具有较好的效度。

表1 变量的信效度分析

3.2 描述性统计

各变量的均值、标准差和相关系数矩阵如表2所示。

表2 变量的描述性统计

由表2 可知,产学研协同与企业创新绩效正相关(r=0.43,P<0.01),产学研协同与知识吸收能力正相关(r=0.78,P<0.01),知识吸收能力与创新绩效正相关(r=0.42,P<0.01)。这些数据的结果表明产学研协同、知识吸收能力与企业创新绩效三个变量之间存在两两相关关系。战略一致性与产学研协同、知识吸收能力、企业创新绩效均为显著正相关,相关系数分别为(r=0.45,P<0.01;r=0.39,P<0.01;r=0.57,P<0.01),说明企业内部战略一致性程度越高,产学研协同、知识吸收能力、企业创新绩效越好。结构正式化与产学研协同、知识吸收能力、企业创新绩效均为显著正相关,相关系数分别 为(r=0.39,P<0.01;r=0.40,P<0.01;r=0.28,P<0.01),说明结构正式化程度越高,产学研协同、知识吸收能力、企业创新绩效更好。环境动荡性与产学研协同、知识吸收能力、企业创新绩效均为显著正相关,相关系数分别为(r=0.40,P<0.01;r=0.39,P<0.01;r=0.30,P<0.01),说明环境动荡性程度越高,产学研协同、知识吸收能力、企业创新绩效表现越好。

3.3 中介效应检验

我们对假设进行多元回归分析,从表3 可知,M31 表示产学研协同与创新绩效的关系,具有正相关关系(β=0.46,P<0.01),假设H1得到验证。M22 表示知识吸收能力与创新绩效之间的关系具有正相关关系(β=0.44,P<0.01),M12 表示产学研协同与知识吸收能力之间的关系具有正相关关系(β=0.82,P<0.01)。其中,M11 和M21 代表基准模型。

表3 中介检验

根据Baron 等[31]对中介效应的检验步骤,自变量产学研协同与因变量创新绩效具有相关关系,自变量产学研协同与中介变量知识吸收能力之间具有相关关系,中介变量知识吸收能力与因变量创新绩效具有相关关系,把中介变量知识吸收能力纳入自变量产学研协同与因变量创新绩效的回归方程中,在控制了产学研协同的影响后,两者关系增强了,相关系数为(β=0.27,P<0.01),这表明知识吸收能力在产学研协同与企业创新绩效之间具有中介作用。在控制了中介变量知识吸收能力的影响后,如表所示,M41 中产学研协同与创新绩效具有显著正相关关系(β=0.24,P<0.01),因此,中介变量知识吸收能力起到部分中介作用,假设H2得到验证。

本研究进一步用SPSS 做Bootstrap 抽样5 000 次,运算结果表明,在95%的置信区间内,间接效应为(0.068 8,0.401 9),直接效应为(0.111 1,0.462 8),两者都不包含0,表明知识吸收能力起到中介作用。同时,再进一步看产学研协同与企业创新绩效之间的模型运算结果系数,该值为0.286 9,P值=0.001 5,大于0 且显著,即是部分中介作用,因此,假设H2得到验证。

3.4 调节效应检验

表4 是有关变量之间的调节效应。

表4 调节效应检验

根据温忠麟等[32]的调节效应检验方法,首先建立回归方程:

W代表中介变量知识吸收能力,X代表自变量产学研协同,U表示调节变量。调节变量是否调节了自变量与中介变量之间的关系,要判断c3是否显著,正负号代表调节方向是正效应或是负效应。我们可以分三个步骤来检验,其中M11 和M21 代表基准模型,自变量产学研协同与中介变量知识吸收能力之间的关系显著相关,调节变量结构正式化与知识吸收能力的关系为正相关关系(β=0.13,P<0.01),将交互项继续纳入回归方程,由M13 可知,回归系数为0.08,显著性水平为P<0.01,因此结构正式化正向调节产学研协同与知识吸收能力之间的关系,由此验证了假设H3a。同理,参照检验假设H3a的步骤,由M22 可知,回归系数为0.10,显著性水平P<0.01,因此战略一致性正向调节了产学研协同与知识吸收能力之间的关系,由此验证了假设H3b。同上,由M32 可知,回归系数为0.08,显著性水平P<0.01,因此环境动荡性正向调节了产学研协同与知识吸收能力之间的关系,由此验证了假设H3c。

由图2 可知,在不同战略一致性水平下,战略一致性正向调节了产学研协同与知识吸收能力之间的关系,当战略一致性水平越高,产学研协同与知识吸收能力的关系越强,反之则关系越弱。同理,在不同的结构正式化程度下,结构正式化正向调节了产学研协同与知识吸收能力之间的关系,当结构正式化水平越高,这个关系也越强,反之则关系越弱,如图3 所示。环境动荡性正向调节了产学研协同与知识吸收能力之间的关系,当环境动荡性程度越高,产学研协同与知识吸收能力的关系也增强,反之则关系变弱,如图4 所示。

