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生无边界职业心智对创造力、创业意向作用机理研究

摘 要： 随着互联网与数字化技术的不断发展，无边界职业作为一个新兴的职业模式越来越受到学界的关注，无边界职业心智是无边界职业发展的核心。通过对323名大学生调查数据的线性回归分析发现：无边界职业心智与个体的创造力、创业意向存在显著的正向关系；创业警觉中介无边界职业心智与个体创造力、创业意向之间的关系；GPA强化无边界职业心智与创新警觉的关系，并显著正向调节无边界职业心智通过创业警觉对大学生创造力与创业意向的影响。最后，探讨了研究发现对无边界职业心智的理论和实践意义。

关键词： 无边界职业心智；创业意向；创造力；创业警觉

中图分类号： G 64

文献标志码： A

Research on the Effects of Boundaryless Mindset on Creativity，Entrepreneurial Intention of College Students

XU Miaoxin

（Antai School of Economics and Management， Shanghai Jiao Tong University， Shanghai 200030， China）

Abstract： As internet and digital technology continues to evolve， boundaryless career as a new career pattern has received increasingly more attention in the academic world. Boundaryless mindset is the core of boundaryless career development. Using 323 university students without working experiences as research objects and linear regression analysis， we discovered the positive effect of boundaryless mindset on individuals creativity and entrepreneurial intention， and examined the mediating effect of entrepreneurial alertness over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boundaryless mindset， individual creativity and entrepreneurial intention. We have found that GPA strengthened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boundaryless mindset and entrepreneurial alertness， and it positively moderates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boundaryless mindset， university students creativity and entrepreneurial intention via entrepreneurial alertness. At last， we discussed the theoretical contribution and practical implications of our findings to the topic of boundaryless mindset.

Key words： Boundaryless Mindset; Creativity; Entrepreneurial Intention; Entrepreneurial alertness

0 引言

面對激烈的国际竞争以及互联网、大数据、人工智能等信息技术的迅猛发展，“大众创业、万众创新”已经成为国内社会经济发展不可或缺的重要推力。许多国家同样认为创新创业在促进经济转型升级、增加就业方面起重要的引擎作用。大学生是最具创新、创业潜力的群体之一，创新与创业之间既互依又互补，二者在高等教育领域中的关系日益密切。创业意向作为创业行为背后的驱动因素，是个体产生创业行为的重要先决条件。通过创业意向能预测大学生将来的创业行为，这使得创业意向成为创业研究的重要切入点。与此同时，创造力是组织开展技术、服务、产品、流程等创新活动的基础，具有创造力的大学生是企业创新创业的潜在生力军。因此，探讨大学生创业意向和创造力的促进因素及作用机制具有重要的理论和实践意义。

在当前互联网经济不断发展的背景下，个体职业生涯发展的平台更为宽广、发展机会更为多元，无边界职业心智作为一种新兴的职业态度日益受到研究者和管理者的关注。Savickas 等（2009）指出无边界职业导向在大学生群体中越来越突出，已经成为一种新型的职业发展模式。具有无边界职业心智的个体在职业发展的过程中更加偏好自主和自我指导（Hamilton， 2017）。创业是一种自主的职业发展选择，而创业意向是创业最好的预测变量（Connor， 2009）。因此，无边界职业心智与创业意向可能存在内在的相关性。另外，无边界职业心智可以促使个体更多地学习技能、向外寻求信息和机会（Enache et al.，2011）。通过知识与外部资源的积累，个体将会获得更多解决问题的新办法，更有利于个体提出新颖且有用的想法。因此，无边界职业心智与创造力可能存在内在相关性。

与此同时，创业警觉既是一种对信息感知和处理的能力，又是一种对未来美好愿景展开想象的态度（Kirzner，1985; Stevenson， 1985），这使得创业警觉可能成为无边界职业心智与创造力、创业意向的关键桥梁。

