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乡的神话
——《神仙传》康儒博英译本传播模式探究

2023-09-07 01:23翟全伟朱战炜
湖北社会科学 2023年8期
关键词:书评神仙道教

翟全伟,朱战炜

一、引言

出于对长生不老的向往,自古以来,中国就流传着神仙传说,神仙信仰作为道教信仰中的“重要组成部分”,[1](p43)在发展过程中,吸收和创造了大量神话以便在民间和社会上层进行弘道传教,逐渐演变成为中国神话体系中重要的组成部分。《神仙传》一书叙事丰富,经晋代道教学者葛洪收集整理,向世人展示了近百位鲜活的神仙形象,是道教早期重要的经典著作,“具有宗教、文学等多重属性和研究价值”。[2](p92)

美国学者康儒博(Robert Ford Campany)教授一直以来关注中国道教发展,于2002 年翻译了葛洪《神仙传》的全部内容,题名为To Live as Long asHeaven and Earth: A Translation and Study of Ge Hong's Traditions of Divine Transcendent《与天地齐寿:葛洪〈神仙传〉的翻译与研究》(以下简称《与天地齐寿》)。该译本以《神仙传》各版本为原文本,系统地翻译了该书流传下来的内容,并加入了诠释和评价,是《神仙传》历史上内容最完整、研究最全面的首个英语全译本,有效借鉴了相关前期翻译成果,如英国汉学家翟林奈(Lionel Giles)翻译的《列仙传》和美国学者魏鲁南(James R.Ware)翻译的《抱朴子内篇》等。[3]道教研究学者、汉学家孔丽维(Livia Kohn)在亚洲民俗学研究杂志(Asian Folklore Studies)发表的书评中,高度评价了康儒博的这一研究成果,称该译本“翻译非常可靠,研究深入,有效扩展了道教研究的资料库”。[4](p331)

《神仙传》并非名篇,知名度也远不如《道德经》《庄子》等道教典籍,但其英译本却在英语世界引起了广泛的关注和讨论。从另一方面来看,以中国学者主导的典籍外译呈现出“时间短、数量少、出版发行量有限”三大弱势,仍处于边缘地位,[5](p10)在话语表达中面临着“表达困境”和“渠道困境”。[6](p48)因此考察汉学家主导的典籍译介和传播模式对中国文化“走出去、走进去”仍有指导和借鉴意义。

二、《神仙传》跨语际旅行——多种媒介和途径

对康译本的考察发现,译者、出版商、编辑、书评人、读者等多个人类行动者组成了译介和传播网络,综合运用了多种传播方式,包括纸质图书、各类书评、著作互文、数字媒介、学术研讨等模式,建构了译本传播的公共空间,为译本的跨语际旅行创造了良好条件。

(一)纸质媒介——大学出版社

康译本不是简单的文本转换,而是在翻译正文本的基础上添加了大量的副文本,秉持了“译、注、评”的学术翻译特色,对书中所呈现出的道教早期神仙崇拜现象进行了详细讨论,其注释和评论内容及长度远超正文。这样的丰厚译本(thick translation)设定的目标读者不是将可读性与可接受性放在首位的大众读者,而是专业学者、宗教学或社会学的学生、国外道教民间协会的会员等将译本“充分性”放在首位的专业读者。作为小众读书,在寻找以追求经济利益为主的商业出版社方面,显然不太现实。

尼尔·汤姆金斯(Neil Tomkins),牛津大学出版社国际事务总裁,指出:

大学出版社的地位完全不是根据财务收入来确定,大学出版社的主要目标不是商业利润,而是它的学术使命,大学出版社存在的意义是由它所依附大学的使命来确定的。[7]

康译本的出版是由加州大学出版社(https://www.ucpress.edu/)承担的,该社成立于1893 年,是美国成立时间最早的大学出版社之一。在网站上将其自身定位为scholarly publishers(学术出版社),在主页的介绍中也专门强调其学术定位:

