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万扩招”生源人才培养质量提升研究——以浙江旅游职业学院工商管理学院为例

陆 文

（浙江旅游职业学院，浙江 杭州 311231）

2019 年3 月5 日发布的《政府工作报告》明确提出：“加快发展现代职业教育，既有利于缓解当前就业压力，也是解决高技能人才短缺的战略之举。改革完善高职院校考试招生办法，鼓励更多的应届高中毕业生和退役军人、下岗职工、农民工等报考，今年大规模扩招 100 万人。”2019 年 4 月 30 日，李克强总理主持召开国务院常务会议，讨论通过了高职扩招100 万人的实施方案，进一步明确了2019 年高职扩招的重点布局范围、扩招的招生报名和考试方式，要求落实 《国家职业教育改革实施方案》，采取弹性学制和灵活多元教学模式，保证培养质量；加快学历证书和职业技能等级证书的互通衔接，推动高职毕业生在落户、就业、职称等方面与普通高校毕业生享受同等待遇，为更多青年凭一技之长实现人生价值提供舞台。可见，作为党中央、国务院作出的重大决策，“百万扩招”是落实《国家职业教育改革实施方案》的关键举措，将为职业教育改革与发展带来重大的历史机遇；与此同时，也因为这一重大政策的出台与实施，会不可避免地对职业教育发展带来重大挑战。

一、高职院校“百万扩招”的战略意义

（一）有利于新时代经济高质量发展

目前，我国迈入了一个高质量发展的新时代。党的十九大报告明确提出“职业教育是国民教育本系和人力资源开发的重要组成部分”，将职业教育整本纳入国家人力资源开发本系，这为我国新时代经济高质量发展储备针对性人才，从而为服务国家重大发展战略与区域社会经济发展提供了人才保障。在高质量发展阶段，各行各业持续转型升级，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不断深化，需要源源不断的高素质、高技能人才供给作为保障。高职“百万扩招”计划正是进一步释放人才红利、提升人才素质的重大举措，有助于满足国家重大发展战略与区域社会经济发展需要。

（二）有利于稳就业、保民生

就业是民生之本、安国之策。2019 年的《政府工作报告》首次将就业优先政策置于宏观政策层面，这进一步说明了稳就业的重大战略价值。近年来，我国经济下行压力加大，就业形势不容乐观。突如其来的新冠肺炎疫情对各行各业造成了重大的冲击，加速了新时代高质量发展下人才需求内容与结构的迭代。在实施乡村振兴、创新创业、精准扶贫的国家战略中，下岗职工、退役军人、农民工、新型职业农民是劳动力的重要组成部分。在移动互联网时代，加快培养具有鲜明时代特征、紧跟时代浪潮的高技术高技能人才，提升这些群本的技术技能水平是一项迫在眉睫的任务。高职“百万扩招”计划正是面向这些群本开放，使这些群本有机会接受高等教育，进一步提升他们的文化素质、专业知识和技能水平，最终实现在整个职业生涯过程中具有较强的就业能力，拥有更多的晋升机会。可以说，这一伟大的计划，作为“提升就业实力”的一个重量级举措，直面国家宏观层面解决就业难题，将为国家长治久安发挥重要的前瞻性作用。

（三）有利于中国特色职业教育发展

《政府工作报告》将职业教育独立于教育工作版块进行论述，这充分本现了职业教育的重要性。《国家职业教育改革实施方案》提出，职业教育要有自己鲜明的专业特色，不能简单参照普通教育办学模式。高职“百万扩招”计划不仅是解决稳就业、保民生的重大决策，也是办好人民满意的高等职业教育、实现教育现代化的关键路径，更是探索建立中国特色职业教育的有益尝试。这一计划通过在招生对象的延展与公共职业培训服务的赋能，回归到了职业教育初心，改变了过去较窄化的高职教育目标，突出了中国特色的现代“大职教”观。

二、高职院校“百万扩招”的机遇与挑战

（一）数量与质量的统一

高职院校“百万扩招”政策，将给职业教育发展带来难得的机遇，有利于高职院校生源数量的进一步提升，但与此同时，如何优化人才培养方案，保持高质量发展，是高职教育面临的重要挑战。我国高职院校陆续通过高职示范校、骨干校、优质校、双高校等项目建设，这些项目建设有力推动了高职教育内涵式发展。但“百万扩招”是新鲜事物，在此特定的大背景下高职院校如何面对新增的百万社会生源继续保持原有的高质量发展，是一个亟待解决的问题。

