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业教育非洲跨境办学空间解析:机会、潜力与需求

2022-07-14 07:16李炜婷HandisoSelamuYisihak
考试研究 2022年4期
关键词:国别鲁班工坊

刘 晶 张 磊 李炜婷 Handiso Selamu Yisihak

一、问题的提出

2000 年中非合作论坛以来,中国与非洲国家在政治、经济、文化、教育等众多方面开展了深入的务实合作。中非双方在教育领域逐渐探索发展了留学生教育、人员培训、选派援外教师、援建教育机构、跨境办学、联合科研等合作与交流形式,特别是以孔子学院、鲁班工坊等模式开展的跨境办学项目极大促进了中非高等教育和职业教育的交流与合作[1]。2021 年全国职业教育大会提出“要加强国际交流合作,探索职业教育国际化发展模式”,为职业教育“走出去”分享中国技术技能和职业教育发展成果指明了方向。在新的国际环境和国家发展规划支持下,以鲁班工坊为代表的跨境办学机构将从品牌初创期,进入以数量增长和标准化运营为特征的规模发展阶段[2]。

高等教育和职业教育发展水平是一个国家或地区教育发展水平的重要指标。一般可以用高等教育机构和职业教育机构提供的教育机会能否满足人口的需求来衡量。厘清非洲教育发展状况和教育人口结构,有助于我国教育机构开展对非合作的信息咨询和决策支持。在以鲁班工坊、孔子学院等形式“走出去”开展跨境办学的过程中,相关的教育格局、人口结构和产业行业发展状况的调研与分析具有先导性的意义。本研究提出的研究问题是职业教育跨境办学,在非洲国家和地区布局规划及管理等发展空间的治理。解决这个问题的关键环节,是开展非洲教育发展结构和人口分布研究。

当前,我们对非洲各国的教育在全局和宏观上的把握和分析缺少基于数据支持的结论,对非洲各国的高等教育机构数量和人口结构的国家分布进行比较研究的成果相对较少,在鲁班工坊、孔子学院等境外办学的海外布局与协调发展所需的数据化支持方面尤为缺乏。解决方案是,在理论构建的基础上建立数据评估体系,通过测量非洲国家和地区的教育发展结构和人口分布分析职业教育跨境办学发展机会、发展潜力和需求状况,探讨鲁班工坊布局规划和优化相关问题,就职业教育跨境办学在非洲发展的空间治理体系和能力建设提出发展策略和运营建议。

二、研究设计

教育合作机会指职业教育在跨境办学时能够从一个国家或地区获得合作场地、办学空间等合作资源支持并开展办学活动。教育合作潜力可定义为通过教育合作所开发和提供的学位教育或技术培训等教育产品,所服务群体和教育对象规模的大小。教育需求作为对于教育机会和教育资源的诉求,其主体主要来自一个国家或区域范围内的居民,对其满足程度代表着教育投入的效率和发展质量。如果说测量院校数量是为了评估一个国家或区域教育合作机会的宽度和范围,那么教育合作潜力评估的就是一个国家或区域教育合作的深度,深度关乎教育合作规模所能达到的上限,也就是潜在受益教育对象的规模。

国际合作的决策,需要从合作机会大小考察合作的风险与竞争性,从合作的潜力大小考察合作的体量、收益与效益,从合作区域的需求状况考察合作结构与推广策略,因此,合作机会、合作潜力和合作需求是国际合作项目决策需要着重考察的三个维度。对于教育领域的国际合作,机会、潜力和需求同样构成了决策的重要要素,这三个维度的评估对于以鲁班工坊为代表的跨境办学而言具有目的导向、区域选择和教育层次设计的含义。对于职业教育跨境办学布局与优化治理,可基于对非洲各国的教育合作机会、合作潜力和合作需求三个维度的综合评估开展,其中合作机会可以用院校数量进行评价;合作潜力可以用招生数量进行评价;人口数量可以用于测量一个国家或地区的教育需求程度。

以机会、潜力和需求为维度可以评估和决策职业教育跨境办学相关问题,其思路为:首先,调研非洲各国院校数量、招生人数和人口数量、鲁班工坊数量等相关数据并进行规范化处理;第二,建立评估模型,将调研数据量化处理为各国的合作机会、潜力和需求;第三,结合调研数据和教育供求状况,对各国的教育国际合作机会、潜力和需求进行比较分析;第四,在比较分析各国教育合作的基础上,讨论鲁班工坊发展的机会与潜力、区域与国别导向及外生变量因素的影响;第五,在对研究结果进行分析和讨论的基础上,提出以鲁班工坊为代表的跨境办学在非洲的空间布局优化治理路径和建议。

