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态产品价值视角下科普研学驱动机制研究
——以广西自然保护地为例

2022-07-08 05:43覃子蕴回慧娴林晟炫黄丽芸谢劲松
广西林业科学 2022年3期
关键词:保护地参与者研学

覃子蕴,回慧娴,林晟炫,黄丽芸,谢劲松

(1.广西壮族自治区林业科学研究院,广西南宁 530002;2.北京林业大学,北京 100083;3.广西艺术学院,广西南宁 530022)

生态产品价值是实现“绿水青山”成为“金山银山”的重要基础,是协调“绿水青山”与“金山银山”的有效机制,是破解生态环境和经济发展内在矛盾的利器[1]。生态产品在本质上具有人类收益性、生物生产性、经济稀缺性和保护成效性4 类特征[2],是以人类消费利用为目的的人类与自然生态系统相互作用的集合[1]。按照产品表现形态,可将生态产品分为自然环境产品、生态物质产品、生态文化产品和生态空间产品等[1]。生态产品的供给受多种要素和多市场主体的影响,包括且不限于区域自有的生态要素禀赋及政府、市场和企业等各社会主体。生态资源资本化不仅能有效解决生态产品的外部性问题,实现产权主体界定清晰、交易形式规范和补偿制度健全的良好市场运作模式,还是生态产品价值化的重要手段。

自然研学是生态产品价值实现的重要形式之一[3]。我国正在建设以国家公园为主体的自然保护地体系,其自然教育功能有利于增加知识、开拓视野和陶冶情操,有助于中小学生全面发展,因此国家提出科普研学的概念,并明确自然保护地科普研学对生态、经济和社会协调发展具有重要意义。科普研学是“旅游与教育”复合的游学产品。2013年,国务院办公厅印发《国民旅游休闲纲要(2013 —2020年)》,提出“逐步推行中小学生研学旅行”。2016年,教育部联合国家发展改革委等11个部门发布《关于推进中小学生研学旅行的意见》,提出将研学旅行纳入学校教育教学计划,加强研学旅行基地建设。发展自然保护地科普研学是促进教育改革发展、提高学生及社会公众综合素养及实现生态、经济和社会效益并行的重要举措。随着各类国家政策出台及教育改革发展,研学旅行已成为推进综合素质教育的重要抓手。国内以研学为载体的实践教学市场发展迅速。目前,我国中小学生研学实践教育基地(营地)已覆盖全国各省(自治区、直辖市),建设数量均达到一定规模,全国研学旅行直接消费总额达到3 206 亿元;我国接受不同阶段教育的人口数量稳定在2.4 亿左右,为研学旅行提供了大量潜在的消费对象[4]。由此可见,研学旅行市场规模大、发展潜力足。探究公众对科普研学的参与偏好有重要的理论与现实意义。

科普研学采用公众易于理解、参与度高和接受性好的形式,向其传播自然科学和社会科学知识[5]。陈东军等[6]指出,虽然不同时期概念表述有差别,但科普研学的核心本质均指向教育意义。科普研学狭义上仅限于学生群体,广义上囊括一切旅行者出于文化求知需要的旅游活动。在研学机制及影响因素研究方面,国内学者主要从活动场地[7]、合作机构[8-9]、课程设计[10]和学校及教师水平[11-12]等方面提出科普研学服务能力提升对策,包括扩大活动场所、加强与相关机构合作、优化相关课程设计、将科普研学纳入教学计划及加强研学导师培养等。国外学者主要从研学旅行场地的环境开放程度[13]、活动场地类别[14]、技术应用情况[15]、活动路线设计[16]及课程设计[17]等方面进行探讨。在科普研学活动的组织实施中,安全、资源、项目、导师、基地建设水平和效果评价是关键因素。研学导师、研学机构及政府对研学旅行的准入标准、评级机制和监管至关重要。科普研学满意度对参与者的行为意向存在明显的正向关系,对其进行提升是促进科普研学发展的有效途径。