1 理论基础和研究假设

1.1 无边界职业心智与创造力、创业意向

王忠军、温琳、龙立荣（2015）通过对以往文献的梳理指出，教育水平对于未来个体职业生涯模式的选择有显著的影响。Segers等（2008）进一步指出，受教育程度越高个体就越偏好选择无边界职业生涯模式。由于大学生尚没有涉及工作部门或组织，因此我们重点考察大学生的无边界职业心智。借鉴 Briscoe和Hall（2006）的观点，认为在校大学生如果具有自发追求跨越专业边界学习与合作关系的心理偏好和能力，即具备无边界职业心智所突出的跨越边界与人合作和交往的倾向。具备无边界职业心智的大学生喜欢跨专业学习知识、与不同专业的人进行互动合作、寻找专业外的学习机会，这样他们之间就会像网络一样彼此紧密联结起来。这种“小圈子”有助于激活跨界知识，从而促进大学生创业意向和创造力的提升（Gelard， 2011；Jill， 2006）。

创造力是个体进行创造性活动的能力（Amabile，1996；Cummings & Oldham，1997）。Mannucci和 Yong（2018）指出个体知识的广度和深度对创造力的影响显著，个体知识面越广或者专业度越深，其创造力也就越强。Briscoe等（2012）也证实了具有无边界职业心智的个体为了应对不确定的职业环境会不断地提升、丰富自己的技能，这些技能包括创造力、學习能力、知识运用能力等。特别是，大学生跨专业边界的学习，以及与不同专业的学生交流互动，能激发大学生在学习和课外活动中提出新的有用想法。具备无边界职业心智的个体有着较强的跨界交流与合作意愿，他们在积极构建网络分享自身知识的同时，也在吸收他人的异质性知识，并在此基础上进行知识的整合和运用，由此产生更多新想法或创意。因此，本文提出：

H1：大学生无边界职业心智与创造力呈正相关。

无边界职业生涯是一个广义的职业观，学者可以通过这个职业观来解释职业的变动。创业也是一种特殊跨越组织边界的职业变动，因此创业与无边界职业心智密切相关（Marshall & Gigliotti，2020）。无边界职业心智是个体想要跨越组织的边界，与他人建立工作关系的心智（Briscoe & Hall，2006）。之前大多数关于无边界职业心智的研究都是以支持组织内部或组织间流动性的态度为特征（Inkson， 2012），事实上无边界职业心智也包含对就业与创业之间来回转换的积极心智（Cohen & Mallon， 1999; Van Gelderen et al.，2008）。在Shapero（1982）提出的创业事件模型（SEE）中，创业意向取决于三个因素：感知到的可取性、可行性和行为倾向。Marshall和Gigliotti（2020）认为具有无边界职业心智的个体更有可能看到未来创业的可取性和可行性。具有无边界职业心智的大学生有助于建立社会网络，增加个体获取信息的来源和渠道。例如，设法结交投资人，或者参加创业培训课程、创业沙龙以及路演等。因此，本文提出：

H2：大学生无边界职业心智与创业意向呈正相关。

1.2 创业警觉的中介作用

无边界职业心智是一种对外界开放的态度。Briscoe等（2012）认为具有无边界职业心智的个体喜欢与不同组织的人交流，注重向外寻求资源与机会。长时间、多次数地与组织外的人交流互动甚至是一起工作，个体可以建立更多外部的网络，获取更多不同的信息。创业警觉是个体快速获取、处理、利用信息的一种能力。信息的范围和领域扩大时，捕捉到市场隐藏信息的概率就会增大，更有可能发现别人尚未发现的商机（Renko et al.，2015）。同时，无边界职业心智可以帮助个体积累知识和发展技能（Arthur， 1994; Defillippi & Arthur， 1994）。丰富的知识能增强个体对外界信息的接受度和理解力，进一步提升将接收到的新信息与原有建立起来的认知关联起来的可能性。因此，无边界职业心智可能对创业警觉有正向影响。

