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功能语言学理论视角下对自媒体短视频字幕翻译的研究

摘 要：近年来，自媒体在日常生活中占据越来越重要的地位，由自媒体衍生出来的短视频更是引起社会的广泛关注。在全球化背景下，越来越多的在华外国人短视频博主活跃起来，因此短视频字幕翻译研究发展潜力巨大。本文选用韩礼德系统功能语言学为理论基础，对自媒体短视频博主“歪果仁研究协会”字幕翻译进行分析，旨在从“概念功能”“人际功能”“语篇功能”三大元功能的视角下对短视频字幕翻译中的问题进行评析，探索系统功能语言学理论对自媒体短视频翻译的“适用性”。

关键词：短视频翻译;系统功能语言学;自媒体

作者简介：杨欢（1993.4-），女，汉族，安徽芜湖人，南京传媒学院，助教，硕士，研究方向：翻译。

一、前言

近几十年，研究者从不同学科视角展开翻译研究探索，其中基于系统功能语言学的翻译研究得到了很好的发展，从不同维度对同属语言范畴的翻译实践具有指导和借鉴意义。司显柱探讨到翻译研究模式要从狭隘的结构主义语言学转换成集语言和文化分析为一体的系统功能语言学研究模式。李忠阳在2013年撰文《韩礼德翻译研究评述》，梳理了韩礼德本人在系统功能语言学体系发展的不同阶段的翻译研究，探索其翻译思想，发现韩礼德重视语言与社会文化的融合以及翻译实践与语言学理论的连接，辨证佐证了系统功能语言学对翻译活动在理论上的适用性。司显柱和陶阳在2014年发表了《中国系统功能语言学视角翻译研究十年探索回顾与展望》，梳理了国内相关翻译研究文献，讨论发现纯理功能理论与翻译的研究在2014年前十年期间，路径上缺乏创新，方法上雷同，文本体裁上多样性不够。张汨在《系统功能语言学与翻译学的结合 ：现状与反思——Jeremy Munday 教授访谈录》中记录道，Jeremy教授认为随着媒体和语篇体裁的发展，系统功能语言学和翻译学相结合的研究在未来的发展中应更深入的研究多模态材料的翻译。

影视翻译研究则刚出现在最近几十年。近二十年以来，国内外学者对字幕翻译已经进行了大量的研究，笔者在知网查询“字幕翻译”有3000多条结果。随着新媒体的快速发展，短视频也越来越流行，短视频字幕翻译的需求慢慢增加，关于短视频字幕翻译的研究也可以丰富翻译文本体裁多样性。但输入“短视频字幕翻译”结果却只有一条。输入关键词“系统功能语言学翻译”有600多搜索项。而关键词再扩展下输入“系统功能语言学 短视频字幕翻译”，搜索结果为零。

因此，过去几十年见证了系统功能语言学与翻译研究的结合，但系统功能语言学对短视频字幕翻译的理论适用性探索还处于初期。本文拟从系统功能语言学的纯理功能理论来探讨系统功能语言学对短视频字幕翻译的应用。

二、系统功能语言学的纯理功能理论和自媒体短视频

（一）系统功能语言学的纯理功能

系统功能语言学更重视语言使用者的社会性以及语言的功能性。其中功能性是指语言的整体功能。胡壮麟在其撰写的《语言学教程》中指出，韩礼德的纯理功能理论包含概念功能、人际功能和语篇功能。继黄国文率先将纯理功能理论应用在中国典籍和古诗词英译的研究中，相继有其他学者描述译作的功能，分析对比原文和译文，根据两种语言系统以及文化背景等特点，总结出译文较原文的忠实与偏离之处。概念功能指的是语言反映主客观世界，以及事物之间的逻辑关系，包括及物性、语态和归一度，其中及物性最重要。人际功能指如何运用语言和别人更好地交际，主要通过语气和情态来实现。语篇功能指的是通过主位结构，信息结构和衔接手段来体现全篇的脉络关系。孙会军总结道，“概念功能体现在句子的及物性和语态，人际功能体现在语气、情态和语调，语篇功能则是体现在主位系统，信息结构和衔接。”

（二）《歪果仁研究协会》自媒体短视频字幕特点

《歪果仁研究协会》是由一群在中国生活的外国人运营的流量账号，其中高佑思为会长、星悦为副会长。这群外国人来自以色列、美国等国，目前就读于北京各大高校，以短视频的方式在微博和B站等平台上，记录他们在中国的所见所闻，视频内容接近生活，话题有趣且时尚，深受年轻人的喜爱。虽然各自文化背景、价值观念以及宗教信仰不同，但由于他们也学了中文，不管是用普通话还是英语，都能很好地在字幕翻译中表达自己，用自己的独特视角传达对中国社会的看法和感受，与此同时向世界输出中国的声音和价值观。字幕主要特点之一是其双语字幕长度适中，表达接地气，语言简练准确;其次，短视频的观众主要是中外年轻人。该字幕考虑到文化，价值观念以及宗教信仰的不同，尊重差異，语言幽默，话题轻松，打破刻板印象，避免引起尴尬不适，受众接受度高。

（三）二者的关系

由于受时间和空间的约束，双语字幕不能提前或滞后于画面，且短视频字幕字数长度不能影响观众的视觉体验。除了要考虑文字与声音、图像的交互影响，字幕翻译更应注重权衡和调整原文字幕的信息长度、信息重点、语法结构、信息切分、衔接方式。“歪果仁研究协会”短视频进行字幕意义传达时，可以在系统功能语言学理论视角下，借助概念功能的及物性体现，人际功能中语气和情态的表达以及语篇功能中信息结构和衔接手段的考察来分析该字幕是否做到这些权衡和调整。