现有的科普研学教育主要聚焦于研学课程和产品开发,对研学活动的空间载体(科普研学基地)关注度不高,部分学者对科普研学基地网络关注度、政策评价和空间格局进行研究,多属于个案的经验总结,定量研究较缺乏,侧重从旅游学和教育学视角展开讨论。本研究以广西自然保护地为例,通过构建相关模型,定量分析自然保护地科普研学驱动机制及提升路径,为科普研学的发展提供理论依据和实践建议。

1 理论基础与研究假设

1.1 刺激机体反应理论

Mehrabian 等[18]从环境心理学的角度提出刺激机体反应(SOR)理论,用于解释个体在接受外部环境刺激后的心理决策过程。该框架指出,外部环境刺激通过影响个体的内部认知和情感,引发具体的行为反应。其中,认知反应是指潜在用户与环境刺激交互时的心理过程。积极的认知促进潜在用户的采纳行为,消极的认知阻碍他们的采纳行为。情感反应是指外部环境刺激下潜在用户的情感。认知和情感共同作用于机体的行为导向。目前,SOR 模型已广泛应用于信息系统或媒体应用[19]、电子商务或网上购物[20]及旅游[21]等领域。有学者以“刺激-机体-反应”框架为基础,构建实质型和交际型服务场景,探索服务场景对参与者行为的作用[22]。杨洋等[23]指出旅游世界“知觉场”的形成源于外部环境对旅游者身体感觉、运动通道和多感官知觉等具身体验的不断刺激,进而形成一定的认知体验。科普研学公众参与行为受外部环境刺激和内在心理动机的影响,采用SOR 模型对其进行探讨是可行且适宜的。

1.2 自然保护地建设水平与科普研学公众参与行为

科普研学场地建设需满足特色性、适用性和安全性,以游客体验为出发点,将研学旅游落实到物理环境和游客感知的各个维度。科普研学场地建设需根据地形条件、科普资源、活动内容、服务对象和安全设施等因素进行规划,合理设置功能分区[24]。我国研学旅行的发展面临诸多困境,无法满足市场需求[25]。因此,学者们就影响科普研学参与行为的诸多因素进行广泛探讨。刘伟凡等[26]指出,科普研学的场馆面积、基础设施及人员服务水平等是决定科普基地吸引力的重要因素。服务能力是指服务主体为满足客体需要提供某种服务的能力,主要包括设施设备、人力资源、管理组织和相关服务等要素[27-28]。许迎霞等[29]以文旅融合为背景,从鞍山市图书馆的资源选取、课程设计、跨界融合、关注地方文化、人才开发、经费投入和保障机制建设等方面,分析研学旅行的创新思路。刘景会[30]指出,提高研学旅行服务质量必须注重多元主体协同发力,扩展影响渠道。董艳等[31]以“乔家大院民俗博物馆研学基地”为例,指出,结合旅游和学习情境进行研学旅行课程建设是研学旅行常态化的重要路径。王红等[32]指出,当前研学旅行实践面临功能定位不清晰、实施质量不高等问题,其主要的原因是缺乏专业化的导师队伍,建议以“微认证”的方式推进导师队伍建设,尝试构建导师专业化发展的有效机制。综上所述,自然特性、基础设施、服务能力、课程体系和安全保障等水平对于科普研学的公众参与行为有一定影响。因此,本研究提出以下假设:自然保护地建设水平对科普研学公众参与行为具有正向作用(H1)(图1)。