基于以上分析，本文提出以下假设：

H3：大学生无边界职业心智与创业警觉呈正相关。

创业警觉高的个体对信息的处置能力强，能够获取更多知识与经验。Zhou 和George（2001）认为能够灵活地处理和链接新的信息，并具有好奇心强、颠覆传统特点的个体往往具有较强的创造力。要提出新颖且有用的想法与建议就需要对外界的信息和机会保持警觉，不断接收新的信息，增加个体知识的广度与深度，提升发现问题、解释问题、联系结合和评估想法的能力（Mumford et al.， 1997; Vincent et al.， 2002）。多位学者同时指出具有较高警觉的个体特征是能以有限的信息发现新机会，包括具有创造力 （Tang， Kacmar & Busenitz， 2012； Kaish & Gilad， 1991）。

具有创业警觉的个体能够比其他人更快地发现市场的潜在机会，并在此过程中获取大量的信息。Kaish和Gilad （1991）指出创业警觉能够帮助个体在现有的信息中确定新的市场解决方案和客户需求，并且想象出当前尚未出现的产品或者服务。创业意向是指引个体追求特定目标并投入精力、行动的一种心理状态。当个体能够识别机会和感知到自己利用机会获利的能力时，那么就更容易为创业这个目标投入精力和行动。符惠明等（2010）、梅胜军等（2014）诸多国内学者认为创业警觉会提升大学生的信息搜索能力，信息搜索的过程可以使得大学生接触到更多不同专业领域的知识或者各级各类的商业信息，增加其知识的多样性，提升其识别创业机会的概率。基于以上，本文提出以下假设：

H4：大学生创业警觉与创造力呈正相关，即创业警觉越高，创造力越强。

H5：大学生创业警觉与创业意向呈正相关，即创业警觉越高，创业意向越强。

无边界职业心智是个体跨越组织边界工作的一种态度（Briscoe & Hall，2006），因此无边界职业心智促进个体向外界寻求更多信息，对于机会更加敏感，进而影响个体的能力以及对于职业的选择。已有研究指出无边界生涯强调的是个体职业发展的无限可能性以及如何识别、抓住机会走向成功（Arthur， Inkson & Pringle， 1999; DeFillippi & Arthur， 1994），使得个体比其他人更容易掌握获取知识、信息等资源的渠道（Defillippi & Arthur， 1994）。因此，整合H3和H4、H5的逻辑，本研究认为无边界职业心智能够提升个体的创业警觉。创业警觉让个体比他人更容易识别机会，而识别机会正是进行创业的前置条件之一，也是产生创业意向的要素之一。此外，具有高创业警觉的个体对信息的感知能力比较强，能接收更多的信息，进而增加个体知识的深度或者广度，让个体能从不同视角去看待问题、解决问题， 从而提升个体创造力（Vincent & Decker & Mumford.，2002）。即个体无边界职业心智能够增强个体的创业警觉，而创业警觉的提升又有利于个体创造力和创业意向的提升。因此，本研究认为创业警觉是解释大学生无边界职业心智与个体创造力、创业意向之间关系的一个可能的中介机制。基于以上，本文提出以下假设：

H6：大学生创业警觉中介无边界职业心智與个体创造力之间的关系。

H7：大学生创业警觉中介无边界职业心智与个体创业意向之间的关系。

1.3 GPA的调节作用

GPA（平均学分绩点）反映一个大学生的学习成效和综合学习能力，其中包括对知识的理解能力、吸收能力和运用能力。GPA高的学生，其知识存量也更多更丰富，学习能力通常也更强，对信息和机会的捕捉能力也更强。而具有无边界职业心智的大学生倾向于跨越边界与他人学习和交流，可能获得更多机会、信息和知识。因此，GPA高且具有无边界职业心智的大学生更愿意也更有能力去搜寻、关联或者评价信息，并利用这些信息去发现或者利用机会。基于以上，本文认为大学生的GPA将影响其无边界职业心智与创业警觉之间的关系，并提出以下假设：