三、系统功能语言学纯理功能理论指导下的自媒体短视频字幕翻译实例分析

（一）概念功能

概念功能包含及物性、语态和归一度，将主客观世界存在的人、事、时间、地点等内容都反映出来。语言的概念功能在及物性上的体现主要和参加者、环境和过程有关。

例1：

“可以来一脚吗？”

“May I play？”

当高佑思看到有人踢毽子想试一试时，他说：“可以来一脚吗？”对应的译文“May I play？”很好地传达出来及物性，这里的来一脚是中文“踢”的方言，绝对不能翻译成feet，而是“踢球，踢毽子”的意思。这里翻译成“play”很好地传达出原文的参与者以及事件过程，方便受众明白。

例2：

“我不知道怎么下，但我通常是向公园里的大爷学习的”

“ I don't know how to play， but I usually learn from the uncles at the park.”

在这个原文文句子里没有清楚地传达出物质过程， “下”是下棋的意思，“大爷”也只是对年长男性的泛称，向大爷学习下棋，译文很好地将参与者和物质过程表达清楚，将“下”译成“play （chess）”。

例3：

“中国人是怎么学数学的？”

“How Chinese learn math？”

“七六？”

“seven times six？”

聊到数学这个话题的时候更简洁，也更体现语言的概念功能。在中国，人们学习数学离不开数学的乘法口诀表，所以当被问到“中国人是怎么学数学的？”，高佑思没有直接回答学习方法，而是以乘法口诀表提问的方式问小学生：“七六？”这里对于数字的翻译处理，补充了物质过程“乘”，其实就是语言概念功能的体现。译文做出这种补充能够很好地向观众传达出背乘法口诀表是中国小学生学数学的方法。

（二）人际功能

人际功能主要体现在语气和情态上，以促进说话人间的交流为目的。

例4： ） “我一看你小伙子就……” “dude， I saw you like...”）

“金，有钱？” “metal， rich？ ”

“不不不，因为你土” “no， no， no， You're ‘tu’（tacky）”

当高思佑在聊到五行这一富有中国传统文化特色的表达时，他先简单介绍了中国的五行是如何运作的，接着另一个说话人对高说的话在语气上玩笑意味很明显，所以在翻译“我一看你小伙子就……”时，译为“dude， I saw you like...”，口语化表达加强了玩笑语气。“金”代表财富，“土”在中文做形容词时有俗气的意思，高很巧妙地将这两个指代意思翻译出来，体现了语言的人际功能，增强了字里行间的幽默语气。

例5：（“你叫阿姨就行了，别乱叫……”）

“You just call her auntie， Don't mess up appellation...”

例6：（ “你这叫好？ 你能把人吓死”）

“Don't be silly， you almost scare me to death.”

例5句中，高佑思跟着大姐喊公公婆婆，大姐语气中是有嗔怪的意味，所以译文中祈使句里大姐纠正高的语气传达得很明显。同样地，例6中大姐用调侃反问的语气否定高的开车技术，“silly” 加强了语气间的亲昵，减少了严厉。该字幕译文对于语气和情态的传递这点体现了语言的人际功能。

例7：（“房子也变了吗？”“房子变了，过去都是瓦房土墙。”）

“Has the house changed too？” “It has. It used to be tile-roofed and mud-walled.”

例8：（“你都吃了两个了，是不是应该干点活了？”）

“Now that you have eaten 2 apples， shouldn't you go to work now？”

例7中用现在完成时以及 “used to” 对过去房屋情况进行说明，让观众可以直观地了解到这种变化;例8译文同样也用到现在完成时以及反问句，表达大姐对高思佑吃了2个苹果后还没干活的催促，起到了更好地沟通交流作用。

（3）语篇功能。语篇功能体现在主述位系统和衔接系统。其中代词，省略以及定语从句是常见的体现方式。

例9：（“你看养蜂的技术” “有甜瓜，有黄瓜，有番茄，有核桃， 有天麻，有香菇”）

“the technology of beekeeping” “there are melons， cucumbers， tomatoes， walnuts， gastrodia， and shiitake mushrooms.”

因为视频上有关于养蜂技术这本书的画面，所以在翻译的时候省略“你看”這个表达。原句中多次重复的“有”这个字也被省略了。译文经过必要的省略，行文衔接更加自然流畅。

例10“农产品从产地运输回来之后，会在工厂分拣装箱，再通过互联网销售出去，通过一整个供应链把产品从田间地头直接送到用户的餐桌上。”

“Agricultural products will be classified and packed in the factory after being transported here from the farm land. They will be sold on the internet， which means through the supply chain， they are directly delivered onto the table from farms.”

短视频的句子都不是很长，受屏幕大小和画面停留时长的影响，译文在处理原文逻辑关系的时候，注意到供应链其实就是指代的是前文运输装箱销售这个过程，所以添加上 “which” 这个关系代词指代前面提到的整个过程，让句子逻辑结构更加清晰，同时 “they” 指代句中重复出现的农产品，指代之后译文更加简洁。

四、结语

自媒体短视频的发展飞速，像《歪果仁研究协会》这样致力于传播中外文化的自媒体短视频号越来越多，字幕翻译的需求也越来越大，其中中外年轻人群体是双语短视频的重要受众，因此提高短视频字幕翻译质量对于向年轻人群体传播中外文化也显得尤为重要。本文通过系统功能学理论下的纯理功能理论对短视频字幕翻译进行分析，译文体现了语言的概念功能、交际功能和语篇功能。在实际翻译中三个功能通常交替错综出现，更为复杂。因此，希望本文能够提高学者们对纯理功能理论和多模态材料的翻译研究的关注，弥补目前研究的些许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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