在各国院校数量调研方面,研究团队与境外合作院校、孔子学院、鲁班工坊的研究人员共同开展对非洲52 个国家的高等教育机构和职业教育机构的调研与统计,形成了非洲国家院校数量数列{an},招生数量数列{bn}和人口数量数列{cn},其中{an}代表第n个国家的高等教育机构和职业教育机构的数量加总,n= 1,2,…,52。

根据非洲52 个国家在东非、东南非、南部非洲、西非、北非和中部非洲六个区域的分布对以上国别数据进行了归类整理,可以形成区域院校数量数列{Am} 、区域招生数量数列{Bm} 、区域人口数量数列{Cm} ,m= 1,2,…,6。

为了对教育合作机会、潜力与需求进行基于国别和区域的量化比较和分析,有必要构建三个指数,即:院校数量发展指数,招生数量发展指数和教育需求发展指数。这些指数是对国别和地区的测量数据进行全局性的去量纲化处理而得到的,采用的去量纲方法为最大最小法。由此得到:

院校数量发展指数数列:

招生数量发展指数数列:

通过对相关指数的聚类分析可以解析出不同国家和地区教育合作机会、潜力和需求的分类特征。

三、研究发现

在对非洲各国院校数量、招生人数、人口数量和鲁班工坊等跨境办学机构数量调研并整理计算相关发展指数的基础上,对职业教育跨境办学在非洲跨境办学的合作机会、合作潜力和合作需求进行解析和研判,有助于寻找以鲁班工坊为代表的职业教育跨境办学的规模发展和布局优化的方向。

(一)教育合作机会

考虑到鲁班工坊的发展模式一般是中方院校联合外方教育机构合作开展建设与运营,其教育合作机会在很大程度上来自于当地合作院校,因此可以使用当地合作院校的数量作为衡量鲁班工坊教育合作机会的一个量化指标。跨境办学的外方合作机构一般以高等教育机构和职业教育机构为主,在鲁班工坊非洲教育合作机会的考察中将把高等院校和职业院校纳入研究范围用以测量教育合作机会。整个研究共调研获取了非洲52 个国家2537 所高等院校和职业院校等教育机构国别分布的数据信息,包括公立院校、私立院校、学位授予机构和专科学校等。各国的院校数量分布如图1 所示,图中深色的图块代表开设鲁班工坊的国家。

从教育机构的国别分布看,非洲52个国家2537所高等院校和职业院校的院校数量平均值为49所,中位数为23所,标准差达到了75,最多为331所(肯尼亚),最小值为1所(赤道几内亚),其中排名前列的肯尼亚、尼日利亚等7国开设的院校数量均超过了100所;而赤道几内亚、科摩罗等14国的院校数量均为个位数,这说明教育合作机会在非洲的国别分布是非常不均的,以肯尼亚等国家为代表的教育资源丰富的少数国家(占比13%)能够提供60%以上的教育合作机会。

使用无量纲化的院校数量发展指数可以对非洲各国的教育合作机会进行全局性的横向比较和度量,因而也可以用作教育合作机会指数。对这个指数数列{ }an进行聚类,能够解析出五种具有不同教育合作机会特征的国别集合(如表1 所示),这些集合对于鲁班工坊的国际合作具有分类治理意义。对此分类结果进行研判发现,具有国际合作机会选择价值的是类型Ⅰ和类型Ⅱ两类国家。这两个类型的国别数量只有7 个国家(占比14%)。类型Ⅲ包含8 个国家,国际合作机会选择意义一般。类型Ⅳ和类型Ⅴ包含的37 个国家,基本不具有国别合作的机会选择价值。此聚类结果对于中方院校开发职业教育跨境办学机构或合作项目的决策具有范围和国别上的参考价值,对相关指标的长期监测也将有助于研判国别教育动态发展水平。

表1 非洲国家教育合作机会特征聚类

从区域分布看,东南非分布的院校数量最多,西非和北非较多,东非和中部非洲相对较少,这与各区域分布的国家数量有一定的关系。这个数据的教育国际合作意义在于解析出东南非、西非、北非、南部非洲、中部非洲和东非能够提供的区域教育国际合作机会依次减少,其中东南非、西非和北非能够提供更多区域教育合作机会。