H8：GPA正向调节大学生无边界职业心智与创业警觉之间的关系。

综合中介（H6 & H7）与调节（H8）的理论逻辑，本研究提出被调节的中介效应假设。具体而言，当大学生的GPA高时，拥有无边界职业心智的个体将会更有能力去搜寻信息与处理信息。接收信息的增多会增加大学生的知识与经验，拓展其知识架构；同时，也会增加其发现潜在机会的概率。因此，提出以下假设：

H9：GPA正向调节大学生无边界职业心智通过创业警觉对创造力的间接作用。

H10：GPA正向调节大学生无边界职业心智通过创业警觉对个体创业意向的间接作用。

综上，本研究的理论假设模型如图1所示。

2 研究方法

2.1 数据来源

本研究以中国在校大学生为调查对象，数据采集于上海的一所高校。上海是中国高等教育最为发达的地区之一，也是创业者的聚集地之一。本研究采用问卷调查的方法收集数据，问卷采用电子填答及回收方式，主要研究程序分三大阶段进行。第一阶段为专家建议阶段。为确保本研究的问卷编制更加完善和科学，共邀请了三位学术专家和四位不同年级的学生，协助修订问卷中的表达方式以及确认问卷中的指导语言、题项表述、编排方式等是否容易理解与阅读。第二阶段为预测试阶段，根据专家和学生的建议修改后，选出100位同一学校的在校学生进行预测试，主要目的是了解问卷经编修后，是否更容易使受试者理解题意、语句与阅读的流畅度。第三阶段是正式测试阶段，本研究采用在线问卷调查的方式进行。本研究主要针对大三、大四的学生发放问卷，要求学生一次性完成问卷的填写。

调查共获取了323份大学生问卷， 删除无效问卷后共保留290份有效问卷，问卷有效率为89.78%。在中国大学生样本中，男性占比79.31%，女性占比20.69%；在学校接受过职业发展指导的占比23.45%，未受到过职业指导的学生占比76.55%；在学校选修过创业教育课程的占比12.76%，未选修过创业教育课程的学生占比87.24%。

2.2 变量测量

无边界职业心智采用Briscoe和Hall（2006）开发的8题项量表，结合大学生特点适当修改。样例题项：“我和不同专业的人一起做事很开心。”该量表的Cronbach alpha系数为0.89。

创业意向采用Westhead & Solesyik （2016）开发的6题项量表。样例题项：“我的职业目标就是成为一名创业者。”该量表的信度系数在样本数据中为0.94。

创造力参考Baer & Oldham（2006）开发的4题项量表，结合大学生特点适当修改。样例题项：“在同学面前我总是率先尝试新想法或新方法”。该量表的Cronbach alpha信度系数为0.88。

创业警觉采用Tang、Kacmar和Busenitz（2012）开发的量表进行测量。样例题项有“我经常与他人互动以获得新信息”“我经常能看到以前不相关资讯领域之间关系”和“我有技巧是被高价值机会和低价值机会”。该量表的Cronbach alpha系数为0.90。

控制变量。本研究将性别、是否接受过学校职业发展指导、是否选修过创业教育课程作为控制变量。

3 数据分析和结果

3.1 共同方法偏差

本研究所有变量的数据均采集于同一受试者，同源方差问题难以避免。因此，采用Harman单因素检验来考察数据的同源偏差问题，借助SPSS 25.0采用未旋转的主成分分析法在样本数据中均析出了7个因子，在各自样本中解释了总变异量的67.767%，其中第一个因子解释了27.293%，低于50%的判断标准，可见样本数据的共同方法偏差对本研究结论的影响较小。

3.2 验证性因子分析

本研究采用验证性因子分析（CFA）方法检验整体测量模型适配度。由于测量模型题项多，本研究进行题项打包处理。打包处理后CFA结果如表1所示，模型在各样本数据中的整体拟合指标都在可接受范围之内，表明本研究模型适配良好。