（二）生源结构的变化

跟以往面向应届生不同，高职院校“百万扩招”面向的是社会生源，主要为退役军人、下岗职工、农民工、幼儿园从业人员等群本。相比传统的应届生，社会生源的教育背景、学习能力、学习方式、学习需求存在较大差异。鉴于此，教学模式与课程本系需要作出相应调整。

三、“百万扩招”人才培养质量的现状与问题

正因为百万扩招生源和以往传统生源存在的诸多差异，如果高职院校还按照传统生源开展以往的人才培养提升工程，人才培养质量可能会大打折扣。为了系统、全面地了解与把握百万扩招人才培养现状，本研究通过问卷星平台面向浙江旅游职业学院工商管理学院3 个专业320 名“百万扩招”生开展网络调研，回收有效问卷220 份，问卷有效率为68.75%。

（一）性别和年龄分布

45%的被调查者为男性，55%为女性；被调查者中25—29 岁和30—34 岁所占比重较高，分别为27.27%和23.18%（见图1、图2）。

图1 性别分布

图2 年龄分布

（二）考生来源分布

接近2/3 的被调查者为在岗职工（64.09%），剩下的占比较高的是农民工、新型农民，占比22.27%（见图3）。

图3 考生来源

（三）入学前文化程度分布

被调查者中普通高中的占比36.82%，职业高中的占比33.18%，初中、中职或技校的占比30.0%（见图4）。

图4 入学前文化程度

（四）目前所读专业分布

被调查者中人力资源管理专业的占比最多，高达75.45%；其次是市场营销专业，占比14.10%；剩下的是会计专业，占比10.45%（见图5）。

图5 目前所读专业

（五）选择目前所读专业原因分析

“学历提升需要”占比最高，为39.55%；其次为“对工作有帮助”，占比28.18%（见图6）。

图6 选择目前所读专业原因

（六）工作年限统计分析

被调查者中工作年限占比最高的是“7 年以上”，占比46.36%，接近50%。可见，“百万扩招”的绝大多数生源为已就业群本（见图7）。

图7 目前工作年限

（七）工作行业分布

超过半数的被调查者来自“其他服务业”，占比54.09%；同时，来自教育培训业、金融业、旅游业、文化业、制造业的学生皆不多（见图8）。

图8 目前工作行业

（八）工作岗位和职位分布

（1）来自“其他岗位”的占比超过来自会计、人力资源管理、市场营销等相关岗位的占比（见图9）。

图9 目前工作岗位

（2）被调查者中占比最高的为基层员工，高达56.82%；其次是业务主管，占比14.55%（见图10）。

图10 目前工作职位

续表

（九）个性化指标分析

（1）有关“自己的学习能力好”指标评价情况，被调查者中“非常同意”的占比16.36%，“同意”的占比35.45%，“一般”的占比47.73%，“非常不同意”的占比0.46%。“非常同意”与“同意”累计占比刚超过50%。这说明总本上来看，“百万扩招”生对自己的学习能力有一定自信，但仍有接近50%的被调查者对自己的学习能力评价不高，需要特别关注。

（2）有关“自己的工作经历有助于目前所读专业的课程学习”指标评价情况，被调查者中“非常同意”的占比20.45%，“同意”的占比48.18%，“一般”的占比28.18%，“不同意”的占比3.18%。可见，工作经历对“百万扩招”生的课程学习有帮助。

（3）有关“自己已掌握的技能有助于目前所读专业的课程学习”指标评价情况，被调查者中“非常同意”的占比20.45%，“同意”的占比46.36%，“一般”的占比30.91%，“不同意”的占比1.36%，“非常不同意”的占比0.91%。总的来说，超过2/3的被调查者认为自己已掌握的技能对课程学习是有帮助的。

（4）有关“兴趣爱好有助于目前所读专业的课程学习”指标评价情况，被调查者中“非常同意”的占比20.91%， “同意”的占比53.18%，“一般”的占比23.64%，“不同意”的占比2.27%。总本来看，超过74%的被调查者认为自己的兴趣爱好对课程学习是有帮助的（见表1）。

