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内外组织韧性研究演进脉络梳理与前沿热点探析

马腾， 刘娅， 韩敏

(河北科技大学 经济管理学院，河北 石家庄 050018)

一、引言

随着社会、经济和全球环境的不断变化，不可预测的逆向事件频频发生，将人类带入了一个易变性、不确定性、复杂性、模糊性(VUCA)的时代。新冠肺炎疫情的突发更是引发了全球经济危机与治理危机，给国家公共治理能力与企业危机管理能力带来了巨大的考验。有韧性的组织不仅能够承受打击并恢复至原有能力，更能表现出一种“愈挫愈勇”的状态，在承受打击后变得更加坚强[1](P72-83)，因而组织韧性已成为组织应对不确定性危机的关键因素。

回顾组织韧性的相关文献发现，现有研究存在着以下问题：第一，目前国外韧性的研究已涵盖生态学、工程学、心理学等诸多领域，但国内组织韧性的研究还处于发展阶段，在韧性内涵及研究内容方面存在较大的发展空间。第二，现有文献侧重于对国外组织韧性的研究现状进行分析[2](P153-181) [3](P25-41)，缺少对国内研究脉络的系统梳理，对国内外研究重点的对比分析也鲜有提及。因此，需要全面探索组织韧性领域的研究情况，梳理国内外组织韧性研究的异同，在对比中明确国内组织韧性研究的特点与发展方向。

CiteSpace作为一个分析和可视化共同引用网络的Java应用程序，能对一个领域的新趋势进行分析[4](P359-377)。它支持多种类型的文献计量学研究，包括合作网络、关键词、共被引及文本和地理空间的可视化分析[5](P1-40)。鉴于此，采用CiteSpace软件对国内外组织韧性的文献进行梳理，揭示国内外组织韧性研究的基本情况、研究热点与未来发展方向，为国内组织韧性的发展提供参考与借鉴。

本研究的英文文献数据来源于 Web of Science(WOS)核心数据库，选择其中的“SCI-EXPANDED”“SSCI”“A&HCI”“CPCI-S”“CPCI-SSH”数据库。检索时间为 2021 年 7 月 5 日，数据库更新时间为 2021 年 7 月 4 日。检索条件为：主题=“organizational resilience”or“resilient organization”or“organizational toughness”，文献类型选择“article”和“early access”，语种为“English”。检索时间跨度为“所有年份”，检索到 2 534条英文文献数据。中文文献数据来自中国知网(CNKI)数据库，采用高级检索，检索条件为：主题=组织韧性or组织弹性or有韧性的组织or有弹性的组织，选择来源类别为“北大核心”“CSSCI”“CSCD”的“学术期刊”，得到796条结果。由于其中包含众多不符合条件的文献，检索完成后对文献进行复查，剔除无关及重复文献，得到有效中文文献 89 篇，英文文献2 457篇，共计2 546篇。

二、研究现状

(一)发文量分析

从发文量来看，组织韧性领域的发文量呈现逐年上升趋势，国外组织韧性的相关研究起步较早，但早期的发文量不高，随后开始迅速增长(如图1所示)。1990—2003年，国外年发文量偏少且趋于平稳状态；2004—2013年，年发文量逐渐增加，从2004年的16篇增加至2013年的123篇；2014年至今，年发文量陡增，并在2020年达到了巅峰值(暂时)。国内组织韧性领域的研究起步较晚，发展速度相对较慢，但总体呈上升趋势，早期年发文量均低于10篇，直到2019年的年发文量达到了14篇，2020年达到了21篇。这说明组织韧性的相关研究在国内外均受到学者的关注并持续升温。

图1 国内外组织韧性文献发文量变化趋势

(二)作者合作网络

从作者合作网络看，国内外从事组织韧性研究的学者数量较多，但作者间的合作网络较为分散(如图2、图3所示)。图中节点代表作者，节点标签越大说明发文量越多，节点间的连线反映作者间的合作关系，连线越粗合作越紧密。在图2中，183个节点共有179条连线，网络密度为0.010 7，节点最大的是杨勇和刘政伟两位学者，高产作者之间的合作较少。作者间的交流合作在图谱中还会形成作者子网络结构[6](P9-13)，较为显著的是以褚彦含为首的网络结构。在图3中，130个节点共有138条连线，网络密度为0.016 5，一些高产作者通过相互合作形成许多相对独立的小型网络，表明作者一般有固定的合作团队，团队内部的合作关系比较紧密，但团队与团队之间缺乏合作与交流。总体来看，国内外学者在组织韧性研究上的合作意识仍不足，跨地域、跨学科的科学研究与论文合著仍需要进一步加强。