3.3 假设检验

本研究主要变量的均值、标准差和相关系数如表2所示。表2显示，无边界职业心智与创业警觉（r=0.30，p<0.001）、创业意向（r=0.14， p<0.05）、创造力（r=0.43， p<0.001）均呈正相关，为本研究中介作用的假设提供了初步证据。

表3所示的是大学生样本层次回归分析的结果。由表3可知：无边界职业心智与创造力呈正相关关系（模型2， β=0.43，p<0.001），H1得到支持；无边界职业生涯与创业意向呈正相关关系（模型6， β=0.16，p<0.01），假设H2得到支持。

表3显示：无边界职业生涯与学生群体创业警觉呈正相关关系（模型10， β=0.30，p<0.001），H3得到支持；大学生创业警觉与创造力呈正相关关系（模型3， β=0.40，p<0.01），假设H4得到支持；大学生创业警觉与创业意向呈正相关关系（模型7， β=0.55，p<0.001），假设H5得到支持。此外，同时将无边界职业心智和创业警觉纳入对创造力影响的回归分析，无边界职业心智（模型4，β=0.35，p<0.001）、创业警觉（模型5，β=0.29，p<0.001）对创造力均具有显著正向影响，但模型4与模型2相比，无边界职业心智的回归系数由0.43（模型2， p<0.001）降低为0.35（模型4， p< 0.001），说明创业警觉在无边界职业心智和创造力之间起部分中介作用，H6得到支持。最后，同时将无边界职业心智和创业警觉纳入对创意意向影响的回归分析，创业警觉（模型12，β=0.29，p<0.001）对创业意向具有显著正向影响，但是无边界职业心智对创业意向的影响由0.16（模型6， p<0.01）下降为-0.00（模型12， p>0.05）说明创业警觉在无边界职业心智和创业意向之间起完全中介作用，H7得到支持。

H8假设GPA在无边界职业心智和创业警觉的关系间具有调节作用。由表3可知，无边界职业心智和GPA的交互项对创业警觉具有显著的正向影响（模型12，β=0.14，p<0.01），H8得到验证。为了进一步检验调节效应，本研究进行了简单斜率检验（simple slope test），结果显示在学生GPA低的情况下（β=0.15， t=1.86， p>0.05），无边界职业心智对创业警觉具有较弱但不显著的促进作用，而随着学生GPA的提升，无边界职业心智对创业警觉的促进作用增强 （β=0.45， t=5.42， p<0.001）。为了更直观地显示创业领导力对无边界职业心智与创业警觉之间关系的调节作用，本研究画出调节图（图2）。图2表明，当学生GPA高时，无边界职业心智与创业警觉之间关系要强，随着GPA的降低，无边界心智对创业警觉的促进作用也逐渐减少。

为了进一步验证GPA是否调节无边界职业心智、创业警觉、创造力和创业意向之间的间接关系，本研究采用Bootstrap 自抽样的方法进行验证，研究结果见表4和表5。表4表明，当学生GPA低时，无边界职业心智、创业警觉、创造力之间的间接作用为0.02（p>0.05），說明在低GPA的情况下，无边界职业心智、创业警觉、创造力之间的间接作用不显著；当学生GPA高时，无边界职业心智、创业警觉、创造力之间的间接作用为0.18（p<0.01），说明在学生GPA高的情况下，无边界职业心智、创业警觉、创造力之间的间接作用显著；在不同水平GPA的情况下，无边界职业心智、创业警觉、创造力之间的间接作用差异为0.16（p<0.01），表明间接作用差异显著，即GPA调节无边界职业心智、创业警觉、创造力之间的间接作用，假设H9得到支持。

表5表明，当学生GPA低时，无边界职业心智、创业警觉、创业意图之间的间接作用为0.11（p>0.05），说明在低GPA的情况下，无边界职业心智、创业警觉、创业意图之间的间接作用不显著；当学生GPA高时，无边界职业心智、创业警觉、创业意图之间的间接作用为0.31（p<0.01），说明在学生GPA高的情况下，无边界职业心智、创业警觉、创业意图之间的间接作用显著；在不同水平的GPA情况下，无边界职业心智、创业警觉、创造力之间的间接作用差异为0.20（p<0.05），表明间接作用差异显著，即GPA正向调节无边界职业心智、创业警觉、创业意图之间的间接作用，假设H10得到支持。