1.3 感知价值的中介作用

价值感知指个体通过感知将人的价值与自然联系起来,突出人对自然感知的主观能动性。Sheth等[33]认为,感知价值可分为功能价值、情感价值、社会价值、认知价值和情境价值。Brown 等[34]总结自然景观价值类型,包含美学、经济、娱乐、生活支持、学习与科研、精神、生物多样性、历史文化、荒野、健康、特殊意义和内在价值12 种基本类型。李伯华等[35]从风景价值、文化价值、经济价值和精神价值4个层次对张谷英村景观价值进行调查。滕玉华等[36]将农户清洁能源应用行为视为“外部情境因素-内部心理因素-农户清洁能源应用行为”的过程,经济激励政策、自愿活动、宣传教育和清洁能源产品属性等情境因素以农户感知为中介,正向影响农户亲环境行为。疏淑进等[37]对公众的感知价值进行调查,指出研学旅行的首要目的是依托旅行让学生进行体验性的研究性学习,环境体验是学生认知的关键[38]。赵莹等[39]指出自然教育旅游是依赖行为环境实现教学与学习的过程,并使游客获得保护教育等主观感受,即通过与具有教育功能的空间环境互动获得以同情、珍惜或保护动植物为主的感知,这种感知可体现为知识、态度和行为意向3 个维度上的情感变化,即游客参与行为是客观制约和主观选择的共同结果。可以看出,参与者的感知价值对其行为有一定影响,是环境与行为链接的桥梁。因此,本研究提出假设:感知价值对科普研学公众参与行为有正向作用(H2);感知价值对自然保护地建设水平与科普研学公众参与行为有中介作用(H3)(图1)。

图1 自然保护地科普研学参与驱动机制概念模型图Fig.1 Conceptual model of driving mechanism of naturebased tourism participation in nature reserves

2 材料与方法

2.1 研究区域

研究区域包括广西各市的自然保护地。广西自然保护地资源基础好,生态产业和特色生态产品已形成规模优势。将生态优势转化为发展优势,将自然生态与文化内涵高度融合,可为科普研学提供巨大的发展空间,并能科学地体现和实现生态产品价值。实践证明,依托乡村振兴战略,以生态产品为基础,促进广西自然保护地研学基地建设和研学旅行市场的发展,不仅有利于推动科普研学高质量发展,也是巩固脱贫成果及实现教育公平的重要载体和手段。

2.2 调研方法

调研分为两个阶段。2020年7月25日—2021年6月25日,以实地访谈的形式对广西自然保护地科普研学情况进行系统性预调研,调查内容包括基础设施建设、活动类型、人员架构、合作交流、运营状况、承载力、能力空缺与合作需求等。基于预调研结果,在明确研究目的和内容设计的基础上,借鉴国内外相关研究成果、成熟量表及自然保护地建设特点,设计与编制调研问卷(表1)。问卷测量题项结果采用李克特7 级量表的形式[40],1 代表“非常不符合”,7代表“非常符合”。2021年8月1日—10月1日,发放调研问卷。预调研共发放问卷41 份,回收有效问卷41 份,有效回收率为100%;正式调研共发放问卷344 份,回收342 份,有效回收率为99.4%。

表1 广西自然保护地科普研学调研问卷Tab.1 Research questionnaire for nature-based tourism in Guangxi nature reserves

2.3 数据统计与分析

第一阶段数据分析的目的是识别、总结广西自然保护地的发展现状和参与者特征,总结其存在的问题,为做好自然科普研学参与者亲环境行为调研做好准备。主要采用SPSS 软件进行描述性统计分析。将保护地面积、科普研学发展时间、科普研学活动类别即频次和参与人数等作为聚类要素,进行分析,并对聚类得出的要素类型进行可视化表达,对保护地发展现状进行总结。

第二阶段数据分析是选取几个代表性的保护地单位,对单位内及周边人员进行科普研学参与行为调研,在更可控的情景中进一步验证参与者时空行为与客观环境、主观情感间的关系,分析科普研学公众参与行为的驱动机制。首先对调研样本进行统计分析,其次构建结构方程模型,对变量间的关系进行拟合分析。

3 结果与分析

3.1 变量的描述性统计分析

根据预调研结果,广西自然保护地的科普研学活动可追溯至1982年,自2000年以来在各自然保护地相继开展,至2010年累计占比30%左右;2020年,累计90%的自然保护地开展科普研学活动。广西科普研学活动在2016 — 2019年增长较快,与谢冶凤等[41]的研究结果一致。这与2016年教育部将中小学研学旅行纳入教育教学规划,以及同年原国家旅游局发布《关于公布首批“中国研学旅游目的地”和“全国研学旅游示范基地”的通知》,授予包括桂林市在内的10个城市为“中国研学旅游目的地”称号有关。自然保护地作为天然的教育场所,当地政府及管理单位对自然教育的发展高度重视。