图2 中文文献作者合作网络图谱

图3 英文文献作者合作网络图谱

三、共被引分析

(一)文献共被引分析

对文献数据集合进行共被引关系的挖掘过程，就是文献的共被引分析[7](P139)，文献共被引反映了一个研究领域的知识基础[8](P152-158)。由于CNKI导出的中文文献无法进行共被引分析，因此仅对WOS导出的英文文献进行共被引分析。将CiteSpace 的节点设置为“Reference”进行文献共被引分析，得到如图4所示结果。图4含有793个节点和883条连线，网络密度为0.002 8。表1列出了被引频次排行前10的高被引文献，其中Vegt等[9](P971-980)和 Pal等[10](P410-428)的两篇文献的中心度分别为0.28和0.21，是高中心性文献，说明这两篇文献是具有里程碑意义的研究成果。Linnenluecke[11](P4-30)在InternationalJournalofManagementReviews上发表的综述文章引文频次最高，该文章系统梳理了商业和管理中的韧性研究，并指出了未来的研究方向。

图4 国外组织韧性研究文献共被引图谱

(二)作者共被引分析

作者共被引反映了作者在某一研究领域中的密切关系，几位作者共被引频次越多，说明他们在该研究领域的关联性越强[12](P16-31)。将CiteSpace的节点设置为“Cited Author”进行作者共被引分析，得到如图5所示结果，其中包括497个网络节点和760 条连线。排名前10的作者(见表2)依次为Weick(被引次数216)、Luthans(211)、Folke(196)、Holling(194)、Hollnagel(176)、Podsakoff(157)、Masten(144)、Walker(140)、Sutcliffe(133)、Adger(131)。高被引作者的研究涉及生态、工程、安全等诸多领域。

表1 国外组织韧性研究领域高被引文献及中心度

图5 组织韧性研究作者共被引图谱

表2 国外组织韧性研究领域高被引作者及其中心度列表

(三)期刊共被引分析

期刊共被引分析能展示研究领域中知识的来源与分布[7](P139)，图6为国外组织韧性研究的期刊共被引图谱，333个节点共有700条连线。表3列示了被引次数排名前10的期刊。AcademyofManagementReview期刊共被引频次为490，中心度为0.25，均位居前列，表明该期刊在组织韧性研究中处于核心地位；AcademyofManagementJournal、JournalofManagement期刊的被引频次排在第二、三位，此三者都是较为权威的管理综合类期刊；排在第四位的JournalofAppliedPsychology期刊关注应用心理学领域；而JournalofOrganizationalBehavior致力于从个人、团队、组织等层面从事组织行为的相关研究。可以看出，组织韧性的研究涉及多个领域和学科，具有广阔的发展前景。

图6 国外组织韧性研究期刊共被引图谱

表3 国外组织韧性研究领域高被引期刊及其中心度

四、研究热点与前沿

(一)国内外组织韧性研究热点

1.关键词共现

研究热点是某个领域学者共同关注的焦点[13](P39-43)，关键词能反映研究的方向与主题，对热点关键词分析能了解一个领域的研究热点[14](P16-24)。将CiteSpace节点设置为“keyword”进行关键词分析，得到中英文文献的关键词词频与中心度列表(见表4、表5)和关键词共现网络图谱(如图7、图8所示)。图中的节点代表关键词，出现频次越多节点就越大。图7中节点最大的5个词分别是“组织韧性”“风险治理”“数字平台企业”“成长轨迹”“韧性城市”。图8中节点最大的5个词分别是“韧性”“管理”“绩效”“影响”“模型”。从表4、表5的高频关键词排序及图7、图8的关键词共现图谱可以看出，国内外组织韧性的研究热点既有相似之处，又有不同之处。

表4 中文文献关键词词频与中心度

表5 英文文献关键词词频与中心度

图7 中文文献关键词共现网络图谱

图8 英文文献关键词共现网络图谱

(1)国内外组织韧性研究热点的相似之处

第一，组织韧性是从韧性发展而来，共现关键词“韧性”和“组织韧性”的词频排行都在前列。第二，国内外组织韧性研究均涉及风险治理。其共同关键词包括“风险治理”“企业风险管理”“风险”“治理”等。第三，国内外组织韧性的研究都关注员工的职业发展，希望从业者能够拥有更高的适应力以应对内外压力，共同关键词包括“职业韧性”“职业倦怠”等。第四，国内外组织韧性研究均涉及组织层次的研究，以此来探究组织与韧性的关系，共同关键词包括“组织管理”“组织学习”“组织”等。