加州大学出版社是最具前瞻性的学术出版社之一,致力于影响公共话语并挑战现状。在当今奖学金制度和图书出版业发生巨大变化的时候,我们与教师、图书馆员、作家和学生合作,以保持领先于当今的知识需求并塑造出版的未来。[8]

加州大学出版社的目标群体设定在学术圈内,纸质媒介的出版给康译本传播提供了有效途径。

从纵向来看,由于翻译作品在美国文学市场上占有非常小的比例,大约为百分之三左右,存在着巨大的文化失衡(cultural imbalance)现象。白睿文(Michael Berry)指出:

中国现代文学大师的重要作品在美国都由大学出版社,如哥伦比亚大学、夏威夷大学、印第安那大学出版社出版和少量发行。[9](p117)

宗教类学术译本的读者主要是专业型读者,商业化出版之路遥远。大学出版社在现今和将来或许仍然是学术类图书翻译的不可替代者。

(二)书评

书评是“图书的市场润滑剂以及文化交流的信息纽带和评判空间,对社会文化的发展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10](p43)

刘蒙之依据书评创作主体将书评分为7 大类,包括精英媒体的严肃书评、大众媒体的通俗书评、行业图书媒体的信息书评、专业媒体的商业书评、学术媒体的专业书评、网络媒体的草根书评和出版机构的广告书评。[11](p125-128)其分类是以整个美国的图书出版业为背景的,涵盖多种文体。康译本作为学术译著,书评的种类和内容有其自身特点,笔者结合康译本书评的具体内容,参照刘蒙之的分类标准,将其分为学术书评、网络书评和出版社的广告书评三大类。

1.学术书评

学术书评被称为“学术的守夜人、学界讯息和研究前沿的风向标”,[12](p60)对学术著作的传播有重要作用。《神仙传》康译本出版后,相关学者在专业学术期刊上发表了5篇书评,时间跨度从2002年一直到2007 年。(见表1)评论者中不乏道教学术研究领域的顶尖人物,如孔丽维等学者,其他学者如詹姆士·本(James A.Benn),田海(Barend J.terHaar),詹姆斯·罗布森(James Robson),克里斯托弗·莱里希(Christopher I.Lehrich)等也都来自不同国家的顶尖大学的宗教或亚洲研究中心。具体而言,这些学术书评的主要内容包括以下3个方面:

表1 《与天地齐寿》学术书评

(1)葛洪生平和《神仙传》的介绍

5篇书评都提到了葛洪生活的年代,以及《神仙传》原文的破碎性和史料的真伪问题。作为已失传文献,现今的版本是从各个书中摘抄得来,因此不同版本之间差别较大。此外,在对葛洪进行介绍时,都提到了《抱朴子内篇》和《神仙传》之间的互文关系。

(2)对康译本的介绍

5 篇书评都对康译本的三大模块进行了介绍,在篇幅详略上差异较大。孔丽维的书评(2002)仅用一段话描述了康氏译本的结构,其书评的重心在术语的翻译与处理上,而田海(2004)和罗布森(2004)的介绍则较为全面,不仅有总体介绍,而且对各个章节内容都有较多描述。

(3)对康译本的批评与展望

对康译本的批评大多集中在术语的翻译与使用上,言辞较为激烈的是孔丽维,她的书评大部分内容是对该书中的术语翻译提出了一些质疑,不认同康氏将在欧美已广为接受的“气”的翻译“qi”改译为“peneumas”,她认为欧美学界对于汉语中的“气”已有较多共识,而且各种“气功(qi-based disciplines)”在欧美的实践已较为普遍,改译为“peneumas”实非明智之举。此外,道教中“道”“气”都是单一性的存在,用“peneumas”的复数形式和书中的道教理念格格不入。在书名的翻译中,将“传记”翻译为“tradition”一词也忽视了“tradition”多用在历史语境,译为“hagiographies(圣徒传记)”较为贴合。[4](p329-331)