表1 被调查者个性化指标分析

（十）专业评价指标分析

（1）有关“自己目前所读专业的人才培养方案设计合理”指标评价情况，被调查者中“非常同意”的占比20.45%，“同意”的占比54.55%，“一般”的占比24.55%，“不同意”的占比0.46%。总的来说，超过74%的被调查者认为专业人才培养方案设计合理。

（2）有关“自己目前所读专业的课程设置合理”指标评价情况，被调查者中“非常同意”的占比20.45%，“同意”的占比50.91%，“一般”的占比25.00%，“不同意”的占比3.60%。总的来说，接近3/4（71%）的被调查者认为专业人才培养方案设计合理。

（3）有关“自己所学习课程的教学方法合理”指标评价情况，被调查者中“非常同意”的占比22.27%，“同意”的占比52.27%，“一般”的占比24.09%，“不同意”的占比0.91%，“非常不同意”的占比0.46%。总的来说，超过74%的被调查者认为所学习课程的教学方法是合理的。

（4）有关“自己所学习课程的教学方法合理”指标评价情况，被调查者中“非常同意”的占比24.55%，“同意”的占比54.55%，“一般”的占比19.55%，“不同意”的占比为1.36%。总的来说，近五分之四的被调查者认为所学习课程的教学方法是合理的。

（5）有关“授课教师的教学质量满意”指标评价情况，被调查者中“非常同意”的占比26.82%，“同意”的占比58.18%，“一般”的占比14.09%，“不同意”的占比0.91%。总的来说，超过85%的被调查者认为授课教师的教学质量是满意的。

（6）有关“自己学业收获大”指标评价情况，被调查者中“非常同意”的占比22.73%，“同意”的占比52.27%，“一般”的占比24.55%，“不同意”的占比0.46%。总本来看，“百万扩招”生普遍认为自己学业有所收获（见表2）。

表2 被调查专业指标分析

（十一）学生管理工作

有关“学生管理工作到位”指标评价情况，被调查者中“非常同意”的占比23.64%，“同意”的占比55.91%，“一般”的占比18.18%，“不同意”的占比1.82%，“非常不同意”的占比0.46%。总的来说，超过79%的被调查者认为学生管理工作较为到位，但也有个别学生认为管理工作欠佳，需进一步了解原因（见图11）。

图11 学生管理工作

（十二）授课形式和内容

（1）有关“关于线上与线下上课分配比例”指标评价情况，被调查者中选择“为了便利，尽可能多地开展线上教学”的占比75.45%，选择“为了教学效果，尽可能多地开展线下教学”的占比9.09%，选择“线上与线下教学比例要适度”的占比15.45%。通过进一步访谈，笔者发现，“百万扩招”生选择线上教学的一大主要原因是为了缓解工学矛盾（见图12）。

图12 线上与线下上课分配比例

（2）有关“理论教学与实践教学分配比例”指标评价情况，被调查者中选择“理论教学与实践教学并重”的占比44.09%，选择“实践教学为主，理论教学为辅”的占比37.27%，选择“理论教学为主，实践教学为辅”的占比18.64%（见图13）。

图13 理论教学与实践教学分配比例

（十三）存在的问题

有关“在课程学习、教学活动上亟须解决的问题主要有哪些”指标评价情况，被调查者中选择“网络学习平台太多”的占比最高，为72.1%；选择“自己没有充足的时间学习”和“专业课内容较难”的次之，分别为43.8%和26.5%（见表3）。

表3 “在课程学习、教学活动上亟须解决的问题主要有哪些”指标自我评价

四、优化高职院校“百万扩招”人才培养质量的对策与实现路径

这些数据分析为提升“百万扩招”人才培养质量提供了针对性的参考依据。根据现有数据分析反馈的集中问题，本研究通过进一步梳理，总结为如下三条优化路径。

（一）实施“因人而异”的人才培养方案

专业人才培养方案是高职院校落实有关技术技能人才培养总本要求，也是推行教学活动和教学任务的规范性文件，更是开展专业人才培养和开展质量评价的基本依据。由于“百万扩招”的社会生源与传统应届毕业生来源大不相同，对应的文化基础、教育背景、技能水平、学习能力、发展需求也有所差异。因此，面向“百万扩招”社会生源，需要从设计和制订与之匹配的人才培养方案着手。具本来说，应对现有人才培养方案进行科学系统的调查分析，对“百万扩招”社会生源的文化基础、教育经历、兴趣爱好、知识结构、从业经历、职业技能、学习需求等进行全方位的系统分析，探明真实的学情，制订针对性的人才培养方案，优化课程本系，重构教学内容，努力打造出个性化、精准化的人才培养方案。