4 结论

4.1 研究结论

本文研究并揭示了大学生的无边界职业心智对创造力与创业意向的影响机制。基于323名大学生的调查数据，采用线性回归分析方法，在控制个人特征后，分析结果显示：大学生个体的无边界职业心智对创造力、创业意向存在显著的正向关系，无工作经验的大学生个体的无边界职业心智与创业警觉存在显著正向关系，无工作经验的大学生个体的创业警觉在无边界职业心智与创造力、创业意向之间起中介作用。

进一步提出GPA起调节作用的假设，结果发现：大学生的GPA正向调节无边界职业心智与创业警觉之间的关系。换言之，大学生的GPA越高，无边界职业心智对创业警觉的影响作用越强。本文还发现大学生的GPA正向调节无边界职业心智通过创业警觉对个体创造力与创业意向的影响。也就是说，GPA高时，大学生无边界职业心智通过创业警觉对个体创造力、创业意向的间接作用较强；GPA低时，大学生无边界职业心智通过创业警觉对个体创造力、创业意向的间接作用较弱。在不同的GPA情况下，这一间接作用的差异显著。

4.2 研究启示

本研究检验和解释了无边界职业心智如何通过创业警觉影响个体创造力、创业意向，扩展和丰富了以往关于个体创造力、创业意向的前因研究。具体而言，本研究探索了创业警觉在无边界职业心智与创造力和创业意向之间的作用机制。尽管已经有学者从个性特征、领导风格、组织情境等角度探索了个体创造力和创业意向的前因，但无边界心智作为一种职业心理如何影响创造力和创业意向的研究甚少，仍需要更多的研究来丰富我们对创造力和创业意向前因的认识。本研究从无边界职业心智的角度探索其与个体创造力、创业意向的内在联系，揭示无边界职业心智影响个体创造力、创业意向的“黑匣子”机制，为无边界职业心智如何影响个体创造力和创业意向的研究增加了新的实证证据。

随着全球化、知识经济以及互联网技术的不断发展，个体职业生涯发展的形式更趋多元化。不同于强调“从一而终”或者垂直式晋升的传统职业生涯发展方式，发展限制更少、发展方向更多、更能适应不确定环境的无边界职业生涯应运而生，并越来越受到年轻一代的青睐，因此组织管理者需要重视和关注无边界职业心智，正确认识无边界职业心智对个人以及组织发展的重要影响。无边界职业心智对于大学生来说是帮助其适应当前培养复合型人才趋势的有益助力。特别是近年来，实施创新驱动发展战略，推动中国经济社会高质量发展。创新兴则国家兴，创新强则国家强，对于组织来说创新同样是其发展的“第一动力”，因此如何更好地发挥个体创造力、促进个体创新创业是当前组织持续发展的关键所在。对于高校来说，在鼓励大学生“双创”的过程中，应更加注重引导大学生发展无边界职业心智。打开学科、学校、学习的边界，为学生提供更多跨专业、跨学校甚至是跨国界的交流学习机会，以此来提升学生的创造力与创业意向。

4.3 局限性

本文主要关注无边界职业心智对创造力、创业意向以及职业成功的作用，丰富了无边界职业生涯以及个体创造力、创业意向的前因研究，但是尚未对无边界职业心智的前因进行研究。未来可以从个体以及所处的情境、环境等因素切入进行研究，进一步厘清无边界职业心智的前因。本文大学生样本的收集主要集中在一所大学，未来可以采集更多来自不同地区、不同类型大学的数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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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稿日期：2023-05-15

作者简介：许淼鑫（1986—），男，福建厦门人，上海交通大学安泰经济与管理学院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组织行为学和人力资源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