广西自然保护地科普研学活动开展情况不一(图2)。最普遍的研学活动为科普讲解,如在宣教馆或博物馆内进行介绍或举行科普讲座等;在41家调查单位中,31 家开展了此项活动。其次为自然观察,如观鸟、辨别植物等。大部分保护地开展过以上两种科普活动。综合自然教育、户外拓展和自然笔记等也是较常见的活动项目。从活动内容来看,大部分的活动为讲解型和知识型,活动的体验性、参与性和专业性有待提高。

图2 广西自然保护地科普研学活动开展情况Fig.2 Activities of nature-based tourism in Guangxi nature reserves

根据调查结果,平均每个保护区开展4 种自然科普研学活动,年均开展4 次各类科普研学活动。代表性的有崇左白头叶猴国家级自然保护区和广西弄岗国家级自然保护区等,开展活动种类6 种以上且年独立或合作开展科普研学活动6次以上。

广西自然保护地科普研学的主要受众为学生群体和周边社区居民,小学生占比最大(图3a)。结合访谈和实地调研,自然保护地的科教宣传更侧重在周边社区和小学开展,如发放宣传材料和举办科普讲座等,加强周边社区居民的生态保护意识,提高居民参与度。大学生多以社会实践、课程实习和志愿服务等形式参与到科普研学活动中。亲子家庭或企业团体更多参与自然教育机构与保护地合作开展的活动;在这类活动中,保护地为主要场地。目前,各自然保护地科普研学参与人数较少,40%左右的研学活动年参与人数在100 以下;10%左右的研学活动年参与人数达到1 万以上,如崇左白头叶猴国家级自然保护区;50%左右的研学活动年参与人数为100 ~5 000。(图3b)。广西自然保护地科普研学资源较丰富,但参与人数较少且发展不均衡。

图3 广西自然保护地科普研学活动对象及参与人次Fig.3 Objects and participants in activities of nature-based tourism in Guangxi nature reserves

参与者性别比例接近1∶1,女性参与者更多;主要参与对象为小学生;公务员、事业单位人员和自由职业者也是参与较多的人群(表2)。表明我国自然保护地科普研学活动是一项年轻化、学生化和以国家为主导的旅行活动,市场发育成熟度有待提升。

表2 广西自然保护地科普研学参与者情况统计Tab.2 Statistics of nature-based tourism participants in Guangxi nature reserves

3.2 模型检验

在社会科学领域,结合因素分析与路径分析的结构方程模型是重要的量化分析工具,在教育、心理、管理至实务领域已有大量应用。其中,共变数形式的结构方程模式(简称SEM),与主成分形式的结构方程模式(简称PLS)在统计原理与应用实务上各有特色。以主成分为基础的PLS估计得到的测量模型的各项系数优于以共变数为基础的SEM,但PLS得到的结构系数低于SEM[42]。本研究采用有观测变量误差、信效度检验更严谨且适用于大样本的SEM 模型进行分析,并采用AMOS软件计算结果。

模型检验结果显示,自变量、因变量量表中,各克伦巴赫α 系数均大于0.7,各系数的CITC 值均大于0.5,KMO 值均大于0.7,AVE 值均大于0.5,CR 值均大于0.7,区别效度均小于0.7。参与行为变量PI3提项AVE 值表达效果低于最低要求,通过修正删除PI3提项,最终结果通过模型信效度检验。潜变量信效度良好,问卷稳定性较好。

模型主要的拟合度指标x²/df小于3,CFI、NFI和RMSEA等拟合度指数均在合理范围内(表3)。建立结构模型的结果中,部分题项存在负相关,符合变量间要求,属正常情况,不影响最终结果表达,也不影响回归分析结果。模型通过适配度检验。

