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食——一种环保的生活方式

⊙ 付文 中郑州航空工业管理学院外国语学院副教授

素食是一种既健康又环保的生活方式。素食的“健康性”指的是，食素有益于人的身心健康，尤其是有助于预防和控制诸多慢性疾病，如高血脂、高血压、糖尿病等。素食的“环保性”指的是，食素有助于减少温室气体的排放，保护生态环境及其中的非人类生命。

严格的素食主义者通常践行以下理念：不杀生；只食用植物性食品，不食用任何动物性食品，甚至不食用蛋类和乳制品；不使用用动物制成的或在动物身上测试的产品。过去，大多数人出于对自身健康的关注而选择素食。如今，越来越多的人出于对生态环境的关注而选择素食，这无疑是一个巨大的进步。

动物性食品对生态环境的不利影响很大

在与食物相关的温室气体排放中，有50%以上来自动物产品，仅基于牲畜的食品生产就占全球温室气体排放量的约1/5，动物性食品的温室气体排放量是植物性食品的2倍。畜牧业几乎占用了全球所有农业用地的80%，所占地主要用于种植供牲畜食用的玉米、小麦和大豆。随着人们对肉类需求的不断增多，畜牧业也在不断发展，进而导致野生动物的栖息地不断被破坏，生物多样性不断减少。

在美国大平原上，人们为了种大豆、玉米等饲料作物严重毁坏那里的原生栖息地；另外，全美已利用了2.35亿磅的杀虫剂和超过10亿磅的氮肥，这两部分已占了美国畜牧业碳足迹的一半。另一半是动物的粪便，鸡、羊、牛等动物的粪便会释放两种强效的温室气体——甲烷和一氧化二氮。粪便会影响农场及其附近的空气质量，当粪便储存设施泄漏或者田间的粪肥渗入当地水源时，将严重影响地下的水环境。

在所有食物中，牛肉对生态环境的影响最大。一般而言，生产1磅可食用牛肉大约需消耗1800加仑的水。就生产每单位的蛋白质而言，牛肉生产所需的土地面积是黄豆或扁豆的20倍，牛肉生产所排放的温室气体量是黄豆或扁豆的20倍以上。

除了饲料生产以及牧场所需的土地和水之外，与多胃动物（如有4个胃的牛和羊等）相关的大部分温室气体的排放都发生在生产过程中，这是因为牛、羊等动物在消化食物的过程中会经历“肠内发酵”这一过程，而肠内发酵会产生副产品——甲烷。

家禽是地球上饲料作物的最大使用者。就生产每单位蛋白质而言，鸡肉的水足迹（“水足迹”是指人类消费的产品在生产过程中所消耗的水量）是豌豆、扁豆或黄豆的1.5倍。一般而言，家禽的水足迹比猪肉低，猪肉的水足迹比牛肉低。

更令人担忧的是，鸡粪含有沙门氏菌、抗生素、重金属、氨，往往会污染附近的河流、小溪，最终危害人和其他动物。猪粪会释放甲烷和一氧化二氮，还含有高浓度的氮和磷，一旦泄漏到附近的水系中，将对人类和其他动物造成危害。

乳业占美国温室气体排放总量的2%。2017年，世界上最大的13家乳品企业的温室气体排放量，累加起来比美国化石燃料公司康菲石油公司的温室气体排放量还要多。就生产每单位蛋白质而言，乳业所利用的土地面积和所排放的温室气体量都明显高于家禽，甚至有人将奶牛喻为“甲烷制造机”。

乳制品大部分温室气体的排放都发生在饲料生产、肠道发酵、粪便管理期间。生产奶牛饲料不仅会排放温室气体，还会出现森林被砍伐、土壤被破坏等问题。另外，在美国，每生产1加仑牛奶，大约需要消耗144加仑的水，而这些水绝大部分都用于种植奶牛的饲料作物上。

不用投放饲料的野生渔场和水产养殖业，对淡水和土地的要求很低，对生态环境的影响很小，因为鱼类等海产品一般不会产生甲烷。即便是靠饲料养殖的海产品也不会产生很多的温室气体，例如，养殖的鱼类和甲壳类动物的温室气体排放量仅相当于绵羊的5%。