(二)教育合作潜力

一般而言,潜在教育对象越多,教育合作潜力越大,教育需求也越大,教育合作的基础、可拓展性和可持续发展性越好,这就是为什么要将教育合作潜力作为评估鲁班工坊布局空间优化治理一个维度的原因。限于数据的可得性,本研究尝试使用国别年度招生人数作为指标对这个维度进行量化评估,这个指标代表着一定时间段内教育对象规模的生成规模。规模与整个教育对象规模存在一个大体一致的迭代关系和相对固定的比例关系,经过量化处理后能够从全局衡量每一个国家的教育对象规模序列。世界银行数据库①https://data.worldbank.org/提供了世界各国高等教育和职业教育年度招生数量的面板数据,由于各国统计标准及提供提交时滞等原因,该数据存在一定的误差,为了减少误差的影响,使用平滑处理方法对数据进行了整理,得到了招生数量数列{ }bn和国别招生数量发展指数数列{} 。经过去量纲化处理的国别招生数量发展指数数列{} 也可以用于对各国教育国际合作潜力的横向比较和全局测量。

图2 国别年度招生人数

从招生人数的国别分布看,非洲52 个国家的院校总计贡献了1654 万的录取人数,国别平均值为32万。排名前6 的埃及等国家贡献的录取人数总和为927 万,超过非洲总录取人数的一半,这意味着教育合作潜力在非洲各国的差异也是比较大的。

使用无量纲的招生数量发展指数,可以对非洲各国的教育合作潜力进行全局性的横向比较和度量,因而也可以用作教育合作潜力指数。对这个指数数列{} 进行聚类,同样能够解析出五种具有不同教育合作潜力特征的国别集合(如表2 所示)。对此分类结果进行研判发现,招生数量发展指数的聚类特征能够将具有合作潜力选择价值的少数国别甄别出来,具体而言,具有国际合作潜力选择价值的是类型Ⅰ和类型Ⅱ两类国家,国别数量只有4 个;类型Ⅲ包含的5 个国家国际合作潜力选择价值意义一般;类型Ⅳ和类型Ⅴ包含的39 个国家不太具有国别合作潜力的选择价值。此聚类结果对于中方院校开发鲁班工坊跨境办学机构或合作项目的决策具有合作深度和国别选择上的参考价值,对相关指标的长期监测也将同样有助于研判国别教育动态发展水平。

表2 非洲国家教育合作潜力特征聚类

从区域分布看,北非国家录取的人数最多,占整 个非洲地区的40%,东非和中部非洲录取的人数最少,占比分别为7%和9%,从排序上看,北非、西非、东南非、南部非洲、中部非洲和东非录取的人数依次降低。研判这个排序的教育国际合作意义在于解析出北非、西非、东南非、南部非洲、中部非洲和东非教育国际合作的潜力依次减小,其中西非和北非的区域教育合作潜力最大。

(三)教育需求

由于教育需求的主体是一定区域内的居民,可以使用区域内15-64 岁之间的人口数量对其进行测量和评估,这个年龄段的居民是经济社会劳动力的主体,也是高等教育和职业教育需求的主要来源。采用世界银行数据库相关人口统计数据建立非洲国家和区域人口数量数列{} 和{} ,采用最大最小方法对其进行去量纲处理后得到基于非洲国家和区域全局的人口数量发展指数数列,这个指数即教育需求指数数列{} 和{} 。

了解非洲地区的人口结构有助于分析其教育需求结构。根据世界银行数据库数据,非洲地区目前人口数量为73008万,国别分布如图3所示。

图3 教育需求结构

对国别教育需求指数进行聚类有助于研判教育需求的分布特征。通过对聚类结果的解析发现,非洲52 个国家的教育需求水平可以分为5 个类型,如表3所示。

尼日利亚作为非洲唯一一个人口超过1 亿的人 口大国,其教育需求也是最大,是第Ⅰ类型教育需求集合中的唯一一个国家;埃塞俄比亚和埃及2 个国家以超过5 千万的较大人口和0.5 以上的教育需求水平位居第Ⅱ类型的教育需求中;南非和刚果(金)2个国家以一般的人口体量和教育需求位居第Ⅲ类型的教育需求集合中;值得注意的是,以人口规模较小或小、教育需求水平较小或小为特征的第Ⅳ类型和第Ⅴ类型的教育需求集合中的国家数量非常多,分别为12 和35,总数量占非洲国家数量的90%以上,这个现象除了具有区域集中发展的治理需要外,还需要结合教育需求进行进一步的研判。