虽有些许批评之辞,但总体而言,5篇专业书评都给予了《与天地齐寿》高度评价,如孔丽维称其为monumental work(了不起的作品)。莱顿大学的田海教授在书评的结尾用双关语称赞此书将“与天地齐寿”。[13](p487)波士顿大学的莱里希说康氏“此书给中国宗教的非专业读者打开了一扇窗户去了解鲜为人知的世界”,并指出虽然该书定价较高,但可读性强,非常适合宗教学课堂使用,是不可多得的资料,因此所有研究中国宗教的大学图书馆都应该馆藏此书。[14](p262-264)

以上的学术书评传递了《与天地齐寿》的学术资讯,在多个学术刊物如《亚洲民俗学研究》《英国皇家亚洲学会杂志》《哈佛亚洲研究期刊》《亚洲学会杂志》和《芝加哥杂志》上广泛建立了研究空间,形成了连续的公共学术话语,对译本走向更广阔的文化空间起到了纽带作用。

2.网络书评

随着数字时代的来临,“网站上的读者购买与阅读评论逐渐成为影响传播的重要公共空间”。[15](p50)亚马逊、好读网(俗称美国豆瓣)和推特是考察书籍在美国接受度的三个重要网站,主要考察对象是阅读量、评论内容和好评率。由于这些网站评论的社交属性,评论者大多为普通读者,且评论内容大都比较简短,专注于主观的阅读体验,并不做学术评判,也不做商业用途。因此本文将这类书评概括为“草根书评”。综合16 条评论内容来看,大部分读者都认为《与天地齐寿》“图书内容丰富”“故事情节很有趣”“评论和文本一样丰富”等(见表2),有部分读者关注到了道教中的“炼金术”等求仙方法,也有部分读者提出该书“只适合少数人”,且认为读懂这本书需要“瑜伽和冥想”相关的经验。和专业书评相比,草根书评大多不会谈及译者的贡献,亚马逊网站中的4 位评论者都未谈及这是一本译作或者是提到译者康儒博,例如,其中的一个评论写道“我很喜欢其中的故事、秘密、探险和葛洪的话语”,似乎翻译是透明的,译者显身程度较低。

表2 《与天地齐寿》网络书评①相关书评网站的参考链接如下所示:https://twitter.com;https://www.amazon.com/;https://www.goodreads.com。输入书名To Live as Long as Heaven and Earth 即可查看相关网络书评内容。

围绕译本的草根评论虽然不多,但在各大网站上并没有缺席,在阅读的公共空间里始终发挥着作用,成为译本传播的一个途径。随着互联网对传统纸质阅读的渗透,网络评论在文化传播方面势必将发挥越来越重要的风向标和引导作用。

3.出版社广告

出版社广告语是图书发行机构进行自我营销的手段之一,通过邀请名家背书给图书增加文化资本。康译本的广告语主要包含在两个位置,一是图书的封底(back cover),二是出版社的网站电子图书栏目(e-book)(www.ucpress.edu/ebook)。图书封底上邀请的评论人包括:康豹(Paul Katz)(普林斯顿大学东亚系博士),著有《从地域到仙境:汉人民间信仰的多元面貌/康豹自选集》《台湾的王爷信仰》等学术著作;傅飞岚(Franciscus Verellen),英文版《道藏》主编之一,指出“该书重视神仙崇拜相关活动……以生动多面的视角将道教生命不朽的理念传达给世人”;[3]劳格文(John Lagerwey),法国汉学家、宗教史和民族志学者,著有《中国社会和历史中的道教仪式》《〈无上秘要〉——六世纪的道教大全》等,主编《客家传统文化》30 卷;祁泰履(Terry Kleeman),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博士,美国科罗拉多大学东亚语言与文学系教授,著有《天师:早期道教社区的历史和仪式》等。(见表3)

表3 出版社广告

加州大学出版社网站的e-book 栏目中会将其出版的所有图书做成电子表格,信息包括作者、书名、出版号、价格和电子网页。《与天地齐寿》一书的宣传信息包括:目录、作者信息、专家推荐、其他相关图书等内容,较为完备。