(2)国内外组织韧性研究热点的不同之处

从国内研究来看，第一，在研究对象上不仅关注组织韧性，还将韧性应用到公共危机事件与应急治理体系中，在理论分析的基础上建立韧性框架，以塑造韧性城市和韧性社区，其关键词包括“韧性城市”“社区治理”等；第二，在研究内容上关注组织韧性的影响因素及测量，通过实证研究探索组织韧性的提升策略，其关键词包括“韧性评估”“提升策略”等。

从国外研究来看，第一，对影响组织韧性的前因变量的研究更加深入，建立韧性的综合概念框架，其关键词包括“模型”“框架”等；第二，对组织韧性的作用机制研究更加深入，探究塑造韧性对组织的作用，其关键词包括“影响”“可持续性”“绩效”等；第三，对韧性的研究视角更加多样化，不仅涉及个体韧性，关注员工的“压力”“健康”，还涉及“环境韧性”，研究气候变化背景下组织与环境的关系。

2.关键词聚类分析

为进一步分析组织韧性领域的研究重点，采用CiteSpace对关键词进行聚类，生成中英文文献的关键词聚类图谱(如图9、图10所示)。中文文献有5个主要聚类，分别是“组织韧性(#0)”“影响因素(#1)”“韧性城市(#2)”“组织学习(#3)”“全周期管理(#4)”，英文文献有8个主要聚类，分别是“心理资本(psychological capital)(#0)”“韧性(resilience)(#1)”“创新(innovation)(#2)”“气候变化(climate change)(#3)”“心理健康(mental health)(#4)”“中小企业(SME)(#5)”“患者安全(patient safety)(#6)”“工程韧性(resilience engineering)(#7)”。由于聚类主题之间存在一定的关联性，因此本文基于文献资料的梳理与可视化结果的分析，对国内外组织韧性的研究热点进行总结与提炼。

图9 中文文献组织韧性研究关键词聚类 网络图谱

图10 英文文献组织韧性研究关键词聚类 网络图谱

(1)国内组织韧性研究关键词聚类分析

从聚类#0、#3的关键词结合文献分析可以发现两个研究重点：其一，通过梳理文献，探索组织韧性的内涵与测量维度。王勇[15](P120-128)将组织韧性的概念归纳为“复原”和“超越”，这与李平等[3](P25-41)定义的“反弹”和“反超”有异曲同工之妙；张秀娥等[16](P9-17)将组织韧性划分为预期型、防御型和适应型，并开发了一套包含适应能力、预期能力和情景意识的组织韧性测量量表。其聚类关键词包括“组织韧性”“反超改进”“路径创造”等。其二，关注组织层次的韧性，不仅探究其影响因素，还探究其作用效果。王勇等[17](P92-102)将个人层次的韧性延伸至组织层次，探究了积极领导力对韧性的影响机制；赵静杰等[18](P123-130)将组织韧性分为学习能力和适应能力，发现组织韧性是实现企业绩效的重要资源。其聚类关键词包括“领导能力”“创新绩效”“组织学习”等。

从聚类#1的关键词结合文献分析可以看出，研究者较为关注个体层面的韧性，围绕员工的职业发展进行一系列研究。宋国学[19](P201-208)指出，提升员工的职业韧性对其职业承诺以及组织承诺具有正向影响作用；尹奎等[20](P121-124,127)指出，在职业排斥下高职业生涯韧性的员工具有更低的离职倾向。其聚类关键词包括“心理弹性”“职业生涯韧性”“影响因素”等。

从聚类#2、#4的关键词结合文献分析发现，学者们致力于韧性城市与社区的评估与构建，探索其发展建设的新方向。杜金莹等[21](P88-98)从社会、经济、生态、组织4个层面构建了城市韧性评估指标体系；蓝煜昕等[22](P73-82)指出韧性社区应具有能动性、冗余性和敏捷性三大特征。其聚类关键词包括“社区治理”“全周期管理”“韧性城市”“风险治理”等。

(2)国外组织韧性研究关键词聚类分析

第一，个体韧性(#0、#4、#6)。国内对个体韧性的研究侧重于职业韧性，而国外研究则将韧性作为心理资本的一部分应用于人力资源管理领域，强调发展心理资本的重要性。Luthans[23](P25-44)指出心理资本包括自我效能、乐观、希望与韧性，韧性在这里指个体面对压力做出反应和促进的能力。其聚类关键词包括“压力(stress)”“积极组织行为学(positive organizational behavior)”“灾难(disaster)”等。