从教育需求的区域分布看,西非、北非、中部非洲、东南非、南部非洲和东非各区域内的人口数量依次降低,即教育需求逐次缩小;其中西非地区的教育人口体量最大,意味着北非16 国区域内教育需求最多;而东非4 国的人口体量最小,意味着该区域内教育需求最少。

四、讨论

在对非洲52 国和6 个区域教育国际合作机会、潜力和需求进行分析的基础上,结合鲁班工坊目前的发展格局讨论其未来发展的空间选择,有助于构建鲁班工坊在非洲教育国际合作的空间治理路径,而这种路径的构建显然要遵循一定的原则,包括对机会与潜力、区域与国别的导向选择和对其他外生变量的考量等。

(一)机会与潜力

鲁班工坊国际合作机会与潜力的解析结果,可以用于服务中方院校设计与开发合作项目时的国别与区域选择。鲁班工坊在非洲国际合作空间的规模特征,是在发展机会和发展潜力的基础上构建的,发展机会考察的是鲁班工坊的国际合作对象的横向宽度,发展潜力考察的是鲁班工坊办学教育对象的潜在深度。在鲁班工坊未来的规划和发展导向中,教育合作机会导向,能够解析出教育资源和合作对象丰富的国家和地区,有助于向中方院校指明国际合作和跨境办学的机会所在,服务中方院校在走出去办学中的区域和国别定位;教育合作潜力导向解析出的是教育对象的规模,即学历教育和技术培训教育教学活动在一个国家或地区所能延伸服务到的最大范围,更大的教育对象规模意味着更大的潜在教育合作规模和发展前景。

实行国际合作机会导向或国际合作潜力导向,取决于项目院校选择结果导向还是发展导向。如果项目院校更侧重于解决有无问题或者追求发展规模,则国际合作机会导向更具有针对性。如果项目院校更加重视办学基础、可持续性、可拓展性以及办学规模,则国际合作潜力导向具有更好的支持性。实际上,这两个目标导向具有一定的重合度和相关性,考察国际合作机会聚类解析出的7 个主要目标国家,涵盖了教育合作潜力聚类解析出的4 个主要目标国家,另外还有3 个是合作潜力聚类的次要目标国家。作为一种综合考虑,具有国际合作机会的15个(主要和次要)目标合作国家与具有国际合作潜力的9 个(主要和次要)目标合作国家的并集可以作为决策支持时的推荐库,这个并集包含肯尼亚、尼日利亚、南非、埃及、埃塞俄比亚、刚果(金)、加纳、阿尔及利亚、赞比亚、乌干达、苏丹、马拉维、坦桑尼亚、摩洛哥、毛里求斯、摩洛哥共16 个国家,其中刚果(金)、阿尔及利亚、赞比亚、苏丹、马拉维、坦桑尼亚、毛里求斯8 个国家目前还未开设或筹建鲁班工坊,显然应该得到更多的关注和推荐。国际合作机会和合作潜力较小的其余国家,可以研发区域合作方式,通过多国联合办学形式提升合作机会和潜力。

(二)区域与国别

在对教育合作机会、合作潜力、教育需求等非洲教育国际合作相关因素的分析中,同时也考察了东非、东南非、南部非洲、西非、北非和中部非洲各自作为一个区域的相关教育合作指标,意图为鲁班工坊在非洲国际合作空间的优化治理提供区域层次的参考依据。也就是说,在鲁班工坊的空间优化布局治理中,在地理因素方面考察的是国别和区域两个层次。这两个层次在治理导向上应该是互为补充的,其主要考量是:第一,从地区发展和布局均衡的规划与设计视角考虑,全面覆盖应该是全局性的战略发展目标之一,在初创期从区域层面进行均衡和全面布局具有可行性和标志性,这也对应了前期“一国一坊”和“东南西北中”的建设策略,也就是说以先期区域规划解决并引领未来的国别覆盖面问题;第二,由于语言、殖民历史、种族、习俗、国际关系等原因,非洲地区各国较容易形成以几个关键节点为骨架的鲁班工坊国际关系网络,通过一个或几个鲁班工坊辐射周边区域多个国家,提升国际合作办学的机会、潜力与效率,这为以区域为参差和阶段规划治理鲁班工坊发展空间提供了现实基础[3];第三,国际上通行将非洲划分为六大区域,这个划分将国内的传统认知“东南西北中”中的东非分为东非和东南非,因此有必要在区域分析中结合区域内国家的教育发展状况对各区域进行汇总性比较分析;第四,以国别为单位研判教育合作机会、潜力、教育需求所解析出的合作目标国别占比不大,有更多的国别因为解析度不高或类型特征不理想而进入不到规划目标设计布局中,在解决关键少数国家的教育合作空间规划治理问题之后,将非主要合作目标国家纳入区域发展规划的范围内,有助于提升整个规划布局的全面性和结构优化度。