(三)数字化媒介与赛博空间

数字化技术和网络技术的大发展带来了阅读方式的多元化。传统的纸质图书不再是通向读者唯一的方式。纸质媒介+电子格式的融合已成为主流。

“大量的社交媒体如今已成为美国图书评论传播的重要途径,用户生成内容或消费者生成内容成为其书评内容生产的主要机制”。[11](p128)读书社区为读者提供了交流和分享的平台,形成图书评论的“赛博空间”(cyber space)。在加州大学出版社网站上,对图书的推广也呈现出多媒体时代的互动特点,例如在《与天地齐寿》的图书网页上方就有包括脸书(Facebook)、推特(twitter)、领英(LinkedIn)等多种欧美主流的社交推介方式,也包括谷歌邮箱(G-mail)、普通电子邮箱等推介模式。除读者的主动推介外,加州大学出版社在推特上共发表了2.6万次推文(截至2021年1月),积极推介新出版的学术著作等。其推特账号关注者达1.9万人。这些数字化媒介方便了图书信息的共享和传播。

(四)互文:其他著作和译本

康儒博所著Making Transcendent: Ascetics and Social Memory in Early Medieval China英文版于2009年由夏威夷大学出版社出版,中文译本《修仙:古代中国的修行和社会记忆》于2019 年由江苏人民出版社出版。Making Transcendent开篇第一章就借用了《神仙传》中“灵寿光”服食丹药,返老还童的故事,并引出通过尸解,修道者的灵魂能够躲开掌控寿命的神灵,从而突破寿命的限制,能够获得长生的道教仙术。[16](p1)

通过直接引用原文,不仅形成了Making Transcendent同康译本《神仙传》之间的互文关系,而且形成了与葛洪《神仙传》之间的互文关系,这种译文同译文、译文同原文之间的多重互文关系相互影响、相互利用、相互指涉、相互渗透,能够引导读者在互文网络中对康译本的阅读。

(五)其他方式

康氏译本其他的传播方式还可能包括课堂讲授与学术演讲等。自1988 年取得博士学位以来,康氏先后在印第安纳大学、南加州大学、范德堡大学等高校任职,从事东亚和宗教学研究,其著作或许被指定为课堂用书。

学术论坛形成的学术话语空间也是促进译本和学术思想传播的重要渠道。译者康儒博参加了一系列学术讲座和论坛,包括2017年纽约大学举办的“普通中国人的梦——公元前300 年至公元700年”学术讲座;2015年由中国香港浸会大学承办的道教与文学国际学术研讨会,并以《上清经作为表演性的文本》为题做了主旨发言;2015年由上海佛教协会举办的国际研讨会,以《六朝时代居士家庭中的〈齐堂〉出论》为题发言等。这些学术论坛和中国早期宗教这一主题密不可分,客观上也可作为翻译传播的媒介和途径,促进译本的认知和传播。

三、学术翻译传播模式探究

使用世界图书馆馆藏数据库Worldcat①网址:www.worldcat.org.对康译本进行搜索发现,在全球一共有1347 家图书馆收藏。这些图书馆中就有专注于中国文学的奥克拉荷马大学图书馆、匹兹堡州立大学图书馆等。康氏所著《修仙》一书在欧美广受好评,曾在出版后的2011 年获得亚洲研究协会“约瑟夫·列文森奖”的荣誉奖,其Worldcat 显示的馆藏量为740。《神仙传》康译本接近2 倍的馆藏量也显示了该书在宗教学研究中的地位和价值。WOS 检索②Worldcat和WOS检索日期均为2022-11-03。结果显示译本在数据库中的引用频次为39 次(5 篇为专业书评)。作为专业性很强的译著,接近40 次的引用频率也表明康译本在英语世界中接受度较高,与目标语文化产生了有益的互动,引起了学者对早期道教的关注。这些引文时间跨度较长,从译本生成的2002 至2020 年一直都有连续性的被引,大多发表在宗教学研究期刊上。引文在主题上较为集中,探讨道教仪式的修炼、求仙途径等,如Which is the Daoist Immortal Body;[17](p385-407)对“死亡”和成仙主题的探讨,如Defying Death: Stigmas and Rewards of Immortality in Daoist and Gothic Literary Traditions(不惧死亡:道教和哥特文学传统中“不死”的诋毁与奖励)。[18](p68-91)这些引文展示了《与天地齐寿》译本在海外学术界所收到的积极正面反馈,展示了译本的学术价值和影响力。