表3 结构方程拟合度指数Tab.3 Structural equation fit indexes

3.3 结构方程模型分析

通过SPSS 分析,检查各项系数符合基本情况后,导入AMOS软件建立结构方程模型。其中,自然特性、基础设施、服务水平、课程设计和安全保障等自变量存在直接相关性并且不重叠,符合二阶结构方程模型要求。因此,将自然特性、基础设施、服务水平、课程设计和安全保障5 个自变量拟定为自然保护地建设水平二阶变量,通过数据表达发现,各变量均符合表达要求。具体变量间的影响程度见表4。

表4 科普研学模型路径系数Tab.4 Path coefficients of nature-based tourism models

基础设施、服务水平、课程设计和安全保障是自然保护地建设水平的重要体现,解释力均达0.90以上。自然保护地建设水平对社会价值和生态价值的作用系数分别为0.71和0.64,影响度较高,对体验价值和教育价值的作用系数分别为0.01 和0.06,影响度较弱。说明自然保护地建设水平可以提升研学参与者的生态价值和社会价值感知,体验价值和教育价值尚未得到深度挖掘,仍处于开发的初级阶段。体验价值、生态价值和社会价值是研学参与行为的主要影响因子,影响作用分别为0.41、0.22和0.13,教育价值对参与行为的影响相对较小。科普研学参与行为驱动机制模型具体见图4。

图4 科普研学驱动机制Fig.4 Driving mechanism of nature-based tourism

3.4 中介效应分析

Bootstrap 法对中介效应的检定力较高,并且可克服传统检验方法的不足,被学术界广泛接受。Bootstrap 法执行次数一般为1 000 ~5 000 次。本研究采用PEOCESS 软件,使用Bootstrap 法,设置置信区间95%,执行2 000次。

主要分析4 种感知价值的中介作用(表5)。建设水平对参与行为影响的总效应为0.832 9,置信区间为(0.776 1,0.889 7),不包含0,表明总效应显著成立。建设水平对参与行为影响的直接效应置信区间为(-0.093 2,0.110 6),包含0,表明直接效应不成立。生态价值、体验价值、社会价值和教育价值的总间接效应为0.824 2,置信区间为(0.623 2,0.965 6),不包含0,表明中介效应成立。自然保护地建设水平不直接影响科普研学公众的参与行为,而是通过影响公众的价值感知进行链式传导,对公众的参与行为产生影响。

表5 效应检验Tab.5 Effect tests

考察4种价值感知的中介效应强度。建设水平通过影响公众生态价值感知,进一步影响公众参与行为路径的效应值为0.409 6,置信区间为(0.178 9,0.570 6),不包含0,影响作用显著。建设水平通过影响公众体验价值感知,进一步影响公众参与行为路径的效应值为0.238 2,置信区间为(0.038 6,0.587 8),不包含0,影响作用显著。建设水平通过影响公众社会价值感知或教育价值感知,进一步影响公众参与行为路径的置信区间包含0,表明这两条路径在可接受误差范围内不成立。

4 结论与启示

4.1 讨论与结论

本研究基于SOR 理论,建立自然保护地建设水平的外部激励-研学旅行参与者内在感知价值-参与行为的概念模型框架,通过理论分析和数理推导提出理论假设,基于调研数据,探究广西自然保护地科普研学旅行公众参与行为的驱动机理,并进一步将内在感知价值分为社会价值、生态价值、体验价值和教育价值,探究其中介作用。

总体上,自然保护区建设水平通过感知价值的中介作用对科普研学公众参与行为产生影响。随科普研学的不断发展,自然保护地建设水平不仅包括基础设施、服务水平、课程设计和安全保障等人为建设的要素,也包括自然保护地本身拥有的例如生物多样性和自然生态景观等自然特性,这是其区别于一般旅游的特色之处。这些要素共同体现自然保护地的建设水平。从驱动机理来看,自然保护地建设水平主要通过外部环境的刺激影响研学旅行参与者的内部感知价值,进而强化或削弱其科普研学参与行为决策。