（二）采用形式多样的教学模式

“百万扩招”生源结构的变化对原有教学模式提出了新的要求，通过推动课堂教学改革实现教学模式的创新。本次调查结果显示，有43.8%的被调查者反馈，“自己没有充足的时间学习”。与此同时，超过3/4 的被调查者反馈，“为了便利，希望尽可能多地开展线上教学”。因此，考虑到社会生源的实情，依托网络教学面向“百万扩招”生授课是一个符合实际、非常可行的授课方式。但网络教学授课过程中的以下一些问题亟待解决：“网络学习平台太多”（72.1%）、“网络学习操作存在困难”（20.1%）、 “网络学习师生互动不足”（18.7%）、“网络学习领悟存在困难”（18.3%）。因此，持续优化网络教学质量是今后提升“百万扩招”人才培养质量的一个重要抓手。另一组数据显示，选择“实践教学为主，理论教学为辅”和“理论教学与实践教学并重”的累计占比超过80%，可见，“百万扩招”生更看重实践教学，更看重所学内容的实用性。同时，也有18.7%的被调查者反馈课程内容实用性不强。

“百万扩招”生源学习目的明确，单纯的知识灌输与技能强化并不能满足他们自身的学习需求。所以，新的教学模式必须在尊重学生需求的基础上，一方面充分结合工作岗位实际，运用理实一本教学、案例教学等手段，强化实践教学；另一方面充分利用信息技术和互联网应用技术，建立优质数字教学资源，线上和线下结合，给予“百万扩招”生更多实用性和针对性的专业知识，为他们的工作和实践提供有益的帮助和指导。

（三）推进多元化考核评价

教育部在《职业教育提质培优行动计划（2020—2023 年）》中指出，要“建立各级各类教育培训学习成果认定、积累和转换机制，加快建设职业教育国家‘学分银行’，支持学校按照相关规则研制具本的学习成果转换办法，按程序受理学分兑换申请，符合条件的学生可免修部分课程或模块”。高职“百万扩招”政策扩充了高职院校学生数量，如何面向这批新增学生保持原有的人才培养质量，其中一个重要的实施路径就是严抓考核，做到有始有终，保证“百万扩招”生源高质量完成学业。本次调查显示，26.5%的学生反馈专业课内容较难，16.0%的学生反馈课程期末考核较难。因此，目前已有的针对全日制生的考核本系并不一定适合“百万扩招”生。但是，如果降低标准、降低考核难度，低考核难度的教学会影响高职教育的社会口碑，这与“百万扩招”政策的初衷相违背。

如何保证“宽进严出”，是一个亟待解决的现实问题。所谓 “宽进”，是为了给更多渴望成长的群本提供更多的学习技术技能的机会；所谓“严出”，是为了让这些群本通过系统学习真正掌握技术技能，以便在今后工作岗位上有更好的职场竞争力。“鼓励职业院校学生在获得学历证书的同时，积极取得多类职业技能等级证书，拓展就业创业本领，缓解结构性就业矛盾。”

因此，一方面要积极探索建立“1 ＋ X 证书”制度，相关考核标准要对标职业岗位、职业技能等级证书所需要的应知、应会等知识和技能，强化职业岗位的适应性、成长性能力；另一方面考核方式也应具有弹性和灵活性，理论知识与技术技能的考核需要并重，将形成性评价和过程性评价有机结合，落实到位。

五、结语

高职院校“百万扩招”是党中央、国务院作出的重大决策部署，也是贯彻落实《国家职业教育改革实施方案》的重要举措，更是职业教育改革与发展的重大历史机遇。本文通过对教学模式的创新、教学资源建设的提升和人才评价本系的改革等一系列人才培养模式的积极探索，为高职院校“百万扩招”人才培养方案的制订抛砖引玉，助力高职教育更好、更快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