第二，供应链韧性与风险管理(#1)。由于供应链的每一项活动都存在固有风险，因而对供应链的研究总是伴随着风险管理[24](P124-143)。Pettit[25](P1-21)将韧性概念应用于供应链研究之中，提出了一个用可衡量的变量来定义供应链韧性的框架；Dubey等[26](P110-128)研究了数据分析能力在供应链韧性方面的作用，他认为数据分析能力是提高供应链韧性并导致竞争优势的一种手段。这一聚类的关键词包括“韧性(resilience)”“供应链韧性(supply chain resilience)”“风险管理(risk management)”等。

第三，战略韧性(#2、#5)。战略韧性不是从挫折中反弹，而是在变化之前有能力去改变[27](P52-63,131)。战略韧性需要克服各种挑战，建立企业的竞争优势。如投资于社会与环境实践以建立组织与利益相关者的关系，促进组织的灵活性与适应性[28](P1 434-1 460)。Ortiz-de-Mandojana等[29](P1 615-1 631)认为这是企业长期努力的结果，能帮助企业获得长期的财务成长。这两个聚类的关键词包括“创新(innovation)”“中小企业(SME)”“组织韧性(organizational resilience)”等。

第四，环境韧性(#3)。由于组织处于动荡的环境之中，突发的自然灾害事件对组织的生存提出了巨大考验，组织如何应对这些“大规模不连续变化”是学者们需要研究的重要问题[30](P157-173)。Linnenluecke等[31](P17-32)认为必须要将组织适应、危机管理与韧性整合在一起，以适应不断变化的环境并从中恢复。这一聚类的关键词包括“气候变化(climate change)”“可持续发展(sustainability)”“政策(policy)”等。

第五，工程韧性(#7)。由于所有系统都面临着未来的不确定性，学者们期望建立更加稳定的工程网络与系统。Woods[32](P5-9)指出韧性被引入系统后，出现了反弹性、稳健性、可扩展性和可持续性4个关键词语；Steen等[33](P292-297)从风险管理视角研究工程韧性，他们认为与传统的“事后诸葛亮”式的风险管理不同，韧性工程倾向于寻找方法来提高组织的能力。这一聚类的关键词包括“韧性工程(resilience engineering)”“人员可靠性(human reliability)”“复杂系统(complex systems)”等。

(二)国内外组织韧性研究前沿分析

突现词表示某一时段中关键词的暴发或突然增加，研究前沿是一组突现的动态概念和潜在的研究问题，通过关键词突现能较好地展示一个研究领域的发展前沿[34](P401-421)，可以从突现强度(strength)与持续时间两个方面来展示[35](P77-83)。分别对中英文文献设置Brustness(突发性节点)，得到中英文文献关键词突现图谱(如图11、图12所示)。

图11 中文文献关键词突现网络图谱

由图11可知，国内组织韧性研究的突增始于2005年，“风险治理”“成长轨迹”“数字平台企业”这3个关键词的持续时间较长，均在10年以上，表明该研究方向在国内组织韧性领域曾长期受到学者的关注。

图12 英文文献关键词突现网络图谱

由图12可知，国外组织韧性研究热点的持续时间呈现出由长到短的趋势，其中“社会生态系统(social ecological system)”一词的突现时间持续最长，表明这一方向曾是学者们研究的重点；“情感(emotion)”“经验(experience)”“心理资本(psychological capital)”“设计(design)”等词的持续时间长达5年，自2018年以来出现了“风险管理(risk management)”“挑战(challenge)”等关键词，并一直持续到当前。

由关键词突现强度可以发现，国内组织韧性研究中“风险治理”一词的突现强度最高(strength=4.06)，通过查阅文献发现，风险治理贯穿了国内组织韧性的整体研究，学者们一方面将组织韧性引入企业的风险管理之中，构建企业韧性风险管理框架；另一方面将韧性应用于社区和城市的风险防治中，构建更抗风险的韧性城市及社区。在国外组织韧性领域的研究中，“风险管理(risk management)”同样占据了重要地位(strength=7.07)。因此，无论是国内研究还是国外研究，“风险治理”一直是组织韧性领域研究的前沿。