其次,自然保护地建设水平主要通过影响参与者的生态价值与体验价值感知进一步作用于参与者的行为。生态价值对科普研学公众参与行为有显著促进作用。自然保护地科普研学的本质为生态保护基础上的一种亲近自然的教育活动。公众在参与科普研学活动时,更多地体现其对生态环境和自然利益的关注,同时也会进一步参与到保护生态的活动中。科普研学是一种体验式学习,参与者通过与自然进行交流和互动,实现从现象到科学的沉浸式学习,有利于增强参与者的体验价值,进一步影响其行为决策。因此,增强研学参与者的体验感能更好地促进自然保护地科普研学的发展。

本研究结果显示,自然保护地建设水平尚不能通过提升教育价值和社会价值感知来实现促进科普研学发展的目的。自然保护地的风土人情和与文化、动植物等相关的科学知识,有利于扩展参与者的视野和知识。但科普研学活动的教育价值感知对公众参与行为的促进作用较小,其在外部环境影响组织机体感知,进一步影响行为决策的传导过程中未能充分发挥作用。因此,设计寓教于乐的科普研学体系,将自然保护地科普研学的教育功能充分发挥出来,是自然保护地科普研学特色和发展优势的可能性所在。自然保护地建设水平可提升参与者的社会价值感知,参与者在其中建立与周围社会伙伴间的连接,融入社会群体并结交朋友。科普研学的社会价值感知也能促进公众参与行为。但在中介效用检验中发现,社会价值尚不能很好地发挥影响建设水平与参与行为的中介作用,说明对于研学活动参与者来说,相比社会价值和教育价值,他们更注重生态价值和游学体验价值。因此,通过外部影响因素提高科普研学参与者的社会参与感和社会认同感可成为未来科普研学活动推广的主要路径之一。

4.2 启示

通过对广西自然保护地实地研究结果和分析,得到以下启示:

第一,加强自然保护地建设水平,营造适学环境。在自然保护地建设过程中,可加强与林学会、野生动植物保护协会及自然教育专业委员会间的联系,组建专业的专家团队,对自然特性良好的自然保护地进行考察与分析,建设当地自然保护教育基地,形成高效、便捷和适用的教育资源,充分发挥自然保护地动植物资源丰富的优势。完善自然保护地品牌意识,发展自然保护“百地百面”研学特色模式,使每个自然保护地均具有独特的存在意义和价值。

第二,策划有效宣传推广,营造乐学环境。相关政策的制定和实施应充分考虑自然保护地科普研学的实际需要和禀赋特点,同时注重研学参与者的功能认知和情感需求,多策并举、灵活搭配;通过政府渠道增强自然保护地的科普宣传,挖掘自然保护地自然教育硬件,完善人才管理和奖励机制;根据乡村振兴的实际内核,探索具有本地特色、绿色环保的乡村振兴发展道路。营造科普研学良好的社会环境与发挥标杆示范效应双轨并行,以非正式规则促进科普研学的发展。发挥社会团体凝聚力高、组织性强的作用,搭建科普研学发展互学互鉴平台。统筹政府与社会力量,构建自然保护地、学校、科研机构和社会间的流通渠道。

第三,聚力特色教学,坚守生态本色。在自然保护地生态发展基础上,营造良好的生态价值感知和体验价值感知,激发教育价值感知和社会团体价值感知。通过组织全国性的自然教育行业研讨会、行业交流会及实践培训等,形成团体间相互学习、良性竞争的关系,促进自然保护地的交流和发展。通过不断优化课程设计、广泛组织团体活动和组织多样的科普主题活动等,促进参与者活动过程中的体验感和知识获得感,提升其自然和生态需求功能的满足感,使参与者主动参与到活动中来。在自然保护区科普研学活动中,增加有参与感和教育意义的新活动、新主题,提升参与者对亲近自然、融入社会集体的感知需求。

我国自然保护地科普研学正处于不断发展阶段,其生态价值和体验价值等自然性功能已得到较好的满足,社会价值和教育价值等社会性功能需求的满足是未来努力的方向,通过研学特性挖掘社会价值并实现教育功能将成为自然保护地科普研学活动的亮点及新增长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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