素食主义者可能出于对过度捕捞问题的担忧而拒绝食用海产品。在他们看来，海洋生态系统食物链的崩溃将引发“级联效应”，进而对生态环境和当地经济造成不利影响。

植物性食品对生态环境的不利影响较小

同畜牧业相比，种植业（植物农业）对生态环境的不利影响较小。在所有食物中，谷物、水果、蔬菜对生态环境的影响最低。虽然动物和植物的温室气体排放都主要发生在生产过程中，但植物所需的农业用地要少很多。另外，植物性食品的加工过程更少，因而植物在变成可食用产品的过程中所消耗的能源也更少。总体而言，生产每单位植物性蛋白质所排放的温室气体量，明显低于生产每单位动物性蛋白质所排放的温室气体量。

更细致分析的话，同其他多数的植物性食物相比，以下几种植物性食物对生态环境的影响较大。一是坚果。与多数农作物相比，坚果的用水量很大。在美国加利福尼亚州，仅种1颗杏仁就需要消耗3加仑以上的水。另外，由于杏仁的蛋白质含量低，因而杏仁奶对生态环境的影响要高于豆奶或牛奶。二是鳄梨。鳄梨的水足迹较高，根据水足迹网络，一颗鳄梨要近60加仑的水才能长成。三是咖啡和巧克力。二者的温室气体排放量分别是温室气体排放量较高的棕榈油的4倍和8倍。四是水稻。水稻的水足迹很高，另外，栖居在稻田里的微生物会排放出大量的甲烷和一氧化二氮，水稻相关温室气体排放量占了所有农作物的50%。

环保素食者的环保生活方式

为了保护生态环境而进行素食的人，被称为“环保素食者”。环保素食者将维护动物福利和保护生态环境视为重要的道德准则，并在饮食、着装、化妆等生活的各个方面践行这一准则。

环保素食者除了考虑食品的“素食身份”外，还考虑其来源和包装。他们拒绝购买用塑料袋包装的食品，尽可能地购买当地产品，以减少长途运输带来的碳排放。例如，尽管新鲜的蓝莓完全不含动物成分，但是如果它们是从国外空运来的，那么它们的碳足迹就比本地产的动物性食品还要大。

环保素食者拒绝穿含有皮革、羊毛、丝绸、毛皮、羽绒等动物成分的服装。在上述衣料中，皮革对生态环境的破坏最大。在将动物生皮鞣制成皮革的过程中，会产生大量含铬污染物的废水。长期以来，动物成分的主要替代品是来自化石燃料的合成纤维，如聚酯、丙烯酸等，但是这些合成纤维也会引起一系列的环境问题。目前，由菠萝、仙人掌、苹果甚至蘑菇制成的新型植物性皮革已投入市场，为环保素食者提供了一种新的选择。

环保素食者反对动物实验，尤其是反对将动物用于化妆品等个人护理产品的实验上，他们注重选择未经动物实验的护理产品。2014年的一项研究表明，每年用于产品研究的约1亿只动物不仅造成了大气污染、水污染、土壤污染，还导致了公共卫生问题以及生物多样性的减少。

听了上面的介绍，可能有责任感的你也想成为素食者，进而彻底改变畜牧业对生态环境的不利影响。虽然我们不能成为完全的素食主义者，但却可以从身边的小事做起，从而为保护环境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比如，减少牛肉消费等。一项研究表明，到2030年，若能将一半的动物性食品转换为植物性食品，其所带来的环境益处相当于道路上减少4750万辆汽车。根据世界资源研究所的统计，到本世纪中叶，如果美国的牛肉消耗量只有目前的一半，农业扩张不仅可以停止，而且仍然可以养活全球100亿人口。再如，购买当地产的食品。找到离你最近的农贸市场，在那里购买当地产的食品，这些食品不仅更加新鲜，而且碳足迹也较低。

为了地球的美好未来，希望更多的人能选择素食这一具有深远影响的生活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