总体而言,非洲区域教育特征为:在教育合作机会上按照东南非、西非、北非、南部非洲、中部非洲和东非的顺序依次减少;在教育合作潜力上按照北非、西非、东南非、南部非洲、中部非洲和东非的顺序依次减少;在教育需求方面按照西非、北非、中部非洲、东南非、南部非洲和东非的顺序依次降低。此外在鲁班工坊的区域分布上,按照西非、北非和东南非(并列)、东非、南部非洲和中部非洲(并列)的顺序依次减少。结合鲁班工坊目前的区域格局[4],相应的治理导向将指向相应的目标区域。

(三)外生变量的额外考量

作为一种国际合作方式,鲁班工坊的建设与发展还受到其他外生因素的显著影响,对此需要进行额外的考察。第一,国际关系和政治气候。在与我具有良好国际关系的国家开展教育国际合作与交流,各方利益能够得到法律和政治保障,能够获得良好的合作环境。第二,当地政局,这涉及教育合作的人身和资产安全问题。第三,行业企业,特别是具有中方背景的行业组织和企业参与。他们一方面能够提供专业建设的资源并参与和支持运营和办学,另外一方面又有员工培养与培训的潜在需求,为与当地的教育合作可持续性发展提供保障。第四,国际教育机构和竞争。长期以来,来自欧美甚至非洲其他国家的各类非政府组织和教育机构通过项目援助与合作开发等形式在非洲建立了形式各样的教育机构,其殖民地宗主国历史关系加之地理、语言和宗教等方面所形成的优势,使其在项目运营时具有更大的发挥空间,在职业教育领域,德国的双元制、英国的学徒制、澳大利亚的TAFE(Technical and Further Education)机构在各个层面都影响着非洲职业教育的发展,成为中国职业教育走出国门参与国际竞争必须面对的现实[5]。第五,职业教育的适应性。这种适应性包括教育教学装备在当地的适应性、师资队伍开展工程实践创新项目教学能力的适应性、专业建设与当地教育体系融合的适应性、教育教学资源及相关标准在当地的适应性,而最重要的是以学历教育和技术培训培养出来的技术技能人才在未来的职业生涯中能否适应行业企业发展的需求和个体的人生价值,这种适应性作为一种影响因素对鲁班工坊国际合作有着长期的深远影响。

五、结论与建议

研究发现,非洲52 国和东非、东南非、南部非洲、西非、北非和中部非洲六大区域在教育国际合作的机会、潜力和需求3 个维度呈现出不同的特征和分布。一方面,从特征类别的国别分布方面考察,教育国际合作的机会、潜力和需求在非洲国家间总体呈现出一种金字塔型的分布,少部分国家因具有较多的教育合作空间而位于金字塔的顶端,多数国家因教育合作空间小而位于金字塔的中低层。

研究结果表明,通过对机会、潜力、需求进行多维度的测量和讨论,能够建立教育国际合作空间的治理体系。具体来说,通过特征聚类解析出各个维度的合作目标国别和目标区域,确定目标合作优先度,以此构建各个维度的空间治理路径,并在整体上形成相应的治理工具集合。决策机构的任务是,在机会与潜力、国别与区域的权衡与导向上确定治理方向。一旦治理方向确定,相应的治理工具即可组合成系统性的空间治理体系,并以多维度复合的合作目标国别、目标区域和优先度的形式解析呈现出来。此外,治理行动还需兼顾国际关系、政局安全、行业企业、适应性等外生因素的影响。

对于鲁班工坊国际合作项目在非洲地区的开发与建设而言,需要筹建独立的专业化鲁班工坊品牌授权与运营机构,提升鲁班工坊发展过程中的组织性、协调性与统一性;提升鲁班工坊系统决策体系的治理能力和话语权威,构建国际化布局规划与管理的空间治理体系和治理路径;开展国际教育发展结构研究,跟踪各国和地区教育发展动态,为鲁班工坊的国际化发展和空间治理提供数据支持和路径建议;重视鲁班工坊国际合作中的中国教育话语体系建设,利用鲁班工坊国际合作网络实现职业教育与高等教育的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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