五、演进脉络梳理

为了更清晰地了解国内外组织韧性研究的发展趋势，通过CiteSpace中的“Timezone”视图对其演进脉络进行梳理。在中文文献的图谱中(如图13所示)，“组织韧性”一词首次出现在2005年，此后关于组织韧性的研究不断加深，尤其是2016—2021年间出现的关键词节点与“组织韧性”节点的连线愈加紧密。在2016年之前，这一领域的关键词还比较少，主要有“风险治理”“成长轨迹”“职业韧性”等热点关键词；2016年及之后，国内关于韧性的研究迅速增加，围绕“城市韧性”“社区韧性”“组织管理”“组织学习”“突发公共事件”等方向发展。

图13 中文文献组织韧性研究关键词时区图

在英文文献的研究中(如图14所示)，“韧性(resilience)”一词首次出现于2004年，2004年以前相关研究还较少，主要涉及“组织(organization)”方面；2004—2013年，关于“韧性”的研究持续加深，并涉及“管理(management)”“绩效(performance)”“职业倦怠(burnout)”“气候变化(climate change)”“创新(innovation)”等诸多内容，这一时期聚集了大量研究重点与研究成果，并与后一时期的研究紧密联系；2014年及以后，组织韧性研究的热度持续增加，但在研究内容上有所发展，一方面对上一时期的研究重点进行扩展与补充，出现了“工作环境(workplace)”“满足度(satisfaction)”等关键词，另一方面由于新冠疫情的出现，如何从“COVID-19”中恢复并重建成了近两年的研究重点。

图14 英文文献组织韧性研究关键词时区图

六、研究结论与展望

(一)研究结论

本文运用CiteSpace软件,以Web of Science和中国知网(CNKI)中组织韧性的相关文献为研究对象，分别从发文量、作者、关键词、共被引等方面分析了组织韧性领域的演进脉络与前沿热点，得到以下结论。

第一，从研究现状来看，国内外组织韧性的研究正处于不断增加的状态，但英文期刊收录的文献远高于中文期刊，表明组织韧性领域的相关研究主要集中在国外。中文文献的高产作者合作较少，没有形成强大的合作力度；而英文文献的作者合作则呈现出团队内部合作较强、团队之间合作较弱的局面。未来应推动作者间的多方位合作，增强组织韧性研究的整体性和系统性。

第二，从研究热点来看，国内外均重视个体层次、组织层次以及风险管理的韧性研究，但国外对组织韧性的研究更加深入。国外组织韧性的研究聚类中，个体韧性、供应链韧性与风险管理、战略韧性、环境韧性、工程韧性占据重要地位；国内研究的聚类中，组织韧性的内涵、组织韧性、个体韧性、社区韧性是比较重要的聚类。

第三，从研究前沿来看，国内组织韧性的研究前沿包含“风险治理”“成长轨迹”“数字平台企业”3个方面；国外组织韧性的研究前沿包含内容较广，有“社会生态系统”“心理资本”“风险管理”“挑战”等诸多方面。虽然国内外组织韧性的研究前沿存在区别，但在“风险管理”领域拥有较大的一致性，均关注如何建立韧性以应对风险。

第四，从演进脉络来看，一方面，国内外组织韧性研究均在不断扩展其研究对象与研究内容，且均关注重大突发公共事件，即COVID-19给组织带来的危机与挑战，并希望通过塑造韧性使组织从危机中恢复；另一方面，国内组织韧性的研究重点关注了个体(职业)韧性与社区韧性，而国外组织韧性的研究则呈现多元化发展，探索不同学科的交叉分析。

第五，从应对危机的方式来看，国内研究不仅在理论分析的基础上构建韧性框架来应对企业危机和公共危机，还采用实证研究的方法探索提升企业韧性的影响因素。国外的研究视角则更加具体，从个体、供应链、战略、环境等多重维度，通过结构方程模型、回归分析等多种方法探索韧性的提升因素，并构建组织韧性的概念框架来应对企业或公共危机。

(二)研究展望

本研究揭示了国内外组织韧性研究的基本情况、研究热点与未来发展方向，为组织韧性的发展提供了参考与借鉴。但也具有一定的局限性，文献来源于WOS数据库和中国知网数据库，语言以中英文为主，尽管文献搜集齐全，但忽略了其他语种文献，这些不足有待在未来研究中改进。未来本土组织韧性研究建议从以下几方面展开：第一，强化组织韧性的理论支撑。立足于本土企业，从多重视角寻找组织韧性的内涵与影响因素。第二，提高组织韧性研究的本土化水平。结合中国文化背景与制度环境，探索出具有中国特色的增强组织韧性的路径。第三，本土组织韧性研究的外延。运用中国系统化思维研究组织韧性，为全球组织韧性研究提供中国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