在考察考狄书目和袁同礼书目的基础上,张西平指出“从历史上看,汉学家是中国文化经典外译的主体”,[5](p4)“没有这个群体的努力,西方文化思想界不可能像今天这样了解中国文化的基本内容”。[19](p53)

从传播媒介上看,海外汉学家的译作在译介渠道上呈现出多元化和立体化特点,通过当地的出版社、学术书评、网络评论、社交媒体、著作互文、学术研讨等全方位、多渠道式传播。

相比而言,中国学者主导的译本在文本的传播渠道方面较为单一,基本局限在纸质传统媒介上,缺少文化传播所需的语境,缺少对话与倾听,在形成有效传播方面欠佳,而这也在一定程度上制约了中国译本的跨文化之旅。

丁立福通过对比《淮南子》中国学者翟江月译本和美国学者约翰·梅杰的英语全译本发现,国内译本在内副文本如序言、跋、插图、注释等方面较国外学者译本较为单调。在外副文本如书评、论坛、翻译出版简介、读者评论等4个方面差距明显,这在一定程度上也造成了大中华文库《淮南子》翟译本在国外的接受语境不畅,引用率较低。[20](p4-10)而余小梅通过对《熊猫丛书》的考察也发现副文本因素的缺位导致《熊猫丛书》整体外译效果不及预期。“国家机构统一译介范式下丛书……缺乏对应正文的书评、推介语、图像插画、音视频等多模态副文本。”[21](p56)

由此可见,作为“伴随文本”的副文本在学术译本的接受和影响方面发挥着举足轻重的引导作用。道教典籍的译介要走出去,必须将译本内和译本外进行结合。在内副文本方面,走“以翻译为手段,以研究为目的”的丰富翻译模式,增添序言、注释、图像等多种形式的副文本,为读者构建理解道教典籍所必需的社会文化语境,并积极寻找其现实意义。在外副文本方面,将翻译涉及的各个人类行动者连接起来,充分发挥学者所撰写的专业书评、普通读者的网络评论、出版社的广告书评,以及译者对译作的互文引用等在不同领域和不同空间所起的作用,形成传播的多渠道网络。同时要积极调动其他学科学者的力量,将翻译和宗教学相结合,增强译著的学术深度和厚度,使得小众的宗教译著也能形成有效传播。此外,随着时间的推移,非人类行动者的数量和方式也显著增长,对传播的影响也与日俱增。康译本的传播就是从20 年前的纸质图书为主逐渐转变为好读、亚马逊等书评网站,国际学术论坛,以及对推特等社交平台的运用。因此,要实现典籍的有效传播,必须走“内外兼修”的道路,在充分结合学者、译者、读者、出版社等人类行动者的努力基础上,融合书评网站、学术论坛、社交平台等途径,不断更新传播模式,“实施多元并举的立体推介策略,从而有效提升中华文化的国际影响力”。[22](p67)

四、结语

作为中国最早的仙传总集,《神仙传》在道教文化中占据着重要地位。汉学家康儒博在文本翻译的基础上,添加了大量详尽的注释、评论等副文本,“译、注、评”特色明显,提供了理解典籍所需的文化语境和详实的资料备注。本文通过考察译本的传播媒介,发现在译本的传播过程中,多个主体如译者、出版者、读者、评论人等组成的行动者网络有效整合利用了传统媒介和现代媒介如图书、各类书评、数字化媒介等,形成了多渠道、立体式传播模式。作为小众类的学术译本,《神仙传》英译本的跨语际旅行收到了比较好的传播效果。“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国外汉学家译本的个案传播研究可以给中国学者主导的典籍翻译研究和中华学术外译提供“他者”的眼光和审视,助力中国文化在异域的旅行与传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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