图2 产学研协同与战略一致性对知识吸收能力的交互作用

图3 产学研协同与结构正式化对知识吸收能力的交互作用

图4 产学研协同与环境动荡性对知识吸收能力的交互作用

4 讨论与研究展望

4.1 研究结论

本文在调研了安徽和江苏两地的高新企业后,构建了企业为主体产学研协同与创新绩效之间的主效应关系,并且以知识吸收能力为中介变量,战略一致性、结构正式化、环境动荡性为调节变量的效应。本研究的结论主要有以下两个方面:

知识吸收能力在企业为主体产学研协同与企业创新绩效之间有显著的中介作用。产学研协同对企业创新绩效具有显著正相关作用,产学研协同对知识吸收能力以及知识吸收能力对创新绩效也具有显著正相关作用,这表明企业与学研机构的紧密深度融合,能够使企业知识吸收能力更强。要提高企业创新绩效,就要增强企业知识吸收能力,也就是说企业知识吸收能力在知识获取、消化、转化、整合再利用的能力越强,企业创新绩效表现就越出色。知识吸收能力作为产学研协同与创新绩效之间的中介作用,把产学研协同与知识吸收能力之间的关系构建和联结,对理解和促进产学研协同与知识吸收能力研究具有一定的参考意义。高新企业通过与外部学研机构协同获取知识,通过企业内部吸收能力,内化知识和整合再利用,为提高企业创新绩效建立了条件。

战略一致性、结构正式化、环境动荡性的调节机制,显著地影响了产学研协同与知识吸收能力之间的关系。战略一致性能够影响组织对知识的敏感性,从而使企业内部的知识吸收能力发生变化,当战略一致性程度越高时,产学研协同与知识吸收能力之间的关系就越强,反之,则越弱。结构正式化作为企业内部的一个影响因素,是承载获取外部知识并内化的一个平台,当结构正式化程度越高时,产学研协同与知识吸收能力之间的关系就越强,反之,则越弱。在当前的国际环境中,西方国家试图压制中国技术发展和国家振兴,采取多项限制经济发展措施,再加上新冠肺炎疫情蔓延和中国经济处于转型中,因此环境动荡性程度较高,影响了产学研协同与知识吸收能力之间的关系,且环境动荡性程度越高,对两者关系影响越强,反之,则越弱。

4.2 理论意义和实践启示

本文的理论意义可能包括以下3 个内容。

第一,本研究梳理和提炼出基于企业为主体产学研协同的概念以及确立以企业为主体的协同关系,扩展了已有的合作理念和合作思路。以往产学研各元素仅是建立松散非紧密的关系或者在产学研合作中通过其它举措提升企业绩效。本研究结合实地访谈调研,设计了测量基于企业为主体产学研协同量表,刻画了产学研协同的关键特征,促进了实践和理论的沟通互联。以往对产学研与绩效之间的研究多数集中在微观层面,如各参与主体合作的动机、参与合作的研发努力等[33-34]。而产学研协同更加突出在多元元素之间构建深度融合的协同机制,是把宏微观相结合的一种经济创新模式,突破了把宏微观分离分别单独考察的研究,体现了企业为主体产学研协同的独特性,为产学研深度融合的科技政策实施和理论研究实证分析奠定了基础。这对于当前深层次分析国家创新产生成效起到非常重要作用,也对于学术界有关产学研研究提供了一个新视角。

第二,本研究将知识吸收能力纳入企业为主体产学研协同与企业创新绩效中,试图构建在知识一体化情景下的理论框架以发挥知识的作用。有学者从多元角度,考察企业从外部网络吸收知识的重要性,明确指出协作型网络环境对企业知识吸收和利用的贡献[12]。目前,企业在外部协作网络吸收知识的研究设计中,有关研究涉及到的有企业协同能力、产学研合作等方面的变量对知识吸收能力的影响。企业协同能力通过把企业外部所有利益相关者整合,分别单独考察每个协作机构对企业知识吸收的作用[35],从而考察企业协同能力与知识吸收能力的关系。但是,如此多的利益相关者整合要求与以企业为主体产学研协同具有不同的合作整合机制,各个利益相关者的知识特征由于没有共性桥接,不能通过整合同一合作机制为企业提供系统知识源和关键技术,可能需要进一步通过其它多重机制来促进知识吸收能力提升,企业也无法通过自身吸收机制充分化解外部非紧密联系且杂乱不一的知识体系。产学研合作则多源于传统的合作方式,把各个机构零散地摆放在一起,难以调动双方的合作动力,难以认识到合作深层意义,企业也未设置专岗人员和部门深度研究、理解、对接,表现出一定的随意性和被动性,这在一定程度上降低了企业获取和吸收外部知识技术的机会,不能从根本上通过产学研合作方式提升企业技术研发能力。由此可见,以往在研究知识转移和共享这一问题上,一直没有适宜的合作机制,大多割裂学研方与企业端之间的紧密关系,现有研究机制存在重大漏洞,没有构建产学方的体系,就不能充分发挥企业对外部知识的吸收利用。本研究正是响应和延承已有研究,提出这一重大创新体系机制,以回答时代需求和中国政府大政方针承继深化的理论基础构建需求。本研究在构建以企业为主体产学研协同通过对企业内外部知识吸收以促进企业创新绩效的提高,具有创新性,有助于增益产学研的后续研究。

第三,在企业为主体产学研协同与知识吸收能力之间引入的三个调节变量,还未有研究人员做过这个尝试。本文通过实证研究证实了战略一致性、结构正式化和环境动荡性正向调节企业为主体产学研协同与知识吸收能力之间的关系,对于如何解决知识的有效转移和有效内化多了举措,这一新尝试为构建产学研协同与充分的知识吸收提供了新角度。揭示了以企业为主体产学研协同与企业知识吸收能力之间的内在规律,打开了这一路径机制的“黑箱”。

本研究的实践启示有如下3 项。

第一,对企业管理的启示和建议。(1)对于企业的管理者来说,仅仅与学研等有关机构建立联系和合作是远远不够的,把各要素堆积在一起无益于企业更好地利用资源提升创新绩效,应当与之建立整合协同的一体化合作。在以企业为主体构建的产学研协同中,不能因为会消耗企业财力、资源、时间、成本和精力而不合作或不投入,企业不能够持有这种短视眼光,这是不利于企业对内外部知识的吸收融合,从而导致企业创新绩效难以持续提高[36]。(2)企业在产学研协同中是主体,一切政策、知识、技术都要在企业这一主体中实施。在协同中,企业如果定位不准,就难以发挥这一机制的优势。因此企业自身要加大研发,不仅是提高技术,还体现在完善修正制度和提升经营艺术等方面,使企业内各个员工都能熟知知识转化和工作应用。传统意义上认为企业研发就是技术,这是一种狭隘思维,企业更重要的是要提升经营和管理水平,提高市场竞争实力。(3)企业如何通过产学研协同提升知识吸收能力,要结合企业内外部情景因素的实际情况。如果战略一致性、结构正式化、环境动荡性程度较高,管理者应当优先增强产学研协同,因为这种情况可以增强知识吸收能力,实现企业对外部知识在内部机制中产生放大效应。当战略一致性、结构正式化、环境动荡性程度较低时,企业管理者就要通过优化柔性战略来促进对内外部环境管理。

第二,对学研机构及其它具有研发功能机构的启示和建议。这些研究机构往往扮演着公共职能的角色,它们有专门的课题申报和经费获取途径,可以满足巨大资金需求的研究项目,因此能够承受更大的研发风险,弥补了企业独立研发的不足。目前,学研机构有大量的新研发,但是不符合企业面临的技术难题现实,这些机构的服务跟不上企业的需要。因此,中国的研究机构要主动对接中国企业,通过开放创新走出大门解决企业实际问题,从而引导行业往良性方向发展[37]。中国在实行新冠疫情管控和经济社会发展两手抓政策的指导下,各个机构以问需求诊的方式为企业发展把脉,取得了很高的社会评价和很好的实际效益。不仅在公共卫生应急时要采取这种主动措施,在疫情过去和经济恢复后,仍需保持这种主动状态。

第三,对政府的启示和建议。中国地方政府会不定期组织产业园中的企业与有关学研机构开展咨询和沟通,这种松散、简单、不匹配的合作平台并未给企业带来较大的合作效益和动力,政府应在深化改革中加快建设一体化协同合作政策,鼓励学研机构和企业主动花时间合作,通过政企研合作方式引导企业积极参与协同合作培训并建立项目对接咨询的大数据信息窗口,帮助企业和学研机构能够找到相互匹配的项目和合作对象。在制订法规政策时,要规范健全企业内部知识内化制度框架,促进企业经验和外部知识技术的沉积转化,可以邀请多方面人员和各类行业协会制订企业内化外部知识技术的普遍性指南,把更多的政策激励资源向企业和学研机构倾斜,不断激发双方跨区域、跨地区开展深度协同,从而促使产学研深度融合能有效落地。

4.3 局限性和展望

本文存在一些局限性。第一,调查问卷所涵盖的调查对象有限,仅在江苏和安徽的部分城市作为调查样本,对于南北方和东中西部的差别没有反映出来,研究结论难以推广到其它地区,还需要其他研究者进一步扩大地域范围来调研。第二,企业的创新绩效提升是很复杂的问题,一切企业研究都最终指向绩效提高,产学研协同和知识吸收能力是其中一个方面,但是构建产学研协同和创新绩效之间的中介机制仍有其它途径,后续研究可以进一步通过访谈、调研、文献梳理找出其它变量对产学研协同与创新绩效之间的作用,使产学研协同的研究框架和内容更加丰富。第三,本研究仅组建产学研协同与知识吸收能力静态的二元关系,没有从产学研协同的网络结构关系深化和网络联盟层面剖析,网络结构关系或联盟层面构建涉及多种因素,比如网络关系构造、结构特点、相互影响的内在机制等方面因素,都有可能对企业的创新绩效提出要求,因此,这也是后续进一步值得研究的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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